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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以辰。”
他背过身,等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
乔老爷子的画室在乔家的小阁楼,那个地方很少人去,一般只有乔老爷子在家的时候,他才会去那儿,有时作上一上午或者一下午的画,才会出画室,而平时乔家顶楼的大门都是锁着。
因为极少人去小阁楼,我冒昧地上了小阁楼才会更加让人生疑。但是还是被我逮到了一个时机,周六那天,乔家大扫除。小小被安排到打扫乔家画室的活儿,她显得异常郁闷,因为乔家的画室大,乔老爷子又很久未在里面作画,此时肯定厚厚的灰尘。
“小小,要不我跟你换个地方吧?”我特别好心地要把帮乔老夫人打扫卧室的任务和小小调换。
小小高兴地不得了,立马就应了下来。我心中暗喜,持着扫帚,蹑手蹑脚地要上小阁楼。小阁楼的楼梯上已经覆着厚厚的灰尘,我被厚厚的灰尘呛到,咳嗽了几声,终于上了小阁楼。我掏出钥匙要去开小阁楼的铁门,扭转了几次,就要打开的一瞬,身后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回过头,冲着乔然然礼貌地笑了笑:“小姐,你怎么来这个地方?”
内心却在不安,生怕这个最好的机会被乔然然给破坏,等到下一次上小阁楼要费的功夫肯定多的多。
她朝着我若有深意地笑了笑:“小阁楼,不需要你打扫了。”
“可是……”
“你还是去打扫我的卧室吧,我的卧室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被你偷的。”乔然然捂着嘴,狠狠滴白了我一眼。
“那……老爷子的小阁楼谁来打扫?”我反问道。
“你担心什么?乔老太太怎么会忍心让你打扫画室?”乔然然故意反问道。
绝好的时机却因为乔然然,而功亏一篑。
林老太太住院后,我每天都要出乔家一次去探望林老太太。林老太太不愿住院,也不愿接受治疗。我看着她一天一天的瘦弱下去,一段时间她都背着我偷偷吐血,在我面前又表现的一如往常,但是一看到枕套,床单上的血迹,我知道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剩下的时光越来越少。
这种状态就更让我迫不及待地要得到《背影》,这是我最后能够为她完成的心愿。
从乔家出来,经过医院附近的花店,我特地买了一束百合花。林老太太最喜欢百合花,白的纯洁无暇。
我捧着一大束百合花正要推开病房,只听见里面传来林老太太的笑声,林老太太住院以后,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如此爽朗的笑声了,好像无忧无虑没有了烦恼。屋内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我猜想是向松,现在亦只有他会来看林老太太而且能把林老太太逗得如此开心。
我推门而入的一瞬,倒是吓了一跳,屋内的人居然不是向松,而是乔以远,他也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我这才想起乔以远因为上次在山上生了病,还没出院,也正好住在这个医院。他手上握着些牌,一张一张地放在病床上。
我悄悄地走进病房,古怪地瞥了乔以远一眼,他也不怀好意地回赠了我一眼。
我把百合插入花瓶,对着林老太太说:“妈,我买了百合花。”
“哦。”她随口应道,又专心致志地望着床上的牌。
我望了望床上从未见过的牌,好奇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谁知道林老太太神神秘秘地“嘘”了一声,若有其事地说:“小乔,在帮我占卜。”
小乔?这么熟络又好笑的称呼让我忍俊不禁,占卜?这二世主又在玩什么玩意儿?他是不是又想在林老太太面前说些不该说的事情。
“妈,他这是骗你的。”我一脸反感地说。
“林小安,别亵渎塔罗牌。”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而林老太太却一脸虔诚的模样也不理睬我,我碰了碰二世主的肩膀,跟他使了眼神,用唇语对着他说:出门说话。
谁想他半眯着眼,也唇语道:没空。
这让我着急起来,直接拉着他从椅子上起来,边对着林老太太笑了笑:“妈,他还有些事,改天再帮你占卜啊。”
拉拉扯扯到了病房门口,乔以远这才嫌弃地挣脱了我,轻轻地弹了弹衬衫的尘埃,鄙夷地瞥了我几眼道:“你没看到你妈挺高兴的,你拉扯着我出来干嘛?”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的,你来这里干嘛?”我没好气地问,“我们之间的事情,别牵扯到我妈,好吗?”
他望了我几眼,咳咳了几声,才说:“你应该多多哄哄老太太,看她刚才多高兴。”
我斜了他一眼,冷冷地说:“这个不用你担心。”
“我……我不知道你也有为难的地方,现在医术很高明,你别太担心了。”难得从二世主的口中吐出一句安慰的话,却显得说的很困难。
我抬起眼眸,望了他一眼:“你都知道了?”
他点点头,半晌才开口:“原来,你是因为……”
“因为什么?”
“你需要钱,为什么不说?”他又问道。
这种说话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我喜欢不起来,他高傲,骄横,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少爷,所以那点钱在他眼里又算了了什么?
我愿意把他的好心当成坏心,这样至少不会因为欠他而感到愧疚。
有的时候怜悯却是最可恨的东西。
我冷哼了一声,语气冷冷地说:“那二少爷知道我需要多少钱吗?你能给我多少钱呢?或者说你能施舍我多少钱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天是母亲节哇哇。
大家别忘了哇哇。。
今天来得及的话还有一更,如果没有就推到明天。
VIP章节 35小贼请进门35
他紧紧地拧着眉;似乎并未预料到我会说这些话;眉头久久都无法舒展开来;半晌;他才仿佛懂了一般点点头:“你需要多少钱?”
“什么?”
他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以为他会谩骂我无耻;谩骂我不知廉耻。而当他异常平静地问出这样的话,我才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他。
“我问你;林小安你需要多少钱?”他灼灼的目光注视着我,注视到我发寒为止,我还是没有说话。
“你到底需要多少钱;才愿意不再做贼,才愿意离开乔家?”他提高了音量;生怕我没有听清。
我驻足在原地;定定地望着他。我始终不能懂为什么在乔家,他要和乔然然作对,拼命地维护我,时至今日,他还是没有发怒还是没有揭露我的身份,还能够与我这样心平气和地谈条件。
他应该愤怒,应该谩骂,这样我才能够心安理得。
“小安……”
我回过头,望着不远处的林老太太蹒跚地朝着我这儿走来。我连忙收拾起脸上的表情,乔以远也一脸笑意地去迎林老太太。
乔以远伸出手搭在了林老太太的肩上,样子显得异常亲密。乔以远长的高,身形又纤长,林老太太本就长得不高,站在那儿,只到乔以远的胸前,身高比例差的太多,看起来本来应该异常不和谐,此时看起来却好像亲密的母子和谐地让人羡慕。
“林老太太,您怎么就走了出来了?”乔以远笑吟吟地问道。
“还不是你们在外面说的这么久的话,让我一个老人家呆在病房里,可无聊了。我说,小安啊,为什么小乔每次来,你都要把人家拉到角落里说话啊?”林老太太眨着眼一脸不解地问道。
林老太太的话让我哭笑不得,在她的眼里我和乔以远的关系应该亲密的超过了她的想象,以至于我每次都要拉着他去角落里说悄悄话。
“妈……”
“小安就黏人,林老太太你应该最清楚,她最喜欢跟我说悄悄话,可别吃醋。”乔以远一脸坏笑,居然还似有深意地眨眨眼。
林老太太笑了:“是,小安,小时候可黏人了,我一出个门,她就使劲地抱着我的脚,也不让我走。”
林老太太说的话让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我努力地咽下泪水,仰着头微笑。妈,我还是想抱着你,不让你走。
“妈,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还说出来丢人。”我没好气地抱怨道。
“这有什么丢人的。小时候,你就黏着妈妈,女儿大了就该黏着男朋友了。我不吃你们的醋,那……那你们继续说悄悄话。”林老太太话中有话,表情显得很微秒,还特地朝着我点点头。
“记得,待会儿要再回来教我玩塔罗牌。”林老太太裂开嘴,整齐又雪白的牙齿齐齐地露出来,她显得特别高兴,笑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线,眼角边都是细细的皱纹。
乔以远说的对,我应该多哄哄林老太太,连乔以远略施小技都能哄的林老太太笑的都合不拢嘴,而我为什么不可以做点小事让她开心,即使是撒个谎让她高兴一下。
“放心吧,妈,小乔等会儿回去陪你玩。”我扯着嘴,冲着她笑着。
她异常满意地点点头,说:“嗯嗯,你们的事重要,说吧,你们先说说话。那我先进去休息了。”
话音刚落,她就得意洋洋地往病房去,边走还边回头颇有深意地望着我和乔以远。
我目送着林老太太回到病房,噙着的泪珠才忍不住地一大颗一大颗地掉落,我忍住呼吸,努力使自己不要放声大哭。
身旁递过一张纸巾,一只手顿在空气中良久才说:“把眼泪擦擦吧。”
我接过纸巾,却没有擦拭眼中的泪水,而是说:“谢谢。”
他一声不吭,我听到身旁的脚步在缓缓地往后挪动,我看着前方,嘴角颤抖了几下,才说:“谢谢你,让我妈开心。”
脚步停住了,半晌他才抬起脚步,往回走。一步,两步,三步,异常缓慢,异常沉重。
﹡﹡﹡﹡﹡﹡
我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我突然抬起脚步,越跑越快,一层一层沿着楼梯往下跑,周围经过的病人和护士无一不用古怪的眼神望着我,崴着的脚还疼着,我却顾不了,我看着前方,一直跑,最后跑出了医院大厅。
外面的世界,白茫茫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我喘着气,抬着头,一直一直往前走。眼睛疼得在流泪,脚酸的发疼,我还是没有停下来,直到最后跌倒在了街头,还是没有人来扶我,周围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我坐在街头,抱着大腿嚎啕大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好像从来没有一刻,我可以如此放纵地大哭,每一天每一刻我都在小心翼翼,委曲求全地做人,只有这一刻我才可以毫无顾忌地大哭。
一个硬币掉在我的面前,我才停止了哭声。我久久地望着那块硬币,才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直到那个丢硬币的好心人纳闷不已地摇着头离开了。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的软弱才成为他们施舍的借口。我不坚强,不会有人陪着我坚强。为了林老太太,为了那幅《背影》我还是要回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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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乔家后,乔以远早出晚归,不再与我说话,偶尔碰到面,他也不正眼看我,直接绕道而行。
我想这样也好,这样大家互不相干,他也不再逼我离开乔家,我也不再担心他会赶我离开乔家。
周天,我照往常又去探望林老太太,还没到病房,就听到一群护士在小声地议论纷纷。
“不是乔二少,还有谁能在医院里做这事啊?”
“乔二少到哪里玩不好,还来医院玩。”
“人家是有钱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医院也拿他没办法”
我听到护士们的议论纷纷,顿时有些担忧,便加快了脚步,到了林老太太的病房前,听到了熟悉的洗麻将的声音,麻将的声音还夹杂着几位老太太的笑声。
我推门而入,眼前的一幕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