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次次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慈禧前传-第4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来,匆匆商谈了一番,然后载垣又把杜翰拉到了一边,耳语了几句,才一起进见。    
      因为各存戒心,所以一上来的气氛就显得异样地僵冷难堪,连六岁的小皇帝都觉察到了。平时随两宫临御,总显得有些不安分,要东太后不断叮咛哄骗,甚至轻声呵斥,才能安静下来,这天在东太后身边,不言不语,只是仰着头,以畏怯的目光,看着他生母的深沉的脸色。    
      行过礼起来,有片刻的僵持,然后西太后以严厉的眼色,慢慢从八大臣脸上扫过,用极冷的声音问道:“这道上谕,是谁让这么写的?”    
      “是臣等共同商定的。”载垣这样回答。    
      “你们都是国家大臣,在内廷当差多年,我倒要问你们,什么叫‘上谕’?”    
      这话问得很厉害,如照字面作最简单的解释:“上面所谕”,那么这道明发就显然违旨了!载垣一时无从置答,便把身子略闪了闪,这是一个暗号。    
      于是杜翰越次陈奏:“跟圣母皇太后回奏,皇帝出面所下的诏令,就是上谕。”    
      “对了,皇帝还小,所以……。”    
      “所以,”杜翰抢着说道:“大行皇帝才派定顾命大臣,辅弼幼主。”    
      这样子不容“上头”说话,岂止失仪,简直无人臣之礼,照“大不敬”的罪名,不死也可以充军,而杜翰居然就这样做了!两宫太后相顾失色,尤其是西太后,那股怒气一阵一阵往上涌,差点就按捺不住。但是,她终于还是忍了下去,只暗暗咬着牙在心里说:我非垂帘听政不可!等把权柄收回来了,看我收拾你!    
      这一转念间,她复趋冷静,冷笑一声:“哼!你们辅弼得好!借皇帝的口气训斥太后,天下有这个理吗!”    
      这时载垣又说话:“上谕上,并无对太后不敬之词。”    
      “那么,这‘殊属非是’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那是指斥董元醇的话。”    
      “董元醇为什么该指斥?”    
    


第七部分慈禧全传(七)(11)

     “因为,因为董元醇莠言乱政。”    
      这“莠言乱政”四字,西太后不大听得懂,但也可以猜得出来,便问:“董元醇的话错了吗?错在那儿?”    
      载垣未及开口,肃顺已作了回答:“董元醇的错在那儿,谕旨上已说得明明白白,请太      
    后自己看好了!”    
      他的声音很大,且以突出不意,把小皇帝吓得一哆嗦,越发往东太后怀里去躲。西太后一眼瞥见,更生警惕,如果不能垂帘听政,幼主在他们肘腋之下,唯有俯首听命而已。    
      这一转念间,她更坚决也更冷静了,拿起了道上谕看了看说:“好!那我问你,替皇帝添派师傅,这也错了吗?难道皇帝在书房里,只有一位师傅?”    
      提到这一点,东太后也有话可说了:“师傅是要添派,大行皇帝在日,就跟我提过,说还要找道德好、年纪长的大臣,派在上书房当差。”    
      “你们听见了没有?”西太后看着杜翰又说,“别人不知道,杜翰总该知道,当初先帝的师傅,除了你父亲以外,还有几位?”    
      “奴才知道。”肃顺很随便地接口,“大行皇帝跟母后皇太后说的话,跟奴才也说过,说过还不止一遍,不过那得等回了城再办。此刻是在行在,皇上也刚启蒙,李师傅一个人尽够了。”    
      “就算一个人够了,难道说都说不得一句?”    
      这是针对“亦毋庸议”那句话所提出的反驳,而肃顺居然点头承认:“对!说都说不得一句。凡此大政,奴臣几个受大行皇帝的付托,自然会分别缓急轻重,一样一样地办,非小臣所得妄议。而且董元醇也不是真有什么见解,无非闻风希旨,瞎巴结!”    
      这一番话说得西太后怒不可遏,一拍桌子,厉声训斥:“你们八个太跋扈了!不但一手把持朝政,还想一手遮尽天下人耳目。你们眼里还有皇帝和太后吗?”    
      肃顺丝毫不让,抗声答道:“本来请太后看折子,就是多余的事!”    
      西太后既怒且惊,还怕是自己听错了,所以追问一句:    
      “什么?”    
      那里是听错了?肃顺用极大的声音又说:“顾命之臣,辅弼纳主,不能听命于太后,请太后看折子,原是多余的事!”    
      西太后气得发抖,东太后也是脸色发白,惊恐莫名,小皇帝更是两眼睁得极大,齿震有声。这副可怜相,看在西太后眼里,顿生无限悲痛,而从悲痛中又激生了责任感和勇气,于是态度更加强硬了。    
      “皇帝在这里,”西太后指着幼主说,“他还不会说话,你们自己看吧,六岁的孩子离不了娘!不是我们姐妹俩替他作主,谁替他作主?”说到这里,她把董元醇的原折和拟进的上谕往前面推了一下:“你们可听清楚了,我现在传皇帝的旨意,把这些折拿回去,照昨天所交代的话,重新写旨!”    
      争了半天,又绕回原来的地方!载垣和肃顺非常懊恼,互相对看了一下,是用眼色来商量如何处置,这时杜翰又感到自己该说话了,踏上一步,扬着脸说:“国事与家事不同。请太后收回成命!”    
      “收回成命?哼!”西太后冷笑道:“太后的话说了不算,皇帝可又太小,还不懂事。照这样子,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    
      何必还要问我们姐妹俩?”    
      这几句话,语气比较平和,但驳得极有力量,顾命八臣一时都作不得声。最后是杜翰愤愤地说了一句:“太后如果听信人言,臣不能奉命!”    
      “你要抗旨吗?”西太后厉声责问。    
      “臣不敢抗旨,可是请太后也别违反祖宗家法。”杜翰的声音也不轻。    
      当此开始,一句钉一句,各不相让,争辩的声音也一句高似一句,若大的殿廷似乎都震动了。太监宫女,无不惶然忧急。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就是大行皇帝在日,遇到丧师失地的军报递到,龙颜震怒,拍案大骂,也不致如此令人惊恐。    
      太监宫女都是这样,小皇帝更可想而知了。在他眼中,那八个人其势汹汹,似乎要动手打人似的。他想问一问,却容不得他开口,他想找着张文亮带他去躲起来,却又看不见张文亮的人影,而且被母后紧紧搂着,也不容他躲开。    
      于是他只有忍受着恐怖。尤其是见了肃顺的那张大白脸,不断想起别人为他所描摹的奸臣的恶相,所以只要肃顺一开口、一动脚,他先就打个寒噤。偏偏肃顺越争越起劲,忘其所以地一步一步走近御案,小皇帝的紧张恐怖终于到了极限,“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同时把东太后的身上都尿湿了。    
      这一哭,两宫太后,顾命大臣无不大吃一惊。东太后心疼小皇帝,倍觉凄惶,但是,她为愤怒所激,脸上不肯露出软弱的神色,一面拍着小皇帝的背,一面大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有话留着明儿再说。”    
      载垣、肃顺、端华和杜翰,都没有想到有此意外的局面,皇帝都吓得哭了,心中也不免惶恐抱歉,因此默无一言,跪安退出。    
      当然,没有一个人心情不是沉重的,回到军机直庐,大家也都懒得开口。好久,载垣才说了一句:“无趣得很!”    
      “明儿怎么样呢?”杜翰问说。    
      “不是说‘留着明儿再说’吗?”端华大声说道,“明儿看吧!反正宁可不干这个差使,也不能丢面子。”    
      “四哥!”肃顺不悦,“你就是这个样,说话总是不在分寸上。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咱们遵祖制、受顾命,替国家办事,不能不据理力争。董元醇这个折子要驳不掉,马上就另换一班人到这儿来了,咱们倒不如趁早告假,回家抱孩子去!”    
    


第七部分慈禧全传(七)(12)

      肃顺这一番话,等于提示了一个宗旨,董元醇“敬陈管见”一折,非照已送上去的旨稿交发不可,没有丝毫调和的余地。    
      不过肃顺对端华所说的话,细细推敲,也仍旧有着争面子的意味在内,或者说是为了保全威信。肃顺非常了解,自己树敌太多,必须掌握绝对的权力,维持全面的威信,才可以长保禄位和安全。如果不能“挟天子”,不但不能“令诸侯”,而且“诸侯”必会“清君侧。      
    ”因为有这样的警惕,他感到事态严重,必得对未来的情况,作个确切的估计,想好应付的步骤。    
      于是这天下午,等午睡起来,他派人把载垣和端华请了来,在水阁中秘密商议,摒绝婢仆,由他的两个宠妾,亲自伺候。    
      未谈正事以前,载垣就已想到要商量的是什么,所以提议把杜翰找来一起谈,“继园是一把好手,挺卖力的。”他说,“咱们诸事不必瞒他。”    
      “不!”肃顺使劲摇着头,“就咱们三个好了。”停了一下他又说,“有些事,只能咱们三个心里有数。”    
      这话中的深意,连粗鲁莽撞的端华都已听了出来,懔然改容,极注意地看着肃顺。    
      “这件事闹僵了!我刚才一个人细想了想,那一道‘六行’,措词也太硬了一点儿。”肃顺紧接着又说,“不过这也不必去说它了,现在咱们想办法对付明天吧!”    
      “就是‘西边’一个人横行霸道。得想办法把她压一压。”    
      “不错!我原来就打算着分见两宫,咱们得把两宫分一分,一位是正宫,一位是西宫。”    
      “分得好!”端华这一刻的脑筋又清楚了:“咱们给它来个‘尊东抑西’。教大家知道,谁是当家的正主儿!”    
      载垣也认为这是个绝好的策略,但那是往远看的长久之计,明天要对付的仍是两宫一体,看来还有一番大争辩,想到西太后的词锋,他有些气馁,“也不知她从那儿学来的?好一张利嘴!抽冷子给你来一句,真能堵得人心里发慌。”他摇摇头又说,“我看,还是得找继园,才能对付得了她。”    
      “何必跟她费唾沫?”端华大声说道,“这没有什么可争的!她说她要作主,就让她作主好了,看她有什么本事把谕旨发出去?”    
      这真是出语惊人了!能说出一句话,教人惊异深思,这在端华还是破题儿第一遭。    
      而他自己却还不知道,看着肃顺和载垣相视不语、目光闪烁的神情,困惑地问道:“怎么啦?我的话又那儿错了?”    
      “四叔!”载垣带些开玩笑的口气说,“倒看不出,你还真行。”说着便用假嗓子哼了句摇板:“一言惊醒梦中人……。”    
      肃顺的两个宠妾在后房听得奇怪,原是有机要大事商议,怎么忽然哼起戏来了呢?于是赶出来一看,都抿着嘴笑了。    
      “行了!”载垣大声说了这两个字,转脸问女主人:“你们家今儿有什么好吃的没有?”    
      “御膳房送了一桌菜,看样子还不坏。”    
      “喔,中秋到了,‘秋风’起了!”载垣点点头说,“既然菜还不坏,就吃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