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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逛街,不、不打算回去了。”我哑着嗓子,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怎么了你?病了?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
这个时候,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泪水不停地流,拿着电话悲凄地喊:“袁满,袁满我恨死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你到底怎么了?”
我坐在雪地里,大衣早就湿了一片,我咬着牙对袁满说:“袁满,我没什么说的了,我祝你和你的许笑然幸福。”我挂了电话,随即关了手机。
我紧紧握着手里的电话,电话金属的外壳被我捂得发热,而我的一双手却冰凉冰凉。
南方不太下雪,就是下起雪来,也透着一股子缠绵,轻飘飘的,薄薄的,那么精致。寒风吹干了我的泪,我的脸火辣辣的。忽然感到冷,我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小学校门外走。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没有一张我熟悉的脸,看着万头攒动的街道,我的双眼模糊起来。在这个国际大都市里,我,林南,一个自认为自强自立坚强豁达的女孩,被爱情无情地抛弃。我是白领,我年纪轻轻就做了一个大集团的总裁助理,总裁对我欣赏有嘉刮目相看,我在集团前途无量。我目前的年薪将近十五万,我还不到二十四岁。我可以买任何我喜欢的东西,我可以每个月寄钱给我父母――尽管他们并不需要我养活他们。我可以在空闲的时候去泡吧,去打球,去卡拉OK。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过很多人都羡慕的小资生活。我长得不难看,我有点歪才,我也有人追。如果我愿意,我大可以三个月换一个男朋友,不就是玩玩的么?那么认真干什么?如果我想结婚,也不是不可以,妈妈手里一大堆等着我去相亲的照片,我随便挑一个就能拿来当老公。我有一群肝胆相照的朋友,我可以和他们喝酒聊天无所不谈,我还有杨拓张小雨这样的知心好友,我可以在他们面前肆无忌惮地宣泄自己。我幸福么?我活得开心么?在别人看来可能是的吧。在别人眼里,林南永远是没有烦恼的,到了哪里都是笑笑的,到了哪里就把欢声笑语带到哪里。朋友们都喜欢林南,同事们也都喜欢林南。可是,如果我可以,如果我能和袁满有一个家,如果我能每天在家烧饭等着他回来吃,那么,我宁可放弃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
我走在马路上,一家店一家店地逛过去,每家都看一看。我从来没有这么细心地逛过商店,那些店里,居然有那么多我喜欢的东西。
我在一家室内装潢店看到了一款橙色的窗帘,朝气蓬勃,温暖平和。我喜欢这款窗帘,我想把它挂在卧室里。那样,每天早上醒来,我和我心爱的人就能看到阳光的颜色。每天晚上睡下的时候,也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我在另一家居家装饰店里见到了一种水蓝色冰纱的料子,我想,做成窗帘也一定好看。就挂在客厅吧,如果我们有一个有着大落地窗的客厅。肯定很干净很高雅。
我在一家乐器店里看中了一架钢琴。我不会弹钢琴,小时候妈妈让我去学,因为很多人说,我有一双弹钢琴的手。可我贪玩,不肯去学。长大以后,追悔莫及。以后再学吧,一定去学。然后,把这架高贵的白色卧式钢琴买回家,放在客厅的大落地窗旁边。
进去一家时装店,我挑了一件白色的衣服和一条直筒裤。衣服有阔大的袖口,领子一直开到肩膀。裤子有夸张的刺绣,乳白的裤子上绣着暗绿色的藤,从右腿的裤脚一直盘到腰部。从前丽莉一直让我买点这样的衣服,说我穿了肯定好看,别一天到晚总是包得严严实实的,可惜了一副好身材。我从来不买,因为我觉得太招摇。穿上试试,嗯,挺好看的,如果化点淡妆,我肯定很性感。索性把换下来的衣服装到口袋里,让服务生把新衣服上的标签剪下来,外面套上滑雪衫,付款走人。
服装店旁边就是一家美容院,我想都没想地进去,滑雪衫一脱,立刻招来无数人侧目。我知道,如果我改变一下形象,大可以去招蜂引蝶。
“小姐,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晚上我要去参加一个舞会,你给我做个全套吧。哦,对了,不是交谊舞会,是迪斯科。”
“明白了,小姐您先这边请坐,等一下我们的形象设计师会来接待您。”
我随手拿起一本杂志,随手翻翻。形象设计师来了,是一个新潮的小伙子,长得挺帅,象最近特别火的那个F4里面的周什么民,打扮得象日本的竹也内丰。他伸出手跟我握,我站起身来,看了看他胸前的圆弧形金属牌,随即朝他媚然一笑,“宋先生,我整个人可就交给你了。”我是有意这么说的,我有意的。
“小姐要参加舞会?”
“不,我是要参加‘相约星期六’。”说完我笑起来,“开玩笑的。一个聚会,大家在一起随便玩玩的那种。”
“小姐的头发,是要剪还是什么?”
我的心突地一疼,“剪,剪掉。”
我闭着眼睛任设计师摆弄,从头发到脸、到手。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我说我是大学生,我说我觉得工作没劲,我说我有一个大款养着,我说我就是混日子。他惊讶地说:“小姐的气质,不像啊。”我也不知道这是在夸我还是别的什么,也懒得去想。
等我睁开眼睛重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我简直不敢认了――镜子里面的性感妖艳的女人,是我?呵呵,怪不得丽莉让我打扮成这样,原来真挺诱人的。我看我要是一直这样,站在邱峰旁边,就没人会相信我是有真才实学的总裁助理而和他没有任何瓜葛了。
我又回到了大街上,却感觉我已经不是我自己。我不知道我身边的朋友们看到我这个样子会做何反应,是会瞠目结舌还是会交口称赞呢?我慢慢地走,漫无目的。直走到天黑,我进了一家迪厅。那是这城市里挺有名气的一个舞厅,里面各色人种一应俱全。我脱了外套,把东西一并寄存,摇摇摆摆地进了舞池。
我很喜欢跳舞,我喜欢那种放纵的感觉,我可以把心里所有的郁闷都发泄出去,即使是暂时的,那对我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但今天,我不单是来跳舞的,我是存心来放纵自己的。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有一个男人向我走过来,“小姐,我可以请你跳舞么?”他朝我大喊。
“随便!我无所谓!”我也朝他喊。
我们面对着面跳舞,我甚至没有注意他长得是俊还是丑。如果我疯起来,可真的是没有边际,我闭着眼睛跳舞,动作大胆火辣,我想,敢像我这么跳舞的女孩,除了领舞的一个都没有。跳了好一会,我累了,朝对面那男人摆了摆手,我就出了舞池,到舞池边上的酒吧要了一杯啤酒。
第六部分第49节 就当是个恶梦(6)
这里的音乐声尽管仍然很大,但比起舞池里总是轻一些,我慢慢地喝着啤酒,冷漠地看着舞池里的红男绿女。
“你是大学生么?”
我扭头一看,是刚才和我跳舞的那男人。哟,还眉清目秀的嘛!跟我套磁?我这样的打扮像学生?笑话!
“我根本就没读过大学,连初中都没毕业!”我回过脸,再不看他。
“哦?是么?我怎么觉得你身上透着一股书卷气呢?”
这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让他去,是不是真的关我什么事?!“要跳舞么?我可没兴趣聊天。”我说着又进了舞池,疯狂地摇摆起自己的身体。
那男的舞跳得相当有水准,跟他一起跳,我越跳越有感觉。直跳到筋疲力尽,我才想起,我是该回家的时候了。不管怎么说,我该打个电话给爸妈,说我安全到了。
“你跳得挺好!接着跳吧,我走了!”
我走出舞池,走出舞厅,走向寄存处,取出我的东西。“哎?你也不玩了?”我回身见了刚才那男人,他跟着我出来了。
“能留下你的电话么?”
“哈!”我冷笑一声,“你想跟我上床?”
男人镇定地说:“是,我想。因为你很迷人。”
我粲然一笑,把耳朵伸过去,“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他把唇凑到我耳边,第二次说:“你很迷人。”
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味道,那味道让我一阵眩晕。那种汗流浃背的青春的味道,曾经是我那么熟悉的啊!
“我们先走走吧。”
他替我开门,我拎着包走了出去。
我没说话,让他走在我身边。我们没叫车,只这样慢慢走着。走出了很远,快要到人民广场的时候,一辆出租车从我们身边开过去又倒回来,嘎然而止。雷震凯从车里面跳出来,一只手拿着电话喊:“市政府门口,你快点过来吧!”
“林南!你干什么去了?我找你一天了!”扭头见了我身边的男人,雷震凯立刻变了声调,“他是谁?”
“哎,你是谁啊?自我介绍一下吧,我还不知道呢。”我懒洋洋地说。
雷震凯抓着我的肩膀,狂怒。“林南,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你不值得啊!林南,你看着我!看着我啊!”
“原来是林南小姐。”
雷震凯血红的眼睛瞪着他,“你走吧,这是我和我妹的事儿。”
“林小姐,”那男的没理雷震凯,“我没有轻薄你的打算,但我并不能否认,你很性感,很吸引我。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哦,对了,我叫宋堪,是下午给你做头发的形象设计师。林小姐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我仔细看了看他,还是没什么印象。想不起来。
“愿意的话,还可以来找我。我个人认为,这样的形象其实并不适合林小姐。”他伸出了手,“先生,我保证我并无轻浮林小姐的意思,只不过想把她带离那个危险的地方。我走了。”
他转身叫车,望着他的背影,雷震凯轻轻说了句“谢谢”。
又是一辆出租车嘎然停在我身边,杨拓从里面钻出来,见到我,立刻愣住了。
雷震凯心疼地看着我的脸,“林南,你运气好,遇到了一个不拿你当猎物的男人,否则,你……”
是啊,我运气好,我什么时候都运气好。我上大学,举目无亲,遇上了杨拓雷震凯;我找工作,一个大学本科毕业生居然进了东世集团,而且待遇优厚;工作期间我遇到了赏识我的老总,事业连连有成;如今想要自暴自弃,居然还遇上了一个善良的什么鬼发型师!是,我就是爱情上不得意,我遇上了一个倒霉的袁满!
“林南!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你这是干什么啊?!”杨拓沙哑着嗓子,抓着我的肩膀说。
我突然间感到好累好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管杨拓和雷震凯怎么问,我都一句话也不说。到了最后,我索性坐到地上,把脸埋进衣服里。“杨拓,”我忽然抬起头,“明天同学聚会几点?”
杨拓蹲下来,痛苦地望着我,“林南,你听我说,袁满他……”
我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在清冷的大街上狂喊:“别再跟我提袁满!别再跟我提这个人!!永远别再提!!!”我敞着衣服,露出脖颈,杨拓上前一把抱住狂怒的我,“好,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