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K7跟Pentium 100啊?我看你是PentiumⅢ才对!‘笨蛋三级’,快归快,也没聪明到哪里去,光凭你挑对象就知道你没眼光。”不甘示弱之余,也给他点暗示,要他好好张罗自己的幸福。
“哇哩咧~妳可以侮辱妳自己,但不可以侮辱我的眼光与自信~”阿杰倒是胸有成竹,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心,却又没有给人咄咄相逼的压力。
想到这里,心里有着一抹微甜。当时只觉得彼此这样坦白的往来很是愉快,现下则多了份被珍惜的贴心……
后来,母亲从就诊、住院到手术、出院,前后总计一周的时间。回到了台中老家的当晚,阿伦的一通电话,将疲惫正待恢复冲刺考试的心狠狠击碎。
他结交了新的女友。
听他陈述心情,对新欢的形容是“个性契合、相处融洽”,对我则是“满怀歉意,不忍伤害”。在当时我根本不想聆听详细情节,只想赶快终结这场对话。
“如果那是你梦寐以求的感情方式,请好好珍惜经营,至于我,你别想太多,别忘了你还要忙毕业论文的实验……还有……”仿佛诀别一般,我只是不停地叮咛着他,要他留意别耽溺于平日总会苟且的坏习惯。
“别说了!”一直到他在电话那头大声地吼着,我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阿杰与阿伦是好友,这样的消息阿杰当然很快便知道。
“你放心,他一定很快就会后悔~”阿杰并没有像其它的朋友只是咒骂阿伦的薄情,他一如往昔地扮演着中立的第三者,冷静地分析状况给我听。
我想,阿杰称得上是个预言家,因为只有二十四个小时,阿伦如他预料般地有些悔意。
其实,如果阿伦就这么转身离去,单纯面对“背叛”的疗伤方式,应该只是需要时间。
但他的后悔与不能果决,硬是阻止了伤口的愈合。
当时,我不能理解既然“后悔”,为何不能当机立断回到我身边?
“我不想伤害她~尤其我们几乎每天都要碰面~”这是阿伦的理由。
“那么为什么你就舍得伤害我?”我近似乎歇斯底里地在电话这头吼着。这样的失态究竟是为了挽回与不舍?还是心有不甘?
那段期间,阿杰一人分饰三角。
面对他自己,阿杰是个追求者:面对我,他是唯一除了批评外,认真分析阿伦心情的军师;甚者,面对阿伦时,他更犹如阿伦的换帖兄弟,鼓吹阿伦追求自己真正的心情依归。
辛苦的角色扮演游戏,一切却没有因为阿杰的努力有所改变,三角关系延续好一阵子。
但,恢复了理智,我开始尝试经营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生活。研究所考试结束,自己心知肚明录取机率渺茫,索性上网投递履历,意外地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工作,只是地点在台北。
眼前,我没有刻意拒绝阿伦的帮助,或许是因为新的工作地点自己不熟悉,自己的确没有办法在人生地不熟的台北张罗诸多杂事。
又或者是不想铁心拒绝……也可能是还潜藏着期待复合……
我不知道。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如果现在,能联络得上阿杰,我想和他说说话……
第八节 冲突
在阿伦的朋友群四处探听之下,居住处所很快地便有了着落。
简单地将原本寄放在妹妹那儿的家当打包,移到新居稍事布置后,一个简单的个人居住空间倒也不用多费时。一方面要返家再携带些衣物用品,一方面母亲大病初愈,心里想着能多照料些便不觉得车程的辛苦,索性利用了周休机会赶回家一趟。
回到家已经傍晚,和母亲一起打理晚饭,母女俩一边传承料理技术、一边闲谈天宽地阔,别有一番家庭生活的趣味。
除了掩盖不住身型的快速消瘦外,母亲并不知道我已经和阿伦分手,这得自于阿伦正面临研究所毕业的论文压力,本来就鲜少来台中寻我,加上我强忍心痛,口风一点也没有泄漏,才避免了母亲为我的失意伤心,影响静养心情。
结束晚餐,返回房里,便看到了阿杰寄来的明信片。明信片上印着一个隧道口,两侧站立的图腾显得神秘深邃。
“小梅:
还记得认识之初,我们在台北看的第一部电影吗?那是由席维斯史特龙主演的‘Day Light’,中文翻为‘十万火急’。
在朋友的导游下,这几天逛了不少地点,来到这里,忍不住回想起单纯的曾经。
值得书写道喜的是:这些日子以来,没如同片中的隧道崩塌离析,我们的友情仍维系如新。
阿杰”
仔细想想: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或许因为彼此都不积极,反而让这段情谊如涓滴细流,清澄沁心。
和前一张明信片一起小心仔细地收藏。一周下来也耗费了不少心神,索性早早就寝。
或许是真的疲倦过度,这一觉直到接近正午才醒来。
“起床了?”正当我睡眼惺忪地离开房间,准备到浴室盥洗,却听见了应该不可能的声音。剎时间睡意全消,只想睁大眼睛好好瞧瞧,是否那人正是脑海里浮现的面孔。
“小梅啊~还不赶快去刷牙洗脸,阿伦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说话的是母亲,我的目光却停留在他的身上。
阿伦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一种必须抵抗来自我厌恶的目光,却仍要在我母亲的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笑。
走进浴室,关上了门,我对着镜中的自己发楞:分手以来的第一次见面,该怎么表现,才不至于说出什么或做些什么伤害自己更深的言语动作?
不论如何,家里都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
“妈~我们要出去~晚上会回来吃饭~”回到房间换装前,我对着正在厨房张罗午餐的母亲说着。
“嗯~你们好好去玩~”昨天母亲就有向我提,她以为我的消瘦是因为这些日子又是照顾她又是应付新工作所致,正打算要我找朋友去散心,阿伦就出现了。
换上轻装,也没有同阿伦打招呼,我自顾自地出门,此刻的脑海中,对于接下来的行程仍是一片空白。
阿伦抢了一步追上来,礼貌地打开车门要我上车。面对他这样的动作,我反而更加懊恼,因为以前在一起时,他从不会这么体贴,现在重新展开了追求,种种的贴心举止只显出昔日他的不温柔。
只是,在厌恶的心情之余,却仍有一点点、我很想刻意去忽略的感动萌发,这使我自己都开始厌恶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轻贱自己?只是这样小小的改变,就遗忘了心上一处仍血流不止的伤痛吗?
不!绝不!说什么也不能心软~不管他此时此刻如何体贴,结束会面回到学校之后,他还是会搂着学妹,跟她调笑!跟她亲热!这算什么?既然明白自己要的是我,为什么不能决断地回到我身边?
说什么学妹就在身边、说什么撕破脸会影响实验心情与进度,进而影响毕业时间,所有的理由都不是理由!如果真的觉悟,就该有面对其它朋友指责自己不智的勇气,以及情愿与全世界为敌只求换得我相信的决心才是啊~
“在想什么?”趁着等红灯之际,阿伦转过头来笑着询问。
“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曾几何时,我终于开始学会张开防御,抵抗别人恶意的侵犯。
“是的!这是侵犯!擅自离开我的世界,撇下我一个人伤心落泪,等到我规划好单身生活,却又企图在我内心的独脚戏里轧上一角,如此轻易地来去,这也称得上尊重我?称得上爱我吗?”不知不觉里,把自己心里的独白给说了出来,阿伦的脸色瞬时垮了下来,原本堆满了笑,此刻却是一脸凄楚。
如果延续方才脑海中思考的气势,我应该对他的难过嗤之以鼻,但这样的感觉并没有顺势涌现,取而代之的,却是责怪自己拿痛楚当武器,残忍地往他的心上也凿了一个大洞。
“以中立的角色而言,我虽然对阿伦的行为不能苟同,对于他嘴里说着要你却不肯离开学妹感到不解与失望,但我不想否认,他的眼神中对于你的渴望,在我感觉里是千真万确……”我突然想起阿杰曾经告诉我的一段话。
以前还沉浸在伤心难过之时,对于阿杰的这番话我只当作安慰,但眼前看来,或许有它的可信度存在。
我该相信你吗?阿杰?
我该相信你吗?阿伦?
还是……这般的摇尾乞怜,不过是男人求爱的一贯伎俩?
※ ※ ※ ※ ※
忘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多久,只知道回过神来,车子正在中投公路上奔驰着。阿伦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在一旁静静地驾驶着,一反常态地沉默。
还记得以前,不论何时何地,阿伦总能凭着闪过窗外的景物,随口找出话题,他的言谈虽然主观,但不失幽默,老是把我逗得发笑,今天呢?这番的沉默,是因为窗外的景致过于单调?亦或者被我的反击摧毁了自信?
望着窗外,不知不觉中飘起了细雨,我趁机关上了窗,拨弄被风扰乱的头发。突然想问阿伦准备上哪里去?随即熄灭了这样的念头。
原因很简单,上哪里去有什么差别吗?我会因此开心吗?或者因此更难过吗?我想是两者皆否吧~所谓的孤独与绝望,已经占据了我的生活好一段时间。什么时候能驱离?我也没有把握。我知道为了自己好,我必须早些振作,但这些又岂是能尽如人意?这可不是像计算机程序一样,改改参数设定为好心情,重新开机后就能笑脸迎人啊~
车子驶进了中兴新村,再熟悉不过的景物映入眼帘,早在认识阿伦之前,星期天的下午,我总会和三五好友在此散心歇憩,和阿伦在一起后,我们也曾经多次造访此处。
我们曾经在这里嘻笑追逐,在这里仰躺谈论未来,阿伦只要一躺在这片草地上,起初的几分钟还会陪我聊,到后来没了声息,我便知道他已打起了盹。难为了他南来北往的舟车劳顿,我总舍不得撒娇要他陪我多说几句,静静地凝视着他的脸庞,在当时便觉得是一种幸福。
不过今天,下起了不算小的雨,若阿伦打的是重温旧梦的算盘,只怕要让他失望了。
他静静地将车靠路旁停放,叮叮咚咚的雨声敲打着车顶,看样子雨势一时三刻是不会停了。阿伦任车子发动着,微弱的空调虽然抑制了玻璃上水气的凝结,却也增添了车内冷清的气息。收音机里,不停地播送着国语歌曲,泰半都是我不熟悉的新人歌手,不过我也没有多仔细聆听就是了。
下意识地瞧着驾驶座的阿伦,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眼睛凝视着远方,额头上些微渗出的汗珠,我感觉得出他努力地思索着和我攀谈的字句,这和平日妙语如珠的他实在难以联想。
看着他的沮丧焦躁,我却跟着难过了起来。
“为什么你要背叛?又为什么背叛后要后悔?”我在心里,面对着偌大的空虚心情质问着,得到的响应,却只是一遍遍无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