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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用桌子顶门。今晚停电,欣然又不在,我怕得要命。岳子行用手机打126呼了“修锁”,不大会儿楼下传来摩托车声,一个背着工具包的小伙子奔上来,就着烛光把锁修好,收了岳子行的三十元钱后离去。
只有十平方米的小屋里摆了两张床,其中一张已没了被褥。岳子行坐在光板儿床上,心想欣然这么早就住进朱旗的山寨,可不是件好事儿。任紫月给岳子行倒了杯水说,昨天的水,不热了,今天停电也没烧。说完坐到自己的床上。
岳子行边喝水边打量烛影里的任紫月,发现她静如闲云、羞似娇花,心旌不自觉地摇荡了一下。他放下杯子起身说,我该走了,门锁修好了,拉登来了都打不开,你放心睡吧。任紫月忙说,我又不吃人,说会话也不行么?岳子行嘿嘿一笑,重又坐下。任紫月洗了几个桃子端上来,两人边吃桃子边聊天。岳子行越看任紫月越像当年的冯筝。那时候,冯筝只舍得买便宜的桃子吃,说它又好吃又养人。
聊了一会儿,任紫月忽然问,岳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岳子行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啥样的。
任紫月说,骗人。
岳子行说,我真的不知道。
任紫月说,那你给我讲讲你的恋爱故事。
岳子行说,我挺坏的,谈过十好几个,你想听哪一个?
任紫月说,你讲什么,我听什么。
于是岳子行就给任紫月讲了他曾经的爱情。讲他朦胧初恋、青涩的大学之恋,讲他在认识谭璐之前处过的两个女友。任紫月一直在默默地听,听到岳子行闭口不讲了才问,后来呢?
岳子行说,后来的我不想讲。
任紫月说,我最想知道后来的事情,嫂子、谭姐……其实,我听说过你们的故事,也知道你心里的苦和痛。
岳子行面露愠色地说,你小孩儿家的别乱说,我心里没什么苦也没什么痛。
任紫月不再出声,低眉顺眼地摆弄自己的手指。昏黄的烛光从柔弱的烛焰里扩散开来,撒在男人和女孩身上,浪漫而伤感。
任紫月忽然呀了一声,翻出一包红塔山递给岳子行说,刚才买的,咋给忘了呢。
岳子行说,不知道你这里允许抽烟,憋死我了。说罢打开点燃一支,抽得心里暖洋洋的。
任紫月说,岳哥,你不用跟我客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岳子行顿了顿,没接任紫月的话茬。他飞快地把一支烟抽完,然后徐徐说道,既然你想听,我就再讲两句……当我遇到你谭姐的时候,我才真正知道什么是爱情。她是一座山峰,登顶之后,我才发现过去的爱情山峰是多么苍白而渺小。
任紫月问,那嫂子呢,她是座什么样的山峰?
岳子行脸上掠过一丝惶恐。他显然没料到任紫月会这么问,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答案。他噎了一会儿说,更正一下,免得你说我撒谎,我心里不是没痛,而是麻木得感觉不到痛了。
任紫月说,嗯,我好像懂了……女人视爱情为生命,而男人把爱情当风景,女人一生只会真爱一个人,而男人却能爱好多个。所以女人会痛到死,而男人会忘记痛。我有个问题,岳哥你听了不要生气。你是不是还想寻找和攀登更高的山峰?
第二部分凑合着过是折磨死离婚是安乐死
这一席话把岳子行惊得目瞪口呆,他想不到这样一个黄毛丫头见地会如此深刻。
任紫月说,岳哥,你总把我当小孩子看,可我也爱过,也痛过,我什么都懂。说完,两行清泪从镜片后面流淌出来。岳子行很想抱抱她,像哄小妹妹那样把她哄好,可他一动没动。
任紫月擦干眼泪说,让岳哥看笑话了。
岳子行说,我那晚在海边崖顶哭,不也让你看笑话了么。
任紫月说,我陪你哭都来不及呢,哪敢笑话。岳哥,你打算怎么办?会一直这样过下去,还是专心和嫂子过日子,还是……离开嫂子和谭姐一起生活?
岳子行说,你说的那三条路,我可能都不会走。
任紫月很惊讶,半晌才问,岳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岳子行苦笑道,唉,爱情早晚都会死的,只不过在婚姻里死得快些。凑合着过是折磨死,离婚是安乐死。但安乐死太难,谁实施谁就是杀人凶手。我就是害怕当凶手,才拖到今天。
岳子行的话,让任紫月感到了恐惧和窒息。她讷讷地问,那你现在决定当凶手了?
岳子行没有回答。任紫月一脸遗憾地说,网上把《单身情歌》的一句歌词改成了“结婚的人那么多,快乐的没有几个”真的是这样吗?
岳子行说,我如果说是,你会信吗?
任紫月说,我不信,可又搞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离婚,那么多人出去找情人。
岳子行沉声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就有这个疑惑了,可惜到现在都找不到答案。大约在小学二年级时,我得到了一本叫《瑞典火柴》的小人书,后来才知道是由契柯夫小说改编的。它表面上是个侦探故事,其实讲述了一段婚外恋情。当时我就弄不明白,警察分局长的妻子彼德罗芙娜怎么能跟别人睡觉呢?这个问题整整困惑了我二十多年,至今无解。
桌上的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半,烛焰开始不安分地跳动。岳子行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就起身告辞。任紫月紧张地站起来,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一言不发。岳子行走过阴暗的门厅,到门边摸索着门锁。
忽然,任紫月猛地从后面抱住他,似在哀求和挽留。岳子行恍然地觉得她就是当年的冯筝,于是一动不动地说,听话,把手松开。任紫月搂得更死,脸也紧贴在他后背上。
岳子行冷冷地说,别忘了把门反锁。
说完,他用力掰开她的双臂,拧身开门出去,又重重地把门关上。
第二部分只想送你两个字—流氓
和刘大昆等人开过“麻将会议”之后,岳子行把“工作重点”转移到了倪婉身上。
倪婉不接他的电话,他就到香格里拉大堂去等,上班时间等,下班时间也等,中午还去饭店的白领餐厅去晃悠,结果却一无所获。他想,今天下班时再去香格里拉等一次,还是等不到的话,就杀到她办公室去。
下午,岳子行正在办公室琢磨接近倪婉的套路,意外地接到了林丽晨的电话。林丽晨从谭璐那里得知谭岳二人的现状后,就打电话向岳子行兴师问罪。
林丽晨说,你终于显了原形,把谭璐给坑了,唉,她早听我的话也不至于有今天。
岳子行说,我俩好着呢,你想挑拨离间然后取而代之吧。
林丽晨说,就你那样,白给我都不要。
岳子行说,你样子虽然对不起大连人民,但白给的话,我肯定要。
林丽晨气得声音打颤地说,岳子行,这么不要脸的话你都好意思说,你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
岳子行就又说了一遍,说完就掐了线。虽然两人相轻多年,但看在谭璐面上都很克制。可今天上来就开吵,完全是无所顾忌撕破脸皮的架势。
林丽晨又反复拨打岳子行的手机,可他就是不接。过了一会,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岳子行对菜菜说,你接,要是个女的就说我不在。
菜菜接了电话,皱着眉头说了句“他不在”就挂了,末了问岳子行,这女的谁呀,像吃了枪药似的。
岳子行说,我们楼管卫生的老太太。
菜菜说,不对吧,老太太白给你要吗?
岳子行说,两个电话两个人,你再乱说我告诉斯老师了。
快下班时,岳子行往倪婉办公室打电话,说有急事找她。倪婉一接电话,他就立即挂了。他只想证实倪婉在不在办公室,只要她在,他就一定能等到她。岳子行偷摸提前五分钟下了班,来到香格里拉楼前街旁的一株梧桐树下,目不转睛地盯着饭店电动玻璃门。只要有女人走出,他都会紧张地辨认一番。等了大约一刻钟,倪婉终于出现了,身边跟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竟是“重头再来”节目男嘉宾之一的海归博士。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到饭店前的停车场,上了一辆雪佛兰MPV。博士刚要发动车子,猛然看见车前面站着个稍显魁伟的男人,正目光如电地瞅着他车里的女人。倪婉说,你稍等一会儿,我下去说几句话。
倪婉不耐烦地问他说,什么事?
岳子行说,倪婉,那天晚上我太混了,现在当面向你道歉。
倪婉说,哪天晚上?什么事?我记不得了,你也用不着道歉。
岳子行说,我们找个时间谈谈行吗?
倪婉说,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可谈的。你这样打搅我,只能使我厌烦。
岳子行看懂了倪婉眼神中的愤怒、鄙视和恐惧。那眼神粉碎了他的自信和霸气,扼杀了他心中的那缕柔情。他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我能再说一句话行吗?
倪婉说,说吧。
岳子行说,我喜欢你。
倪婉冷冷地说,但我不喜欢你。
话音未落,人已回到车里,砰地关上车门。雪佛兰的发动机骤然轰响,像冷笑,更像恐吓。岳子行木然让开路,雪佛兰从他身边冲过去,喷出刺鼻的尾气。望着远去的车影,岳子行双腿犹如灌了铅,心里也像是注了水银,除了沉重,还是沉重。
岳子行正要离开,忽听身后有人鼓掌,回头一看竟是林丽晨。
原来,岳子行在电话里窝囊了她一顿便不再接电话,气得她跑到宏誉大厦找他算帐。走近大厦门口时,她见岳子行出了大厦来到香格里拉楼前,样子像是在等人,就躲在附近的树后暗中监视,想等他见到熟人时再出面发难,让他下不了台。
林丽晨的出现使岳子行顿时怔住了,脸上又红又烫,仿佛每个毛孔都在燃烧。林丽晨说,我好佩服自己的眼力,因为我早就看穿了你。我也好可怜谭璐,你居然骗了她这么多年!岳子行木桩子一样呆立着,觉得一生中最倒霉的事全赶在了这一刻。林丽晨接着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想送你两个字—流氓!
岳子行像被蚂蜂蜇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你觉着怎么过瘾就怎么骂吧。
林丽晨说,免了,你这种人不配让我骂第二句。说完猛地转身,风风火火地走了。
岳子行顺人民路慢慢西行,忽然想起什么,急切地给林丽晨打手机,可打了四五遍她都不接。他编了条短信给她发过去,一连发了三遍。
短信内容是:别告诉谭璐,算我求你!
第二部分一个无情而颠覆的夜晚
可林丽晨还是没给岳子行留任何情面,很快给谭璐打了个电话,说她无意间发现岳子行在外面花心。谭璐问到底怎么回事,林丽晨说还是见面再谈吧。林丽晨知道这对谭璐是个打击,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既然这一刀她早晚要挨,那就越早越好。
两人见面后,到茶吧喝咖啡吃点心。茶座靠着宽大的落地窗,窗外是九月的日暮街景,一株槐树的几梢枝叶贴在窗角,似在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