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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实际行动,果为何者?第十八集团军,自抗战之始,即列入第二战区之战斗序列,
新四军自成立之初,即列入第三战区战斗序列,均各有指定之作战目标与作战地境。
乃对此命令规定之范围,迄未始终遵守,以求达成任务,始则自由侵入冀察,继则
自由分兵鲁省,终则阴移新四军渡江而北;明派扰鲁部队,伺隙而南,俘鼓响应,
夹击苏北;似此擅离规定之战区,夹击苏北之友军,究系遵何命令?而且所到之处,
凡属友军,莫不视若仇敌,遍施袭击,苟非意存兼并,宁至一无例外;此种任意相
残之战争,又系遵何命令?其尤可痛者:各该省区,原有各军,受命抗敌,对于兄
等部队之突然袭击,事前既略无猜疑防范之心,临时更力避冲突为志;因之当受不
意之夹击,竟由忍让而被创;及至事后又须格遭中央严禁阋墙之旨,未敢稍存报复
之心,只有纷向中央呼号哀诉,佥谓:苦斗前方,不败于当面凶悍敌寇,而将之于
并肩作战之袍泽。应钦、崇禧每览前方此类报告,既不胜一一上闻,更无词何以相
慰,经经揽电蜘蹰,咨嗟累日。”
电文对国民党将领也太护短了!把他们说得那么厚道,那么高尚,那么委曲求
全、可怜巴巴,符合事实吗?谁不知国军内部派系林立,无不视实力、地盘为生命,
他们何时成了老实巴交的谦谦君子?
“河北方面,自鹿、高、朱、孙等部,因兄等横施攻击,奉令调开以后,我军
实力通行薄弱;敌遂得舒其喘息,部署军事,发展交通;故一面兄等部队方庆握苏
北暨正宣传百团大战之时,一面敌人横断河北之德石铁路,自本年6月中旬动工,未
受丝毫障碍,竟得迅速完成者,且于11月15日大事铺张,举行开车典礼。此即兄等
排除友军,自残手足,养寇资敌,所谓团结抗战中实际行动之表现也。”
提到河北,为什么不提和八路军拼命磨擦的石友三?这自然是有意的,因为石
友三刚刚因通敌被蒋介石批准处决了。至于百团大战,朝野、中外、敌我均有公论,
怎能因为德石铁路通车便将一个歼敌2万余人的大战役一笔抹煞呢?须知,蒋委员长
前不久才发过嘉勉电的啊!
“齐电”罗列了共产党在“政治方面”的“劣行”之后,接着说:“夫统帅部
对于各军任务分配,均视其军队之素质与敌寇之情况,而规定作战之地区与作战任
务。第十八集团军原在晋北作战,新四军原在江南作战,其性质装备,皆与规定地
区悉相配合,乃兄等均不遵照命令,擅自放弃规定任务,而肆意越境略地,夺权勾
兵,自由扩编。故十八集团军遵令改编之始,原仅四万五千人,而至今竟称五十万
人。今姑不问其人员武器有无虚实,亦不计裹胁成军能否作战,而事前既未照章核
准,事后又不许中央过问,仅要求中央照数发饷。现在全国集团军总司令不下数十
人,从未有未经奉准,而自由扩编者;敌后游击队,且不下百余万,亦未有不经点
验编组,而自由领饷者。兹兄等所称人数,若未奉核准,而擅作毫无限度之扩编,
恐再阅几时,势必号称百万。中央安有如许财力,地方安有如许民力,供给此核定
数目以外无限制之兵源?”
电报似乎抓住了把柄,颇有几分得意地反问:“兄等来电竟谓:十四个月未发
颗弹片药,有一枪仅余四发五发者,有一伤仅敷一次两次药物者。倘果如所言,则
此十四个月来,该军在河北连续攻击鹿钟麟、朱怀冰、高树勋、孙良诚各部,在山
东连续攻击沈鸿烈等部,在苏北连续攻击韩德勤等部,以及其他各地攻击友军之一
切行为,其弹药从何而来?”
“奇文共欣赏。”何、白发此奇文,当然不是供人们“欣赏”,而是作为最后
通碟和战书发给对手。因此,电文以不容申辩的口气要求“迅速遵令:将黄河以南
之部队,悉数调赴河北”。并且杀气腾腾地声称:“军令法纪之尊严,必须坚决维
持”,否则,“中央亦难遏其悲愤”,“深惟覆巢完卵之戒,切悟焚箕煮豆之非”,
“时机不容再误,遵令乃见公忠”!
“齐电”发出第二天,蒋介石亲自出马了。
正是:
莫谓文墨书生事,
字里行间藏杀机。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文分解。
(第二部) 第二十七回
血洗皖南蒋介石陷于困境 运筹陕北毛泽东熬过难关
却说12月9日,蒋介石亲自下了手令:“凡在长江以南之新四军,全部限本年1
2月31日开到长江以北地区,明年1月31日前开到黄河以北地区作战。现在黄河以南
之第十八集团军所有部队,限本年12月31日止开到黄河以北地区。”
次日,军令部长徐永昌拿着蒋介石的手令去找蒋介石,说:“委座,共匪难驯,
此令没见不遵令开拔如何处置,职以为有就此先下达命令之必要。”徐永昌为何如
此?他被蒋介石的犹豫搞害怕了,如不逼蒋先下命令,到时新四军不走,他也无法
下手;再说做这种兄弟相煎之事,日后保不准会有翻案的一天,还是让最高统帅留
下白纸黑字为上策。
于是,蒋介石再写一手令:“新四军如12月31日尚未遵令北移,应先将江南新
四军立予解决。”并密令顾祝同:“按照前定计划,妥为部署……至限期该军仍不
遵命北渡,应立即将其解决,勿再宽容。”
顾祝同接到蒋介石密令后,立即做了两件事:第一,令李品仙集团军在江北无
为地区加强布防,准备夹击新四军皖南部队;第二,派人向日军泄露了新四军上报
的北移线路。
12月18日,毛泽东感到形势严峻,致电叶廷、项英:“你们的机密文件电报须
一律烧毁,切勿保留片纸只宇,以免在通过封锁线时落入敌人手中,你们的密码须
由负责人带在自己身上。”两天后又电叶、项:“叶挺渡江以速为好,不应征蒋同
意。如蒋反对,便不好过江了。江边须有周密布置,速与胡服(刘少奇)、云逸联系
在对岸作准备。”
三天后,蒋介石下达了“一网打尽,生擒叶、项”的手令。
12月25日是圣诞节,正是蒋介石在西安事变中获释的四周年。这一天,周恩来
应邀去见蒋介石。
蒋介石有些伤感地说:“连日来琐事甚多,情绪不好,本不想见,但因为今天
是四年前共患难的日子,故以得见面谈话为好。”
日后周恩来这样写道:“他开口就是什么患难之交,我一看就知是在灌迷魂汤,
迷魂汤不好喝,引起我的警惕。我说,四年前也是为了不打内战。”
蒋介石似乎动了真情:“抗战四年,现在是有利时机,胜利已有希望,我难道
愿意内战吗?愿意弄坍台吗?现在八路、新四还不都是我的部下?我为什么要自相
残杀?就是民国十六年,我们何尝不觉得痛心?内战时,一面在打,一面也很难过。”
周恩来说:“校长苦衷,我们都明白。我们都是你的部下,在哪里打日本人不
是一样吗?既然校长是叙旧,我就说说心中的迷惑,你为什么非要让八路军、新四
军都开到黄河以北呢?当然,这也不是不可行。可是,他们北面有长江,还有日本
人。”
蒋介石挥挥手:“不要怕日本人嘛。只要你们说出一条北上的路,我可担保绝
对不会妨碍你们通过。如果都和我讨价还价,有令不遵,我这个统帅还怎么当?只
要你们肯开过河北,我担保至1月底,绝不进兵。至于政治问题,都好解决。”
周恩来刚要解释,蒋介石又以威胁的口吻说:“如果非留在江北免调不可,大
家都是革命的,冲突决难避免,我敢断言你们必失败。如能调到河北,你们的做法
一定会影响全国,将来必成功。”
最后,蒋介石说:“恩来呀,不管怎么说,我们是患难朋友。让我们为和平与
友谊干杯!
第二天,周恩来即向中共中央报告说:“我对蒋的挑拨及攻击我们的话,均当
场答复了。”指出:蒋的许多承诺是靠不住的,“其实局部剿共仍在加紧布置中”。
并且一针见血地写道:“张冲回去,认为出意外的满意。我倒认为系吓、压之余,
又加上哄之一着了。”
周恩来确实是把蒋介石看透了,这确实是蒋施放的烟幕弹。实际上,国民党围
攻新四军的部队已分别开到指定地点,构筑碉堡工事,基本完成对新四军的合围态
势。
面对严重局面,项英对主力部队如何移动仍然犹豫不决,多次向中央请示,一
再延宕北移方针的实施。
12月26日,毛泽东忘了自己的47岁生日,吃江青做的长寿面也毫无滋味,吃了
半碗就放下,生气地给项英、袁国平、周子昆拟写一电:
你们在困难面前屡次来电请示方针,但中央还在一年以前即将方针给了你们,
即向北发展,向放后发展,你们却始终借故不执行。最近决定全部北移,至如何北
移,如何克服移动中的困难,要你们自己想办法,有决心。现虽一面向国民党抗议,
并要求宽展期限,发给饷弹,但你们不要对国民党存任何幻想,不要靠国民党帮助
你们任何东西,把可能帮助的东西只当作意外之事。你们要有决心有办法冲破景黑
暗最不利的环境,达到北移之目的。如有这种决心、办法,则虽受损失,基本骨干
仍可保存,发展前途仍是光明的;如果动摇犹豫,自己无办法无决心,则在敌顽夹
击下,你们是很危险的。全国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有你们这样迟疑犹豫无办法无决心
的。在移动中如遇国民党向你们攻击,你们要有自卫的准备与决心,这个方针也早
已指示你们了。我们不明了你们要我们指示何项方针,究竟你们自己有没有方针?
现在又提拖或走的问题,究竟你们自己主张的是什么?主张拖还是主张走?似此毫
无定见,毫无方向,将来你们要吃大亏的。
作为老牌中央政治局委员的项英,在南方三年游击战争中曾有过不俗的表现,
作出过重要贡献,而这时却变得如此优柔寡断,毫无定见,实在令人不可思议!毛泽
东的这份电报,透出悲愤,也透出焦虑。
第二天,焦虑万分的毛泽东一面电请周恩来继续向蒋介石交涉,要蒋命令李品
仙给北渡新四军让出一条生路;一面以朱德、叶挺的名义急电国民党第五战区司令
长官李宗仁和副长官李品仙,恳请他们从抗战的利益出发,高抬贵手,不要妨碍新
四军的北移。
然而,这时国民党的战网已经张开,形势已难逆转,谁也回天无力了。
1941年1月1日,毛泽东终于收到了项英下了最后决心后的电报:“我们决定全
部移苏南。”隔了一天,毛泽东、朱德复电:“你们全部坚决开苏南,并立即开动,
是完全正确的。”
1月4日晚,皖南新四军军部及其直属部队、主力部队6个团共9000余人,在《别
了,三年的皖南》的悲壮歌声中,冒雨由云岭启程北移。他们怎能想到,前面等待
他们的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6日,蒋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