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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1-黑戈壁-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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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对马仲英进疆没人当真。连最敬业的谍报员,也没及时将这个消息秘报给新疆省府。但,星星峡打了第一仗之后,就没人敢不当真了。    
    在丝路古驿大石头,马仲英自出发以来第一次检点了自己的部下。    
    没有“自然减员”,没有趁机脱逃,仍然死死追随他的,还剩下200余人。他封锁了山谷,下令杀了马、骆驼,美餐一顿。然后在大石头留下老弱妇孺33人。其他部下,无一例外,轻装在半夜出发,袭击甘肃、新疆交界的要塞星星峡。部队出发后,大雨滂沱。第二天中午,马仲英亲自带队得胜归来。在黎明时分,他们一举端了星星峡的新疆驻军的营房。如果没有这个胜仗,马仲英已经是进退失踞了。    
    攻占星星峡后,马仲英下令,兵分两路,倾巢前往哈密。他打仗从不留后路,这次他根本就不想再回酒泉的事,在大石头、星星峡,全没有留下一个人作防卫接应。在军马场期间,我曾听人们这样形容马步芳打仗:如同老鼠×猫。可正因为如此,他总能以小搏大,总是胜多负少。事实上,他也实在输不起。    
    除了黑喇嘛丹毕加参,与黑戈壁有关的另外三个人,都深刻影响了新疆现代史近程。他们都曾在黑戈壁进出,他们都是另类的历史人物。其中第一人就是马仲英。    
    马仲英,原名马步英。甘肃临夏人。回族。出生在1911年。与马步芳、马步青是堂兄弟。早年在青海军事学校学习,十几岁带兵,1928年率所部在西宁起事,年仅17岁。与马步芳有隙,便自改其名为马仲英。此后以酒泉为基地,影响了甘肃、新疆、宁夏、青海等省的政局。蒋介石委任他为陆军新编36师师长,将酒泉指定为他的防区。1931年7月(农历五月),新疆哈密的实力派尧乐博斯专们到酒泉,邀请马仲英赴新疆。当时马仲英因与其他“诸马”——特别是马步芳——矛盾激化,自觉地位不稳,“正瞌睡塞过来一个枕头”,便应尧乐博斯(那时是哈密王府的卫队长)之请,从酒泉出发,倾尽全力穿过黑戈壁,进入新疆。    
    当时的新疆省军在哪个方面都应该占上风,可与马仲英的“丐帮”杂牌军交手却一再败北。在车轱辘泉一役中,马仲英负了重伤,这时省军的主力改为白俄将军巴平古特率领的“归化军”(编入省军序列的原白俄军人),以“能拼会打”著称的不再只是马仲英一方了。马仲英败退撤出新疆,返回酒泉。    
    马仲英第一次进入新疆,并很快就退回出发点酒泉不久,哈密又成了新闻的“窝点”。    
    ……1932年的夏秋之间,哈密与河西之间的古道上,又出现了行旅。那时,马仲英正在酒泉养伤,省方又恢复了对哈密的控制权。起事的领袖和加尼亚子阿吉受到“招安”之后,已经在省城为官。他的部属大部分回到了原来居住的山村。在戈壁的另一头,在酒泉,已经集聚了不少因战乱不能及时回乡的维吾尔族商旅。哈密的维吾尔族富商吾甫尔阿吉有一个“艾山洋行”,专门经营与内地的贸易。大乱之后,百废待举,在吾甫尔阿吉劝说下,哈密与酒泉之间的商路又开通了。    
    滞留在酒泉的12个来自新疆各地(哈密、吐鲁番、托克逊、库车、阿克苏)的商人,决定结伴而行,一同上路还乡。路经丝路古驿苦水,那原来是戈壁的一个“腰站”,在商人们路经时,只剩下残墙断壁,一片瓦砾。他们只得在苦水路边露宿。这时,省军的一个步兵排(29人)正好也从此路过。他们的任务是前往星星峡驻防。他们见到商人们行李沉重,顿起歹心。在晚上,突然向在睡梦中的商队开枪射击,11人当场打死,1人跑出十几里远,被士兵追上,打死在荒滩上。他们将所有财物吞为己有,并捏造了事件起因:本排行抵苦水,遇到12个人,在盘查时,12人竟从行李中取出凶器袭击军警,意欲抢夺枪支。于是,将这12个土匪悉数击毙。但是,这个解释马上就出了问题:在查获的物资之中,并无任何凶器。也没有谁想到该费费心为“土匪”的行李中塞上凶器。“土匪”没有武器,居然敢于以卵击石,主动向一个排的武装士兵发动袭击?在分别调查中,事情终于败露。继杨增新主持新疆政务的金树仁感到不能不向当地客商作个交代,就决定,在星星峡驻防的那个排中,抽签枪毙12人偿命。但是,哈密方面不敢执行,怕这样一来整个边防排会全部叛逃,势必逃亡酒泉,又会引起马仲英的注意。只要一个人逃脱,祸患无穷。于是就假借换防,将这个排调到哈密,马上拘禁起来分头审讯。果然真相大白。于是将两个排长就地枪毙,其他的军士,全部押解到省城,交部队处置。并将赃物还给家属,还作了一些赔偿。“苦水事件”消息传出之后,当地群众纷纷到省城情愿,要求追究责任。只是处理及时,才没有造成其他后果。所以,马仲英第二次进入新疆,一开始就如同进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人心向背,是新疆稳定与否的压舱物。    
    除了“苦水事件”,哈密在1932年发生的另一件大事,就是“七角井瘟疫”。    
    在“苦水事件”前不久,1932年春季,哈密西北的要道驿站七角井发生了一场看似无来由的、找不到传染源的瘟疫。在马仲英第一次进入新疆时,他主要着眼点在天山以北。天山以南的交通反而比以前繁忙。一些商贩,为了避开战火,也宁可踏上“风戈壁”,而七角井正是“风戈壁”中的标志性驿站。马仲英撤回河西,七角井由省军的杨正中部驻守。杨正中嗜杀成性,往往随便就将不顺从己意的商旅处死,然后胡乱埋在或扔在附近的沙丘中。在七角井的旅店前,有两颗电线杆子,一度成了杨正中悬挂首级的旗杆。这场传染性极强的瘟疫,正是因无辜死者得不到安葬而生,以致除附近的百姓与过往商旅,甚至驻军也受其害,不停地有士兵逃离这个阴霾不散的地方,同时将瘟疫扩散到其他的驿站绿洲。在一些村落,瘟疫几乎是灭绝性的。有一则目击报道说,在某小镇,生灵死绝,只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爬在已经死去的母亲胸前,寻找母乳。    
    ——这,就是马仲英第二次进入新疆之前的哈密。


《黑戈壁》 第三部分西域的门户(4) 

    与在黑戈壁占山为王的黑喇嘛相比,哈密的省军在“苦水”“七角井”的作为,更象土匪。    
    马仲英再次进入新疆的时机正在逐渐成熟。    
    返回酒泉前后,马仲英在当地招贤纳士。河西走廊原来就“人才密集”,用不了多少时间,他的参谋部与政治处、秘书处,成了无所不包的庞然大物。其中有中共秘密党员,著名的中共脱党人士,有国民党的骨干,有日本间谍,有来历不明的土耳其军人(还不止一个)。最绝的是,这些人不管在别的什么地方碰面,一定会立时打得你死我活,可在“尕司令”的“智囊团”里,却始终相安无事。    
    比如,马仲英的“少校参谋”于华亭,谁见了也说是日本人,关于他是日本特务的“谣言”一时甚嚣尘上,可他自己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的绝活是译电,据说当时还没有发明出他破译不出来的密电码。据说(又是据说),马仲英几次绝地反败为胜,都是因为他成功译出了对方的军谋布署。    
    土耳其军官凯末尔——“国民革命军新编36师中将顾问”——则更绝,谁也不知道他从何来,来干什么,甚至他到底是谁?可他在马仲英麾下颇为自适。他的房间从不请人进入,房里没有什么秘密武器、兵谋战略,只有一个河西籍的小脚女人,40多岁,整日端坐在炕上。他一句中国话不会说,她一句外国话听不懂,他们平时用什么语言交流呢?每当凯末尔“中将”高兴,他的庆祝方式就是:将小脚女人扛在肩头,在房间里、院子里“游行”。可他是真正的军事家,就是他教的马仲英把骑兵当作坦克使用。这招曾将苏联刚刚组建的机械化部队(“塔尔巴哈台军”)打得丢盔卸甲。    
    参与马仲英核心机密的人当中,除了他的家族成员,还有甘肃现代史的名人,比如吴应祺、张雅韶,他们刚刚从苏联回国,曾是中共的骨干,不但投入马仲英幕下,成为他的谋主,甚至将马仲英兄弟也介绍加入了CY(共青团)。另外,河西著名的脱党的原中共党员比如蔡雪村、葛霁云,另外还有甘肃哥老会辈份最高的堂主赵福臣……都在麾下为他效力。就凭这个,年仅20的马仲英就不能不令人刮目相待。    
    1933年4月。马仲英第二次入疆。    
    这次与上一次的最大不同,是有备而来。实际上从退回河西,马仲英一直用一只眼睛紧紧盯死新疆。——另一只眼睛他始终是盯着他的堂兄弟们(马步芳、马步青、马步康……)的。他显然认为,要想有大的发展,只有进入新疆,占据天山南北。河西、酒泉只是暂时栖身之地。    
    第二次进入新疆,马仲英部队传唱着另一个“军歌” :    
    打了一仗又一仗    
    仗仗不离机关枪    
    三八式专用来打老乡    
    在第二次进入新疆期间,马仲英打遍天山南北,连乌鲁木齐也几乎陷落于其手。他的对手仍然是苏联,但这次归化军(原白俄)已经不是个儿,与他死拼的是“新疆王”盛世才重金请来的苏联红军,只不过名字改为“塔尔巴哈台军” 。这支“塔尔巴哈台军”坚车利器,锐不可当。但个人装备比马仲英的部下还差。一则目击记说:在北疆的苏军(塔尔巴哈台军)哨兵,舍不得让靴子站在在雨雪泥泞中,就站在砖头上,砖头踩在烂泥中,用一截铁丝将靴子与砖头绑在一起。穿着这种“花盆底”,根本不能打仗。可飞机与装甲车协同作战的威慑力,击穿了马仲英所部的心理墙壁。败退途中,他劫持了斯文•;赫定的车队,同时他也想将这个国际知名的探险家扣作人质。最终不知是马仲英吸引了斯文•;赫定,还是斯文•;赫定感化了马仲英,反而互相萌生了敬重感。但,最终谁也想不到的是,1934年7月,马仲英在吴应祺、蔡雪村等陪同下,由喀什噶尔西北的伊尔克斯塘边境口岸,进入苏联境内。为了避难,也为了寻求支援。这如果不算是与虎谋皮,那也是将头探入虎口。从此,一去无回。    
    马仲英在苏联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种说法是,在参加西班牙内战时英勇战死;一种说法是,在学习驾驶飞机时因飞机失事身亡;一种说法是,在斯大林“肃反”时期,死于冤狱……。这就与黑喇嘛的遭际颇有几分类似了。使人奇怪的是,时至今日这几种说法不管哪种是真的,其实都用不着死不承认。除非是没有一种沾一点边。在斯大林的“肃反”中,还有什么级别的阴谋,什么档次的冤狱,说出来会叫人吃惊呢?    
    一开始,马仲英在苏联的活动还相当公开,其实是苏联方面有意为政治作宣传。他被安置在莫斯科郊外的别墅,苏联报刊不停报道他在工厂、集体农庄参观,他的随员陆续进入苏联军校、航校。他也在学习俄文、日文等四种语言。苏联特意为马仲英派了一个顾问,叫梅斯诺夫。其他留在新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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