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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夫说:“过分吗?目前日德正在拉蒋先生加入反苏战线,中苏关系可能会
恶化,那时,红军岂不更糟糕?”
潘汉年边站起身边说!”蒋先生既然要加入反苏战线,就不会抗日,那我们今
天的谈判也就不需要了。”
潘、陈谈判再次不欢而散。
11月21日,红军在山城堡一举歼灭胡宗南军一个多旅,显示了红军的力量。陈
立夫又派人到上海找潘汉年,表示谈判不能中止。
12月1日,毛泽东同朱德、周恩来、彭德怀等18位红军高级将领联名写信给蒋介
石,批评他调集胡宗南等部进攻红军和苏区,希望他当机立断。化敌为友,共同抗
日。信中写道:”今日之事,抗日降田,二者择一。徘徊歧途,将国为之毁,身为
之奴,失通国之人心,遭千秋之辱骂……何去何从,愿先生熟察之。寇深祸亟,言
重心危,立马陈词,伫候明教。”
于此同时,中共中央两次致电潘汉年,明确表示:“国共十年对立,今求联合,
完全是也只能为了对日抗战,挽救中国于危亡地位,在当前尤为保卫华北与西北,
抗拒日寇进攻而有停止内战共同救国之迫切需要。彼方之同意谈判,其出发点当亦
不能外此。然如陪电所言,殊不见有任何之诚意,无诚意则失去谈判基础,只好停
止以待他日。”
12月上旬,陈立夫又约潘汉年晤谈了两次。在蒋介石同意下,国民党方面略有
松动。陈立夫告诉潘汉年,可将保留红军数目由3000改为3万,其他条件不变。潘汉
年一听。感到这种让步并没有改变根本文场,当即表示拒绝。
中共中央被逼无奈,只好另觅出路。在给潘汉年的指令中说:“至今蒋介石似
尚无抗日救亡之决心,合作谈判缺乏必要的前提,谈判显无速成之望……我们愿以
战争求和平,绝对不作无原则让步。”
围共秘密谈判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了。虽然国民党方面另派张冲专程到上海转告
潘汉年,希望国共谈判不要结束,潘汉年也向张冲表示,如果国民党放弃消灭共产
党的企图,则谈判还可重新开始。但秘密谈判事实上中断了。双方礼节性的希望只
是给两党再奏谈判新曲留下了一缕娓娓余音。
正当国共两党秘密谈判陷入“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
爆发了。这一重要事件的发生,使得国共关系出现了转饥。也扭转了历史发展的进
程。
自从“两广事变”结束,蒋介石就打好了第六次“围剿”红军的腹稿。在他看
来,自己雄兵百万,对付缩到陕甘贫痔之她的区区几万红军,把他仍彻底消灭,不
过是探囊取物,易如反掌,红军再要逃跑,可决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他的“两广
事变”时南调的部队已纷纷北上,平汉、陇海路一带集结了30个师数十万人,西安、
兰州机场已下令扩大,100多架飞机也已筹调听用。这是对红军的最后一战,也是中
国内战助最后一战,眼见得“安内大业”将要大功告成,他喜不自禁。精神倍增。
为了万无一失,他决定飞赴西安,亲临“剿共”前线视察。
闻讯的张学良正面临着巨大的内心孤独,这孤独又与迷惘搅在一起。自1928年
易帜以来,已近8年;自“九一八”日本进占东北以来,已经6年;自奉命撤出山海
关,代蒋受过背上“不抵抗将军”的恶名以来,也已3年有半。自己顾全大局,惟命
是从,忍辱含垢,为什么?不就是为国家统一、和平、强盛吗?可这么多年来,自
己都干了些什么?内战,“剿共”!父仇国恨,自己有一丝一毫报了吗?东北几千
万父老在日寇铁蹄下呻吟,自己手握几十万大军却退到了西北,自己的军人人格何
在?
他长时间地思考着,寻找着答案。
蒋介石在西安建立西北“剿共”总司令部,张学良是副总司令。他委婉地呈报
蒋介石:“为洗不抵抗之名,请领袖让我去抗日,剿共的事换别人来。”蒋不理,
还把他训了一通。日本魔爪伸向华北,蒋介石一再妥协,张学良愤慨地说:“东北
的罪过就算我个人承担了吧,可现在是怎么说?一人误岂可全国也误?一时误岂可
永久再误?现在就该全国奋起了!”乃亲书东北军的共同语言“披甲还乡,复土雪
耻”悬于卧室,又呈报蒋介石,要求率军开赴抗日前线。蒋不允,令其向红军进攻。
杨虎城告诉他:“红军不好打。”他为对蒋负责,还是进军,结果损失惨重,近3个
师的兵力被歼灭,两个师长阵亡,7名团长死伤或被俘,这在东北军的军史上还没有
过,张学良受到极大震动。他向蒋介石要求补充,因蒋说过,“剿共“部队的损失
优先补充。可蒋不但不补充。还把两个师的番号取消了。张学良要求给阵亡的两位
师长的家属各发10万元抚恤金,蒋也不允。他忿然称:“我张学良混得不值10万块
钱了!”
爱国学生掀起“一二·;九”运动全国抗日情绪达到沸点,张学良心潮起伏,寝
食不安。他对部下说:“我若是一个学生,也会上大街去游行,也会告诉政府,国
土若是对内一寸一寸地收复,对外一省一省地退让,政府必然要与国家同归于尽。
”转而问部下:“那些学生如果每人手里有一支枪,谁能挡住不让他们去打日本?”
他还把“一二·;九”运动的骨干请了几个来座谈。
共产党发表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宣言,引起张学良极大共鸣。他对军长王以
哲说:“共产党认为日本正在灭亡中国,民族矛盾超过阶级矛盾了,讲的极有道理。
我非常同意。”
王以哲说:“西北苦寒,我们现在打红军,是用拼命换饭吃。全体官兵都不愿
“剿共”了,希望副总司令带领我们去打日本。。
后来,便有了红军放回高福源联络张学良谋求停战抗日,有了李克农与张学良
的晤谈,有了刘鼎常住张府,更有了张学良和周恩来在天主教堂的彻夜长谈……
“九一八”五周年,金国沸腾,西安也爆发大游行,游行队伍高托“向国民党
情愿书”、“上副司令请愿书”,口号声响砌云霄。许多人劝张学良不要出面,张
说:“政府不敢与民众对话;还算什么政府?”坚持戎装出见。面对鼎沸的人群,
他悲怆地宣布:“请大家相信我张学良,我身为副司令,一定要率军为国效死,为
民报仇。‘九一八’以来,有人送了我一个不抵抗将军的名称。我张学良一腔热血,
有人的人格,有军人的人格,我将用自己的行动向国人证实这一点!”
再说这时的杨虎城,也是思绪如潮,心神不宁。他原是冯玉祥的部将,多年在
西北军干事。直到1929年蒋、冯矛盾激化,他才审时度势,择主而事,跟了蒋介石。
第二年,蒋、冯、阎大战中原,杨虎城为蒋十分卖命,依战功耀升至十七路军总指
挥。然而在蒋介石眼里,他从来都不是可以信赖的人。他当陕西省主席,东有潼关
顾祝同挟制。他当西安绥署主任,西边又多了个省主席马鸿逵。东西均无法发展,
只能局促于陕西一隅。不久,那力子又取代他做了陕西省主席。归其究底,自己不
是嫡系,纵有多大功劳,也是一员降将,鸟尽弓藏,降将能有什么好运?这且不说,
“那张学良率东北军颠沛流离,被蒋介石驱之人陕,既为“剿共”,暗地里也含有
与十七路军争夺三秦地盘的用意。这里的形势也使然,不能不争,那么多无家可归
的军队拥到这并不富足的地方,而张、杨在诸多将领中又决非甘居人下的等闲之辈。
这一着棋正是蒋介石权术生涯中的得意之作:张、杨依蒋之言戮力“剿共”,对红
军是致命的打击;二人若为争食争地而结怨,“内讧”、“火并”,谁也免不了损
伤元气,最后只好由南京政府来收拾残局——是谓“一石三鸟”。杨虎城相当冷静
地看出了这一招,想出了对付的办法。张学良兵重位高,杨虎城为其下级,然而东
北军有失土之恨,患难的朋友好交。张学良到西安后,杨虎城友好相待,十分尊重。
几番交往,两位过去从未打过交道的将军便携起手来,并设计了一套“暗通明不通,
上合下不合”的策略,以对付南京。杨虎诚过去就与共产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
时同张学良一样,与共产党建立了秘密同盟。于是,东北军、十七路军和共产党扭
成一股劲对付蒋介石,形成了有名的“三位一体”,完全打破了蒋介石的“一石三
鸟”计划。
西安城里有国民党省党部,有宪兵团,有军警联合稽查处,明里暗里特务多如
中毛,对张、杨的举动就没有看出一点蛛丝马迹吗?不。其实早在9月,蒋介石就得
到了各种各样的报警情报。9月20日,心腹爱将陈诚已向他密报了张学良的苦闷心情。
张学良通过冯庸向陈诚作了如下陈述:“余近曾亲赴前方视察,遍询官兵,深感不
抗日无以维军心,且将酿成巨变。故余殊觉痛心,决意统率所部,抗日图存,此种
苦衷,不求人谅,成败利钝,所不计也。如其剿匪损失,不如抗日覆没,外传种种,
不能动摇我心。况余自赞助统一后,无一事不服从领袖,无一事不效忠委座。深仇
不能报。奇耻不能雪,年复一年,隐痛田深,今之出此,不得已也。”陈诚深感事
关重大,在给蒋介石的密电中写道:“职意汉卿此举,比两广之抗日,尤为严重。
钧座如认为抗日时机已至,则明白领导之;如认为尚非其时,则须力阻之、决不可
听之而处于被动,使整个国家陷于万劫不复也。”
蒋介石狠重视张学良这一动向。他在接陈诚密电当天的日记中写道:“东北军
之隐恩,所谓‘联共抗日,自由行动’之企图,乃因桂事和平解决而消乎?……盖
共匪利用其‘抗日统一战线’之策略,一方面拉拢、煽惑所谓‘中立分子’,一方
面对军队进行策反工作。而东北军于九一八事变后,因故乡沦陷,被迫退于国内,
一般官兵怀乡与抗日之情绪,尤为强烈。共匪乃把握此种心理上之弱点,以‘中国
人不打中国人’、‘一致抗日’等口号。加以煽动分化,遂使东北军对于剿匪任务
丧失战志。”
由此可以看出,蒋介石的头脑非常清醒,他对于西北问题的认识可谓入木三分。
然而,清醒的认识并没有导致清醒的行动。相反,他陷入了一个又一个误区。
10月22日。蒋介石从南京乘专机来到西安,下榻于东郊的临潼华清池。华清池
是个风光绮丽之所在,它因唐玄宗和杨贵妃的恋爱故事而温馨于世。
蒋介石初到西安,装出一副颇为悠闲的样子,让张学良、杨虎城陪着,游览了
秦陵、黄陵、华山、终南山。在游山逛景的消闲气氛中,蒋介石询问张学良:“汉
卿,你近来看些什么书?”
“近来看了两本书,一本叫《辩证唯物论》,一本叫《政治经济学》。”张学
良坦率地回答。
蒋介石心想,这还得了,怪不得他们在西北搞什么联合抗日,不愿跟我去“剿
共”,原来正在接受赤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