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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一下子凉了,变成了冰块,在黑暗中坠落。
岳子行刚才有了点冲动,可手一搭上冯筝的身体,那冲动就消退了。他也不想这样,但总控制不了自己。他内疚了片刻,半真半假地说,我现在能力有限了,真对不起,要不干脆给你买个安慰器算了。以前他和冯筝开过很多次这样的玩笑,冯筝每次都笑笑骂他。可是今晚,她恼火地叫道,好,你买吧,你敢买我就敢用。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岳子行一翻身,很快就睡着了。冯筝叹了口气,又起身去看特特。此时已快十点了,她觉得很累,可一听见卧室里岳子行的鼾声,立时又没了睡意,只好孤单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生岳子行的闷气。听着他熟睡的鼾声,冯筝忽然就想起了岳子行裤带上的手机。她心中一动,犹疑良久,终于横下心,轻手轻脚到卧室取出岳子行的手机,关上门回到客厅。她觉得自己是个可耻的小偷,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手颤得厉害。
岳子行的手机已经关了。冯筝一边翻看手机说明书,一边打开手机查看。她先看短信,可短信箱里什么都没有,她只好又查看号码簿。可号码和人名她大都不熟悉,总不能记下号码以后挨个打电话拷问吧。最后,她发现三十条通话记录中有两个号码被拨打的次数最多,一个是“大昆”,另一个是“王路”。
冯筝正想记下“王路”的手机号码时,岳子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冯筝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她想立刻关机,可慌乱中找不到关机键,情急之际忙把手机塞到沙发的棉坐垫下面,又抓过一个垫子死死捂在上面。手机铃声顿时小了,隐隐约约地像耗子在叫。过了一会,垫子下面的手机不响了,周围又沉寂下来。
冯筝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觉得自己刚才像是闷死了一个小活物。
第一部分夫妻关系最可怕的变质
第二天早晨,岳子行接到了任紫月打来的电话。
任紫月说,岳哥,我就是借您三千块钱做手术的那个任紫月。岳子行是通过欣然知道任紫月的,虽未谋面,但对她很有好感。他觉得小丫头挺讲究,借钱着急还,还想请他吃饭表示谢意。虽然这都是小事儿,但他却很看重。岳子行同她客套了几句,然后说,多大点事呀,饭不吃了,心意我领了。钱呢,就叫欣然交给朱旗,朱旗会转给我的。任紫月很失望,还想再多说几句。岳子行说,就这样吧,你好好保重身体。一个人离家在外不容易,以后再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尽管和我说一声。
岳子行通常比菜菜和程辉早到办公室,今天也没例外。他刚坐下来,就见斯文森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憔悴得像个刚游上岸的海盗。他似乎在办公室呆了一夜,红着眼睛,乱着头发,油腻腻的脸上闪着幽光。他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阳光透射进来,淡青色的烟雾在光线里变幻游移。
这时菜菜和程辉结伴而入,大家互问早安,斯文森简单交代了两句就走了。岳子行瞟了眼菜菜,发现她天没换衣服,脸上似乎也少抹了点儿东西。凭岳子行的阅历和经验,他断定菜菜和程辉昨晚没分开过。他仿佛看见这俩人醉酒之后回到程辉的袖珍住所,在程辉及其女友的床上辗转腾挪。想到这里,岳子行有些妒忌程辉,也有些轻视菜菜。虽然,基于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古训,岳子行没敢打菜菜的主意,但窝边草冷不丁被窝边兔吃了,岳子行还是惆怅得很。
菜菜说,你儿子昨晚没啥事儿吧?
岳子行说,没事,被小朋友失手打破了头,皮外伤。
菜菜说,昨晚我还挺担心呢,打电话你也不接。
岳子行说,菜菜的电话我不接,我不想混了?我晚上一进家门就关机,你打错电话了吧?菜菜说,关机了?怎么可能呢?我十点打的呀。
岳子行掏出手机,调出通话记录,发现昨晚十点半确实有个未接来电,正是菜菜的电话。他很纳闷,昨晚进家时确实关机了,可她的电话怎么拨进来了呢?分析来分析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他睡着的时候,冯筝打开了他的手机。
冯筝又一次偷看他的手机,使岳子行愤怒而惊惶。他沉着脸在办公室转了几圈,然后躲进楼梯间抽烟。和谭璐秘密相好了这么多年,岳子行对冯筝的情感已经麻木了,他平时并不觉得冯筝的信任有多珍贵,可一旦失去还是心有不甘。冯筝怀疑岳子行看似平常,其实触目惊心。夫妻之间,没有什么比信任更安全、更重要的了。从信任到怀疑,是夫妻关系最可怕的变质。
岳子行有了演出即将结束的感觉。这么多年,他费尽心机在冯筝和谭璐之间表演,太累了,太苦了,也太厌倦了,曾经无数次地想过要尽快退出这两头漏风的舞台。他曾向谭璐发誓,一定会离开冯筝娶她为妻,可到现在诺言也未能兑现,主要原因就是下不了狠心。在同谭璐重燃爱火之前,岳子行也曾向冯筝发誓,答应爱护她一生。难道,为实现一个诺言,就要背叛另一个诺言吗?为了一个人笑,就要让另一个人哭吗?他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这一切,才能保证三个人都不会受到伤害。无奈之际,他只好得过且过,默默等待,等待奇迹出现,让三个人都快乐地到达终点。可是,他越来越清楚,奇迹是不会出现的。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吓了他一跳。冥冥之中似是老天安排,来电者竟是冯筝。岳子行如梦方醒,怒气陡升。冯筝说,我下午领特特去医院换药时,想给他做个脑电图,你看行吗?岳子行大喊,你想怎样就怎样,少来问我。特特做不做都行,你倒是一定要做一下,看看脑子有没有病!冯筝说,你……你什么意思?吃火药啦?
没等她说完,岳子行突然关了手机。他想像着冯筝惊愕的表情,觉得痛快之极。他的愤怒和苦恼,都随着无线电波发射到了冯筝的手机里,又钻进她的耳朵和心脏。很多时候,痛苦就是这样传递的。
晚上,岳子行进家门就黑着脸,一言不发。冯筝见他这样,也没说话。就这样,两个人的冷战又打上了。快十点时,岳子行还在打电脑游戏,见冯筝要进卧室休息,就故意把键盘砸得很响。他本想一进家就质问冯筝偷看他手机的,可一看到在厅里玩耍的特特,就忍住了。冯筝提醒过他,不能当着孩子吵架。他也不想吓着孩子,可这一架是非吵不可的。
冯筝听了,忽然也来了股邪火,手下用了狠力,只听门砰的一声,震得屋墙都颤抖起来。岳子行当时就急了,他猛地冲进卧室,重重地关上门,指着冯筝的鼻子阴沉沉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冯筝怔望着岳子行,双手和嘴唇都在微微颤动,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丈夫的脸狂怒而凶狠,已经见不到一丝柔情。对于一个妻子,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吗?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爱人吗?是特特的爸爸吗?冯筝疑惑地盯住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岳子行抬高嗓门说,你哑巴了?害怕了啊?背地搞小动作时怎么不害怕呢?冯筝也被激怒了,终于反击道,你今天把话说清楚,我背地搞什么小动作了?岳子行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说出来也没意思,伤感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冯筝说,你怕伤感情?你懂什么叫感情吗?我伤我伤得还少吗?
岳子行愣了一下,眼神中有捉摸不透的东西一闪即逝。此时冯筝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说,你怎么也哑巴了?你上午莫名其妙地骂人,晚上又是这个样子,我还想问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呢!我没搞什么对不起你岳子行的小动作,就算搞了,也是你逼的。说完,她的眼泪就下来了。冯筝的强硬出乎岳子行的预料。他无比震怒,刚想要将其揭穿,忽见她泪雨滂沱,嚣张气焰顿时收敛。他气鼓鼓地咬着嘴唇,闷声开门出去,又轰然将门带上。
第一部分创造了历史最雅水平
次日一早,夫妻俩照常起床、洗漱、吃早点、忙活孩子、出门上班,也照常没说一句话。他们同这座城市千千万万对夫妻一样,每天清晨都会飞离共同的窝巢,为一口食儿拼争,晚上再疲倦地双双飞回。冯筝觉得这个清晨太冷了,他们夫妻间仿佛一下子生分了许多,彼此的距离好远好远。
下午,岳子行在办公室捱时间。正懊恼着,手机响了,号码很眼生,一接听竟是任紫月。她说,岳哥,我已攒足了三千块钱,想早点儿还给你。岳子行说,上次不是说了么,让朱旗转给我就好了。任紫月说,欣然不想让朱哥知道这事。我请你吃饭请不动,想亲自还钱又不让,真的好生气啊。我现在就在宏誉大厦下面,您能下来一趟吗?岳子行见人家都诚恳到亲自上了门,就再不好推辞,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就下了楼。
任紫月是个眼镜姑娘,穿着紫色无袖衫和牛仔裙,皮肤微黑,容貌尚可。见岳子行下来,就笑着冲他招手。
岳子行走到她身边说,是小任?
她说,是啊。
岳子行说,你大老远就冲我笑,不怕笑错了人?
任紫月说,欣然说过你的模样,我不会认错的。
岳子行笑道,欣然是怎么描画我的?说没说我嘴大?
任紫月双颊飞红,笑而不答。她从挎包里取出一个图案漂亮的信封递给岳子行说,谢谢岳哥,你点点看够数不。
岳子行把信封揣进裤兜里说,不点了,怕土匪盯上,多了不退,少了不补。
任紫月笑道,岳哥一点也不像三十多岁的人,这么幽默。
岳子行说,那你看我像四十多还是五十多?
任紫月扑哧一笑说,我今晚想请您吃饭,不知有岳哥有没有时间?
岳子行说,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吧。
任紫月很失望,给了岳子行一张名片说,啥时想请我,就给我打电话。
岳子行接过名片,心中一动。任紫月是太平洋保险公司的财险业务员,这让他想起了曾卖过寿险的倪约。
岳子行问,工作好干吗?
任紫月说,不好干,竞争挺厉害的。
岳子行说,我抽空给你介绍几个人,看看能不能做成一单。
这时,赖世强给岳子行打手机,要他去吃烧烤。岳子行问还有谁,赖世强说,我带了个妞,你单双随便。岳子行说,我和一个朋友正好没地方吃饭,你到宏誉大厦来接我们吧。不大一会儿,赖世强就开车过来了。赖世强介绍了他的小妞阿茄,岳子行介绍了任紫月,说完四人便驱车向东海公园飞驰。岳子行暗想,肯定是宋美玉出差去了外地,要不然他赖世强哪敢如此放肆。
八仙酒店依山傍海,海鲜烧烤极富特色。此时夕阳已落,大海变得昏暗而苍凉。岳子行受了感染,刚刚明快一些的心绪又低沉下来。任紫月始终照料着岳子行的吃喝,很少出声。岳子行偷偷给赖世强透过话,说这是个正经小姑娘,叫他和阿茄别太放荡。赖世强挺听话,言辞动作均创造了历史最雅水平。
吃喝得差不多了,赖世强提议去南边山崖上走走。到了崖边,赖世强拥着阿茄坐在山石上,幸福得让人眼红。岳子行和任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