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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战谈判取得进展的种种迹象,促使我没有批准这些会使伤亡急剧增大而又不能
赢得相应战果的作战计划(我曾向范弗里特的部属们征求过意见,他们对其中的大
部分计划都不赞同)。
不过,在此期间,我们一直在进行一次称作“绞杀战”的大规模空中作战。
这次作战的目的显然是阻止敌人沿通向北方的铁路和公路进行补给。但是,事情
变得很明白,我们的空军根本不能持续不断地进行那种为了炸毁敌人铁路并使之
始终无法重新使用而必须实施的轰炸。尽管空军、海军以及海军陆战队航空兵干
得极为出色,敌人还是在继续增强着自己的力量。韦兰将军和我终于很清楚地意
识到,如果我们不能使战局发生重大变化,从而迫使敌人急剧增加其补给与弹药
的消耗,则春季到来时,敌人就会处于发动一次大规模攻势的有利地位。
我方空军的作战行动,加上沿海地区海军战列舰和驱逐舰的舰炮火力,倒是
至少使敌人未能取得火力上的优势。所以,这些行动即使谈不上削弱敌人的能力,
起码也是抑制了敌人的能力。敌炮兵的实力一直在危险地增长着。
从以下情况可以看出对这种增长趋势加以抑制的重要性:一九五二年四月至
六月,落在我方的火炮和追击炮炮弹数量由二千三百发增加到大约六千八百余发。
但是,在我任职的最后这个冬季,当停战谈判还在拖拖拉拉地进行时,整个
朝鲜半岛基本上处于一种相持状态。
所以,我这才有时间处理一些形势危急时没有顾得上处理的事情。
不过,还有一件十分紧急的工作我前面尚未提到。当我还在指挥第8集团军时,
我曾收到过当时的美军第25师师长威廉·;基恩少将慎重提出的一项富有真
知灼见的建议:混合编组白人和黑人部队。和平时期在本宁堡工作期间,以及在
朝鲜期间,基恩都曾有充分的机会观察了解黑人部队的情况。在朝鲜,全部由黑
人编成的第24步兵团是他所指挥的一部分部队。这一建议与本人见解完全一致。
于是,我在一九五一年的三月中旬拟制了计划,以便取得麦克阿瑟将军的同
意,立即着手混合编组的工作。当然,麦克阿瑟将军也得试探一下华盛顿的意思。
由我指挥的美军第9步兵团和第15步兵团都编有一个黑人营。此外,我们还有许多
其他的战斗部队和保障部队除军官之外全都由黑人编成。由于当时我们正忙于进
行一次大规模进攻作战,因而,在我到总部任职之前一直没有采取任何改编行动。
那时,我曾有机会与当时主管作训的陆军助理参谋长马克斯韦尔·;泰勒将
军讨论过此事。他是以陆军部长和陆军参谋长的双重代表身份来东京作正式访问
的。我对他说,如果我能得到上级批准,就准备将黑人部队彻底混编,首先从全
部由黑人组成的最大的战斗部队第24步兵团以及分别隶属于第9和第15步兵团的两
个步兵营开始。此后,我们可以把规模较小的全部由黑人组成的炮兵和装甲兵战
斗部队拆散混编。最后,我们再如法炮制部署在朝鲜和日本的无数编制很小的补
给勤务分队。与基恩将军一样,我深信,唯有如此,我们才能保证我们的部队具
有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所需具有的那种精神面貌:每个士兵都能不依赖他人而自
立并为此感到自豪;每个士兵都相信,较之周围的伙伴自己并不逊色,较之敌人
则更胜一筹。
泰勒将军对此举深表同意,并谈了自己的看法,认为:现在是实行这种办法
的绝好时刻,从此以后,它必将对整个正规陆军产生深远的影响。六月上旬,在
国防部长马歇尔访问朝鲜和东京期间,我与他讨论了自己的计划。他将这份计划
带回了华盛顿。计划终于获得批准。于是,我立即在自己的战区将其付诸实施。
此后,美国陆军全部实行了这项早该实行的改革,并在提高士气上和国民的反应
上达到了全部预期的效果。
由于战线趋于相对稳定,我和范弗里特还得以将精力转向一些其他的问题。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了我们好几个月,但由于在军事上多次出现危急的局面,我们
被迫将这些问题搁置起来。头号的问题也许是南朝鲜军队缺乏领导的情况十分严
重;由于语言的障碍和条约的规定,我们无法对这种领导彻底加以充实。现在,
由于压力已经减轻,我们便可以着手实施一项全面的训练计划了。通过这个计划,
可以造就出朝鲜人自己的指挥官;这些指挥官又能把朝鲜士兵力训练得同任何其
他国家的士兵一样优秀。政治上的任人唯亲和为了巩固个人在政治上的地位而进
行的错综复杂的争斗,使朝鲜军人的许多突出的优点荡然无存,以至于为了提高
这些军人的素质,我们在人力和物力上付出了无法估量的代价。朝鲜军队一直是
根据各种政界人物一时的念头面随意调来调去,一直是被用作剿灭“土匪”,或
者维护某些土皇帝利益的。年轻的军官们发觉,对那些没有文化的上级进行批评,
表示反对,甚至提点不同的看法都不可能。在敌人的压力下,那些受到的“训练”
百分之百是政治训练的指挥宫往往最先垮掉。他们自己的恐慌情绪又总是立即传
染给下面的部队。部队中许多士兵自己也未受过必要的训练,无法在危急情况下
本能地、积极地作出反应。
特别缺乏的是使用火炮的训练。火炮的广泛使用是朝鲜战争中的一个重要特
点。在这场战争中,我们不得不以火力来弥补人力的不足。长期以来,远东司令
部一直不赞同增加南朝鲜军队的炮兵部队。他们认为:朝鲜地形复杂,通过崎岖
的道路和陡峭的山岭进行弹药补充极其困难,加之南朝鲜军队缺少受过训练的炮
兵,火炮数量也不足,这些情况充分证明应该反对扩充南朝鲜炮兵。可是,随着
战斗进程的放慢和武器装备补充的增加,我们便有了时间也有了装备来加强南朝
鲜军队炮兵的实力。而且,我深深感到,南朝鲜部队必须拥有远程火炮,以便在
我兵力薄弱的防线上使师与师之间做到相互支援。
一九五一年九月,我命令在年底以前正式组建四个南朝鲜155毫米榴弹炮营。
各炮营一旦组建完毕,将分别隶属美军的一个军,进行八周的紧张训练。此后不
久,我又批准组建三个105毫米榴弹炮指挥连以及六个105毫米榴弹炮营。组建工
作也要在一九五一年年底以前完成。我的目的在于:最终能组建足够数量的105毫
米和155毫米榴弹炮连,以便使十个南朝鲜师每个师都能配齐四个炮兵营 (三个1
05毫米榴弹炮营和一个155毫米榴弹炮营)。一九五二年初,我收到华盛顿同意我
继续实施该计划的答复。
此时,在美国炮兵学校学习的南朝鲜军官即将回国,这更坚定了我扩充南朝
鲜炮兵的决心。
重新对南朝鲜军官进行认真训练所收到的效果在战场上愈来愈明显。现在,
我们在东部地段和中东部地段的许多进攻行动几乎完全是由南朝鲜部队实施的。
当我在西部的部队派出战斗巡逻队牵制敌预备队、海军以重炮提供火力支援时,
在“大钵”的两侧,美第10军和南朝鲜第 l军进至更为有利的防御地区。这些作
战行动几乎都是由南朝鲜部队独立实施的。这一年稍晚一些时候,在西部地段,
在第9军把战线向前推进三至四英里的过程中,南朝鲜第 1师打得十分英勇。
南朝鲜劳工服务队也做出了非常宝贵的贡献。我曾授权范弗里特将这支劳工
队伍增至六万人。这些劳工勇于身背满载补给品的 A字形背框攀登陡峭的山坡,
勇于承担构筑地堡、装填沙袋和加固堑壕与坑道的工作。总之,他们勇于从事运
送食品、补给以及在枪林弹雨中为作战部队修筑防御工事这类艰苦的工作。所以,
我们能重新夺取并固守“堪萨斯线”在很大程度上应归功于这些劳工的艰苦工作。
人们提起进行谈判的那段漫长的日子,一股总把它作为一个相持的阶段,但
我们决不能因此就认为那一阶段的仗,打得不那么激烈。每天都有新的伤亡。感
谢上帝,与发动几次大规模攻势时相比,现在的伤亡还是小得多了。
但是,这些伤亡在当时仍然可以提醒我们,不管我们在谈判桌上赢得什么东
西,我们都是付出了昂贵的代价。现在,我们展开在一条横贯朝鲜半岛的较短的
战线上。但是,我们的兵力仍然太少,只能分散地部署在这条战线上。这时,我
们的兵力不足六十万,其中美国人占二十三万。敌人的兵力自然大大超过了我们。
要不是我们拥有强大的火力,经常得到近距离空中支援,并且牢牢地控制着海域,
则中国人可能已经把我们压垮了。是大炮给我们以优势,我们能够集中无数炮弹
打击整个战线上的任何一点。在利用地形上和摆脱狭窄曲折的道路、伸入荒山峻
岭的行动上,我们新近也摸索出一套巧妙的办法。这当然也是我们取得对政优势
的一个原因。但是,范弗里特此刻的目的却在于,一旦控制了制高点,他便将敌
人驱赶到开阔地带去,以便用大炮将其歼灭。
当然,中国人是喜欢在夜间发起进攻的,因为,到了夜间,我空军只能停留
在地面上,观察员亦无法进行观察。
我们实际上没有做到“成纵深”部署我们的防御,因为,防御阵地分散而且
配备的兵力也很单保不过,我们倒是有屏护部队警戒着距主要抵抗线约有步枪射
程那么远的一道防线。正是这些士兵担负着这样的任务:将大批敌人吸引至我们
能以强大的炮兵将其消灭的地点上来。常常有这样的情况,守卫在孤零零的碉堡
(碉堡四周堆放着沙袋,设置着铁丝网,可以在各个方向上对付敌人的攻击)中的
士兵往往吃惊地发现,敌人在夜暗中已悄然无声地出现在我方阵地上,还常常发
现,四、五个穿着胶底鞋的中国人已不声不响地潜入他们与前哨警戒线之间的地
带。这时,信号弹就会从敌人战线那边升起,疯狂的军号声就会把我方哨兵吓进
碉堡,几乎来不及发出口令,战斗就打响了。
我还记得,为了获得更多的战场照明器材以便在夜间也能瞄准敌人射击,我
曾做出了不懈的努力。照明弹使用得越来越多,因此,我们试用了各种可用以照
明的器材,其中包括大功率探照灯。这种大功率探照灯可以借助低垂的云层将光
线反射下来。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我们在欧洲战场就曾采用过这种办法,收到了
很好的效果。总之,这些措施减轻了防守在孤零零的前哨警戒线上的士兵们的负
担。因为,他们常常要一连熬上好几个小时凝视着夜暗中影影绰绰、不可名状的
东西,而且,他们有时在花岗石山岭上所得到的防护较之几个松垮无用的碎石堆
好不了多少。中国人的夜间进攻特别神秘莫测,不可思议。首先听到的是中国军
号独特的哭丧调,要么就是由五十来个中国人用英语发出的粗野叫喊声,再就是
用以吓唬西方人的以死相威胁的喊话声或其他吵吵嚷嚷的声音。但是,我们久经
沙场的部队此时已习惯于这种“音乐的伴奏”了。有时,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