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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一遍,不许走出校园,不许吸烟,不许酗酒,不许同镇上的女孩子接触。如果
有人触犯了这些规定,将会受到严厉惩罚。另外,我个人还要踢你这头蠢驴!”正
当我以为他已经结束了讲话的时候,他又以一种缓慢而低沉的语调讲:“如果你们
有人有什么困难的话,我办公室的门随时都向你敞开着的。”这句话在我的内心深
处产生了巨大的震动。
随着学校里生活岁月的流逝,我母亲的酗酒也开始变得更加严重。她几乎不分
昼夜地打电话到我的宿舍,用含糊不清的语句请求我退学回家,同她住在一起。她
发誓她一定停止酗酒,而且我们可以到佛罗里达去旅游,诸如此类。我爱她,对我
来说,拒绝她是很痛苦,她的每一个电话都搅得我心上下翻腾,我感到自己犯了罪,
非常羞愧。我是非常非常的迷乱不安。
一天下午,在一年级的英语课堂上,我正在思考着前一天夜里母亲来过的电话,
我的感情战胜了理智,我感觉到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因此,我问课堂上的老师是否
可以原谅,让我离开一会儿。
“出去干什么去?”老师问。
“去见奥利尔先生。”我回答。我的同班同学都愣住了,吃惊地看着我。
“彼得,你做错了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老师暗示我。
“不!我想现在就到奥利尔先生的办公室里去。”我说。当我离开课堂时,脑
海里只有那句话:“我的门是敞开着的。”
奥利尔先生的办公室是在主体大厅的巨大门廊外,他办公室的门上装有一扇大
玻璃,站在外面的人能够看到里面,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人犯了严重错误,他就把
他们推进办公室, 砰地一声关上门, 放下窗帘。你经常可以听到他在里面怒吼:
“昨天夜里有人看到你躲在消防站后面同另一个家伙以及镇上咖啡屋的女孩子吸烟
了!”那个不幸的人一定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无论何时,他办公室的门外总会有一排人,学校里的男孩犯了各种各样的事儿,
正夹着尾巴坐在那里。当我在队列中排好时,另一个男孩问我犯了什么错。
“什么错也没犯。”我说。
“你疯了吗?快离开这儿,现在!”他们向我喊道。但我想不出我还能去哪儿。
最后,轮到该我进去了。奥利尔先生的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这样,我就可以直
视到了那严厉的双重下颚。我有些颤抖,感到自己很蠢。但我又疯狂地感到什么事
或什么人已经把我推给了这个人——校园里最让人望而生畏的人的面前。我抬起头
来,我们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你来这儿干什么?”他吼叫着。
“在开学典礼上您说过如果有人有困难,您的门是敞开着的。”我结结巴巴地
说。
“进来吧。”他说,同时向我指了指一把绿色的大扶手椅示意让我坐下,然后
放下了门上的帘子,走到桌子后面,注视着我。
我抬起头来,开始讲述,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流淌。“我的母亲是一个嗜酒者,
她喝醉了就给我打电话,她想让我停学回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感到很惊恐,
很害怕。请不要以为我疯了或者是个白痴。”
我把头埋得低低的,禁不住开始痛哭了起来。我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没听
见这位高大的从前的运动员已静静地从他那张桌子后面走了出来。他转过桌子,站
在了这个坐在绿色大椅子里哭泣的小男孩的旁边。
一个被上帝遗弃了的孩子处在黑暗、寒冷的角落。
接着,它发生了——由上帝通过人而创造出的众多奇迹中的一个发生了。奥利
尔先生的宽大的乎掌轻轻地扰摩着我的肩膀,他的拇指停在了我的脖颈上。
我听到这个令人害怕的严厉的巨人温和地讲:“孩子,我理解你现在的感触。
你瞧,我也是个嗜酒者。我愿意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去帮助你和你的母亲,我将让
我的嗜酒者互诫协会的朋友今天就同她取得联系。”
刹那间,我感到片刻的清澈与宁静。我知道事情正在好转,而且我再也不用害
怕了。当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遇上了上帝、基督和摩西,真诚、
希望和爱对于我第一次变得真实了起来。校园里最令人恐惧的人变成了我秘密的朋
友。我总是忠实地到他那里去报到,一周一次。午餐时,每次当我从他的桌旁经过,
他总是朝我快速地瞟一眼并友好地眨几个眼睛。这个在校园里因严厉而让人恐惧的
人竟然如此温和地、爱抚般地关照我,我的心在骄傲地翱翔。
每当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就去找他……他总会在那里。
(彼得·斯拜克)
(道恩·斯拜克和萨姆·道森协助)
牛仔鞋
如果不是为了分担彼此的愁苦,那我们活着还有何意义?
——乔治·艾略特
在本世纪30年代,世界各地的采矿业和制造业都很不景气。在宾夕法尼亚州西
部我的家乡,成千上万的男人都走上街头去寻找工作。我的哥哥们就在他们中间。
那时候,一家人虽不至于挨饿,却也无法饱食三餐。
因为我是一个大家庭里的许多小孩子中年龄较小的一个,所以我的所有衣服都
是从上面传下来的。长裤子被齐膝裁断,裁下来的裤腿被用作补丁或直接加在原裁
剩下的裤子上。上衣可以被重复改制。但是鞋——关于鞋有一个不同寻常的故事。
鞋是彻底地贴着地面穿的,它们可以不折不扣地被磨损,只有在脚丫从皮革中拔出
来的时候才被扔到了一边。
我清晰地记得在我得到那双牛仔鞋之前,我穿的鞋两边都有裂口,松弛的鞋底
前面张着口,走路时发出啪啪的声响,我从一个旧车胎上剪下两根带子,用它把脚
趾与鞋底绑在一起,以防止鞋底掉下。
那时,我有一个姐姐,她和她丈夫迁往西部并在科罗拉多州安顿了下来。她总
是尽她所能地给我们寄来一些她的旧衣服,以帮助我们渡过困难。
感恩节的前一天,我们又收到了一箱姐姐寄来的这类东西,家里所有的人都聚
集在箱子的周围。箱子的角上塞着一双鞋。那个时候,我还没见过那种样式的鞋,
不知道那是什么类型的鞋。母亲也不知道,开始努力地猜测。父亲也不懂,所有的
孩子也都不懂。她们都同我一样认为这双鞋是我姐姐穿旧了不再穿的。
母亲低头看到了我那从破鞋中伸出来的脚趾头,就俯身把鞋从箱子里取了出来,
递给了我。我把手抄在背后不要,环顾家里的人,我开始轻声地哭泣了起来。我的
哥哥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嘲笑我或叫我爱哭的小孩,这简直是个奇迹。
这件事在30年后的今天再次回想起来依旧是的人心痛。我母亲把我带到一边,
告诉我她很抱歉,但的确没有别的鞋能让我穿,而且冬天已经来临了,我不得不穿
它了。我父亲拍了拍我的脑袋,但没说什么,我最喜爱的哥哥迈克抚弄了一下我的
头发,对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最后,大家都走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穿上了姐姐的鞋。这双鞋呈深褐色,
鞋头很尖,跟部加高了。但穿起来感觉挺舒服。我泪眼蒙蒙地注视着鞋子,一个人
轻轻地抽泣着。
第二天,我起床穿衣服去上学,我穿的非常慢,并把那双鞋放在最后。我感到
我的眼泪又一次充盈了眼眶,但我努力没让它流出来。最后,我终于不得不去学校
了,我有意走在了最后。在到达学校之前,我没碰上任何人,但走到校园时,蒂米
·奥图尔正站在那里。他是我惟一的敌人,比我年长并高大,同我一起都在米勒小
姐教的班级。
他一眼就看见了我姐姐的那双鞋,然后抓住了我的胳膊大声叫嚷:“埃文穿着
女孩鞋!埃文穿着女孩鞋!”我本应把他打倒在地的,但他比我要高大得多,也壮
实得多。他不让我走,一直闹到有一大群小孩把我们围住了还不肯罢休。我不知道
我都干了些什么,但突然校长奥尔曼·韦伯走了过来。
“进来,”他喊,“最后一遍铃的时间到了。”我赶快摆脱了蒂米·奥图尔对
我的折磨,跑进了教室。
我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眼睛望着下面,把脚缩到了凳子底下,但尽管这样也阻
止不了蒂米,他继续烦扰着我,毫不停息。他每次来到我的桌子旁,总是手舞足蹈,
叫我埃德娜,并对我姐姐的鞋做一些愚蠢的嘲弄。
在接近课间的时候,我们正在谈论西部的影响。米勒小姐向我们讲述了许多关
于先行者出发到达堪萨斯、科罗拉多、得克萨斯以及其他地方的情况。差不多正在
这时,奥尔曼·韦伯走进了我们的教室,但他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倾听着。
在那天早晨以前,我同所有的其他同学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我非常不喜欢奥
尔曼·韦伯,他被想象成非常刻薄、脾气暴躁,还偏袒女孩。
他站在教室的门内。也许除米勒小姐之外,我们当时都不知道奥尔曼·韦伯过
去曾一度在俄克拉何马州的大牧场上生活过。米勒小姐转过身,问他是否愿意加入
我们的讨论。令我们十分惊奇的是他竟然愿意。只是他没有向我们讲述那些通常意
义上的事情,他开始谈论关于一个牛仔的生活以及印第安人,诸如此类的事。他甚
至还唱了两首牛仔歌曲。就这样持续了有四十多分钟。
接近中午大约是该我们回家吃午饭的时候,奥尔曼·韦伯走到了我坐位旁的通
道上,依旧讲着话。突然,他停在了我的桌子旁边,不再说话了。我抬起头看了看
他的脸,意识到他正注视着我的桌子下面,盯着我姐姐的鞋看。当我把脚缩到凳子
下面的时候,我几乎可以感觉得到我的脸正在涨红。但就在我把脚比较舒适地放好
之前,他低声地说:“牛仔鞋!”
我说:“先生?”
他又说了一遍:“牛仔鞋!”因为这时其他的孩子都在努力想弄清他正注视着
什么并想听清楚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所以他又用一种欢快的声音大声说:“哎呀!
埃文,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搞到这双牛仔鞋的。”
哦!很快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尽力拥挤到了他和我的周围。甚至连米勒小姐也不
例外。而且每个人口里都说:“埃文摘到一双真正的牛仔鞋!”这无疑是我一生中
最快乐的一天。
不管怎样,因为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韦怕先生就对米勒小姐说这并没关系,
假如埃文同意的话,就应该让孩子们好好地、真实地见识一下牛仔鞋。噢!每个人
包括蒂米·奥图尔在内都排成队从我的桌子旁边经过,观看我的美丽的鞋子。我感
觉自己简直成了巨人。但我母亲曾告诉我不能骄傲,故此,我只是安然地坐在原地,
竭力克制住自己的自大心理。最后,吃午饭的时间到了。
我几乎无法走出教室,因为每个人都想和我同行。接着,每个人又都想要试穿
一下它,我指的是,我的牛仔鞋。毕竟!我说,我还得考虑一下。
那天下午,我问了韦伯先生,问他怎么看待让每个人都试我的牛仔鞋这一问题。
他想了又想,最后,他说让男孩子们试穿一下是可以的,但当然不应该让女孩穿。
毕竟,女孩从不穿牛仔鞋。有趣的是韦伯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