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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模要大四倍的战争。已经到了需要立即定下决心和迅速采取行动的时刻。在作
出反应的问题上,我们的总统和军事领导人没有产生片刻的犹豫和怀疑,这是值
得赞扬的。从汉城发出的宣布南朝鲜领土遭受北朝鲜军队入侵的电报,于六月二
十四日①(星期六)下午九时三十分左右传至华盛顿。下午十时之前,电报的副本
就交到了国务卿艾奇逊手中。他立即打电话给在密苏里州独立城的杜鲁门总统,
总统正打算在那里度过一个短暂的假期。星期日凌晨的头几个小时,政府各部门
的值班官员一直在忙着确定他们必须通知的人员名单,以便向那些需要首先知道
战争已在朝鲜爆发的人发出通告。
美国在长期采取让朝鲜任凭命运摆布的政策之后,这次是否会作出什么不同
的反应,那是很难肯定的。我们没有进行战争的准备,我们这些最先听到从世界
另一面传来的不样消息的人,内心里大都以为第三次世界大战开始了。如果总统
在确定应该首先采取何种行动之前能够先与自己的所有顾问郑重其事地进行磋商,
那就不会有人对他提出批评了。可是,面对这样的挑战,优柔寡断、瞻前顾(1)华
盛顿时间比汉城和东京时间早十四个小时。——作者后并不符合杜鲁门总统的性
格。数小时之内,他就命令使用“美国空、海军力量为南朝鲜政府军提供掩护和
支援。”
六月三十日,他批准了麦克阿瑟使用一个团战斗队的请求。此后不久,他又
授予麦克阿瑟“使用其所属地面部队的全权。”
这些决定所产生的影响,当时在美国并没有立即为人们感受到。我认为,我
们的绝大多数公民,由于深受报刊和政客的影响,由于本身强烈的主观愿望,觉
得朝鲜战争的爆发只不过是发生了一场火灾,不久就会被我们留在那里专门负责
这类事务的人所扑灭。可是,各处的军人听到这一消息却深感不安。他们对于国
会减少预算将我们的军事力量砍得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的情况了解得再清楚不过
了。他们长期所关心的并不是苏联的什么意图,而是苏联的实力。此时,大部分
军人感到担心的是共产党终于决定要决一雌雄了。
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这个消息是如何传给我的,它对我的影响又是多么地
深刻。一九五O年六月,我作为陆军副参谋长在五角大楼值班。当时,我刚刚结束
了对宾夕法尼亚州国民警卫队第28步兵师的视察。那一夜,我象其他许多正在酣
睡的人们一样被床边的电话铃声惊醒。当我听到来自午夜华盛顿的一个镇定而准
确的声音告诉我莫西奥大使发来的消息时,越来越感到惴惴不安。我将能体谅人
的妻子叫醒,把我的忧虑告诉了她,并且让她赶快穿好衣服,作好回首都的准备。
当我们走向自己的汽车时,卡莱尔兵营的重要人物住宅区沉浸在乡间的静谧气氛
之中。当整个乡村仍在酣睡之际,我们在夜暗中上了路。一路上,我们很少交谈,
但彼此心照不宣,纳粹投降以来我们所享受的这个短暂的和平时期现在已经结束,
在很长很长的时期内,我们将再也享受不到这种和平了。我不禁想到了这条道路
两旁乃至全国各地正在熟睡的千千万万的人们,他们一点也不知道当太阳升起的
时候他们的生活可能会发生多么突然而剧烈的变化。
不用说,我们能够投入朝鲜的首批部队只有海军和空军,他们已经担负了将
那里的全体美国公民和少数外国人转移至安全地区的任务。以海军中将阿瑟&mid
dot;斯特鲁布尔指挥的第7舰队为主力的海军,赋予其主要作战部队第77特混舰队
以这样的任务:在消灭敌人所有的海军力量之后,封锁朝鲜的海岸线。朝鲜战争
编年表中所记载的内容大部分是关于地面部队的艰苦战斗,这是十分公平合理的,
因为地面部队曾被迫与一个足智多谋、数量上占优势(在一个较长的时期内)的敌
人日以继夜地进行过殊死的战斗。
但是,美国海军的全体舰上人员以其特有的勇敢精神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战斗。
他们沿朝鲜海岸执行封锁任务,不顾一切地从事排除航道中水雷的艰苦而危险的
工作,他们还要遂行水下爆破任务,这项工作常常要在零度以下的寒冷天气里进
行。至于说到飞行员,如果没有他们,这场战争可能在六十天之内就会告终,整
个朝鲜也就会落到共产党手中。由于缺少受过专业训练的照片判读人员,飞行人
员遂行侦察任务受到了影响。但是,陆军、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飞行人员和地勤
人员在各种气象条件下昼夜不停地工作,从狭小的跑道或光滑的甲板上起飞作战,
因而仍得以在战争之初消灭北朝鲜的空军,摧毁其大部分装甲车辆,并将急需的
人员和补给运往最危急的地点。海军控制着航道并防止了任何规模的敌部队由两
侧的海岸登陆,同时输送了迅速加强第8集团军所必需的补给品和装备器材。空军
则掌握着绝对的制空权。由于这些原因,我们的地面部队才能在朝鲜夺得一个不
太稳固的立足点,并能在援军到达之前进行固守。
由于批准使用的那个团战斗队(一个加强步兵团)无法及时从夏威夷赶到作战
地带,麦克阿瑟将军遂命令立即空运一个步兵营到朝鲜应急,命令该营尽可能靠
前地与敌人建立接触,并通过迟滞行动争取时间以使更多的部队能运至朝鲜。该
营预定飞往当时仍在己方部队手中的水原机场,但是由于为恶劣的天气所耽搁,
最后只得降落在釜山机常他们从釜山出发,沿公路和铁路向前机动,去迎击正在
稳步推进的敌人。
这支部队就是史密斯特遣部队,是根据其指挥官史密斯中校的名字命名的。
在那艰苦奋战的几天之中,这是唯一的一支在地面作战的美国部队。这支部队只
有五百人:两个步兵连、两个4.2英寸追击炮排(不得不全部作为野战炮兵使用)
、一个75毫米无后座力炮组,以及六个2.36英寸火箭筒小队。他们的对手是数量
上为他们一百多倍的、装备有 T—34式坦克和野战火炮的敌军。史密斯特遣部队
没有预备队,没有可击毁装甲很厚的敌坦克的武器,也没有可与敌之榴弹炮相抗
衡的武器。 (史密斯特遣部队倒是辖有第52野炮营的 A连,但是,在向前方机动
时该连掉队,七月五日战斗打晌时未能赶到。 )谈起这一小股装备低劣的部队的
情况是令人伤心的:他们过去所受的训练只是为了适应执行守备任务的需要,而
不是为了打仗。他们刚切口失去了在平静的日本所享受的那种悠闲、安逸的生活。
在日本,他们吃惯了盛撰佳看,与女友一起消磨时光,甚至连擦自己的皮鞋也要
找人代劳。
在朝鲜,他们毫无怨言地施着沉重的脚步向前开进,到一些既无掩蔽又无荫
蔽的山岗上或污泥齐腿深的、臭气熏天的稻田里去迎接死亡。他们所进行的抵抗
看起来也许徒劳无功,毫无希望。他们所能做的一切至多不过是在一些高地上坚
守阵地,直到敌军几乎完全把他们包围或者自己弹尽粮绝为止。尔后,他们通过
一些自己所不熟悉的、每个居民都可能是敌人的地区实施后撤,并拼命设法在某
个地点重新集合部队,进行另一次毫无希望的抵抗。在进行第一次战斗时,特遣
部队有些恐慌,显得非常混乱。七月五日上午八时,敌人以三十辆坦克和一支强
大的步兵部队向乌山附近发起了进攻。史密斯特遣部队不久便被迫在退却与被歼
之间进行抉择。他们坚守阵地,一直打到弹药告专罄才开始有些混乱地撤退。撤
退中遭到很大损失。
在此后的数周之内,部队就是以这种方式进行战斗的。
敌人以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兵力发起进攻,不断对暴露的两翼进行试探,并
且还机动其装甲部队,象对付玩具枪一样对付我们的火力。没有预备队的第24步
兵师几乎在不断地与敌人进行战斗。他们有时在行军中就打起脑来,常常是多日
咆不上一顿热饭,但是,他们却能顽强地坚持,以争取极其宝贵的时间。七月五
日晚,第21步兵团战斗队第l营全体人员投入了战斗,与此同时,第24师剩余部队
开始在大田地区建立防御阵地。
麦克阿瑟将军从一开始就拟制了范围广泛、森罗万象的计划:他打算尽可能
靠前地与敌人建立接触;投入他能迅速运送到那里的各种部队,阻止敌人的进攻;
直接利用宽阔的汉江这一天然障碍(汉江是朝鲜为数甚少的几条河水很深、难以徒
涉的河流)进行抵抗。他准备迅速集结起两个美军师的兵力。这支部队加上南朝鲜
军队便足以(根据麦克阿瑟最初的判断)迟滞敌人的进攻,并保证在半岛上保持足
够的立足地区。尔后,在获得足够的兵力之后(总司令估计,这要花两个月的时间),
他将首先以两个师组成的军实施一次两栖突击,从而转入进攻,夺占仁川——汉
城地区,控制敌交通与补给线,尔后全歼敌军。
可是,这个计划是在总部了解敌人的实力之前制定的。
所以,战斗一打响,麦克阿瑟将军对所需兵力的估计数便急剧地增加。汉江
几乎没有降低敌人进攻的速度,南岸的南朝鲜步兵在猛烈的、无法回击的炮火打
击下很快便士崩瓦解。北朝鲜人民军迅速越过了这道天然障碍,开始向南迅猛突
击。第24师的前方分队沿汉城至釜山的主要公路和双轨铁路的总轴线主动实施退
却。我空军摧毁了敌军大量坦克,杀伤了许多徒步步兵,并且不断地在近距离上
阻止敌军前进。但是,在那里与敌人争夺阵地的却只是一个师的残余部队。该师
本来就人员不足,已遭受沉重打击,并月.在火力上也弱于对方。
在十七天的艰苦战斗中,这些疲惫不堪的士兵们进行了五次大的迟滞作战行
动,后撤了七十英里。七月五日和六日,他们在乌山附近进行了首次阻击;八日,
他们又于天安附近再次组织抵抗;十一日,在全义和鸟致院之间的地区作战;尔
后,从七月十三日到十五日,他们沿锦江抗击敌人达三天之久。也许,他们最艰
苦的战斗是在大田市及其周围进行的,这次战斗使他们失去了勇敢的指挥官威廉
·;迪安少将(在那儿被俘)。就是在这个地区,他们冒着街巷两侧房顶上敌
人狙击手和自动枪手的火力,经过苦战才穿过了危险的街巷。
敌人利用坦克突破我军防御之后,常以步兵从两翼对我实施迂回,包围炮兵
分队,尔后向后方实施卷击。因此,每个成员(炮手、宪兵、甚至卫生兵)到时都
得拿起卡宾枪或步枪仓促建立起环形防御圈,并作好夺路撤至后方的准备。
在游击队和受过训练的共产党破坏分子袭扰下,我们的补给线不断遭到破坏,
后方地区也没有安全保障。这些人都是混在无数难民中渗入我方的。到处是无休
止的战斗,无休止的退却,无休止的危险。巡逻兵被派出去寻找同部队失掉联系
的人员时常常发现这些人员反剪着双臂死在地上,每个人后脑勺上都有一个枪眼。
这段时间,有时大雨如注,有时夏日的骄阳蒸烤着人们的衣服和皮肤,一个个口
干舌燥。
七月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