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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一称慈禧。
《立皇长子载淳为皇太子上谕》。
《谕派载垣等八人赞襄一切政务上谕》。
文宗晚年,肃顺等的权势已超过各军机大臣,死后便以赞襄王大臣的身分统揽大权。肃顺和慈禧,性格上都属鹰派,俗语所谓“硬碰硬”,原是难以共存,都不喜欢还有比她(或他)更有权力的人。肃顺很得文宗的信重,隐察文宗有嫉恨慈禧专横意,乘间以汉武帝对付钩弋夫人故事煽动文宗钩弋夫人,汉武帝妃子,传说生而两手皆拳。居钩弋宫,生昭帝。后受责,遂忧死。这里指请文宗处死那拉氏。,文宗有所不忍。后来醉中恼怒漏言,为慈禧闻知,把肃顺恨得剌骨。
文宗一死,慈禧便以肃顺专权事挑拨慈安,并力主两人一同垂帘听政。慈安以此举违反清室祖制,起先未曾答应,后被说动,但要她先征求恭王奕的意见,恭王正想用事握权,便起程抵达行在,祭文宗之灵后,太后将召见,载垣等竭力阻止,杜翰还当众说:“叔嫂当避嫌疑,且太后居丧,尤不宜召见亲王。”但因太后坚持,奕乃约与端华同往,端华目视肃顺,肃顺笑曰:“老六!汝与两宫叔嫂耳,何必我辈陪哉!”奕乃独往,两太后涕泣奕旧照。而道载垣等之侵侮,因而密谋杀计。奕认为非还京不可,太后说“奈外国何?”奕答道:“外国无异议,如有难,惟奴才是问。”清代旗籍近臣书面或口头,对皇帝、太后皆称奴才,但奕在奏章中是称臣的。此处的对话据《祺祥故事》引录。又,《祺祥故事》中说“既而御史高延祜上请垂帘”,不知是否误记?请垂帘的应是董元醇。
两宫、恭王、肃顺,本来都是“一家人”,这时却各人有自己一本账,形成了微妙的三角关系。
当奕回到京师前一天,御史董元醇已有一疏抵达热河行在,这便是轰动一时的请两宫垂帘疏。由于清室一向无太后垂帘之制,所以疏中以“事贵从权,理宜守经”开始;所谓从权,便是“皇太后暂时权理朝政,左右不能干预,庶人心益知敬畏,而文武臣工俱不敢稍肆其蒙蔽之术”。董疏中又有“垂帘之仪”语,将应用“制”字而改用“仪”字,亦掩耳盗铃的手段。
董元醇此疏,因为投机希旨而发,但上的时间太早了,恭王还没有布置妥贴,只好“留中”,而载垣等已极为愤慨,便拟一旨驳斥,并说:“赞襄幼主,不能听命太后,请太后看折,亦系多余之事。”杜翰甚至说:“若听信人言,臣不能奉命!”其他诸人,语亦多激烈,声震殿陛,太后为之震怒手颤,幼主因惊怖啼泣,遗尿于太后衣。
《谕内阁皇太后垂帘听政并另简亲王辅弼均不可行》。
八月十四日,钦差大臣胜保自京畿抵行在,乃受奕诉邀结而来。胜保这时任兵部侍郎,亲自督练京兵。对肃顺有示威意,对两宫则为壮胆。
薛福成《庸庵笔记》:“两宫俟恭亲王行后,即下回銮京师之旨,三奸力阻之,谓皇上一孺子耳,京师何等空虚,如必欲回銮,臣等不敢赞一辞(肃顺所以不让两宫回京,怕回京后不容易制伏慈禧)。两宫曰:回京设有意外,不与汝等相干。”随即命令准备车驾,并派肃顺、奕等护送梓宫回京(这也是密定之计)。两宫及幼主在大行皇帝灵前行礼后,即启程回京。九月廿九日,至德胜门,慈安偕幼主同乘一轿,慈禧轿在后。
这时恭王授意大学士贾桢、周祖培(在户部时,屡受肃顺凌辱)等联名上疏于前,胜保之疏又同时抵京。两疏的焦点,也便是(一)控诉载垣等的专擅,(二)请两宫垂帘听政。
两太后即密召恭王面询一切。接着,又将在热河草就的谕旨宣布。旨中除含混地痛斥载垣等无人臣之礼外,只解除八大臣赞襄政务的职任。
第七部分西太后初露锋芒 下
到了十月初,诸大臣会议载垣等罪名,久不能决,后由刑部尚书赵光抗论,以为应照大逆不道律凌迟处死。上谕则改载垣、端华赐令自尽,肃顺斩立决。
《将载垣等即行治罪上谕》。
肃顺是在护送梓宫的途次、留驻密云县时被捕的,由密云而押解宗人府。《庸庵笔记》云:“肃顺瞠目叱端华、载垣曰:若早从吾言,何至有今日?二人曰:事已至此,复何言?载垣亦咎端华曰:吾之罪名,皆听汝言成之。故论者谓,三凶之罪,肃顺尤甚,端华次之,载垣又次之。”黄濬《花随人圣庵摭忆》云:“以肃顺之才识论之,亦必早知西后之不相容,而有先下手之意,惜怡、郑两王庸才,不能从,故同及于难。”后人亦颇有为此案鸣不平的,《摭忆》又引王伯恭《蜷庐随笔》,极称肃顺之学术经济,迥非时人之伦,因而称此案为冤案。王辏г恕鹅飨楣适隆罚核嗨场傲傩搪畈痪湟岳棺璐沽保队谑校投跛溃皇蔽奘墩呶街祝蹿家嗖恢沽敝闭兑病!蹦┝矫馕剑卦⒍嘶⑺嗨澄街祝鞘俏奘吨耍Φ闭兜牡故侵髡糯沽钡娜恕M跷暮蠖危怨踔貌苹酰挠形⒋省j'运曾入肃顺之幕,待以国士,所以为肃顺鸣屈。《清史稿》评肃顺云:“其赞画军事,所见实出在廷诸臣上,削平寇乱,于此肇基,功不可没也。自庚申议和后,恭亲王为中外所系望,肃顺等不图和衷共济,而数阻返跸。文宗既崩,冀怙权位于一时,以此罹罪。赫赫爰书,其能逭乎?”爰书指记录罪犯供词的文书。意思是说,既然文书上赫然地记载了罪状,那还躲逃得了么?似也含皮里阳秋之意。
肃顺的骄横专断固是事实,但当时如果由他们一派来当权以扶幼主,晚清的政局或许不至败坏到这个地步。虽然这话到现在来说,也没多大意思了。
综观肃顺等所以失败的原因,约有这几点:(一)恭王奕是当时亲贵中最负声望的人物,于幼主载淳为叔父,而恭王因曾与洋人谈判和议,颇有周旋,这时实际上已得洋人的认可和支持,所以他对太后的答词有“惟奴才是问”的话,即俗语所谓“保在我身上”。胜保奏疏中也有“且恐外国闻知,亦觉于理不顺,又将从而生心,所关甚大”云云,这一点,很值得我们重视:过去的几次政变,根本不考虑什么洋人、外国,这说明这时外国人的压力和影响,已深入到政变内部。(二)除外国人外,恭王又得到胜保等握兵权的武臣支持。(三)当时诸王大臣中,对西太后也有憎恶的,但她毕竟是嗣君的生母,既然要忠于嗣君,也不得不忠于其母。萧一山《清代通史》下册云:“而两太后,八辅政,一亲王,又系鼎足三分之局。以势力论,则北京(指恭王)较优,以名分言,则行在(指两太后所在的热河)为正,二者合而为一,则辅政之势孤矣。”这是说得很中肯的。慈禧能利用和联络恭王,这也是棋高一着之处。(四)肃顺平日行事,也有不得人心地方,《庸庵笔记》记肃顺被押赴刑场时,“过骡马市大街,儿童欢呼曰:‘肃顺亦有今日乎?’或拾瓦砾泥土掷之。顷之,面目遂模糊不可辨云。”肃顺以科场、钞票两案,无辜受害者尤多,京中听到杀肃顺,皆交口称快。
总之,就各方面条件而论,肃顺一派是处于劣势的。
第七部分垂帘与女权
《东方杂志》第九卷第一第二两期,曾经刊载《清宫秘史》,编辑发表的人署名高劳。据高劳说:“涵芬楼近购得端肃遗事秘札一册。皆当时直(值)行在军机者与北京当路之秘密书札,凡十余通。札中多作隐语,非稔其事者,勿能详焉。……此亦清宫之秘史也。择其较有关系者,录之如左。”高劳即选了十二通,人称“热河密札”,为极其重要的晚清史料,谈辛酉政变者皆必提到。密札的发信人和收信人是谁,虽经专家考释,至今尚不能全部确定,其中还有许多隐语、代号,如“宫灯”,有时指肃顺,因“肃”字形如宫灯;有时指恭王奕,因宫、恭同音。密札作者,前十一札当是恭王一派,第十二札当是肃顺一派。
一九三二年,日军侵略上海,东方图书馆被毁,密札成为灰烬。黄濬《花随人圣庵摭忆》曾抄录《东方杂志》所载之密札,并略加注释。北京中华书局的《近代史资料》第一期,又据《摭忆》转载。
下面举第一札为例:
玄宰折请明降垂帘旨,或另简亲王一二辅政。发之太早,拟旨痛驳,皆桂翁手笔。递上,折旨俱留。又叫有两时许,老郑等始出,仍未带下,但觉怒甚。次早仍发下。复探知是日见面大争。老杜尤肆挺撞,有“若听信人言,臣不能奉命”语。太后气得手颤。发下后,怡等笑声彻远近。此事不久大变,八人断难免祸,其在回城乎。密之密之。
玄宰指上垂帘疏的御史董元醇。“另简亲王一二”指恭王等。桂翁指焦祐瀛字桂樵。“拟旨痛驳”的旨是肃顺一派拟的,所以递上后,折与旨都被“留中”。“叫”为“起叫”的省称,即召见。老郑指郑亲王端华。怡等指怡亲王载垣等人。这几句指痛驳的拟旨,经过载垣等和太后的面争,终于发下,故而得意狂笑。这是双方冲突的开始,但发信人已料到“八人断难免祸”。
密札的第十二通很重要,但字数较多,摘录于下:
诸事母后颇有主见(实际上东太后是无主见的人),垂帘辅政,盖兼有之。……风闻两宫不甚惬洽,所争在礼节细故,似易于调停也。
夫己氏声势大减,诸所钻求,不敢轻诺,六兄来,颇觉隆重。单起请见,谈之许久,同辈亦极尊敬之。已定拿车二百辆,于八月初十日齐备。主位先行陆续回家,以免临时阙乏。……此处恭理约四十余人,大约行在有劳绩者均已列入,以便并案出保,以省头绪。
母后指东太后钮祜禄氏,她比西太后圆通谨慎,札中所谓“垂帘辅政盖兼有之”,即是对两宫对八大臣都照顾到了,俗语所谓“摆平”。“风闻两宫”这三句,当是指祭文宗之灵奠酒时,有皇后而不及懿贵妃事(参见前篇《西太后初露锋芒》),也见得东西两太后的矛盾早就存在了。
“夫己氏”(典出《左传》)犹言某甲,不明指其人,常寓贬斥之意,这里指西太后,透示了八大臣对两太后的态度(这一通密札作者是八人派)。六兄指恭王,他的排行是第六。“单起请见”事详见前一篇。“恭理”指护送文宗灵枢回京事,其中即有肃顺,故下文接以“行在有劳绩者”。
全部密札的重心在垂帘,而垂帘之制,并非晚清才开始,今天又应当怎样看待?
《谕内阁汇纂历代垂帘事迹》。老王死了,嗣君年幼,由太后督导听政,听取大臣的奏报,审阅重要的文件,就今天的观点来看,有什么争论的余地呢?然而在中国的封建社会里,由于政委妇寺(寺指寺人,即太监)、牝鸡司晨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等等一些偏见野话的影响,士大夫一闻垂帘,惶惶然如见不祥之兆。所谓垂帘,就是在皇太后座位前垂列八扇黄色纱屏《清宫述闻》引《翁文恭日记》:帘用纱屏八扇,黄色。同治帝在帘前御榻坐。一说垂帘听政时,太后坐于大殿,座前以黄丝帘障之。召见人员,皆不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