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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家航班好像就到北京。”又是那个招牌式的笑容,“上次我送您礼物您不收,这回可以收了吧?”
“先说说理由。”
“你们中国不是有句俗语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见面成朋友’。我们这可是第三次见面啰。”说着,把那个“季候风”的服装袋塞给了我。
“哦?我们哪里见过三次面啊?”
“小姐,真是好忘事。第一次见面时你为我和我妹妹拍合影;第二次见面是在季候风;第三次见面就是现在啰。”
我终于想起来了,在上海能在短短几天见一个陌生人三次真得很不容易。我不再推辞。
四
秋季已过,天气转凉了,那件大衣也便派上了用场。穿着它总会不自觉地想起崔永斌,看来我是逃脱了一场情伤,又步入另一个迷雾了。自从上次机场分别后,我和他一直保持着联系。只是他一直因为业务的关系而中韩两地跑,捉不住踪影。他说,他一定要看到我穿那件大衣的样子,并告诉我等他忙完手头的工作就会在北京定居。
终于,我们见面了。在首都机场的候客厅里,他奔向我,并紧紧把我揽入怀中,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好想你。”我又何尝不是呢?只是爱情来得太突然,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五
我们的爱情进展得很顺利,并在京买了房子开始计划未来了。
永斌是一个很传统的韩国男人,他不希望我们结婚后我还去工作,他说要我做他的惟一,而赚钱的事由他去做。我顺从了他,辞掉了我热中的新闻工作。他很珍惜我,甚至在婚前不肯碰我。
同事和朋友们都无比地羡慕我,说我是一个幸运的女人。而他们也开始常往上海跑,目的当然是遇见爱情。
我终于可以把自己嫁出去了。
六
没想到结婚是件麻烦又累人的事。为了准备下个月的婚礼,我和朋友们不断地忙着设计婚宴的方式,四处购买家当,还要去做美容发型,弄得我头重脚轻的。而永斌则飞回了韩国,去办理那边的事情。我们互发着邮件,互诉各自的情况。
就在一切都准备就绪,离婚期还有一星期时,永斌打来了电话。
“喂。”声音无比沙哑。
“永斌吗?明天就要回来了吗?婚礼的事我已经忙得差不多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天:“对不起,晨。我无法跟你结婚了。”
“为什么?出了什么事?是你的父母不同意吗?”
“不要问了,你打开邮箱,看一下就知道了。”
“喂!喂……”电话挂断了,我整个人都傻在那了,瘫坐在沙发上,到底哪儿出了差错?
我有些麻木地打开电脑,查阅那封邮件,读完时我已经泣不成声了。
“亲爱的晨:
我对不起你,从一开始我们的相识就是错误!但请你原谅,我不能自控,心里真的很喜欢你。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我们虽未交流但我已看出你是个受过伤的女人,那一刻你就有一种魅力在吸引我,我很想为你打开心结。是上天帮助了我,最后把你赐给了我,真的,我很珍惜。
可是,我对你的爱越深,你对我越依赖,我就越自责!我不想骗你,因为你是一个好女人,我更不想让你的幸福在我的手中断送。因为我根本无法给你做女人的快乐的权利!你明白吗?我是一个不健全的男人,没有爱人的权利!
这次回国,我找了几家医院,他们都说不能完全治好我的病,我是那么的爱你,同时备感自卑,所以我强迫自己不得不放弃你。
晨,原谅我,求求你!
我想我不会再去中国了,也请你忘了我!
永斌”
七
我在医院里整整躺了半个月,这打击真的太大了。我不晓得自己为什么总这么倒霉。一场大病似乎让我又成熟了许多。其实永斌他错了,真的爱上一个人何必非要肉体情欲呢?
我知道,他在我的世界消失了。
在医院里的半个月,我就好似过完了一辈子。其间朋友们来来往往,病房就像个水果花市,心中有几分安慰,更多的是孤独与徘徊。我真的不知道下步该怎么走了。
在好友的劝说下,我开始了从前的工作,每天和不同的人打交道,报道他们身边的情和事。也许忙碌是我忘记痛苦的惟一方式。
再一次来到上海已是第二年冬季,我还是走进了那家“季候风”买下了那件黑色的大衣,我需要它来掩盖内心的伤。
(五)我想我不够爱你
我想我不够爱你
2002年4月29日
子健说:“五一”要值班,没假放,所以提前来广州一趟。
听到他在广州,知道他要过来,我竟有点激动,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装扮自己。衣柜里翻腾了半天才换了身叫自己满意的衣裳,再淡淡地往脸上添了点妆,剪短了的头发是变不了什么花样的,只好由它去。
静下来又为自己的激动羞涩。
再一次阅读写给他的信,问自己:“真要交给他吗?等会儿见面的时候?”
谁都知道他爱我,就连“侠妹”的父亲一听她要把我“推销”出去也骂她胡闹:“晓芙不是和子健一起吗?你添什么乱?”
听了这个“故事”后我付之一笑,却又有点怅然:和他之间的那层纸什么时候戳破?什么时候他才会认认真真地告诉我,他爱我?甜言蜜语听多了也说多了,但从没听他说过一句“I love you”。
或许是为了这个小插曲,也或许是一时的勇气,我写下了这封信。信中,我问他是不是真的爱我?如果真的爱我,就不要闪闪躲躲;如果爱我,就一定要说出来。女人,其实没多少安全感,你不说,就算她feel得到,她也不敢肯定的。
这都不是最真的理由吧?人可以骗尽天下所有的人,但无法骗得了自己。最根本的理由应该是因为曾经的初恋。年少的我和他青梅竹马,就因为没有勇气向对方说出自己的感觉,所以就这样擦肩而过。我不想子健是另一个他,我不想再次懦弱地与自己所喜欢的人失之交臂。
既然他没勇气揭开这层纱,那就让我先跨一步吧!这世界不是讲究男女平等了吗?
未见他之前的紧张在见到他之后却又云淡风轻,一见面就取笑他少年犯一样的发型,他也猛烈“还击”:“求你了,留回长发吧!好端端地学人剪什么短发呢?”
我的头发剪了快两个月了,这“新形象”他今天才见,惊觉我们俩原来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
留意到他的牙齿全黑了,他说是烟抽多了的缘故。
他说今年队长升职,副队长转正,于是副队长的位置就空了出来。他说近来频频送礼,就是为了争取在今年当上副队长,否则就要等4年后了。所以他不惜“挥金如土”,与人“勾心斗角”。
“4年后你也才30岁,何必那么急功近利?”
“不!你不懂男人的心。今天能得到的东西,没人肯留到明天再取。”
他自言这段日子他很坏,“等事情告一段落后我就返回做‘好人’,戒烟、戒酒、洗齿、整容。”
他说这席话时很认真地看着我,可一听到他说“整容”,我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一笑,他也笑了,认真也溜走了。
听他谈自小暗恋洁,知道梅子暗恋他多年,与薇(他的初恋情人)于当初情深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曾约纯去喝茶害她男朋友吃了半天干醋,他的师妹兼同事一直对他秋波暗送……或听,或笑,或讽刺,或取笑,只是找不到妒忌。我想我可以很大方。
信我是带出来了,可是在与他一番“长谈”之后我真不想把信给他。
感觉现在的他比以前的他少了一份安分与朴实。说不清是吹嘘还是炫耀抑或只是一种倾诉,他时不时地提到金钱与地位。真害怕他会被名利蒙住了双眼。不否认这世界有钱总比没钱好,可我更希望他清清白白地做个好警察,就算只是朋友,我也会为他而骄傲。
我的期待,我的信是写给以前我认识的那个子健的,可现在的他还是先前的他吗?
他3点半的飞机,说好两点半离开的。最后一次看表,是2:13分。心中挣扎得越发迷惘:好不容易做了这样的决定,不让他知道,是不是太对不起自己?这次不给他,永远不会有下一次的了。给他吗?又恐眼前这个子健已非我熟知的那个他。而且,他的“地位战”正在最后关头,我会不会给他添麻烦,分了心思?
我心神不定地盯着儿童天地的玩具发呆,他以为是自己的“大道理”让我沉思。
想拿信,被他一看又心慌慌地改为拿手机。
最后一次深呼吸地把信交给了他,只是不许他马上看。
走到淘金路口,分手时,他突然礼貌地道谢,谢我陪他“共进午餐”。这一刻的他给我的感觉陌生而遥远,我们之间从未如此客套过,也从未看过这样子的他,我有点不知所措。
停下来帮他拦了辆车,他直奔白云机场而去。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待我想要捉住它,它已经像车子一样不知所踪了。
想他会在候机厅空空旷旷的冷气中展开信纸,想他会在腾空而起的飞机穿行在云朵里时百感交集或心乱如麻地想我留下的难题。
心里竟觉得轻松,之前的彷徨应该是随着信件的移交“转接”到他那儿去了吧?好像把一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他,我这头的烦扰已成过去时,我把难题都推给了他。我轻轻松松地追看着康熙和怀玉公主的情感纠缠恩怨情愁,甚至把他忘记,把信抛在身后。就这样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2002年4月30日
这种“轻松”只维持了一天。
第二天醒来的我仍是信心十足的,我想他是喜欢我的,他十有八九不会说NO。
恍惚地叹息和微笑,莫名其妙地。还好梅子不在跟前,否则她又该死命追问了。
梅子,虽然早嫁做他人妇,心底里却还将他牢牢地放在某一角落。一刹那又看到自己的自私: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把自己解剖开,灵魂飘在半空里,冷笑着看自己的自私和丑陋的一面,血淋淋的,却没有记录的勇气。我刻意地回避另一个自己。
2002年5月1日
今天是第三天了。
今天是“五一”,7天长假正式开始。送女儿回家的周经理一身汗地回来,说外面人满为患,车站更是水泄不通。广州的人出游外埠,而外地的人来广州观光。
那么热闹的节日,我却无动于衷地冷静着。我总是刻意地避开热闹,远离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