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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的心情。
向来,我就不崇尚一见钟情,这样的狼狈,或许只是困惑于他的言语之间,让人猜不透是真诚亦或是客套。
无论如何,这只是段造访台南的小插曲。是真诚亦或是客套?往后应该都用不到……
在相遇的最初,我是这样告诉自己……
※ ※ ※ ※ ※
因为是插大就读大三,升上大四后,课程并没有比较轻松,许多学分必须赶紧补修回来。
尽管如此,白天的时候,我仍找了份学校内的兼差工作,打打零工,总胜过睡到日正当中。因为这样的因缘际会,接触网络的时间变得频繁,在我学会使用BBS后,便常到小梓驻足的站上以信件互通有无,偶而同时在线上就丢丢讯息热络一下感情。
也差不多是同一个时间,跟阿伦有了后续的接触。
他是个很风趣的人,最初接到他的讯息时,我还不知道他是谁,拐弯抹角中他逗得我莞尔,禁不住我扬言离线,才肯表明身份。
“干嘛不一开始就明说咧?”我又好气又好笑地传讯息给他。
“这样你才会印象深刻啊!”他这么响应时,我没有反驳。
在相识的最初,便只是这般淡而随遇地往来。或许是透过了网络,有别于面对面的接触,和阿伦之间一点别扭生疏都不曾感觉。
他也很坦白地告诉我,他陷入了网络三角恋情里。
我实在不懂怎么安慰他,只能静静地当个好听众,阅读着他的讯息与信件。他将自己的沮丧与失意毫不保留地陈述。我偶而回个信,要他好好振作,或者继续加油。
是因为并非真正的熟悉,所以不必担心暴露自己会被攻击吗?他的倾诉,反而让我感受到一种信任,相对地也卸下了自己的心防。
如此的动机,却造就彼此的信赖。
很奇怪是吗?即使当了一年多的情人,历经分手的情劫,回想起当初,我仍不明白向来保守的个性,会这样轻易地接受一份友情。
甚至,在那样短的时间内,它蜕变成了爱情,我还没来得及说服自己,却又难以抗拒地接受阿伦进驻我的生命。
相爱的最初,总是最甜,面对隐藏着的问题,阿伦总不以为意,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拍拍胸脯保证,我也因此以为可以克服。
相较之下,同样保守温和的阿杰,因为和我一样留意到症结,彼此反而跨越不了界限。
服役中的阿杰,很少打电话给我,但规律地每周捎一封信,向我报告着他数馒头日子里的点滴。我的回信并不如他的频繁,除了课业繁重,能静下心来写信的时间并不充裕外,假日时间阿伦会从南部来找我,这使得每回写信时,多半都以道歉起头。
或许是因为回信的频率减低的缘故吧!阿杰在来信里直接问我是否有了意中人?面对着他的问题,我却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尽管阿杰许久前便以玩笑般的口气叮咛我,一旦心有所属,记得向他索求祝福。但他真能如此潇洒吗?我怀疑那只是强颜欢笑的伪装,在坦白与隐瞒间,我斟酌着将伤害降到最低的选择。
“我必须相信阿杰!”坦白面对自己的心情,我将阿杰定位在不可多得的好友,在我们往来的过程里,他扮演着引导的角色,当我询问他关于男孩子的种种行为与心态时,他的分析总是客观而无所隐瞒。甚至是他坦承欣赏我、喜欢我的时候,其举止动作都让我感受到自在而没有压力。
这样的感觉,让我我相信他是衷心盼我过得好,不会因为是他或阿伦而有所差异!
当我这么想时,我决心写一封信告诉阿杰,向他索取他曾经允诺的,也是认识以来我唯一任性希望他能给予的祝福。
不过,信件还没有到达他的手上,便让他撞见我和阿伦在一起。
耶诞夜那一晚的情况太过混乱,我甚至没有办法找到和阿杰独处的机会向他解释。我只记得,他一眼瞧见依偎在阿伦怀中的我时,先是诧异而后复杂的表情,尽管转瞬间他恢复了笑容,但我清楚地知道:他还没有看到那封信!
后来,阿杰跟在场不管认不认识的人干上了好几瓶啤酒,我看着他一瓶接着一瓶开启,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的动作。在旁人的眼中,他喝得很亢奋,听到喜欢的歌曲时,还能高声唱上几句,我却从他近似嘶喊的歌声中,听见他的失意。
“阿杰还不知道吗?”坐在身旁另一侧的小梓,在我耳边小声地询问。
“我写了信给他了,可能他还没收到吧!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他……”我难过地回答小梓。
“没关系啦~阿杰没那么脆弱,也没那么会记仇,让他疯一疯,过几天就恢复了。”小梓这么安慰我,我只能在心里祈求真能如此。
聚会结束后,阿杰在朋友的护送下搭夜车返回台北,我跟阿伦则缓缓地步行回阿伦的住处,一路上,阿杰望见我的眼神,不停地以慢动作在我脑海中反复出现,我瞧见了其中有难过……还有绝望……
“怎么了吗?”阿伦瞧出了我的不对劲,停在我面前询问我。
如果隐瞒阿杰造成了如此深刻的创伤,那我绝不要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阿伦身上。一边留着泪,我娓娓地道出来龙去脉。
“放心啦~如果他真像你口中叙述那样成熟懂事,那他今天的表现应该只是一时失控罢了~”阿伦摸摸我的头安慰着我。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要你放心,我跟他只是好朋友……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隐瞒,日后彼此猜忌……”我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这样也好,知道我有这样一位虎视眈眈的情敌,会让我更战战兢兢点。”阿伦一把将我拥入他的怀里。
“阿杰……对不起……”呼吸着阿伦身上的气息,我在心里喃喃自语。
第十节 重逢
其实,和阿伦也曾经有过一年多的甜蜜回忆。在他和学妹传出暧昧之前,我们虽然也会争执,也会冷战,但总有一方会先妥协,对方也不会记仇,很快地恢复互相关怀的生活。
我也知道阿伦的脾气,碰到我不喜欢他做的事,他会把行动电话关机,索性不理会我,事后我追问时,才温吞地说实话,或者干脆不承认。面对他这样的牛脾气,多数时我会唠叨他,要他自己多想想,甚者要他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我不喜欢自己这样像个老妈子,若不是阿伦的母亲嘱咐。
有几回跟着阿伦回他台北老家,他的母亲对我的印象出奇的好,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一些小动作倒真像亲母女般贴心,她会把我拉到她的房里,指点我该怎么和阿伦相处。她也坦白承认自小把阿伦宠过头,或许同心协力,才有办法修正他的个性。
“你妈好可爱喔!”我向阿伦说出我的感觉。
“我妈以后还不是你妈!”阿伦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
“臭美~”我朝阿伦扮了个鬼脸,心里却有说不出的甜。
除了这样的理由,还有一半,其实是缘起于初恋的无疾而终。
那一年,我才十九岁,专科生活正进入多采多姿的四年级,而他,是我的同班同学。
认识他的人,都唤他做“咚咚”。这是打专一时就流传的称谓。
因为他老喜欢上课时跟老师说要去“咚咚”。
“‘咚咚’是啥?”不知道的老师会询问。
“‘咚咚’是状声词,跟‘咪咪’是一对,就是跑厕所的文雅说法。”他会煞有其事地跟老师咬文嚼字。
当然,全班都知道,他是逃课去参加社团,玩热门音乐。
专二那年校庆时,他和他的团员们精湛的表演,震慑了全班。平日他不常参与班上的活动,成绩优异之余,也没给人什么特殊印象,直到那次激情的演出,身为吉他手的他忘情地飙动音符,令同学们叫好之余,也给了众人深刻的印象。
已经忘了怎么开始熟悉,大概是座位相邻,我借他笔记,他指导我功课这样开启了互动,学校里关于咚咚的花边不少,我并不在乎那些流言,只是单纯安静地过着自己的生活,整理自己闲适的内心世界,咚咚找我说话,谈的除了课业,还有他复杂的感情生活。
直到专四有一天,他告诉我他喜欢我。
我们相恋的日子平淡无奇,除了假日偶而相约看电影、逛街,大多数的时候,我们没有交集。当时单纯地以为,自己是平日斑斓炫丽的咚咚宁静安适的避风港,对于扮演这样的角色感到开心而满足。
毕业后,我决定继续升学,不过专科插大,并非易事,在紧凑而枯燥的补习日子里,我试图从咚咚那里寻得呵护,却发现他莫名的不理不睬。
不论是书信、电话,我寻不着他,只字词组都不留。
真的是莫名地失去他。
失意沮丧地过了一年,期间我一直在寻找思索咚咚离开我的理由。最后,我只能告诉自己,因为我憧憬的淡然恬静,留不住咚咚需要掌声喝采的炫然。
后来,遇见了阿杰,他重新给了我自信。
遇见了阿伦,教我领略了真正被拥有的幸福。
如果我的不积极,是失去咚咚的理由,那么对于阿伦,我要积极掌握。不论值不值得,这是我的选择。
阿杰相信自己的选择,为了不让他失望,我更必须因此相信自己的选择。
咚咚再次和我联络时,我已经和阿伦在一起好一阵子,令我讶异的是,咚咚以为我会在音讯全无的情况下继续守着他!?为此,我也只有半开玩笑地闪躲他的试探。几次的电话联系,每每提及过去,他道歉连连,但对于那些早已云淡风清的往事,其实我并不是那么介意。
或许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彼此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怨怼留下,关于过去甜蜜辛酸,也可以侃侃而谈。甚至,在一次的夜深人静里,我把自己当时在感情里茫然寻求解答的无助传达给他,为的不是别的,只想让他明白彼此的成长,并且在接受他的道歉之后划下完美句点。
之后,阿伦提出了分手,咚咚在知悉这个消息后,便积极地展开关注与追求,只是正处于伤心低落的时刻,也没有心情去考虑任何的可能性。
来到台北工作,还不到两个礼拜,这几天,早在台北任职的咚咚便常邀约一同用晚餐,都被我委婉地拒绝。
前几天回台中,和阿伦刚有了分手后的第一次会面,阿伦的态度,让我有些心软。对于咚咚,早已经被我归档于过去之中,要说在有任何可能,也不是这短暂而密集的接触就可以再续前缘。
就在我即将就寝之际,行动电话却响了起来。
“小梅,我现在去找你好不好?”电话那头,是咚咚醉醺醺的声音。
“不要啦~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不管,我一定要见上你一面!”平日懂得尊重的咚咚,在醉意中显得有些无礼。
“不可以!我说过我住的地方不能让男孩子进门!”我说的是实话,这是房东的规定。
“那我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