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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是本能,就像蟑螂看到蓝白拖会反射性逃走,她越走越喘,越走越快。
错就错在,她的本能够敏锐了,却还不够聪明。
两分钟后,警车在十字路口拦住了只是直直向前走的小恩。
坐在副座的胖警察打开门,下车,冷冷瞥了小恩一眼,就径自走到路边抽烟。
车门却没关上。
驾驶座旁的车窗降下。
瘦警察没开口,眼神却说话了。
小恩像是给套中圈索的绵羊,呆呆坐进车,呆呆看着瘦警察将皮带解开。
拉炼拉下,将裤子褪至膝盖。
瘦警察轻轻拍小恩的头,慢慢将她的头压下。
小恩开始做她最熟悉也是最讨厌的事。
车子里没有音乐,没有广播,及有偶而来自勤务中心的无线电广播。
沉默的汽车空调里弥漫着中年大叔独有的尿臊味,与和着口水的滋滋砸砸声。
瘦警察压着她的头,有时放松,有时用力到她快要窒息,发出哀求似的鼻音。
“那店员是你朋友?”
小恩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
“长得还可以,也有在卖吧?”瘦警察抓的她的头发,不让上来。
小恩只能拼命摇头。
“少来了,像你这种烂货有什么正经朋友?”他的手更用力了。
小恩只觉得那东西顶到喉咙深处,呛得快吐了。
挣扎的眼泪从眼角扩散。
“不管她有没有在卖,也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弄一包K粉给她还是什么的都好,我给你三天时间。”瘦警察的手使劲地压、压、压,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三天后,我会接到一通检举电话,是你打给我的,要检举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小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那东西都快顶到食道了,泪腺被刺激得又酸又麻,小恩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如果你没有照办,别以为我会把你送去保护管束那什么烂地方……你这种烂货根本也不在乎,是不是?”一想到自己因收贿遭降职处分,调到这区干了这种深夜巡逻的烂缺,瘦警察忍不住将小恩的头当皮球拍。
越拍越大力,越拍也越硬。
最后射出来的时候,他跟以前一样默不作声,捏捏她涨红的脸。
要强忍着咳嗽冲动的她全部都吃下去。
“三天,我没接到你的检举电话,我就把你是个什么样的烂货告诉你的新朋友,让你比吐出来的东西还要烂。”瘦警察慢条斯理拉上裤子,看都不看她一眼。
小恩呆呆地看着自己发烫的手。
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放心,等我把你的朋友搞得跟你一样烂,以后你们就可以真正交心,就永远分不开了。”瘦警察摸摸她的脸,拍拍。
车门打开,不过不是小恩下车。
而是瘦警察从口袋里摸出根烟,走到路灯下等待。
这次胖警察塞了进来,裤裆下早就高高隆起了。
“下去啊。”
他皱眉,看着眼神茫然的小恩。
等到她再度回过神,脸上都是咸腥的泡沫,一个人蹲在路边。
警车愉快离去,车尾灯嘻皮笑脸刺着她的眼。
地上留下一小包白色粉末。
擦干脸。
她想哭。
却没有办法流出眼泪。
她用手指挖起自己的眼睛,没有办法。
将整张脸埋进膝盖里,还是没有办法。
就是哭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的颜色萧然褪换。
当她捡起地上的白色粉末那一刹那,她有种自己活该被作践的感觉。
26。
她回到小旅社,整整洗了两个小时的澡。
不是为了清洗身上那股不道德的脏,只是想让热水冲着从头到脚,不要停下来。冲到手指都发皱了,脚趾红得发肿了,她还是停不下来。
连最简单的愿望都无法达成。
这个世界上没有神,至少没有好的神。她早就一清二楚。
但连自己都这么看不起自己,她在接受时,还缺乏最基本的痛苦。
——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她凝视镜子里充满雾气的自己时,觉得不意外的陌生。
既然如此……
热水贴着头发而下,她打开透明的夹练袋,往下倒出白色粉末。
“我才不要自杀,也不会拖你下水。”
小恩看着白色的粉末在排水口塞成了糊状。
几分钟前,她还想一口气吞掉这堆不明的白色粉末结束生命,却说不出理由。
烂货本来就该用烂货的方式活着,不需要用好女孩的标准提早走一步。
只是那间便利商店,再也无法过去了吧。
想到这里忍不住有点沮丧。
刻意不擦干身体,从浴室出来后就这么摔在床上睡觉。
醒来时,她的呼吸干枯灼热,好像有块沙漠躺在她的肺里。
浑身发抖下了床,一边哆嗦,一边穿上衣柜里最薄的衣服,走下楼。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柜台后的老板正在打盹,瞄了她一眼。
她什么也没回。
开始走,走走走,往这个城市的另一头走去。
这个城市几乎比白天还亮。
无以数计的霓红灯,刺眼的,一次次鞭笞着这城市。
经历了一百六十七个喷嚏,她终于跋涉到上帝遗忘在这城市的另一道裂缝。
黑巷,暗梯。
四楼。
还没敲门,门就以极快的速度打开。
铁块穿着她送的素色黑T恤,赤着脚。
“你正要出门……杀人吗?”小恩的声音,轻到快飘了起来。
铁块摇摇头:“我听到楼梯声。”
小恩点点头,唇齿苍白。
“我发烧了。”
铁块伸手,但还没摸到小恩的额头就不自然停住了。
“可以在你这里待一下下吗?”她看着他的脚:“就一下下。”
摇摇晃晃的,彷佛随时都会摔倒。
“没关系。”
铁块侧过身,让小恩自己走进屋子。
小恩缩在角落,瑟簌抱着一条大毛巾。
“对不起,才一天就回来了。”
“没关系。”
“我可以喝水吗?”
铁块从热水瓶里倒了一杯给她。
“你有好一点吗?”她捧着热水,小心翼翼沾了一小口。
“有。”
“还会痛吗?”
“偶尔。”
“要我念故事给你听吗?”
铁块摇摇头。
“要做吗?”
铁块摇摇头。
“要的话,我可以做。”
铁块摇摇头,但是从皮包里拿出十六张钞票拿给小恩。
小恩将钞票推了回去。
“在我之前,都是谁念故事给你听的?”
她想问,很久了。
铁块没有回答,也没有回避她泛红的眼睛。
“是个女人吗?”
铁块点点头。理所当然是吧。
“那……那个女人呢?”尽管昏昏沉沉的,小恩还是很想知道。
“喝水,休息。”铁块不想回答。或许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想杀人的时候,我也没叫你先休息啊。”小恩打了个失控的喷嚏,红着鼻子说:“我现在想问问题,换你配合我了。”
“……喝水,休息。”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啊?”
“……很安静。”
很安静?小恩有点不安。
那不就是跟自己不一样类型的女人吗?
“为什么后来找我,不找她了?”她小心翼翼地问,眼睛不敢直视他。
“她不见了。”铁块的声音稍微轻了点。
不见了?
真是相当铁块式的回答。
“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是。”
“你们也做了很多次吧。”
“嗯。”
“她陪你很久吗?几年?几个月?”
铁块像是愣了一下,然后陷入长达一分钟的沉默思索。
“忘了。”
最后,他只能这么说。
但这个答案的背后意义,多半是段相当相当久的时间。
久到让人不觉得有仔细计算的必要。
“你喜欢她吗?”
“也许。”
“那,你以后还会继续找我念故事吗?”
“会。”
铁块没有犹豫,让她有一点高兴。
她可以说对他一无所知,却对他所说的一切感到莫名的信任。
如果他还愿意找她念故事,那么,自己或许还有一点点用吧。
——即使这样的工作谁都可以胜任。
“那,你喜欢杀人吗?”
“这是我的工作。”
“你不会害怕吗?不,你害怕过吗?”
“这是我的工作。”
“你都怎么接工作的?”
“我租了个信箱,里面会有名字、地点、跟钱。”
“谁放了钱进去?”
“那是别人的工作。”
“你认识杀手月吗?”
“知道,不认识。”
大概是看在小恩发烧的份上,铁块罕见地回答了好几个句子。
有的句子里头甚至还有逗号,大概是连明天跟后天的额度也提前预支出来了。
小恩有点感动。也有点晕。
铁块将她抱到舒服的躺椅上,走到浴室里,拧了一条热毛巾。
模仿着前几天小恩反复对他做的那些,铁块慢慢擦拭着她的身体。
她几乎要哭了。
“对不起,我可能要睡一下了。”小恩闭上眼睛,不敢让眼泪掉下来。
男人都只喜欢听她叫,没一个喜欢她流泪。
只要她一哭,就是她该滚的时候了。
“你睡,我下去买药。”铁块想起两条街外,有一间连锁药局。
“不要。”小恩有点吃惊自己的举动,小指软弱无力勾着铁块的手。
“……”
“等我睡着以后,再过一下下再走好不好?”小恩不敢睁开眼睛,努力地说:“我很怕我死掉的时候,旁边没有人。”
“好。”铁块没有犹豫,坐下来。
像一块安静的铁。
27。(恶搞版)
大约做了七个梦,每个梦,都充满了坏男人。
每个坏男人都对她做尽不像人的事。
小恩醒来时,房间有点不对劲。
铁块一丝不挂站在自己面前,像铜像,更像……正在罚站。
“铁块,你怎么了?”
“我在罚站。”
“为什么要罚站?”
“因为还没三万人。”
小恩东张西望,什么三万人?
“铁块,你怪怪的。”
“不是我怪,是金牛角怪。”
小恩听不懂,什么是金牛角?
这句话从铁块的嘴里说出来,好……好不搭嘎的感觉喔。
此时,铁块开始穿衣服,一身乌漆妈黑,好像要出门的样子。
“铁块,你又要出去杀人了吗?”
“嗯,你要喝什么,我顺便买回来?胚芽奶茶?还是舒跑?”
小恩几乎说不出话来。
铁块今天太多话了,句子里竟然有好几个标点符号!
“我好怕……你怎么了?”
“没,我要去司法岛打鲁夫了,去去就来。”
“为什么要打鲁夫?”小恩快哭了:“你好怪,你真的好怪喔!你是假的!假的!你把真的铁块怎么了!”
铁块没有说话,只是从床底下拿出一顶奇怪的牛角帽,戴在头上。
然后,用手在面前“凭空”打开一扇门。
小恩傻眼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铁块走进那扇奇怪的门里。
关上。
从此,铁块再没有回来过。
27。
半夜里,小恩吃了药,情况稍微控制住。
到了第二天,小恩却烧得更厉害了。
无计可施的铁块,虽然看起来没有特别的情绪波动,背上却猛烈地痛了起来。
那个该死的弹孔明明就结痂,还出了层薄薄的软膜,怎会突然发痛起来?
他看着一直昏睡的小恩,不晓得她会不会就这样睡着睡着,就醒不过来了。
小恩勉强醒转的时候,铁块就扶起她喝温水,喂她吃感冒药。
醒不过来的时候,铁块一直用热毛巾擦拭着她全身。
照顾一个发烧的女孩,竟然比杀十个黑道头目还要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