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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的小姐,”霹雳火卡尔松说,“出来吧,我们想跟你谈谈!”
“不要,我睡了,”皮皮说,“又是谈钟吗?说到钟,你们倒先猜猜:钟怎么走了又走,总走不到门口?”
可布洛姆一下子狠狠地抓住被子一拉,就把它从皮皮身上拉下来了。
“你会跳两拍子圆舞吗?”皮皮一本正经地盯住他看。“我会!”
“你问得太多了,”霹雳火卡尔松说,“也能让我们问一下吗?比方说,你刚才地板上那些钱在哪儿?”
“在柜子上的手提箱里。”皮皮老老实实地回答。
霹雳火卡尔松和布洛姆奸笑起来。
“我希望你不介意我把手提箱拿回去吧,小朋友?”霹雳火卡尔松说。”
“噢,一点也不,”皮皮说,“当然不介意!”
于是霹雳火卡尔松毫不客气,走过去把手提箱拿下来。
“我希望你不介意我把它拿回来吧,大朋友?”皮皮说着从床上爬下来,啪哒啪哒向布洛姆走过去。
布洛姆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手提箱一下子已经到了皮皮的手里。
“不开玩笑。”霹雳火卡尔松暴跳如雷地说,“把那手提箱给我们!”
他狠狠抓住皮皮的胳臂,想把那心肝宝贝的手提箱抢过来。
“我不开玩笑,”皮皮说着把霹雳火卡尔松举得半天高,放在柜顶。转眼之间,布洛姆也坐在那里了。两个流浪汉吓掉了魂,这才明白皮皮不完全是个普通小姑娘。可他们一个劲只想把手提箱弄到手,连害怕也忘记了。
“咱们一起动手,布洛姆!”霹雳火卡尔松大吼一声,两人同时从柜顶跳下来,直奔手里拿着手提箱的皮皮。可是皮皮用两手食指把他们一人一顶,他们就啪啪两声,重重摔了个屁股墩,分别坐到两个墙角里去了。他们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子,皮皮已经拿出绳子,说时迟那时快,把两个贼的手脚捆了个结实。现在他们说话的口气变了。
“好心的好小姐,”霹雳火卡尔松哀求说:“放了我们吧!我们不过是开个玩笑!不要伤害我们,我们不过是一个子儿也没有的两个流浪汉,只想进来讨点东西吃吃。”
布洛姆甚至流下了一两滴眼泪。
皮皮把手提箱重新放回柜顶,然后转身问她的两个俘虏。
“你们哪一个会跳两拍子圆舞?”
“这个,这个……”霹雳火卡尔松说,“我想我们两个都会一点。”
“噢,太有趣了,”皮皮拍着手说,“咱们可以跳跳看吗?你知道我刚学会。”
“可以,完全可以。”霹雳火卡尔松说,有点弄胡涂了。
皮皮拿来一把大剪刀,把捆着她两位客人的绳子剪断。
“唉呀,可是咱们没音乐,”皮皮难过地说。接着她想出了主意。
“我跟他跳……”她指指霹雳火卡尔松,“你吹梳子好吗?”她对布洛姆说。
布洛姆当然愿意吹梳子。他就吹起梳子来,声音整座房子都听得见了。纳尔逊先生给惊醒,在它的小床上坐起来,正好看见皮皮和霹雳火卡尔松在转圈子。皮皮非常认真,跳得十分起劲,好像不跳就没法活似的。
最后布洛姆不肯吹梳子了,说它把嘴扎得够疼的。霹雳火卡尔松在路上走了整整一天,腿也累得慌。
“谢谢你们再跳一小会儿吧,”皮皮继续跳着,求他们说。布洛姆和震雳火卡尔松没办法,只好跳。
一直跳到早晨三点钟,皮皮说:
“唉,我可以一直跳到星期四!不过你们也许累了饿了吧?”
一点不错,他们正是累了饿了,只是不敢说。皮皮从柜里拿出面包、干酪、牛油、火腿、冷牛肉和牛奶,接着他们,布洛姆、霹雳火卡尔松和皮皮,围坐在厨房桌子旁边,一直吃到肚子鼓起来为止。
皮皮在一只耳朵里倒了一点儿牛奶。
“这样对耳朵疼有好处。”她说。
“多可惜,你耳朵疼吗?”布洛姆问。
“还没有,”皮皮说,“不过说不定会疼。”
最后两个流浪汉站起来,深深地感谢皮皮请他们吃东西,问他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辞了。
“你们光临,真是太好了!这么快就得走吗?”皮皮很舍不得他们走。
“我还没见过波尔卡舞有人跳得像你这么好,我的蜜糖小面包。”她对霹雳火卡尔松说。
“下功夫练习吹梳子吧,”她对布洛姆说,“那就不会再觉得梳子扎嘴巴了。”
他们刚走到门口,皮皮跑上来,一人给他们一个金币。
“你们理应得到这报酬。”她说。
皮皮去吃茶点
汤米和安妮卡的妈妈请了几位太太上她家吃茶点,糕饼烤了许多,她就叫汤米和安妮卡把皮皮也请来。她想,这样她就不用费心去对付她这两个孩子了。
汤米和安妮卡听说请皮皮,大喜过望,马上就上皮皮家去请。皮皮正在她的果园里走来走去,拿着一把发锈的旧喷水壶在给剩下的几朵可怜的花浇水。那天下雨,汤米对皮皮说,他认为根本没必要花这个力气。
“你倒说得好,”皮皮气冲冲地说,“可我一夜睡不着,就是为了等着起来浇花。这么点雨绝对不能阻止我!”
这时候安妮卡说出请她去吃茶点这个惊人消息。
“茶点……请我?!”皮皮大叫,兴奋得不去浇玫瑰花而去浇汤米。“噢,会出什么事啊?救命啊!我太紧张了!万一我失礼呢?”
“什么话,你当然不会失礼。”安妮卡说。
“别说得那么肯定,”皮皮说,“你们可以相信,我一定尽力不失礼,可我常常发现,就算我空前之有礼,大家还是认为我失礼。航海我们从来不讲究这种玩意儿。可是我保证,我今天将尽力彬彬有礼,不让你们为我害臊。”
“好。”汤米说了一声一,就和安妮卡一起冒雨回家。
“今天下午三点,别忘了!”安妮卡从雨伞底下探出头来叫道。
那天下午三点,一位非常文雅的小姐走上塞特格伦家的台阶。这位非常文雅的小姐就是长妹子皮皮。为了跟平日不同,她解开辫子,红头发披在她肩膀上就像狮子的鬃毛。她把嘴唇用粉笔涂成紫色,眉毛画得那么黑,简直怕人。她还用红粉染了指甲,在鞋子上打上绿蝴蝶结。
“所有客人当中,我想我该是最漂亮的了。”她按门铃的时候十分得意地嘟嚷说。
在塞特格伦家的客厅里坐着三位贵夫人,汤米和安妮卡,他们的妈妈。桌子上摆着丰盛的茶点,壁炉里熊熊地燃着木柴。夫人们互相轻轻地说话,汤米和安妮卡坐在沙发上看照相簿。里面非常安静。
可安静一下子打破了。
“立——正!”
门厅传来刺耳的叫声,接着皮皮已经站在客厅门的坎上。她那声大叫太响,几位太太吓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开步走!”又是一声,皮皮正步向塞特格伦太太走来。
“立定!”她停下了。
“伸出手,一,二!”她叫着用双手把塞特格伦太太的一只手拿起来,热烈地拉手。
“行礼!”她叫着优美地屈膝行礼。
这些都做完了,她这才向塞特格伦太太靠过去,用她平时的声音说。
“实在因为我太害臊了,不喊口令,我就会一个劲地站在门厅脚也不听使唤,不敢进来了。”
皮皮接着向别的太太扑上去,亲她们的脸。
“凭良心说,真俏,真俏。”她说。这句话她是听来的,有一回她听一位非常神气的先生跟一位女士这样说过。接着她在她看到的最好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塞特格伦太太本想让几个孩子在汤米和安妮卡的房间里吃茶点,可皮皮坐着不动,拍着膝盖,眼睛盯住摆满茶点的桌子说:
“这些东西看着实在不错。什么时候开始吃呢?”
这时候女仆亚拉端着咖啡壶进来,塞特格伦太太说:
“咱们现在就开始用点心怎么样?”
“来吧,我第一个。”皮皮大叫一声,两步就到了桌子旁边。她拼命夹饼,放满了一盆子,又扔了五块方糖到咖啡杯里,还倒了半缸奶油进去,然后拿着咖啡和点心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可这时候太太们还没走到桌前。
皮皮伸直两腿,把那盆饼用两脚脚尖顶着。接着她津津有味地把一块块饼扔进咖啡杯,嘴塞得满满的,想说话也没法说。一下子她就把整整一盆饼吃完了。她站起来,像敲手鼓一样敲着盆子,走到桌旁去看还有没有。太太们看看她,觉得看不惯,可她根本没注意。她兴高采烈地叽叽咕咕,围着桌子转,这里拿一块饼,那里拿一块糕。
“请我来真是太感谢了,”她说,“我还没出来吃过茶点。”
桌子上有一个大奶油蛋糕,中间嵌着一颗红色的糖果。皮皮背着双手,站在那里看着它。忽然一弯身,她已经用牙把那颗糖果叼起来。不过她头低得太快一点,等到抬起来,整张脸都是奶油。
“哈哈哈,”皮皮大笑,“现在我们可以玩捉迷藏了,因为我们有了现成的瞎子。我什么也看见!”
她伸出舌头把满脸的奶油吧嗒吧嗒地舔掉。
“哎呀,实在糟糕,”她说,“蛋糕反正已经全给糟蹋了,只好由我来马上收拾它。”
她说到做到。她拿起羹匙就向蛋糕进攻,蛋糕一下子就不见了。皮皮心满意足地搓着肚子。塞特格伦太太到厨房去了一会儿,蛋糕的事一点也不知道。其他几位太太严厉地看着皮皮。大概她们也想吃蛋糕吧?皮皮看到她们有点失望的样子,就决定使她们高兴起来。
“为了这点小事,你们可绝不要难过,”她安慰她们说,“最要紧的是身体健康。吃茶点一定要快活。”
她说着从桌上拿起糖缸,把许多糖撒在地板上。
“你们知道吗,在撒着糖的地板上走路最好玩了?”她问那几位太太。“光着脚走就更有趣了。”她说着脱掉脚上的鞋子和袜子,“我想你们也该走走看,再没有比这种感觉更好的了,你们可以相信我的话。”
这时候塞特格伦太太正好走进来。她一看见地上撒着的糖,马上一把牢牢抓住皮皮的胳臂,把她拉到汤米和安妮卡的沙发那儿。接着她去坐在太太们身边,给她们再倒一杯咖啡。那大蛋糕不见了,她只觉得高兴。她以为她的客人们太喜欢了。所以吃个精光。
皮皮、汤米和安妮卡在沙发上轻轻地谈天。火在壁炉里毕毕剥剥响。太太们喝着第二杯咖啡,一切又重新安静了。正像太太们吃茶点时常有的,她们谈起了她们的女仆。特别好的好像一个都没有,这些太太挑挑剔剔,这也不满意,那也不称心,结论是最好自己动手,那就可以称心满意了。
皮皮坐在沙发上听着,过了一会儿插进来说:
“我奶奶有过一位女仆,名字叫玛琳。她什么毛病也没有,就是脚上会生冻疮。唯一糟糕的是一有陌生人来,她就扑上去咬人家的腿,还骂!唉哟,她驾得可凶了!骂起来连周围邻舍都听见。不过她就是为了好玩。可陌生人不一定都明白。有一回,一位教区老牧师的太太去看奶奶,那时候玛琳刚来。玛琳扑过来就用牙咬她的小腿,她哇的一叫,反而吓得玛琳把牙咬得更紧,怎么也松不开。整整一个礼拜,她就离不开这位牧师太太,一直到星期五。因此奶奶就得自己削土豆。她削得也不坏,就是等到削完,土豆都没有了,尽是土豆皮。在这个星期五以后,牧师太太再也不来看奶奶了。她这个人开不起玩笑。可玛琳呢,她又有趣又快活!尽管如此,她有时候也会发脾气,这倒不假。有一回奶奶用餐叉碰了她的耳朵,她气了整整一天。”
皮皮把大家看了一圈,友好地大笑。
“不错,玛琳就是那么个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