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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凌是吧?”胡主任没有听过她在电话里的声音,但是马上就认出她的声音来,可见古以笙确实只有她一个女朋友——凌芊推理道。“是我,胡主任,有什么事吗?”“是这样的,以笙今天请了病假,早上他问我那个胃穿孔病人的手术时间,我在手术就没接电话,你帮我告诉他,手术推迟两天,让他好好休息一下……”胡主任在电话里滔滔不绝。“他请病假?”凌芊有点惊讶,她不知道这件事!“对呀,昨天他连做了两台手术,饭都来不及吃,晚上他就说胃痛,自己开了点药带回去了。小凌呀,你好好照顾他一下哟。”“是,是。”凌芊忙着答应,然后挂了电话。
“谁打来的?”古以笙探出头来,凌芊连忙说:“胡主任说胃穿孔病人的手术推迟两天。”“哦。”古以笙应着,又进了厨房。
凌芊把药收进他外套口袋里,端坐着。
原来他今天请了病假……由于今天是星期日,她还以为是医院放了假呢。她离开沙发,悄悄来到厨房门口,将厨房的拉门推开一点,就看见古以笙一手扶着料理台,一手按着胃部,因为背对着她,所以看不见任何表情,想必不会是很轻松惬意的表情。一会儿后,他似乎好一些了,就动手洗着小白菜——凌芊说要吃的。旁边,放着已经做好的糖醋排骨和山药炖牛排,还有一盘切好的西红柿等着凉拌。
泪水忽然模糊了凌芊的双眼,她怕发出声音,就悄悄离开了,躲进洗手间里,把门一关,随后更多的眼泪涌出来——她又为一个男人哭了,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感动……天啊,凌芊你快别哭了,等会儿古以笙发现了,你就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她洗了脸,逼自己大笑几声,又揉揉自己的脸蛋,使肌肉不要太僵硬。随后,她开门走出去,古以笙貌似没有发现,还在厨房里。
凌芊良心发现,倒了一杯温水,还特地尝了尝会不会太烫或太凉,然后收拾起薯片的包装带,走进厨房。古以笙正拿着一勺糖往西红柿上撒,见她端了水进来,还愣了一下。“喝点水吧……”更多的话,凌芊讲不出口,只能把水杯塞到他手里,拿过古以笙手里的小勺,往西红柿上撒白糖。
古以笙喝了几口,就把水杯放在一旁,用筷子夹了一块排骨,送到她嘴边,“尝看看会不会太甜……”凌芊含进排骨,已经快要哭了,可是她拼命忍住,用力咀嚼着。“我问了三楼的周阿姨,她说你不爱吃太甜的,我没放很多糖。”古以笙自己也吃了一块,点头道:“有点酸……”
“很好吃。”凌芊咽下食物,伸出大拇指。
“呵呵,那吃饭吧。”古以笙戴上棉手套,刚要去端山药炖牛排,忽然身子一僵,停住不动,看来是胃又开始疼了。
“你怎么了?”凌芊上前一步,眼里流露出自己都没察觉的浓浓关心和担忧。
“没什么。”古以笙转头对她笑笑,“你看一下煤气关了没有。”
凌芊不想拆穿他,可是她实在不忍心……她想起自己以前来月事的时候还在帮袁行剑打扫房间,却没有告诉他自己不太舒服,只是希望他的房间干净些,住着也舒服一点。至于自己,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要让袁行剑担心自己。当时自己的想法和古以笙一样吧,而袁行剑的态度和自己现在的一样。她原来以为,古以笙对自己的好都是假的,装出来的,目的就是把自己吃得死死的,以后好反过来伺候他,可是现在,她的“以为”似乎统统不成立,甚至还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小人的?记得那个对自己说,要装着不会做家务来试探男人是不是真爱你的雅君还说过,她要嫁一个肯为她做饭的男人,现在,一个肯忍着胃痛为自己做饭的男人出现了,她却不断试探、不断装着漠不关心,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以笙……”凌芊拉拉他的衣角,“我来端好了……”
“不行,这个烫。”古以笙说着,就去端装着山药炖牛排的那个小沙锅。
“说了我来端了嘛——”凌芊挤开他,强行脱下他的棉手套。
“不要烫到……”古以笙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坚持,但是仍然很不放心,皱着眉头,不知道是因为胃疼还是担心。
凌芊抬眼看着他那表情,心忽然被狠狠一揪,“你今天请病假,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还是问了……
古以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听别人说,跟了医生,就像守活寡一样,现在我确实有这种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取悦女人,连一个星期跟你约会一次都做不到,你喜欢吃我做的东西,这是我唯一能使你高兴的方法,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他的。”他笑笑,指着自己道:“我是医生,清楚自己还没严重到连饭都做不了。”
“那、那你胃疼,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啊。”一定是怕她发现,所以准备和她一起吃。
“我使了个坏心眼,故意放多了水,饭变得比前几次软。”古以笙有点得意地指指电饭煲,开玩笑道:“我吃软饭。”
“不准你吃软饭……出去,我煮粥给你。”凌芊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你不是不会吗?”古以笙又要穿上围裙,“我自己来。”
“古以笙!”凌芊来气,她偏要煮一次给他吃!“我又不会毒死你,你怕什么呀?我说要煮就一定煮,你等着吃好了!”
“好吧……”古以笙见她这么坚定,就让着她,然后转身出去,摸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吃完一个连方便面都用水泡的人煮的粥,自己的胃会不会更痛……
凌芊大功告成,盐放得很少,就端出去了。
古以笙看了一眼她用现有材料煮的“山药肉丝粥”,倒还有模有样,没有焦掉,不浓不稀,难道这就是“女人的天赋”?他尝了一小口,发现太淡了,好像盐没放够。呵呵,他笑着对凌芊说:“不错,很有潜力。”
“不错?”凌芊怀疑他的味觉是不是出了问题,她自己尝过一口,一点味道也没有,换做她,她可吃不下去。她敷衍地陪笑,故作谦虚地搔着后脑勺。她带着一点惊奇,看着古以笙一口一口吃着粥,简直有点摸不着头脑。她问:“真的不错吗?我尝一口……”古以笙舀了一口给她,她仔细尝尝,“你不觉得太淡了吗?”她舔舔下唇,“我去拿盐哦。”古以笙拉住她,叫她坐下好好吃饭。
“原汁原味的,很好。”
凌芊摸摸他的头,他小狗似的对她吐吐舌头,凌芊会心地笑起来。心里的阴云忽然被散开,这种很熟悉很感觉,就是恋爱的感觉。然而,她不知道可以走多久,原来她想,能走多久就走多久,一直走到走不下去的那一天,可是,想不到那一天来得太快,快得她反映不过来。她又陷入了悲观中,她因为害怕结束,所以不敢开始,开始之后又在想像结束的画面,一遍有一遍,她自己都累得要死了。她之所以一直一个人,就是讨厌这样的自己,太在乎,太懦弱,太胆小。
恋爱的时候总是会陷入胡思乱想中,凌芊有时候仍然摆脱不了,她甚至在想古以笙以前是不是也对别的女人这么好,他又为几个女人做饭过。
“你知道吗,在学校的时候,你妹妹来找过我。”
古以笙抬眼,又心知肚明地一扬嘴角,“问你一些我敢不敢接近你、有没有避开你的靠近之类的问题?”
“哎,你怎么知道?”凌芊眨眨眼。
“因为……”古以笙欲言又止,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吃完再说。”
“为什么呀?”
“说了怕你吃不下,我……也吃不下。”古以笙说着,加快了喝粥的速度。
凌芊疑惑着,也没有多问。
凌芊洗完碗,懊悔了很久,她不忍心古以笙洗碗,就洗了……她还没有残忍到一定程度吧?她看到古以笙把药吃了,就走过去说:“下午你在家休息吧。”
“那你……”
“我还没蛮不讲理到那种程度啦。”她确实很想大吵大闹一次,可是现在却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实在太恶劣了,没必要把自己的形象毁成这样。“你刚才想说什么?为什么怕我吃不下饭?”
“以箫问你什么问题?”古以笙拉她坐在自己身边。
“我想想……”凌芊的手指头点着下巴,“我觉得她问的问题很奇怪的……什么我一靠近,你会避开多远之类的……”
古以笙叹一声,“这丫头……”
“你真的会避开吗?”凌芊故意靠在他肩上,“没有避开啊……”
“如果不是你,我想我会的。”古以笙肩膀显得有些僵硬,可能是不习惯吧,“我自己也没有办法。”
“怎么回事啊?”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有解剖学这一门课。”
“哦?”凌芊直起身,饶有兴趣地盯着他,“那一定很刺激了?我看见你书架上有一本《解剖学图鉴》,可以拿过来看看吗?”
“去吧。”
凌芊跳起来,跑到书架旁把那本分量不轻的书抽出来,拿回沙发上摊开,笑眯眯地看着。不料看了两页,就皱起了眉头,但是她还是硬着头皮翻了几页。这本书分骨骼、肌肉、内脏等几章,都是实物图,发黄的器官清楚地呈现在凌芊眼里,具体到每一块骨骼和肌肉,血管还用不同的颜色标出来,凌芊觉得像在看恐怖片一样,心跳得越来越快。虽然有点怕怕的,还觉得有点恶心,但是好奇心巨大的她还是一页页看下去。
古以笙和她一起看,还回答一些她提出来的类似于“这块骨头是不是我们经常用来煲汤的龙骨”这样的问题,只觉得好笑。
翻到内脏解剖的时候,凌芊终于受不了,倒抽一口凉气,把书扔到一边,摇着头说:“我至少三个月不敢吃肉了……”
“学得差不多时,会有实践课——就是解剖尸体。”
凌芊抽动着嘴角,很不能接受地往后坐了一点,指着古以笙的手,“你……你解剖过尸体?那不是法医才做的事情吗?我还以为你是用鸡啊鸭啊代替着来练习的呢。”真不敢想像啊,解剖尸体——是不是跟吃西餐一样一手拿刀一手拿叉?以后好像也不敢吃西餐了。
“就是那节实践课,我留下了心理的阴影,导致以后遇见和那具尸体差不多的女人,脑中就浮现尸体的样子……”
“可是你现在当外科医生免不了面对像尸体一样的病人呀,没听你说有阴影。”凌芊虽然这么问着,但是心想,要是自己,连进都不敢进放着尸体的教室。
“情况不一样。”古以笙抿抿嘴,“在解剖室里发生了一些事……”
“诈尸?!”天啊,今晚不敢一个人睡觉了!
“尸体都死了三年了,又不是拍恐怖片。”古以笙看着她吓成那个样子,不禁莞尔,“我们都看惯了,并不是很害怕,一大堆人挤在尸体旁边。尸体是个挺年轻的女人,死于宫颈癌。我站在比较前面。可能是后面的一个女生看见了尸体,一时吓到了,挣扎着推了她前面的一个人,一排都倒了,好几个人扑在尸体上,包括我……”
凌芊的下巴都要掉了。
“福尔马林的味道很浓,我的嘴直接压在她脸上,你不知道那时我多么……那张脸让我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古以笙捂着嘴笑着,伸出四个指头,“四个多月没有碰过肉……”
“哇……”凌芊光是想像就已经一片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