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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像我一样?”哈镇问道。
“应该算是吧。你身上也流着我的血……对不起,把你带到这个世上。”
“没必要说对不起。我可以充分理解。”
巨大的生命体像蛇一样扭动触角,在洞里的每个角落来回穿行,似乎要引起哈镇的注意。哈镇只能定定神,注视着它。
“哈镇,多亏了你,我才能与相爱的女子共度一夜。你知道吗?因为你身上流着我的血,所以只要我愿意,就能和你有同样的感觉。当然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你才能觉悟,像现在这样……”
“真是伟大啊。不对,应该称您怪物吧?称呼什么都无所谓了。您为什么非得变成这样呢?实际上继续做个普通的人,只要换个地方就可以开始新生活。”
“我们种族不像真正的人类一样可以活这么长时间。大概你也有这种感受吧……而且以后别再用怪物这个词。这个词是瑞贝璐为了表示其他混血儿和生命体的卑下地位的……”
这时哈镇的身体晃动着,他的身体里也伸出小的触角。
“这是我身体的原型,随时都可以这样变化。当然我不能重新回到作为人时的我。”
“你很会编故事嘛。接招!”
门口传来粗犷的声音,同时一支短箭也飞进来。
突然的袭击砍掉哈肯兽的几根触角。哈镇腾地站起身,身上的触角也张牙舞爪。
“跟踪到这儿来了。”
哈肯兽喃喃自语。有人正举着剑跟进洞来,手里还拿着一面铁板制成的地图。来人正是脸上有X疤痕的男子。哈镇举剑问道:
“你想干什么?”
男子只是死死地盯着哈镇,但哈镇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还无法活动。
“你跟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完全一样,只不过现在立场好像变了……”
话音刚落,男子直冲向哈镇,飞剑刺去,突然剑锋一转,朝着哈肯兽的实体砍去,鲜红的血顿时喷涌出来。哈肯兽的触角张牙舞爪地扭动着,想为哈镇身体恢复赢得更多时间。
“这儿可不是地面上,浩天!”
立时,数百只触须变得锐利,如离弦之箭射向浩天。男子游刃有余地躲闪着。哈肯兽剩余的触须也分散开,接着飞速向他进攻。
浩天退后几步,猛地踢向洞口的大石。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大石分成两半。强烈的阳光射进洞里,哈肯兽的触须立刻僵住。接着暴露在阳光下的触须开始干枯,焦糊。这正是浩天对付哈肯兽的计策。
这时,哈镇奋力挣扎,腾地站起。
“你叫浩天?我本来不想杀你……”
“我也刚刚想起你叫什么,哈镇……”
“浩天,你竟然一直隐藏在人类的村庄里,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反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哈镇试着活动手臂,手臂可以自由地活动了。
“好了!”
哈镇拔出剑,向浩天飞刺过来。可是浩天轻松地避开,转身挥剑刺向哈镇。哈镇的身体好像是大块磁铁一般,将剑收回剑鞘。浩天一个燕子翻身,站立在阳光下。
“傻瓜,居然敢跟到这里来!”
哈镇举起剑,剑慢慢变成金黄色,身上的金色的星座盔甲也开始微微震动,浩天快速退到洞口。哈镇手握装饰玉环,也尾随其后,跟出洞来。
哈镇的剑颤动着,浩天摆出进攻的姿势。
“浩天,你对我可有信服之处?”
“我相信你那蹩脚的水平。”
“真是可笑!”
哈镇手中的短剑开始冒出火花,金黄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洞穴。浩天故意用肩膀受了哈镇一剑,趁机腾出另一只手牢牢握住哈镇的剑,抬腿踢向他的胸口,一下子把哈镇踹回洞里。立时洞里开始冒出巨大的火花。
“让一切都结束吧!”
“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回荡着。浩天和哈镇的身体顿时炸成碎片。这时,哈镇身上的星座盔甲、护肩甲和达克宝剑自动褪下,飞出洞去,接着就跟生命体一样不知去向。列德斯比特背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忽然,他蓦地睁开双眼,看看窗外,外面还是漆黑的深夜。他心里有种异样的感受,似乎有事将要发生。
“难道是今天?与雷希德约好的时日还早呢……莫非有人把藏好的Loon封印解开了?”
列德斯比特忐忑不安,穿衣走向外面。接着他跑下山,疾步走向村庄,远远地望着神殿。神殿看起来十分祥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来我是老了。”
走过羊肠小道,列德斯比特看到树林里有东西在闪闪发光。他急忙迎过去,闪亮的东西朝他飞来,零散地落在地上。
列德斯比特把零散的东西拼起来。原来是剑、盔甲和护肩甲。他立刻明白眼前正是星座盔甲的套件。
“雷希德真的……”
列德斯比特朝着星座套件伸出手指轻轻一点,套件腾地缩小,飞到了他的手心里。列德斯比特急忙转身返回,不知何时,列德斯比特房前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草,层层遮住了整个房子。他一走近,野草立即分开,眼前出现一条细长的小径。列德斯比特微笑道:
“原来是雷希德来了。不愧是树木精灵,不过他过去好像从来不开这种玩笑……”
列德斯比特一进屋就看到雷希德正坐在寝室的椅子上。雷希德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站起身说:
“回来了。”
“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到。这种深山老林,真是难找。这儿不错吧?”
“远离尘世的生活有多惬意,相信你这位树精灵更清楚吧?你看你还用你那些花草把我家包得严严实实。”
列德斯比特握住雷希德的手,朝窗外望去。雷希德开口说道:
“我们得抓紧时间了,一半封印已经被解开了。我们当初没有预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你说什么?”
雷希德用手指画了一个奇怪的图纹,图纹中央出现哈肯兽人间帝王狰狞的面孔,其间哈肯兽的所有行径飞速回放。看着这一幕一幕,列德斯比特的表情也瞬息万变。图纹结束之后,列德斯比特诧异地看着雷希德说:
“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今天才来找你。”
“艾士林族长的儿子呢?”
“我带来了。他正在那边房间里酣睡,看起来相当疲惫。不过,他现在的水平还不行。他身边还有一个叫宽的,一直在帮助他。对了,你抚养的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是叫蕾迪安吧?”
列德斯比特面带忧虑,回答道:
“名字记得还很清楚嘛。不过实在抱歉,现在她还不行。时机尚未成熟。她的力量很微弱,也不懂魔法……就算她有我的功力恐怕也……她十分脆弱,像个易碎的花瓶,随时可能会打碎。这是最大的问题。”
“在她领悟之前,有没有试过找另外的人跟她互补一下?”
“嗯……就算有这样的人选,也因为她内心太脆弱……她一直有着强烈的负罪感……”
两人推心置腹地交谈着,地板上有只黑色的小虫蠕动着,钻进小小的洞里。洞里正慢慢渗出阵阵寒气。
“哼,原来是这样。”
雷希德和列德斯比特虽然是出色的贤士和魔法师,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哈肯兽正通过黑虫偷听他们两人的谈话。哈肯兽的身体虽然已经化为碎片,但却具有不死的灵魂,没有肉身,精神依然存活。这一点,两位贤士显然忘得一干二净。
“胆敢把我的身体毁掉,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你们比自己想的更要残忍和冷酷。尤其是雷希德,你的面孔实在可憎。你安置在浓雾堡的心腹浩天已经与我的身体同归于尽。你心里居然一点内疚都没有,反而对自己的未来充满希望和喜悦。好,我也有办法。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后悔的!”
地下又有浓重的寒气袭来。接着黑色的小虫又钻出来。小虫爬进列德斯比特的房间。这只虫的大小似乎与刚才有些不同。
“只要是混有人血的种族就都有贪婪的本性,你们害怕的不正是这点吗?只不过我更早觉悟罢了。反正封印已经有一半解开,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黑色的小虫沿着屋梁爬进卢博尔和宽睡觉的房间。触须上挂着一根细小的银针。
“我发誓,我们会再见面的,雷希德……我们会通过这个孩子再见面的,一定会!因为我会送给他一件礼物,这礼物,就是欲望……”
黑色的小虫爬到卢博尔床上,钻到他的脖子上。触须上的银针深深扎进卢博尔的脖颈,小虫的身体越来越小,接着和银针一起潜进卢博尔的脖子里,就好像是被卢博尔的身体吸收了。
卢博尔安详地酣睡着,对此一无所知。哈肯兽计划成功,满意地畅笑,高声欢呼。
“所有的基纳斯们!我会让你们解放的,大家跟我来吧!我们一起找回我们的世界!哈哈哈!”
“哈肯兽,你听得见吗?”
有声音向着哈肯兽的灵魂轻轻问道。声音没有高低变化,无法分辨出发声者的性别与年龄。哈肯兽虽然想看看声音传出的地方,却因为没有肉体,无法看清楚。哈肯兽只能用通过感人间帝王觉而形成的交感来回答。
“你是谁?”
“哈肯兽,我感觉得到你在这儿。从今以后我们将永远在一起。”
哈肯兽忽然意识到声音的主人是谁。
“密查尔?密查尔,你能说话?”
“是的。不过你只有在没有肉身的情况下,才能听到我说话。”
“啊,密查尔……我会让你重新回到人世的。真的对不起,一个人很孤单吧?”
“不,我已经不记得这些感觉了。是我应该道歉,哈肯兽你是因为我才……”
“不,不是,密查尔!不是这样的,密查尔,你在听吗?密查尔……”
哈肯兽一激动,地下尘土飞扬。哈肯兽已经只剩下灵魂,什么也感觉不到,他在地狱之沼的地下来回穿梭着,呼唤着密查尔。
第三部分第13章 人间帝王(2)
“密查尔,你在哪?你又丢下我了吗?密查尔……”
“哈肯兽,我就在这儿。不用特意找我。现在,我已经没法离开,不,连离开的想法都没有了……因为我早已明白,我只有哈肯兽你……”
哈肯兽安下心来,回到原地。密查尔接着说道。
“我有事相求。”
“好,密查尔……你说吧。除了离开我,什么都可以……”
“帮我把儿子找回来。”
“密查尔的儿子?”
“我也知道这个请求很难为你。我只是觉得哈肯兽你可能会帮我……”
“是比尔梅德神官骑士?要是他就没有问题。只要我重新找到合适的肉身,立刻就可以把他带过来。”
“不,不是那个孩子。现在我才明白,我真正的儿子是非戈遥狄……他肯定在埋怨我。”
“非戈遥狄已经死了。”
密查尔沉默了。哈肯兽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内心忐忑不安,远处传来密查尔的呜咽。虽然与人类的抽泣不同,但哈肯兽能清楚地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