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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清苦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老妇已在手术室门口转了几圈,她突然走到志清两个面前说:“你们可是来找刘先生的?”
志清说:“是。”
老妇说:“他已经有四年不曾见客了。”
志清说:“可他前些时候,还去过深南。”
老妇说:“他每年就只出去这一次,祭奠故友。”
志清有些讶异,说:“我们若非见他不可呢?”
老妇枯皱的脸上,露出一种痛苦的神色,她静静的望着志清两人,嘴角动了动,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41。 贪财的下场
老妇说:“你们若要见他,不是没有希望,只是很难。”
志清将眼光投向窗外,沉默不语。沉默代表很多,比如质疑,不屑一顾,或者说默认,但现在他的沉默代表的是前一种。
老妇垂下头,说:“你们救了我孙儿,是我们祖孙的大恩人,但这事实在不好说,你们容我想想。”
她说这话的时候,惶惑不安,羞愧的头都不敢抬起来。
志清更加沉默了,对一个老人,他除了沉默还能怎么样。
他看了一眼窗户边上的天叔,天叔没有表情,没有说话,没有动作,没有就代表着默认。
老妇不说,他们就不能问,只能沉默的等下去。
可他们想知道的又实在太多,这个老妇为何知道这些?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她和这些又有什么联系?她到底是谁?她既然认识刘大方,为何冒着生命危险去求人?
残阳似血,窗户映的周围一片血红,连人也仿佛立在血海之中,他们一动不动,像两具被染红了的蜡像。
天叔有些意外,他忽然现志清在无声的蜕变,处处显着机警,沉稳,甚至已快将他比了下去,他突然觉得自己已很苍老了,只是他自己一直不肯承认。
血色一点点的褪去,暮色悄然降临,手术室的灯也熄了。
小家伙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纤细的睫毛很有灵气的眨巴着,小脸带着幸福的微笑,只有体会到健康是多么快乐的人,才会这样笑。
老妇又在揉眼睛,眼睛里是幸福的泪水,她又要跪下,志清急忙拉住了她。
志清说:“助人为乐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你不必这样。再者你这样做,不折我们的寿吗?”
老妇又垂下了头,过了好一会,说:“老婆子我不是没有良心,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要见刘先生,我即便不知道也应该想方设法替你们打听,若不告诉你们,我怎么能心安。”
志清说:“你不必多说了,我们虽帮了你的大忙,但总不能趁人之危,我们总能寻出别的办法来。”
老妇怔怔的看着他和天叔走远,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两巴掌,骂了自己两声“老糊涂”,小跑着追了过去。
志清很是不忍的说:“您老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老妇说:“有些事早晚会水落石出,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医院的斜对面是一家便民饭馆,十分冷清的饭馆,茶一般,饭一般,酒一般,什么都一般的饭馆,生意自然好不了。
老妇啜了口白开水,说:“刘大方被人称作股神,你们可知为什么?”
志清说:“据说他看中的股,只升不跌。”
老妇说:“那倒未必,只是他看的股票大部分都升,偶尔亏一点对他也没有损失,所以人们只看到他不停的赚,把他越传越神。”
志清说:“但神也是人。”
老妇黯然的说:“但那些无知的后生整日做着财梦,把他当成神一样顶礼膜拜。”
志清问:“我听说刘大方从不轻易替别人看股。”
老妇说:“可是他嗜酒,爱喝酒的人难免会出纰漏。”
志清说:“难道说有人故意把他灌醉了。”
老妇说:“正是,四年前有个飞蝗的股上市,热的简直烫手,上市当天便翻了12倍。”
天叔和志清惊异的说:“飞蝗?”
老妇看了他们一眼说:“飞蝗当时被人们称为黄金股,只涨不跌。那四个人募集了3oo万资金,准备把身家性命全部压下去大赚一笔,但他们行动前还是不放心,所以去找了刘先生。”
天叔叹口气说:“接下来的我已知道了。”
老妇说:“你知道?”
天叔说:“我们两个都是飞蝗公司的,这次来也是为了飞蝗的股票。”
老妇情绪激动的说:“天意,一切都是天意,这件事由你们来解决再好不过。”
天叔说:“后来我们董事长出意外,造成股市震荡,飞蝗一路狂跌,跌到停板。”
老妇说:“那an刘先生也对他们说,这只股大涨必有高人在cao作,让他们不要太贪心,见好就收。他们几个人过于贪心,结果赔了个jing光。”
志清问:“那他们岂不是倾家荡产了?”
老妇叹了口气,泪水簌簌往下落,两鬓白飘然,人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42。 第十九章 特殊的任务
老妇痛苦的说:“四个人里面三个都跳楼了,剩下一个装疯卖傻比死了还要惨。”
志清疑惑说:“装疯卖傻?”
老妇说:“他自己混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孩子刚满月也给丢弃了。”
志清说:“这人是谁,怎的这样狠心?”
老妇放声痛哭,说:“这个畜牲,正是我那不孝子。”
志清和天叔默然,屋内只听得到老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老妇哭诉:“我那黑心的儿媳妇,早防着他落得这下场,在他投资股票之前和他签了离婚协议,将值钱的东西全部划归名下,出事后扔下孩子,自己潇洒快活去了。”
妻离子散的下场,在股市不断上演着,这里面的悲情又谁能真正了解?
志清痛惜的说:“你那儿子未免太混账,太糊涂,儿媳也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毒妇。”
天叔说:“刘先生是为此引咎自责,所以闭门谢客?”
老妇说:“他当年知道这些人的遭遇后,十分痛心,总认为自己不应该多嘴,现在除了每年去深南祭奠那三个跳楼的人外,过得都是深居简出的生活。”
志清说:“难怪他听到飞蝗会那么大的火气。”
菜已凉,酒水也已凉透了,人的心何尝又不是凉透了?
老妇说:“刘先生后来放出话,要我这孽障儿子找他,替他做一件事。那孽障债台高筑,整日里也不知真疯假疯,自然不敢出头,时间一长也就不了了之了。”
志清说:“你的意思是我们若有求于刘先生,就必要先寻到你儿子?可是即便我们找到他,他肯出头吗?”
老妇yao牙切齿的说:“男人敢做就要敢当,他如此混迹到老,窝窝囊囊的活下去,还不如当初纵身一跳死了的好,最起码不会让他的后代也活在痛苦之中。”
志清说:“只怕我们对此也是无计可施。”
老妇说:“我那儿媳叫万千红,我儿子最听她话,你们如果能说动她,这件事就有希望了。”
志清说:“这件事既能帮到人,也是帮我们自己,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我答应了。”
老妇揉了揉眼说:“真是老天开眼了,老婆子先谢过两位恩人了。”
灯红,白色的液体衬着红光,成了淡红的琥珀色。
窗外灯火阑珊,屋内只有淡淡的红光,志清一向不喜欢灯光过于明亮。
住宿的房间在酒店的最高已层,他总是喜欢站的高一点,那样似乎才能看的更远一点。
天叔推门进来说:“我已和王董联系过了,她的意思是要在李威下手之前夺得股权,但是绝不能拖过董事会召开。她还交给你一项特殊的任务?”
志清说:“她又能交给我什么特任务?无非就是那些无聊透顶的东西,我突然有点担心。”
天叔说:“担心什么?”
志清说:“我总感觉我们已经进入了埋伏圈。”
天叔说:“你是指那一老一少?”
志清说:“不,他们并没有什么问题,问题究竟出在哪,我也说不上来。”
天叔说:“你多虑了,我们现在关心的应该是那五十万股票,我刚刚出去一趟,那老妇说的一点都不假,刘大方已有四年不曾接见过任何人。”
志清说:“不管怎样,我们都应该帮那老人一把,不知道李威的人什么时候会在这里露面。”
天叔说:“他做事一向神出鬼没,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想见他,难的很。”
志清头一仰,酒杯已干。
他转身又问:“王董交给我的特殊任务是什么?”
话落,他已摔到在了地上,摔得他骨头架子都快散了,他深吸一口气,很平静的从地上爬起来,没有诧异,没有问为什么?
天叔严肃的说:“她要你在这段时间里,将我击倒。”
志清活动了xia身ti,说:“就这样?”
天叔说:“你轻视我?”
志清说:“不是,只不过我对自己比较有信心。”
天叔没有说话,动手的时候他不喜欢说话,因为只有jing神集中,才能一击即中。
43。 装疯卖傻
被人摔上个百八十次的感觉会是什么样?
手软,腿软,骨头软,全身都软的像泥,烂泥。
烂泥是糊不上墙的,可志清居然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车内,这实在是个奇迹。
其实志清很难过,即便是铁人被摔个百十来次,也会七昏八素,何况他是个十分正常的人。
他眩晕的想吐,恨不得将肚里的苦水吐的一点也不剩。
天叔扶着方向盘,平静的说:“要不要停下车?”志清虚弱的摇摇头,他攥进拳头,yao紧牙关。天叔很平静,平静的就像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依旧平稳有力,油门渐渐被踩到了底,车子飘了起来,志清整个人也跟着飘了起来。
到了鱼港后,他还在飘,飘的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然后他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腥味,浓烈的鱼腥味,将他从小到大吃的鱼全部堆在一起,都不可能有这种味道。
于是,他开始吐,吐的一塌糊涂。吐完了,天叔就领着他四下找那个装疯卖傻的乌顺。
鱼港自然是卖鱼的地方,什么鱼都卖,你见过的,没见过的,这里都有。鱼贩们的扯呼声,讨价还价声,糟杂混乱的人群,让志清感觉有些新奇。不时会有一两条大鱼跃到地面,拼命的挣扎一番后,被鱼贩毫不客气的再丢进桶里。
当他又在盯着一条挣扎的鱼时,他看到了乌顺,乌顺正蜷缩在角落里,眼睛不时的四下转动着,每当有人看他时,他总会神经兮兮的笑,全身打颤。
他身上的衣服仿佛从生下来就没有洗过,浓烈扑鼻的臭味,比鱼腥味还来得狠。
志清又忍不住开始吐,吐得几乎要趴在地上了。天叔看着他窃笑,好在他很快就又站了起来,而且走到了乌顺的面前。
志清问:“你是乌顺?”乌顺目光呆滞,傻傻的嘻笑着。志清又说:“乌小龙在医院,他得了恶疾,生死在一线之间。”乌顺继续傻笑,身子微微打颤。
志清转身,说:“他这样活着,实在不如死了的好。”天叔叹了口气说:“有些时候,活着比死更需要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