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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要说出口:往好的一方面想,至少你还排第六啊。
他不爱我:可是第七是他家的狗啊。
我知道我没办法解救这个小女孩的悲剧,於是我又断线了,再换了昵称上来,叫做“寒冷的冬天”。
这时我遇到“美丽的秀秀”,她说话比较奇怪,你不太能了解她到底想跟你说什麽,跟她说话你总是一头雾水。
寒冷的冬天:美丽的秀秀,你好啊。
美丽的秀秀:梅花梅花满天下,越冷它越开花!
寒冷的冬天:。。。。
美丽的秀秀:你好啊!寒冷的冬天。
寒冷的冬天:你好你好。你在唱歌啊?唱梅花?
美丽的秀秀:伯朗咖啡,蓝山风味。
寒冷的冬天:。。。。。。你在喝咖啡?
美丽的秀秀:你好啊!寒冷的冬天。
寒冷的冬天:是是是,你好。
美丽的秀秀:三阳机车,巡弋125,新上市。
寒冷的冬天:。。。。。。。。。。。。。。。。。。。。。。
美丽的秀秀:你怎麽都不说话啊,寒冷的冬天?
寒冷的冬天:儿童专用维他命,小善存。
美丽的秀秀:哎呀!我跟你真聊得来!
寒冷的冬天下线了。
天知道这个“美丽的秀秀”有什麽毛病?或许她是边看电视边上聊天室,电视说什麽她就打什麽。不过,管她是怎样,我只知道这时候快点断线,对我跟他来说都是比较好的。
最后一次换昵称上线时,我用了“出走的恋人”,而这次碰到的是一个叫做“断掉的鞋带”的女生。
出走的恋人:你好啊!断掉的鞋带。
断掉的鞋带断线了。
出走的恋人:。。。。。嗯?
断掉的鞋带上线了。
出走的恋人:你好啊!断掉的鞋带。
断掉的鞋带断线了。
出走的恋人:。。。。。
断掉的鞋带上线了。
出走的恋人:你好啊!断掉的鞋带。。。。
断掉的鞋带断线了。
出走的恋人:。。。。。啧!
断掉的鞋带上线了。
出走的恋人:断掉的鞋带,你要不要改昵称叫做断掉的网路线?
断掉的鞋带断线了。
出走的恋人:干。
断掉的网路线上线了。
出走的恋人因为使用不文雅字眼,被网管人员踢出聊天室了。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上聊天室聊天了。
室友看见我在聊天室里的遭遇,很开心的说:「你看吧!第一次见网友就遇见美女,把运气都用光了,现在连想找个人聊天都这麽惨。」他双手叉着腰,仰天长啸似地哈哈大笑,自顾自的高兴着,我连理都不想理他。拿起手机打电话给阿智,他说他正在联络高中同学要开同学会,没时间跟我哈拉。
看了看时钟,晚上十一点半,堕落周竟然找不到事情做,我带着郁闷的心情,爬到自己的床上,室友依然在BBS上面跟别人聊天,有时候他会自言自语,甚至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然你是白痴喔」,我都会这麽骂他。
不知不觉的,我睡着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睡着的,我只知道隐约当中我听见熟悉的声音,那是我的手机铃声,我在睡意尚浓,迷朦之中接了起来,电话那头,是外婆的声音。
『你妈妈走了。』她说。
因为我还以为自己在作梦,所以我只是哦了一声,想继续再睡下去。
『闵绿,醒一醒。』外婆在电话那头叫着。
「。。。。。。嗯?」我还在恍惚。
『醒了没?』「。。。。嗯?。。。。嗯。。。。。嗯。。。。。」『你刚刚有听到外婆说什麽吗?』「嗯。。。。?你说什麽?」『你刚刚有没有听到外婆说什麽?』「。。。。嗯。。。。没有。」『你妈妈走了。』这时候我才真的醒过来,我看了看窗外,天刚亮,我环顾了四周,我确定我是醒着的了。
「外婆,你说什麽?」『你妈妈走了。』「。。。。。」『你请个假回来吧。』外婆说。
外婆挂掉电话之后,我依然拿着电话,一脸呆滞地坐在床上,室友被我的电话声吵醒,咕哝了几声。
「为什麽?」我问。这时的我依然坐在床上,用手机再打回家里,外婆接了起来。
『肝炎。猛爆性肝炎。』外婆说。
「什麽时候的事?」『前三天。』「为什麽那时不跟我说?」『没有人敢跟你说啊。』说着说着,外婆哭了起来。
我把还欠教授的几份报告在几天之内做完,还跑去找体育老师补考我的体育。一开始体育老师赏了我两碗闭门羹,但我在他的办公室外面留言:「老师,我是关闵绿,很抱歉,没有在您规定的那天早上七点来考试是我的错,只是我妈前几天过世了,我必须回家奔丧,如果可以,老师能给个机会让我补考吗?这事请老师决定,您决定如何,我都不会有怨言。谢谢老师。」那天晚上室友就说老师来寝室找过我,要我隔天早上六点去跑操场十圈,他会在那里等我。
我拿着假单,到班导师的研究室想请他签名。大概等了十多分钟,老师从走廊那一头走了过来,时间是早上九点。
「老师早。」我向老师点了点头。
「这麽早啊?关闵绿,第一节课上完了?」老师笑着说。
「不,我是来请假的。」我说。
班导师接过我的假单,看了一看,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要节哀,有没有什麽老师帮得上忙的?」他说,我只是摇摇头。
他看了看我,似乎试图从我的眼睛或表情当中寻找一点伤恸。过了一会儿,班导师又说:「跟一般失去亲人的人相比,你似乎冷静了点。」说完,老师转头走进研究室,我也跟了进去。
「老师想说什麽?」我看着老师的眼睛问。
「喔不!」他挥了挥手,「我没别的意思,请你不要误会,只是在你的脸上看不见哀恸的表情,我担心你是不是太压抑失去亲人的痛苦。」说完,老师转头走向他的饮水机。
「要喝杯水吗?」老师转头看着我,手上拿着一个空的纸杯。
「谢谢老师,不用了。」老师点点头,在假单上签了名,然后要我回家搭车,小心安全。
我在宿舍的走廊上遇见同学,请他帮我把假单交给班代,他看见假单上面丧假两个字,「怎麽了?」他问。
「我妈。。。。。」我说。
「啊。。。。不会吧。。。。。。你。。。。。。你还好吗?」「嗯。」我点点头。
「要去搭车吗?我载你去。」「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去。」我说。
到车站之后,我打电话给阿智,他应该是早上没课,所以还在睡觉。我告诉他我妈过世的消息,他的声音从恍惚立刻变成清醒,「喂!你撑着点啊?」他很担心的说着。
「阿智,不知道为什麽,我觉得胸口闷闷的,头涨涨的,有一种想吐想吐的感觉,没什麽食慾,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也不觉得饿,我知道妈妈已经死了,我将永远没办法再见到她,这种这麽绝对的离别,我却哭不出来。」「我的天啊!」阿智担心的语气更明显,「你撑着点,我马上去搭车,你回到家别乱跑,我会去你家找你。」「不不!」我赶紧制止他,「你不要来找我,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有事,我只是想问你,如果是你,你哭得出来吗?」阿智给我的答案是,他不知道如果智妈走了的话,他会怎麽样。不过他说,他爷爷去世的时候,他只花了两秒就哭到满脸都是眼泪了。
「那我大概是个没心没肝,无情无义的人吧。」我说。
「你别胡说,你现在只是还没完全接受这个事实而已。你的心里还在跟这个事实对抗。」阿智说。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阿智不要翘课回家来找我,他要我无论如何保证自己不会有事,我一直说好,一直说好,直到手机的电去了两格。
整场法事,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麽。心不在焉,走来走去,别人说什麽我做什麽。外婆的眼泪不停的掉,我不停的递面纸给她。
我看着妈妈的遗像,越看胸口越闷,头越来越痛,而且肚子里好像有人在用力揉捏一样的痛,法事当中,我两度离开跑到厕所去吐,却吐不出东西来。
当我回到法事场地时,我看见一个男人,他跪在我本来跪的位置,搂着外婆,脸颊挂了两行泪。
外婆看见我站在她后面,把我拉到她的另一边,『这是你爸爸』,她指着那个男人说。
我看了那个“爸爸”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
李心蕊在这一天回电话了,但因为正在做法事,我没把手机带在身上,而是放在我的袋子里。等到法事结束,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时间已经很晚很晚了。
我拿起手机来看,一共有十一封讯息,两通未接来电,我只是看着手机发愣,也没有看那十一封讯息写了什麽。
我只是坐在椅子上,就只是坐着。
阿智这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我真的不太放心。」他说。
「我不是好好的吗?」我看着他说。
「这是应该的。」说着,他坐到我的旁边来。
他看我正拿着手机,於是说「我打你的电话,你没接,我想你可能没办法接电话,所以就自己去搭车了,直接回来找你比较快。」「不用上课啊?」「管他那麽多。」「真是翘课的好理由啊。」我看着他,哼笑了一声。
「是啊,怕兄弟因为失去亲人想不开,所以回家救人,这理由够漂亮了。」他笑了出来。
「有十一通简讯耶,你怎麽不看?」阿智指着我的手机说。
「。。。。我不太想看。。。」「你知道是谁传的?」「我猜是李心蕊传的。」「为什麽这麽猜?」「因为有两通未接来电,一通是你,一通是她。」我说。
「要我帮你看吗?」「有看跟没看有差别吗?」我问。
「如果她传来的是她的选择,至少你知道答案了吧。」他说。
阿智这句话说服了我,毕竟这个答案等待很久了。
我按下了手机键,十一个讯息完完整整的摊开来。
『闵绿,三年了,跟你在一起很开心,你是个很好的男孩子。』『其实高中的时候,是我先喜欢你的,如果你没有写那篇作文,我还真不知道怎麽去向你表白。』『在听你念作文的时候,我很开心,当你知道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很快乐。』『你很体贴,很善良,当我看着你抱着叮当要叫计程车送牠去兽医院时,你知道我有多感动吗?』『当我知道你为了不让距离拆散我们,在高三的时候拼命的找工作时,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只是,事情总是与你所希望的相违背,我们还是分开了。三百六十公里。』『这段距离好远啊,你知道吗?好远啊。』『或许是我太常感到寂寞吧,所以我需要陪伴,但你却不在。』『学长的出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对我很好,让我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他。』『闵绿,我没有勇气当面告诉你,只好传简讯跟你说。对不起,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也能过得好。』『再见,闵绿。我答应你,你送的手机我会留着。而那只折耳猫长大了,牠依然叫小绿。』看完了简讯,我动也不动地坐在原地,阿智在我旁边,他搂着我的肩膀,用力的,似乎想传给我一点勇气。
那是我请丧假回到家的第十六个小时,那是妈妈去世的第七天,而我终於哭了出来,彷佛已经失去一切。
六弄最后一杯咖啡已经见底,小绿已经睡得不省猫事,老板帮我把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