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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赢得了乡亲和族人的尊敬和爱戴。生意场上的奔波,使得孔庆麟一年当中和家人团聚的日子很少。但每逢孔庆麟自外埠归来之际,他总要到众乡亲家中走一走,问候问候有无需要他帮忙出力的事情。这种热心的性格使得他在家乡获得了极佳的人缘,以至人们不称他为掌柜或老板,而是亲切地称他为“孔先生”。这在旧中国称商人为带有强烈感情倾向的“老板”的时代背景下,实属不易。 这位“孔先生”不仅经商头头是道,治家教子也中规中矩。他用儒家思想,也就是自己老祖宗孔子的“仁爱”思想,来教育子女。教育他们要遵守祖训,尊师爱长,做到爱人爱己。为了给孩子们打下坚实的国学基础,孔庆麟还聘请“西席”为子女们授课。孔庆麟有5个儿子,个个聪慧过人,他们在父亲的悉心栽培下,长大后在商业上都大有所为。只是为了恪守祖训,没有一个去应科考试。孔庆麟还定下家规:儿子不许取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为媳,以免除官府衙门习气凌侵门庭,嫁女则不在其列。为了鼓励子女读书,晓谕他们如何做人处事,孔庆麟别出心裁地亲笔写了一副对联以作为家训:“做几件学吃亏事以百世使用,留一点善念心田使儿孙永耕。”横批是“虚心味道”。这副对联后来被孔祥熙挂在他一手创办的铭贤学校的书房里,成为勉励全校师生的座右铭。
《孔氏家族私密生活相册》 一孔氏家族影像过去时(3)(图)
正因为孔庆麟的清高和乐善好施,并且“学做了几件吃亏事”,所以他留给后人的资产也区区可数。据资料表明,当年孔家的财产只不过是太谷县北寺石(今武家堡村)大约30来亩贫瘠的土地和程家庄的一处房产。这座祖传的房产由内外两个院子组成,内院属旧式四合院,南北长44米,东西宽12米,东西正房各5间,南房4间,中间为二门,院心只有3米宽。因为院内有口水井,故名“井儿院”。外院有厨房门道和茅草房5间。前面是高坡门楼,面南,屋脊左右置挑角兽。这样的房屋建筑和占地规模,在当时的以经营商业富甲一方而闻名的程家庄只能算是中等小康人家。而且这笔家业要由孔祥熙父辈的5个兄弟来继承分享,我们就可以想象在孔庆麟过世后,子孙们最初的生活状况在四周皆是富邻的程家庄内有多么的艰辛。 就是在这种不太富裕的家庭状况之下,孔庆麟的5个孩子慢慢长大了。5个孩子中,排行老三的叫孔繁慈,他就是孔祥熙的父亲。孔繁慈(1861~1911年),字和亭,号和成,生在诗书世家。他秉承了父亲好文喜墨的脾性,自幼就饱读诗书。再加上父亲孔庆麟的言传身教,孔繁慈的身上可以说集合了中国旧知识分子所有的特点于一身,称得上是一位饱学之士。他还曾经考中过清朝的贡生,但是后来也是受祖训的制约束缚,才弃学经商。但经商后的孔繁慈仍是好文喜墨,笔耕不辍,写得一手好字。在北京义合昌任文书以及后来奉父命返乡主 持太谷义源盛和三晋源期间,繁忙的生意场合中念念不忘的仍是读书和做学问。因为醉心于读书、做学问的缘故,孔繁慈对功名利禄看得很淡。他终生以自己的祖先孔圣人的忠恕思想为最高追求目标,并且一生讲究忠恕,他常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圣人格言来严格要求自己和他人。即使是在他以后的教书生涯中,他也常用“己欲立而立于人,己欲达而达于人”来告诫子女和训导学生。在孔繁慈的心目中认为只有孟子才能真正领会孔子的“吾道一以贯之”的思想,并且遵守孔夫子的“忠恕”精神。所以他对孟子及其思想极为尊崇,并常用孔孟之义来教育子女、学生。 不仅如此,孔繁慈作为一名饱学之士,还极为推崇当时的维新志士康有为。甲午中日战争失败后,中国和日本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大大损伤了中国人的民族自尊心。为此一些有识之士深感中国要想摆脱西方列强的侵略和压迫,就必须向西方学习,变法图强,变革维新。康有为作为当时一名有识之士的带头人,联合大家上书光绪皇帝,主张变法革新。孔繁慈非常推崇康有为的变法主张,也认为只有变法革新,古老的中国才有出头之日。为此,孔繁慈曾一度积极宣讲变法的好处,因循守旧的弊端,在当地颇受人们的推崇。
《孔氏家族私密生活相册》 一喜忧参半的童年(1)(图)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1879年,经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已经年满18岁的孔繁慈娶了太谷城西南15里之南张村庞宝恒的女儿庞三奴为妻。庞宝恒一家也是地地道道的太谷人,祖祖辈辈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受世风影响和维持生计的需要,到庞宝恒这一辈上,庞家在务农之余就经营起小杂货的买卖来。一家人勤俭节约,虽没有大富大贵,却也吃穿不愁,算得上是一个小康之家。这倒也成全了孔繁慈保守孔门一贯俭朴家风的心愿。 孔祥熙的母亲也就是庞三奴,嫁入孔家时正值豆蔻年华。自幼出生于小康之家的她,性情温和,为人善良谦逊。在父亲的疼爱下,庞三奴享受到了当时很多女孩子享受不到的权利——上学读书。她不仅能背诵许多古代诗文,还写得一手娟秀的蝇头小楷,更是做得一手漂亮的女红,被誉为太谷的“一枝花”。到了适婚年龄的庞家小姐,提媒的人络绎不绝。然而也许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身在小康之家的庞家小姐不曾选择权势和财富,而是将红线抛向了才貌俱佳的孔家三公子——孔繁慈。程家庄井儿院于是又多了一位普通农民出身的当家主母。 新婚燕尔,卿卿我我,两小夫妻婚后的生活很是幸福美满。转眼到了1880年秋天,秋风萧飒,落叶缤纷。腹部已经圆滚滚的孔三夫人心情很愉快,也很满足。日子过得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更有一个即将出世的爱情结晶。迎着窗外那明媚的阳光,孔三夫人在想象着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 那一年的秋天,山西特别是太谷的气候异乎寻常地好,多少年来破天荒地没有进入以往那令人心烦的雨季。连着有多少天都是万里晴空,天高云淡。温暖宜人的气候实实在在地让人感受到什么叫秋高气爽。据史料记载,当时任山西巡抚的曾国荃曾因此向朝廷奏报说:“山西连年遭灾,晋南各郡百姓大都外逃。但去年夏天至今,风雨调和,流亡人等陆续返回,筹备牛具籽种并开垦荒地。”当时不同寻常的上天吉兆,令人们匍匐感激。既然老天爷恩赐给了人们这么好的天气和年景,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感激,不去辛勤耕耘,不去挣得更富裕的生活呢?尽管如此,人们内心还是被极大地好奇心刺激着。 后来,一位在方圆数十里内颇有些名望的风水先生,作了权威性的结论:“咱们太谷,要有大人物临世喽!”既然风水先生都这么说了,那么这个即将临世的大人物是谁呢?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程家村里的井儿院,因为很多人都知道,温文尔雅的孔三公子就要做父亲了。这里尽管我们有很大程度上的演绎成分,但是当时那出乎意料的好天气和好年景,却是着实让当地的人们诧异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几十年过去后,当孔祥熙飞黄腾达,官拜国民政府行政院长和财政部长,号称中华民国的“财神爷”并且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举足轻重、权倾朝野时,太谷的一些老人不禁想起了当年那位风水先生,他的预言好像应验了。 就在风水先生的话还在太谷人的口里争相传送的时候,日子已经到了1880年的9月11日,旧历八月初七,距传统的中秋佳节还有8天时间。在太谷程家庄,人们依旧为生计忙碌的同时,也在准备着过八月十五的中秋节。忽然,一阵劈劈啪啪的鞭炮声忽然从井儿院孔宅内传出,为之伴奏的是“哇”地一声婴儿的响亮啼哭声。那啼哭清脆稚嫩且又格外震耳,昭示着一个崭新的生命的诞生。这条新的小生命便是孔祥熙。疲惫不堪的年轻母亲看着自己白白胖胖的儿子,和那个欣喜若狂的年轻父亲,满足地笑了,她知道孔家有后了。年轻的父亲抱着自己的儿子,吵着说要给他取个响亮的名字。 根据乾隆皇帝当年的钦示,凡孔氏家族所生子嗣,均要依照族谱规定的世系字辈取名。如有不依字序随意取名者,当逐出本族不准加入族谱。可以说,孔氏家族所以千百年来世系不乱且敢于号称“天下孔姓为一家”,其中重要的一个原因,恐怕就在于孔门的族谱规定十分严格。依照当年乾隆皇帝钦定的字序,孔繁慈这一辈用了一个“繁”字,那么紧随其后的便是个“祥”。于是孔繁慈,这个欣喜若狂的年轻父亲就给刚刚出生的儿子取了一个吉祥且又温文尔雅的名字:孔祥熙。
《孔氏家族私密生活相册》 一喜忧参半的童年(2)(图)
第一个孩子总是受到眷顾的。孔祥熙出生以后,孔夫人庞氏对孔门的这第一个宝贝儿子倾注了一个东方女性所特有的无微不至的爱心。当孔祥熙一岁多刚刚能听懂大人说话的时候,颇具学识文采的庞氏夫人便开始给他讲一些动人的童话和有趣的故事传说。孔祥熙最初的启蒙,便是在母亲娓娓道来的故事里完成的。 1883年,孔祥熙3岁时,他又有了一个妹妹。依据族谱,父亲孔繁慈给这个女孩起名叫孔祥贞。尽管家中添了女儿,但母亲庞氏夫人却并没有放松对孔祥熙的管教和培养。孔祥熙从4岁起,庞氏夫人就已经开始手把手地教他临摹字帖,诵读《三字经》等启蒙读物。其后不久又开始学习《论语》。深得父亲遗传的孔祥熙,自幼就显出其不同一般的天资聪颖和超乎寻常的记忆力。他听母亲讲述几遍《三字经》后,就能“人之初,性本善”地即席背诵。 小孩子的天性就是好动贪玩,孔祥熙自然也不例外,他在跟随母亲庞氏夫人练字的时候常常心猿意马,很少有专心致志、集中精神的时候。种瓜得瓜,种豆自然得豆。尽管父亲孔繁慈和母亲庞氏夫人都各自写得一手好字,孔祥熙却并没有遗传到父母这方面的天赋。在宽容的母亲不舍得责备的情况下,贪玩好动的孔祥熙的书法总不见长进。由于儿时的基本功不扎实,母亲庞氏夫人又过早地去世,后来长大之后孔祥熙的字依旧写得很一般。 孔家的生活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加,日子过得越来越拮据。庞氏夫人整日操劳着,她不仅要照顾嗷嗷待哺的女儿,又要督促心爱的儿子读书习字,同时还要处理繁杂的家务。里里外外过度的操劳使得她的身体垮了下来,不幸染上了当时称为痨症的肺病,并一病不起。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庞氏夫人病倒的时候,整天在外奔波着生计的孔繁慈由于各方面的原因竟然染上了吸食鸦片的恶习。双重的打击导致孔家的境况愈发入不敷出,境遇更是一落千丈。甚至在庞氏夫人病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孔家居然拮据得拿不出钱来为庞氏请医生治病了。老天弄人,这位贤惠的年轻母亲留恋地望着自己那一对幼小孤苦的小儿女,眼中噙满了泪水,依依不舍地撒手而去了。 看着妻子那骨瘦如柴的身体慢慢地冰冷下去,孔繁慈的心好像也慢慢冰冷起来,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毒瘾,真的想随妻子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