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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3-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爱情-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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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一条死胡同。每当面临危机,我们便关在这死胡同里颠簸,结果只能是自我分裂。如果对这分裂做番直接和极端夸张的描绘,我完全可以说:男人对妻子的巨大的爱,可以被置换成婚外不同的无足轻重的爱,他也可以身怀婚外巨大的爱经营家庭生活。当然,这对女性也一样适用。她可以拿对丈夫的巨大的爱,去换婚外不同的微不足道的爱,也可以心怀婚外相异的巨大爱情,来谋求家庭生活。如果这属实,那是何等彻底、何等寒心的悲剧呀!    
    于是,我自然想到,对西欧人来说,所谓离婚是彻底的个人主义和尊重对方两者兼有的结果。像他们那样,婚后生活保有随时离婚的可能性,倒也是一种充满幸福前景的生活。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结婚和离婚之间会不会产生自我分裂?那就不得而知了。就是说,我们除了实现一贯的婚姻生活与时不时地选择之外,除了相信自己没有被无望的生活所左右,而时时做能动的选择,并尽力使这种相信不沦为观念化或理想化之外,再无其他可能。    
    然而,我在论及主导权时,并没有同时抹杀自尊心。我倒想说两者并无多大关系。如前所述,对恋人们而言,认识到主导权问题,将有利于双方保持平衡。有道是:为所爱者的愚蠢的自尊。这是指为了对方可以做一切、甚至丢弃自己自尊的意思。相形之下,恋人间无视对方、只执着于自己的自尊心,是种自相矛盾之举。依我看,男女间诱发对立的性观念以至暴力时有发生,也出自于此。    
    但是,即使我这样说的时候,也并不心安理得。因为我们的境况非常微妙复杂。就是说,我们在主导权与自尊心之间揪心地走钢丝且不说,还得跟外界使我们异化的、无孔不入、虎视眈眈的伏兵进行战斗。正因为如此,所谓爱情,并非始终是一男一女两个当事人的问题。那些四面伏兵之中,有些喜欢采取说长道短的战法。意味深长的是,有时几句流言蜚语,就会从根本上断送一对男女间身心交融、情真意切的交往。有一次,我听到朋友们这样谈到另一个朋友:    
    “那家伙敏感得莫名其妙,真累人。可想而知,他的太太该是多么累,多么头疼呀!”    
    当时,我真切地感受到那无数伏兵之中的一个正在我身边。说真的,我们周围有种怪异现像,即恋人们时时刻刻受到来自内外两方面双重异化的危险。一旦掉入这种陷阱,我们在爱情问题上首先要为复原自己而耗费大半精力,因而没法看清对方的全貌。如此反复的结果,恋人以至友人之间的关系便成了一种游戏。这种游戏不仅苛刻,而且视情况可以恣意改变规则。只要反复无常的对方认定你违规,那么游戏或者关系也就告终。    
    所谓恋爱关系,是每个人应战疲惫社会生活的最后堡垒。正因为如此,它也成了压抑人的最强大的现实条件。索取安慰,就需要同等的付出。    
    8    
    有一天,一个二十七、八的男子突然发现,自己对性比其他人更为敏感,比先前受到更多性欲的煎熬。不仅是女人裙摆的抖动让他联想到性,甚至看到一个穿得叫人提心吊胆的女人,他就像纯情男子娶了个荡妇一般,感到心烦意乱。他对自身不断关注这类事情虽说不上恶心,却也感到厌烦和恼火。    
    就这样到了某一天,他来到一座全漆成紫色的建筑物面前。为那不寻常的颜色所吸引,凝望了一会儿。值此,在这紫色的背景下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子。很凑巧,她的衣着也是紫色,膝下的连衫裙摆跟地面平行,眼睫毛高高卷起,鼻子像勾勒过突兀而起,双颊像蜡笔涂过,红艳艳的。她作为这幅静物画的色彩中心徐徐移动,正朝他款款走来,这进一步刺激了他刚由紫色建筑物引发的性欲。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感到自身从小积蓄的所有性欲都在借此机会汩汩而出。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紫色建筑物的正面犹如荒野挡住视线时,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勉强支撑僵硬身躯的右腿,才舒缓过来。    
    但他的脸依然发烫。令他浑身紧张不能自已的兴奋虽已过去,但低热的电流依旧在体内流动着。他环视了周围一眼:路边胡乱倒着直径有两巴掌左右的许多树。一旁法国梧桐勉强站立着,粗大的树枝剪得像简陋的十字架,光秃秃地裸露在风中。他慢慢走到一个树桩上坐了下来,回顾自己刚才失态的另一个自我,不禁摇起头来。


一个性变态者的手记深沉的泪水(4)

    一个建筑物和一个女人,同时拥有绚烂奇妙的紫色。这不能被简单归结为偶然或寻常小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儿。可他何以受到如此强烈的性冲动呢?这是否表明他的性意识已膨胀到奈何不得的程度。刚才那穿紫衣的女子经过他眼前时,表情过于冷漠,而且眼前过路人的表情也大都显得压抑,感觉不到丝毫的性感。他蜷缩着坐在那儿,望着紫色建筑物,时时想着自己为何这样敏感,以致性神经到了崩裂的地步。    
    后来,他翻阅充斥街头的彩色杂志,看着许多暗示性意识的广告,心里想:不论有意无意,人们的观念或思想正为性意识所困扰。换言之,世人只迷信性。这想法令他大受冲击。当然,他也是其中一个,但他不能不抵制这种现代文明——把整个世界涂成骚动的性色彩。比起多数人来,他充其量只是性意识膨胀,本质上乃是太单纯不以为然。换言之,他生活在把性当作可以立马下锅的冷冻食品贮藏起来的冰箱柜里。    
    于是,他对自己,一个有性人,扪心自问:首先,他是否跟其他人一样,对自身的性感到过敏?与他们相比,自己的性欲过强还是过弱?两者中哪个更幸福?诸如此类的问题,他有必要三思。然而,正如我们已观察到的那样,有趣的是:由于境况不同,其结论也截然不同。例如,他看到或听到性犯罪的言论或消息,跟那些肇事者过度的情欲相比,他常暗暗感到自己还算正常。但他在某次聚会上感到强烈的性冲动时,望着他人平静的面孔,又为自身骚动的情欲愧不可当。要言之,他徘徊于应付性的两种不同方式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而且,怎么也无法知道自己的性欲是强还是弱。他只是确信,两者都算不上幸福。即便到了年事已高、情欲全无以后,他也会依然往返于这两者之间,消耗着精力。也许在性欲强弱与否的问题上,两者都可能,也都不可能。那么,他的性欲不断折腾到何处才了?回到男女关系本身,还是辗转之余回归原处——自己本身?他已无法追问什么了。    
    有一天,他见到一个自称科学家和生理学家的朋友,谈起阳具和睾丸之间的距离问题。当然,交谈一开始,主导权就掌握在那位友人手里。    
    “简单地说,我们所有人的性生理构造表面上没什么两样,但正如每个人的长相不同一样,其实生理构造也各有偏差。这种偏差不论从质量还是数量上,都比我们所想的差距要大,只是我们全困在各自的性感里,不甚了了而已。”    
    “当然,由于生理构造不同,所以生理反应也不尽相同。但你想过没有,过分强调这一点,就会犯荒唐的错误。比如说,由于承认性感或性欲的个人差异,就认为性暴力者是不知自己的性欲比常人过强所致,而禁欲的神职人员的性欲则相对弱小。”    
    “我也许说得有些夸张,但那完全是可能的。幸亏世界还没犯你所说的决定性错误。不过说到底,决定一个人当圣职人员还是性犯罪者仍是性欲的多寡在起作用。我不仅站在科学    
    的立场上,而且想通过性——时代的新科学,揭示新的面目。”    
    “我不那么想。我比你更科学。我以为阳具与睾丸之间的距离长短,决定各人的性欲质量,总之,我想千方百计换个说法。短距离者,他的精子——性欲的根源——向阳具直行;而长距离者,精子盘曲徐行才能到达阳具。尽管阳具与睾丸间的距离,长不到哪儿,也短不到哪儿去;而且谁直行谁徐进,还受到个人和社会因素的影响,但性欲的强弱确实与两者的差异有关。一句话,围绕性欲呀、性感呀谈是非曲直,是毫无意义的。人们的精神的、物质的一切东西都彻底潜入性之中。可见,即便在生理上,归根结蒂是人的大脑支配着性欲的增减。这一事实非常意味深长。我们由于睾丸的生理作用可以感受到性欲,但大脑则对这种生理作用却有相当的影响力。对女人也一样,尽管我用的是睾丸一词。女人自然没有睾丸,但该有相应的东西。好了,现在已经很清楚,关于我的性欲强弱问题之所以找不到答案,是因为阳具与睾丸之间存在矛盾。也就是说,睾丸是我们的精神,阳具是我们的肉体。”    
    现在,我让他们的对话到此结束。我所以斗胆做了这番烦人的长篇大论,是为了揭开迄今为止男人对性的基本的认识形态。我虽不敢说它具有普遍性,但我对性的态度是一种性观念,而性观念对男女关系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可如何具体影响,我没法说,也没那个能力。    
    无庸置疑,所谓爱情如同蜻蜓、苍蝇的复眼,只有无数个单眼合起来才能形成一个映象。那我如何以苍蝇的眼睛去看另一只苍蝇的眼睛呢?即使可以看到又如何形成一个映象呢?    
    然而,如同我刚才提到的,我们的性观念为何经常以至习惯故事化呢?我们经常渴望把自身的情况和立场故事化,而后加以透视。其结果是,我们决定和规范我们无法决定和规范的事情。这使故事的属性无法自由。所以,尽管现在我想尽力避开某种规范的调门,但仍自相矛盾,以自己有限的视角去造就一个凋零的意识形态。可是,能不管的且随它去吧,继续讲下去也未尝不可嘛。    
    其实,要说所谓讲故事的错,也并易事。不仅是专业小说家,包括爱讲故事的普通人在内,要想品评他们的功夫,可大致照如下尺度:差的叙述者讲性故事,姑息故事脱离自身的现实。换言之,他们会脱离生活现实,投入到自己制造的故事流中,而后安排一个像样的头尾。他们经常在叙事中遇到自己也无奈的瞬间,便作番偶然的夸饰和有意的歪曲,不知不觉出卖了自己,事后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责,但没过多久又故态复萌,最后成了习惯。    
    相比之下,好的叙事者在讲性时,不仅限于向对方传达什么,诱发其兴趣或自我满足,且把讲故事本身也视作一种性,以至实践存在主义的生活,简言之,实践自己的生活。    
    但我重复一遍,即便如此,事情也并非简单易决。    
    他在上班途中,在地铁里,再次看到了她的容貌。他拨开人群好不容易走到了她身边。和往常一样,她没化妆,戴副黑边眼镜,正埋头看报纸。他费力地挤到她旁边坐下,伸长脖子想看她关注的新闻是什么。    
    她瞟了他一眼。突然撕下半张报纸,头都不抬递到他面前。他猝不及防,接过报纸,愣愣地瞅着她的侧脸。但她仍无表情地埋头看报。他悄悄收起嘴边的笑意,也开始念起报来。尽管她的举动出乎意外,却也合乎她的性格,他心不在焉地看着小体字,心里认真思忖起来:现在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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