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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什麽都不记得了,一直到刚刚才想起来我忘了告诉你。』她说。
电话那头的她不停地跟我说对不起,原本我翻腾的情绪终於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平静了下来,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名的愤怒。
「你就不怕我担心吗?」我的语气不是很好。
『别生气嘛,对不起。。。。』「你不知道我会一直找你吗?」『别生气。。。。』「都已经过了门禁时间了,为什麽你还在外面?」『我刚跟你说了,我们今天要把会场准备好。。。。』「那你已经不能回宿舍了怎麽办?你现在在哪里?」『在一个学长家。』「学长?」『嗯,他是社团的学长,不过你别乱想,我们所有社团的人都在这里过夜。』这个时候要一个男人不乱想真的很难。但我还是努力地压抑自己的情绪,「好吧,」我说,「你安全就好了,我今天本来想跟你说一件会让你惊喜的事,看样子现在不是适合说的时间。」『你别这样嘛。你还是可以告诉我啊。』「改天再说吧。时间晚了,你快去休息吧,我要睡了。」没有等她说晚安,我就挂上电话。
转头看见放在桌上还没有拆封的两支新手机,我心里不太舒服的情绪,与那两支手机代表的惊喜,顿时之间,形成强烈的对比。
「学长?什麽学长?」阿智坐在我的旁边,喝着他手上的优酪乳。这是他第二次从台中下来找我,目的还是一样,「见网友」,只不过这次换他陪别人去见,那个别人是他同学。
而我已经两个礼拜没见到李心蕊了。
「你为什麽会喝优酪乳?」我把他问我的问题放在一边,好奇地问他。
「蔡心怡说的,她说要吃健康食物。」「优酪乳是健康食物吗?」「我也不知道,但总比可乐健康吧?」他指了指我手上的可乐。
「哎!」我看了可乐一眼,摇摇头,「随便啦,还不是一样都是喝的。」「你刚刚说什麽学长?」他突然想起了我还没回答他的问题。
「她社团的学长。」「她到底参加什麽社?」「服务性质的社团,我也背不来那名字。」「类似春晖那种喔?」阿智又喝了一口优酪乳,然后打了一个跟打雷声差不多的嗝。
「哇铐!你是雷克斯龙喔?这麽大声?而且应该是我要打嗝吧,我喝可乐耶!」我把身体往后闪了一下,我怕闻到恐龙的嗝味。
「这样表示优酪乳有饱足感咩,」他一脸满意的,「我家蔡心怡真聪明。」「。。。。。。。。」「你还没说完啊。」「要说啥?」「她在那学长家住了几天?」「不知道耶,不过,应该有好几天吧。至少这两个礼拜她有好几次都在那个学长家打电话给我。」我喝了一口可乐,这次换我打嗝。
「喔干!阿不然你是金刚喔!这麽大声!」他也跟我一样把身体往后闪。
「这表示可乐有爽快感啊。」「。。。。。。。。」「你。。。。。。。。担心吗?」阿智转过头来问我。
我也转头看了看他,原本应该很直接爽快而且毫无思考地「一点都不用担心」七个字,我竟然咬着上唇眼神闪烁眼皮不停眨啊眨的完全说不出来。
「不会吧。」一会儿之后,我吐出来这三个字。
「什麽不会吧?」「不会。。。。。。。。需要去。。。。担心吧。」我说,「你说的担心是。。。。担心她被追走?
」「不然还有啥好担心的?」「喔。。。。。。」我想我的脸上一定写满了担心两个字。
「好啦,」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免担心免烦恼,不会啦。我刚刚问了一个笨问题,你当作没听到嘿。」他说。
那天晚上阿智就回去了。他要回去之前拨了我的手机,说他要赶快把他同学送回台中去找道士,我以为出了什麽事,后来他说他同学被网友吓到,三魂七魄都罢工了,「目前呈现痴呆状态」他说,「这也难怪,他跟他的网友在网路上相恋了好几个月了,一见面发现对方寄来的照片是变身前,当然会受惊。」而这天之后的一个礼拜,我只接到李心蕊一通电话。她给我的理由是不方便一直用别人家的电话打给我。不过,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什麽这个活动会这麽久?
『这是市政府社会局办的活动,有好几个梯次,我们都是义工,不好推辞嘛。』这是她的答案。
「每次一定都会超过宿舍门禁时间吗?」『闵绿,没有每次啦,有时候我回到宿舍已经很累了,所以才没有打给你。』这是她的说法。
「你知道我们已经二十一天没见面了吗?」『嗯嗯,我知道。』「你知道下个礼拜你生日吗?」『嗯嗯,我知道,今天我有翻到记事本。』「你知道我已经准备好礼物了吗?」『真的吗?』她惊讶的说。
「嗯,不过,你有空拿吗?」『呃。。。。。。』她支唔了一会儿,『下礼拜六是最后一个梯次。。。。』她说。
「所以是没空啰?」我不喜欢这麽说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在咄咄逼人。
『嗯。。。。』「所以,连你生日我都见不到你啰?」『别这麽说嘛,闵绿,以后再拿也可以啊。而且期中考就在我生日之后,考完我们再见面,才不会耽误考试啊。』听得出来,她在极力地安抚我的情绪,她的声音里,有特别替我准备的撒娇气。
我算是有比较释怀一些,算是。至少在挂电话的时候,我的情绪是平静的,她的声音是开心的,她用来结尾说再见的是「很想你喔,亲爱的」,所以我算是释怀了些。
算是。
坦白讲,我不喜欢自己这样子。好像不够成熟,好像半生不熟,好像永远都会为了这样子的事情会变的熟不像熟。「不过,因为在乎才会这样啊,不在乎的话我干嘛没事找事干?」我用这句话来替自己的半生不熟找借口,好像还蛮合理的。
俗辣智第五次打电话给蔡心怡的时候,她又在吃面了。那『速速速速』的声音再一次回荡在他脑海中。
这次俗辣智很聪明的没问她好不好吃,他只说天气不错。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俗辣智说完天气不错之后蔡心怡的回答。
「我只是故作轻松,不想影响你吃面的心情嘛。」阿智用无辜的声音说着。
『你少给我装嫩!老娘今天那个来,已经痛得让我想撞墙了,今天我同学又惹得我想放火烧宿舍,你最好快点告诉我你打来要干嘛,不然我下次看见你一定把你给撕开!』这是蔡心怡烙下的狠话。
「她。。。。她竟然。。。。她竟然说“老娘”耶!」阿智。。。。喔不!是俗辣智。俗辣智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语气是多麽的惊恐。
「你真是找错时间打了。」我说。
「干!我哪知道她生理期何时啊!我博杯吗?」「也对啦。」电话这头的我点了点头,「那你后来说什麽?」「我说我想请她看电影。」「然后呢?她说?」「她说好。」「哇塞!」我叫了一声,「阿智,你出运了!」「出你妈个B!」他骂了一句,「她说如果她在那碗面吃完之前没看到我去接她看电影,她就要亲手把我当蚂蚁一样的揉烂。」「。。。。。」「所以我是打来问你,有没有认识空军?」「空军?」「对啊,请他们把我载过去,从台中清泉岗到花莲空军基地只要六分钟。」「空你妈个B!」我回敬他一句,「你还是准备当蚂蚁吧。」我说。
因为阿智的馊主意,在李心蕊生日的前一天下午,我很辛苦地翘了三节课,跑到高雄车站去搭车,往台中。而我们最后的目的地是台北,因为阿智的馊主意。
「带着你要送她的手机,还有一颗难掩兴奋的心,对下礼拜就要期中考的威胁毫不畏惧,搭上一共有六个轮子的统联客运,奔驰在国道一号这条已经让政府收钱收到脸皮厚到极限的路,往五光十色缤纷灿烂的台北,去等待你心爱的她,让她感到惊喜,在接过你手中这裹满了爱心的手机时,会为你掬一滴感动的眼泪。」阿智不知道哪来的兴致瞎诌胡掰了这一大堆东西。
「讲得简单一点就是去台北送手机给她,让她感到惊喜咩!你说这麽一大堆干嘛?
」我打了他一拳。
「我要讲得让你也觉得很美,你才会有动力咩。」「啥动力?」「去台北的动力啊。」他说。
我没办法说他错,因为他确实说服了我带着手机去台北找李心蕊,虽然原本我已经不寄望在她生日的时候可以见到她。
很不巧的,高雄下了大雨,在我要出发时,那倾盆大雨已经下了好几个小时了。
我骑着可爱的小机车,几乎是一身湿的到高雄火车站,那便利商店买的二十元雨衣对这大雨来说没有多大的用处,那天我穿了一件很多颜色的T恤,还有一件卡其色的裤子,不过因为都湿了一半的关系,从玻璃门的倒影看起来,我像只戴着安全帽的公鸡。
我的位置被一个阿公给坐走了,他坐在我的位置上呼呼大睡,还发出类似史前生物的鼾声。基於礼让座位给老弱的观念,我就站在我的位置旁边,不好意思叫醒他。
火车在经过嘉义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我那湿了一半的衣服跟裤子也大概干了一半,不过因为空调的关系,我打了几个喷嚏,有点担心会因此而感冒。
火车在斗南站停下来的时候,那个阿公醒了,他第一个反应是拉住我的衣服,「这里是哪里?」他说的是台语,用那惊醒后布满血丝的眼睛看我。
「斗南。」我说。
「斗南?」他大惊,立刻站了起来,拿着他放在行李架上的大包小包,「夭寿喔!
坐过头了啦!」很快的,他离开了位置,离开了车厢。
阿公离开之后,我总算有机会坐回我的位置。不过才坐了几秒钟,看见一个阿嬷走了进来,她的眼睛四处搜索着空位,她的肩膀和背上都挂着一堆东西。
我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她,她只说了一句「你很乖」,然后就把我的位置当成她的床了。
站了将近两个小时到台中,我的腿有点麻。在火车站出口看见阿智坐在他的机车上,还戴着一副太阳眼镜。
我看了看天空,「这。。。。你哪只眼睛看见有太阳?」我指着他的太阳眼镜说。
「没关系啦,找机会戴一下咩。」他把眼镜摘了下来,转了几圈说,「地摊货,才一百五十块。谁叫你上次把我的太阳眼镜砸烂。」「你还敢说!」我皱起了眉头,「我没把你的骨头拆了已经算很仁慈了!」「我买到的是晚上的车票,还有好几个小时,先去我宿舍吧。」阿智丢了一顶安全帽给我,接着把他买的票递给我,然后示意我上车。
我接过票看了一看,晚上九点多的车子,从台中到台北。
大概骑了二、三十分钟,阿智的学校到了。只见他很熟练地骑进学校,然后左弯右拐,经过了几栋建筑物,然后又骑过了两个机车停车场,上了一个小陡坡,最后他在一栋到处都是男生走来走去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
就在我下了车,要脱掉安全帽的同时,我听见有人大喊:「萧柏智!你又把车子骑到宿舍门口!我看你是找死了!前面就有两个停车场,你为什麽每次都要骑上来?
」把头探出窗户大喊的是一个男的,留了一脸的胡子,看起来男性荷尔蒙分泌过多。
「麦安捏啦!学长!」阿智一边脱安全帽一边回应他,「晚上八点之前会把你的便当送到你面前,还包装精美。」「很好,」那大胡子展开笑颜说,「八点整我的手机会自动拨出拖吊电话喔!」他说完就把头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