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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72-兵以诈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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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的是形,看不见的是势。定计是靠形,用计是靠势。


第三讲 (始)计第一(始)计第一(5)

    关于“势”,后面还要讲。这里只有一句话,“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利”就是上面讲的“计利”,就是计算的优势。“权”本来是秤砣,古人说“权衡”,“权”是秤砣,“衡”是秤杆,用作动词,就是掂量轻重。“权”指权变,就是从加权平衡、调解力量分配一类含义发展而来。它的意思是发挥优势,制造机变。势的变化,都是因应敌情,随时随地调节,没有固定内容,这是它与形不同的地方。    
    然后,作者说了一句话,“兵者,诡道也”。这是很关键的一句话。“诡道”不仅是“势”的特点,也是“兵”的特点。兵不厌诈,是典型的中国智慧。但诡诈并不是中国的专利。克劳塞维茨讲战争,他也承认,战略一词,从语源上讲,本来就与诡诈有关。    
    西方的军事传统,比我们有贵族气,但战争不是贵族决斗,扔白手套,鲁迅说的费恶泼赖(fair play)。现在,美、英等国的政治家说,恐怖分子是胆小鬼,不敢用堂堂之阵、正正之旗跟他们决斗。开玩笑。恐怖分子粉身碎骨当肉弹,怎么还胆小?李敖说,大卫胜哥利亚,就是使用暗器(投石器)。    
    其实,兵法的产生,和兵不厌诈直接有关。弱者不择手段,用糙招,这是战术,不是道德。兵法是什么?是项羽想学的“万人敌”(《史记·项羽本纪》)。“万人敌”,不是决斗,不是打群架,而是政治集团间的殊死搏斗。这种艺术,它的产生,首要前提,就是要打破贵族传统:什么招儿都能使,什么道德都管不了。    
    中国的贵族传统,崩溃特别早,基本上在两千多年前。中国的兵法,就是产生于这一时代。比如《左传》,它有一条凡例,叫“皆陈曰战”,即只有双方都摆好阵势,这样的战斗才叫“战”。如果敌人没有摆好阵势,只能叫“败某师”,不配叫“战”。“战”都是双方摆好阵势,不用“权谲变诈”,“坚而有备,各得其所,成败决于志力”(《左传》庄公十一年、僖公二十二年及其注疏)。这就是贵族式的战法。    
    贵族战法,宋襄公是典型。他是商王的后代,老牌贵族。宋、楚在泓水上打仗,楚军人多,宋军人少,司马子鱼劝他,何不趁楚军半渡未陈,发动突然袭击,他不听。半渡,他不让打;没摆好阵势,他不让打;非等楚军上岸摆好阵势再打,干等着挨揍。结果是,他的大腿让对方砍了,伤重不治,身死兵败,为天下笑。当初,他不听司马子鱼劝,理由是,“君子不重伤,不禽二毛。古之为军也,不以阻碍也。寡人虽亡国之余,不鼓不成列”(《左传》僖公二十二年)。这些道理,其实是贵族的老礼儿,比如《司马法·仁本》,里面有“古者司马兵法”(《史记·司马穰苴列传》),它讲的“成列而鼓,是以明其信也”,其实就是“不鼓不成列”;“见其老幼,奉归勿伤;虽遇壮者,不校勿敌;敌若伤之,医药归之”,其实就是“君子不重伤,不禽二毛”。比较文学家称之为“中国的唐吉诃德”,毛泽东称之为“蠢猪式的仁义道德”。    
    宋襄公和司马子鱼的争论,是时代性的争论。《荀子·议兵》篇,记荀子和临武君在赵孝成王面前辩论,还是争这一问题。荀子最推崇,是三代的王者之兵;比它差一点,是春秋时代,由齐桓、晋文代表的霸者之兵;最差,是战国的“盗兵”,即临武君推崇的“攻夺变诈之兵”,如齐国的“技击”、魏国的“武卒”、秦国的“锐士”。但荀子反对的东西,正是当时的潮流,也是后世兵法的正宗。道德和兵法,正好相反,道德最差,兵法最好。    
    韩非是荀子的学生,他也接触到这个话题。他说,成濮之战前,舅犯(即咎犯)主张用诈,雍季(即公子雍)反对用诈,晋文公用舅犯谋败楚,归而论功,雍季在舅犯之上。舅犯说,“繁礼君子,不厌忠信;战阵之间,不厌诈伪”(《韩非子·难一》)。战国兵家,大家有共识,庙堂之上,我是谦谦君子,战阵之间,却不厌诈伪。不合规矩,现在反而是规矩。这段话,很可能就是“兵不厌诈”一词的出典,《史记·田单列传》索隐、《北齐书·高隆之传》已经使用这个词,明清小说,更为常见,现在是成语。春秋战国,礼坏乐崩,贵族传统大崩溃,本来意义上的贵族,秦始皇是最后一人。陈胜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中国历史新纪元。但项羽是贵族,刘邦是流氓,刘邦在垓下打败项羽,才是贵族传统的句号。    
    《孙子》尚诈,除这一句,还有《军争》篇的“兵以诈立”。上面说,宋襄公反对“半渡而击”,但后世兵家,说法相反。《孙子·军争》说“令半渡而击之利”,《吴子·料敌》也说“涉水半渡可击”。“兵不厌诈”,是军事学上的大革命。    
    下面的话,都是讲“诡道”。    
    我说,形是看得见的东西,势是看不见的东西,但它们并非各自独立,毫不相干。形是摆在前面,势是藏在背后。摆在前面的东西,还是有形可睹。比如这里讲的“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毛泽东称为“示形”。“示形”,就是制造假象。它是势的表现。摆出来的样子,是伪装。伪装也是一种形。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这段话,很容易让人想起毛泽东的十六字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春秋晚期,吴国采用类似的战法,“亟肆以罢之,多方以误之”(《左传》昭公三十年),逗楚国玩。“亟肆以罢之”,是趁敌不备,不断骚扰他。你不留神,我就来;你一注意,我就跑。来回来去,溜你涮你,让你疲于奔命。“多方以误之”,则是千方百计,引导敌人犯错误。春秋晚期,南方各国,楚为大,伍子胥叛逃,给吴国支招,让它派三股部队,轮番骚扰,把楚国折腾得够呛,最后,破楚入郢。这种战术,弱者对付强者,尤其有效,很像苍蝇、蚊子,白天黑夜骚扰人。    
    “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也是名言。它的特点,就是处处跟敌人拧着来,变着法儿地让对方不痛快。打仗这件事,就是成心跟敌人找别扭,敌人怎么难受怎么干,专门在他预料不到的地方,专门在他预料不到的时间,使劲收拾他。这里的“无备”和“不意”,很重要。因为再好的计,也要取决于对方。


第三讲 (始)计第一(始)计第一(6)

    最后,作者说,“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这句话是经验之谈。庙算结果,固然是常数,但用计却无成法,一切全靠临场发挥,随机应变。随机应变的东西,当然不可能事先传授。战争是力量、智慧和意志的综合较量。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一念之差,结果可能完全改变,就像足球赛,很难预测。军事家讲大实话,克劳塞维茨说,战争最像赌博。毛泽东说,一上战场,兵法就全都忘了。军事,凡是可以讲可以学的东西,都是纸上谈兵;真正管用的东西,又没法讲没法学。一定要放在纸上谈,只能讲原则的东西。即使谈变,也是谈变中之常。    
    上面两段,相映成趣,定计有确定性,用计没有确定性。我们到底能够确定什么,这是最后一章要讲的问题。《孙子》一书,特别看中变幻莫测、流动不居的东西,但它讲话,总是先常后变,先正后奇,所以下面还是回到庙算本身,把最需要确定的东西先确定下来。    
    【1.4】    
    夫未战而庙筭胜者,得筭多也;未战而庙筭不胜者,得筭少也。多筭胜少筭(不胜),而况于无筭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庙筭”即庙算,庙算就是计。筭,音suàn。“庙筭”的“筭”是计算,“得筭”、“多筭”、“少筭”、“无筭”的“筭”是算筹。原文讲得很清楚,庙算是在“战”之前,这就是“先计而后战”。战以前,事很多,第一是征兵,征兵员,征车马,征粮秣,这种制度,古人叫“军赋”;第二是建军,即按营兵布阵的需要,把征调上来的兵员分为军旅卒伍等各级编制,设官分职,配备各级军吏,统于将帅(这两条也可算作一条);第三是养兵,让士兵有衣穿,有饭吃,建立各种后勤保障;第四是治兵,即用金鼓旌旗和徽章,建立指挥联络系统,利用农闲,借助田猎,校阅士卒,教民习战。这四条属于长期备战。临战,也有四件事,第一是庙算,即用算筹,比较敌我,预测胜负;第二是卜战,即用龟策,占卜吉凶,去犹豫,下决心;第三是拜将,即选择将帅,授命专征;第四是授甲授兵,即把国家武库中的车马兵甲发给军队。这四条属于紧急动员。这里只讲庙算。    
    庙算是计,也是谋。古代的谋分好几层。治国、用兵,合起来讲,这样的谋最大。比如《六韬》,就是两者都讲,也叫“阴谋”。其次,是庙算。庙算的谋是“权谋”。权谋是用兵的谋,战略层次的谋。还有一种,是用于实际战斗的谋,即“形势”家的谋。《孙子·谋攻》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庙算之后,野战、攻城之前,还有外交战。今天也是这样。美国发兵伊拉克,五角大楼先进行庙算,主意定了之后,要进行穿梭外交,到各大国和联合国走动。古人把庙算决胜叫“庙胜”,说“庙胜之论”先于“受命之论”、“逾垠之论”、“深沟高垒之论”、“举陈加刑之论”(见《尉缭子》的《战威》、《战权》),即先于拜将受命,先于率师越境,先于修筑工事,先于列阵交战。任何战争,都是为了胜利。任何胜利都是积小胜为大胜。庙胜就是设想中的大胜,这是第一步。庙胜之后,才有其他各步。    
    《计》篇的主题是庙算。定计是庙算本身,用计是庙算的延伸。最后一章是总结,还是紧扣这个主题。庙算很简单,全看实力。一般说,得算多的必定战胜得算少的,这是明摆着的事。


第三讲 (始)计第一《战争论》笔记:全书结构和警句名言(1)

    附录    
    《战争论》笔记之一:全书结构和警句名言    
    ——与《孙子》比较    
    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特点是理论性强。前人把它看作一部古典军事哲学。此书带有19世纪的特点,德国人的特点。黑格尔生于1770年8月27日,卒于1831年11月14日。克劳塞维茨生于1780年6月1日,卒于1831年11月16日。他比黑格尔小10岁,但死于同年同月,只比黑格尔晚两天。当时,很多著名人物都是染霍乱而死,他们都是死于霍乱。两个人是同时代的人。20世纪不同,学术专业化是主流,无所不包的大体系式微,后来的读者,往往不太重视他们的哲学思考。    
    兵书的读者是军人。军人对哲学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他对军事的具体论述。战争是个充满概然性和偶然性的领域,军人依靠的是快速反应和判断力,他们对所有貌似规则的东西都不太相信,认为把不确定的东西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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