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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好像对我心存很多的歉疚,因为他没有工作,没有钱,没有亲人,只有这一套朋友借他住的房子,房子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些简单的家具,什么也没有。
二
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年生在一起。
那时候,我刚刚失恋。
凌义文迷上的是一个风月女子。她眼里流动的妩媚反而让我不安起来,好像是我抢了她的男人一样。
我搬出那个我悉心照顾了5年的家,把干净整洁温馨留给我爱的男人。
那一晚,我在酒吧买醉。那是我第一次喝酒,义文总是怪我不会喝酒,害得他总是独饮,扫他的兴。想必,那妩媚女子现在能伴他夜夜笙歌了吧?
三
这样想着,我又是眼睛一闭,脖子一仰,一杯酒倒进喉咙,一阵暴吐。身边男子的裤管上都是我吐出的污秽了。我冲他歉意地苦笑,说:“对不起啊。”
“没关系。小姐,你不能再喝了。”他微笑着回答我,接过侍应生递上的纸巾擦拭裤管。
他再抬头时,轻轻地说了一句:“无比不欢,想想比你过得差的人,你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我的酒醒了一半,去看他的脸,他不帅,一点也不,却有着一脸的淡定和从容。
“有比我过得更坏的人吗?”我苦笑着自言自语,又去抓酒杯。
“有的,比如我。”他拿起酒杯,冲我做了一个干杯的姿势,一饮而尽。
我笑了一下,半醉半醒地说:“那把你的差说出来,安慰我一下。”言出于此,蓦地后悔起自己的鲁莽来,便又补上一句,“对不起,不该打探你的隐私。”
“没关系。我正好也需要倾诉。”他将他的高脚凳拉到我旁边,叫了一杯果汁,换掉我的酒,然后自己加了一杯酒。这一切,做得自然之极,好像我们是很熟的朋友,他才如此照顾我。
四
他说他叫陈年生,男,35岁,离异。大学毕业后,他去了深圳,两年后,50万轻松赚到了腰包。
当他正准备展开手脚大干一番时,母亲打电话说病危,要他速归。他火速回了老家,母亲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迎接他,还有一个面露羞色的女子。
他的心里顿时明白了八九分,母亲催过他的婚事很多次了。只是他没有想到母亲会用这样的一种方式。
他低低地表示自己的不同意,母亲就生气了。父亲在他年幼时就死了,母亲一人将他拉扯大。年生不再说话,很快便和那女人结了婚。在当地盘下一家店子做起了小生意。年生不喜欢那种生活,尤其是没有爱情的夫妻生活。郁闷之中,他迷上了赌搏,不多时日,便输掉了20多万。母亲气病了,那个叫做妻子的女人提出离婚了,条件是余下的钱。年生答应了。
接下来,是给母亲治病,去医院一查,居然是肺癌晚期。手头上已没有积蓄了,硬着脸皮去问熟人借,花去了十几万,母亲依然走了。
一个人,需要的似乎只是沉沦。
年生靠朋友的接济度日,什么也不想干,惟一的乐趣就是在朋友开的酒吧里泡着。
五
我张着嘴,然后说:“你这是堕落。”
“是的,那你呢?你不也是堕落?对不起,请原谅我用这个词。”他看着我,不好看的小眼睛有些闪烁。
那个时候,我已经喝多了。
最后我记得,我还是倒在了吧台上,年生拼命地问我住在哪里,我听见了,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没有家。我从19岁就跟着义文来这个城市了,5年了,除了他,我什么也没有。
醒过来的时候,是中午。我睁开眼,是在陌生的房间里,房子有些破旧,却很干净。
年生从外面进来,笑:“醒了?”
我的头有点痛,下意识去看自己的衣服。
“我昨晚睡在隔壁,有张钢丝床。”他笑。
我不好意思地起床,却感觉肚子剧痛起来,下意识地去捂肚子。
“怎么了?”他问。
“老毛病了。肚子痛。”我黯然下去,和义文在一起5年了,为他我拿掉了N个小孩,并因此落下肚子痛的病根。
“你等我,我出去一下。”年生说。10分钟后,他提着一个方便袋回来进了厨房。
我追进去,看他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是红豆和一袋糖,还有一个小小的瓦罐。
年生将红豆洗干净了,放进瓦罐里,再放进去糖,然后放在灶台上开了火。
他说:“红豆是补血的,放在瓦罐里炖,会很香,能治肚子痛。”
我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问:“你是做给我吃的?”
“当然了。难道是我自己吃?”他笑。
年生开了电视,然后给我倒了一杯热茶。我们坐在床上看电视——他连沙发都没有,电视还是很小很老式的那种。
年生不时地往厨房跑,我问他干什么,他说开始要用大火烧开,然后再改小火,还要经常看看有没沸出来,要炖上一个小时。
我心里难过起来,因为我又想起了义文,他从来也没下过厨,更不用说为我这么仔细地炖红豆羹了。
一个小时后,年生去盛了一碗端给我。红豆已经烂了,因为是用瓦罐炖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味道好极了,我第一次知道补的东西也可以这么美味。吃了一碗后,我调皮地把空碗往他面前一伸,他就笑了起来,又去厨房给我盛了一碗。
他去厨房洗碗的时候,我大声说:“我要做你的女朋友。”
“你说什么?”他关掉水龙头。
我又重复了一遍。
“不好。”没想到他会拒绝我。
“为什么?”我问他。
“我什么也没有,还欠着人家十几万的钱。”他将洗干净的碗放好。
“不行,我决定了。”我固执地说。我想,一个为我煮红豆羹的男人,一定懂得爱我,不会伤害我。
我猜得没错,年生,确是一个好恋人。
我们终于同居。
六
故事老套,我不知如何对年生说,义文来找我了,我爱的还是他,在我住进年生的小房子里7个月之后。
只是每天去阳台,发呆。
“是不是他回头了?”年生在身后。
我一惊,不敢回头。
“你走吧。”背后传来他转身的声音,很沉闷,然后是轻轻的关门声。他出去了。
我一直等到晚上,年生也没回来,义文的电话又来了,我咬咬唇,收拾我的东西。
和义文在一起,始终令我快乐,纵使痛。
我一直没有去看年生,也没打过电话给他。
那一天,我的肚子痛又犯了,和义文在酒吧,还有他的朋友一起狂欢。我说我的肚子痛了,我们回家吧。
他正玩得起兴,皱着眉头说:“你先回去吧。”
心里有些东西又在一点点地裂开。一个人回了家,洗过澡,肚子痛好了一点。一个人很是无聊,就又折回酒吧。我不得不承认,我想念义文,哪怕是一分钟的分离。
他和两个女人抱作一团,我默默地离开。
又想到那个为我煮红豆羹的男人。
从楼底下望上去,阳台上的小盆景已经枯萎了。我离开他,已经5个月了。
飞奔到二楼,防盗门里的木门上贴着一张字条: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我去深圳了,地址××××××。
下楼的时候,我心里有抽离的感觉。
再次离开义文,他根本没有挽留的意思,我也下决心不要再回到他身边。
去市场里买了红豆,放了几颗在信封里,写上年生在深圳的地址。
可是年生一直没有给我回信,不知道他是不是换了地方?还是不愿意给我回信?
但我会一直等下去,而且,我会不停地往他留下的地址寄红豆。有人说,红豆代表相思。
肚子再痛的时候,买了瓦罐,忍着剧痛自己在租来的房子里做红豆羹,做过很多次,却怎么也做不出年生做的味道来,不是没熟,就是煮糊了,反正就是不好吃。总是就扔在那里,郁郁地去房里听歌——那张碟我喜欢一遍又一遍地听:我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
听着听着就在寂寞感伤里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去厨房想把昨夜的红豆羹热来充饥,却发现它已经变味了。捧着瓦罐去垃圾箱倒的时候,我突然流着泪明白,很多东西,原来真的是回不来了。
(一)粉碎
粉碎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躺在安齐身边,我觉得我那么爱他,但是他却笑了笑,越走越远……
我绝对不是存心要伤害安齐,我可以对天发誓。尽管我恶毒地参与了这个足以令安齐身败名裂的行动。
我在准备听从小凤的劝告加入这场毁灭性的行动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对安齐,已经没有了感觉,直到我那天晚上做那个可怕的梦。我大约在醒来后的半个多小时内都没有清醒过来,并且我发觉我的眼角居然还存着一些睡梦中不知不觉的泪痕,我觉得非常荒唐。
莫非我对安齐,余情未了?
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起床梳洗照镜子,镜子里面有一张因长期熬夜而黑黑的眼圈和眼睛里密布着红红的血丝的脸。这张脸,曾经在若干年前,被很多人爱慕着,但是现在,它因我的成长和岁月的风霜而渐渐变得狰狞起来,透露着丝丝狠毒的锋芒。我相信,那些曾经爱过我的男人,如果能够看一看我现在的卑鄙模样,一定会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嘁,我不稀罕把自己扮成什么天使。
我喜欢深夜不睡觉,像一个颓废的猎人一样紧紧盯着网络,尽管我知道那里面没有什么盛开的玫瑰,全都是以玫瑰作为障眼物的腐烂的东西,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对这一片丛林早已经依赖成性,从我离开安齐的那一年起。一旦形成依赖,再想脱离开来,除非是伤筋动骨的撕裂。
安齐,多么迷人的男人,讲话语气平缓舒适,看人的眼神迷离婆娑,再给我一千次重新遭遇安齐的机会,我一样会溃不成军,缴械投降。
他似乎是我命定的情劫,使我A城飞B城,B城飞C城,几番轮回下来,5年时光已逝,照旧乖乖地回归A城,环绕在安齐的周围,伺机靠近。
可是我必须面对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安齐,身属他人,一个不起眼的黄脸婆。
我之所以恶毒地攻击那个女人,实在是因为我和她几次擦肩,错过了正面交锋的机会。
我心有余恨。她何德何能,能够萦绕安齐左右,对他颐指气使,而且安齐心甘情愿地忍耐,陪伴许多年月?
那天我拿着电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