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吃喝得差不多了,赖世强提议去南边山崖上走走。到了崖边,赖世强拥着阿茄坐在山石上,幸福得让人眼红。岳子行和任紫月并肩坐在凉爽的海风里,凝神倾听低缓的涛声。岳子行问任紫月冷不冷,她没有说话。岳子行看了她一眼,觉得她有些像那天晚上的倪约。许是海景染人,岳子行忽然就孤独地想起了冯筝和谭璐,不禁悲从心起,泪如雨注,哭到伤心处竟出了声。任紫月见了,就从身后将岳子行抱住,也轻轻地抽咽。岳子行止住哭泣,转身对她说,傻孩子,你哭个什么劲儿呀。任紫月紧紧攥着岳子行的手,生怕他跳崖的样子,呜呜地说,欣然说过你的事,我知道你心里苦。岳子行摘下任紫月的眼镜,用手掌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又给她将眼镜戴上,然后用衣袖将自己的眼泪拭去。
此时赖世强听到异常动静,领着阿茄过来问怎么了。岳子行说,没什么。风太大,有点儿冷,咱们走吧。四人回到车上,转眼就到了灯火辉煌的星海广场。赖世强又想停车看夜景,岳子行说,算了,太晚了,先送小任回去吧。赖世强问,你呢?岳子行说,我回家。
第二部分做爱是她的义务
这几天谭璐往娘家跑得特别频,母亲的颈椎病加重了,她领着老人去了两趟医院,又帮着干些家务。母亲总是劝她尽早生个孩子,谭璐心里虽烦,嘴上却不说什么。
说实话,何铁犁算不错了,三十多岁就有房有车,近来刚从党校回来就升了处长,简直都能呼风唤雨了。然而,她对何铁犁的成功很不以为然。若不是当年她辗转得知岳子行在南方有了新女朋友,也不会一时糊涂地嫁给何铁犁。
谭璐从母亲口风里猜到,何铁犁背地里没少给老太太做工作,由此推测他会很快向她提出生育问题。何铁犁每次提到这事,她都像是被逼到了悬崖上。她不想要孩子,可她只能拖延。直说就等于摊牌,后果可想而知。其实任何后果她都不怕,她只是想在确定对策前弄清岳子行的态度。
于是她给岳子行打了电话,想约他出来好好谈谈。可岳子行情绪很糟,她也就没好意思提这事。岳子行说,冯筝偷看我手机了,可能记下你手机号了,以后接到陌生女人的试探电话时要严加注意啊。谭璐讥讽道,你别闹心,她偷看了你的手机,我偷看了她的丈夫,两下扯平了。放下电话,谭璐的心情阴转小雨。冯筝偷看一下岳子行的手机就把他吓成那样,难道冯筝真的对他还那么重要?难道自己真的没什么指望了么?
晚上,何铁犁又喝高了,红着个脸。谭璐没理他,起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她家有四间卧房,两口子各住一间朝南的。平时何铁犁若是回家早,就跑到谭璐房里睡;若是回晚了,就不敢吵醒谭璐,到自己房里睡。
何铁犁跟着谭璐进了卧室,爬到床上揽住她问,咋又不高兴了?
谭璐说,你身上那么脏,不洗澡别碰我。
何铁犁说,我在桑拿刚洗完,可干净了。
谭璐一脸厌恶地说,就是桑拿才脏呢,全是病菌。
何铁犁拗不过谭璐,一脸无奈地又去洗了个澡了。谭璐倚在床头刚看了一页书,何铁犁就进来了,说笑了几句就开始和她亲热。
谭璐不喜欢跟何铁犁做爱,可这是她的义务,不做也不行。做爱的时候,她一定要把灯关掉,而且心里一定要想着岳子行,这样就不会很难受。好在何铁犁不像岳子行那么刚猛持久,闭会儿眼睛也就过去了。
办完事儿,两人都去洗了洗,然后回房躺着说话。何铁犁说,咱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我不在家时你也不闷了。谭璐没吭声,自从她再次遇见岳子行,昔日恋人变成了情人后,她离婚念头就一天比一天强烈,自然不会考虑生孩子的问题。
等了一会儿,何铁犁说,一说这事你就不吭声了,到底你啥意思啊?谭璐说,我胆儿小,一想起生孩子就怕得要命,你先别急,让我好好想想。何铁犁说,那你好好想想吧。你是搞财务的,这笔小帐应该能算开的。我回去睡,不打搅你算帐了。说完,何铁犁下床回自己房里去了。
谭璐松了口气,可心头的重负却怎么都卸不下来。她躺了将近一个小时,心乱得无法入睡,就开了灯,给林丽晨打电话。她习惯了大事儿小事儿都她说,就算得不到什么意见,心里也会踏实许多。林丽晨好像喝多了,说话支离破碎的。谭璐担心地问,你在哪儿?要不要我去接你?林丽晨说她在街上,有人送她回家,叫谭璐别担心。谭璐说,你把电话给你身边的人,我有话说。
接着,一个男人说话了,不是那个导演的声音。谭璐让他快点把林丽晨送回家,出什么差错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男人不满地说,哟呵,你好大口气,林丽晨也没这样跟我装过,你一边歇着吧。这时林丽晨抢过手机说,行啦,我没事的,他也喝大了,你别介意。晚安宝贝,今夜使劲儿想我吧,那样我就会梦见你。谭璐说,那个男人好粗俗,你离他远点儿。话音未落,林丽晨已经收线了。
谭璐更加没了睡意,想想自己的伤痛,再想想林丽晨的辛酸,觉得这个世界虽然浸泡在爱情之中,但真正幸福的人却好像没有几个。
次日中午,谭璐给岳子行发了个短信:方便回电。
岳子行没心情打电话,就回短信说:正在开会。
过了好一会,谭璐又来短信:中午交电费吧?
岳子行回信:改天吧。
谭璐的短信立即像乒乓球一样弹了回来:开完会后立即回电!!!
看着那三个惊叹号,岳子行更加烦闷了。
斯文森的门紧闭着,大概还在苦想着救活公司的药方。菜菜戴着耳机,在听瑞典语磁带。程辉往香港打电话订酒店,一会儿是粤语,一会儿是英语,声音虽小却听得真切。程辉后天要和女友飞到香港去,到澳大利亚驻港领馆办签证。岳子行暗想,幸亏菜菜戴着耳机听不见程辉说话,要不然小脸儿准会拉到地上。菜菜和程辉明显比以前暧昧多了,跟他讲话嗲得不行。岳子行对他俩都有好感,所以对这样的桃色风景只有醋意,没有敌意。他觉得菜菜爱上程辉了,十有八九已经爱到了床上,不禁为她操起了闲心来—程辉很快就要飞到南半球去了,不知她会不会被闪着腰。
第二部分无法抗拒和摆脱的命
程辉和菜菜年轻有钱,活得简单而快乐,这令岳子行羡慕不已,也望尘莫及。岳子行只大他们三四岁,却已不像同时代的人。他觉得自己活得一点儿都不精彩,他的生命属于他的爹娘、儿子、妻子和情人,完全不是为自己活着了。如果他的生命真正属于他一个人,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流浪。然而,现实就像一口井,属于他的天空只有井口那么大。他想逃脱,可井的四壁坚固湿滑,任何攀登和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的。
这时谭璐的短信又来了:几点开完会?
岳子行苦笑一下,拿着手机走出办公室给谭璐打电话。
谭璐说,开完会了?中午交电费吧。
岳子行说,我这两天有点儿感冒,身体虚弱啊。
谭璐说,讨厌,你以为我色情狂啊,见你就为了那点事?明天是周六,男女嘉宾和亲友团团长要去电视台彩排,周日下午实拍。大昆说他不想让太多的朋友去,我一想,干脆把酒店的同事都叫上了。可我今天早上和大昆通电话,听他口气还是有点儿勉强。你可要给我敲打着点,万一脱了扣林丽晨非把我吃了不可。
岳子行说,你放心,你这可是亲友团团长啊,他要是让你为难,看我整不死他!
谭璐本来想把何铁犁让她生孩子的事和岳子行讲,可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下班后,谭璐陪刘大昆买了套浅色西装。她和刘大昆特熟,知道他只有两套深色西装,明天穿着上节目太老气,为了追求完美,只好让他破费了。刘大昆头一次和谭璐单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热心地忙前忙后使他大受感动。他想,老岳摊上这个女人真是好福气,可跟她岳子行了这么长时间,似乎不太值得。也许这就是命吧,岳子行、冯筝、谭璐三个人都无法抗拒和摆脱的命。他刘大昆碰上蓝青,不也是命么?
买完衣服,刘大昆请谭璐吃饭。谭璐点的主食是山西刀削面,这是岳子行老家的瑰宝级食品。
刘大昆说,你是爱屋及乌呀,吃东西还想着他。
谭璐说,谁说我想他了?
刘大昆笑着说,我打电话把子行叫来吧。
谭璐了犹豫了一下说,算了,让他在家呆着吧,明天他也去电视台,周末两天都往外跑,冯筝会有意见的。
说到这里,谭璐忽然缄默不语了,柳眉结着愁意,像两抹雨做的云。刘大昆不明所以,也便不再说话。过了一会,谭璐说,大昆,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离婚了,好歹都是个结果。你看我,唉,真不知该怎么收场。刘大昆怜悯地望着谭璐,却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她。
周日下午两点实拍,节目组要求嘉宾和亲友团上午就到演播厅,目的是让大家在私下里增进了解,以提高配对成功率。如果主持人累个半死没忽悠成一对,那就太掉链子了,以后谁还愿意浪费眼球看这个节目呢。实拍场地设在八百人演播厅,通过各种手段混进来的观众太多,大厅内早早就人满为患。
岳子行和谭璐率领的刘氏亲友团中,熟人有朱旗、欣然、任紫月和赖世强,其余都是谭璐酒店的同事,清一色娘子军,叽叽喳喳像一群麻雀。林丽晨打扮得像只花蝴蝶,在好几个亲友团之间飞来飞去,看样子经她介绍来的男女嘉宾不只刘大昆一人。她到谭璐身边亲热地唠着,不大会儿就被人叫走了,走时还冲岳子行做了个鬼脸儿。岳子行心想,这娘们眼瞅三十了还德行,真该有个正经男人来管教管教她了。
刘大昆理了发,刮了下巴,再穿上谭璐选的西装,很有些光芒四射。他和另外十九名男女嘉宾被助导请到了后台,做起了战前总动员。这帮人是第二次见面了,在助导的挑拨之下,有人开始蠢蠢欲动,绣球媚眼儿满场子飞。
为了避嫌,岳子行和谭璐没坐在一起,说话也不冷不热。任紫月起初和欣然坐在一起,后来挪到了岳子行身边,专心致志地和他聊天。岳子行不想和她多聊,只简单地应付几句,然后离座四处溜达。他给刘大昆打气说,这趟不能走空,怎么也得配上一个。我们这帮人又搭工又搭料的,你得对得起兄弟们啊。
朱旗说,大昆,你要是配不上,我这张老脸可没地方安置。
刘大昆说,我好端端的被骗来受这份洋罪,没暴动就不错了。你们两个鸟人站着说话不腰疼,有种就自己上。
朱旗说,大昆,你就别耍大小姐脾气啦,我害怕。
岳子行对朱旗说,大昆属驴,得顺毛捋,你把他气跑了我阉了你。
这时,有人给刘大昆递了个纸条。刘大昆看完后,立即穿过乱糟糟的人堆,走到女三号跟前交谈起来。岳子行想,女三号可能看上大昆了,现在正投石问路呢。女三号年轻漂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