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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都陪伴在我的身边。珍爱你一生!子言不知道这次出走算不算成功,我以为我们又找回了从前的感觉。但爱情是不能说的。这年夏天,他的英语终于过了级,他兴奋得象个孩子。暑假也到了,我要带他去我家。可是湖南发大水,铁路被冲断了,火车已经停开了好几天。经过抢修终于通车了,可是火车票又买不到。因为急切地想回家,天气又炎热,我一天也不想再呆下去了。于是,我就怂恿他混票回去。“那样是行不通的,现在连站台票都不卖了,我们根本进不了车站。”
我一听没办法就着急,对他嚷嚷着就是要回去,而且今晚就走。“你太不讲道理了,再呆几天可能会好些。”
但我觉得今晚一定要走,这么多天来为了买车票的事情把我搞得精疲力竭,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愿意和他单独呆在学校里了,好象要急急忙忙地往家里逃跑,也许是我怕极了他随时都会暴发的情绪。“你不走我自己走!”
我已经决定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试。“那你自已走好了!”
他生气了。但我刚转身离去,他就把我拉了回来,说,“我知道从站前小区可以进到站台,再想办法混上火车,今晚我们就从那里进去。快点回去收拾行李,希望今晚能顺利。”
其实他真的很好,为什么我会觉得他对我那么凶。我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有很大的问题。收拾好行李,我们在他的宿舍一直坐到十二点才出发,因为回去的火车是凌晨五点多钟的。学校离火车站很近,所以很快就到了站前小区。小区还没完全建好,半夜三更还在赶着施工。小区又很大,他其实并不熟悉环境,我们在小区里绕了很久,一直找不到进站台的小门,虽然不时地听见火车从附近呼啸而过,可高高的围墙把我们隔在了无奈之中。“我们过去问一下那些建筑工人,也许他们知道。”
已经一点了,他觉得再不求助是不行的。“可我有点害怕。”
望着那些光着身子在干活的人们,我突然生出一丝恐惧,脑海里映现着报纸上关于建筑工地发生的种种命案。“别怕,有我在。”
他壮了壮胆子,最后还是从地上拿起一块砖头握在手里,另一只手紧紧拽着我走了过去。“这位大哥,向您打听一下,这里是不是有个小门可以进到火车站?”
他边问边递了根烟上去。“没错,沿着这条小道往前再走一会儿就到了。”
他接过烟,朝我们指了指前面的一条小道。原来好人还是很多的,我们找到了进站的小门,他把手中的砖头扔掉了。进到站台,离火车站还有一段距离,我们沿着铁路又紧赶慢赶的,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我们才进到站里,因为最近查得很严,所以我们不敢太靠近主站台,在火车站边缘找了个黑暗的花坛坐下来等候。一路的劳累使我们终于挺不住了,倒头一歪两个人竟都睡了过去。“起来!”
一声很不耐烦的喝斥。我们一下子就惊醒了,不祥的担忧随之而来。“你们怎么躺在这里?把票拿出来!”
终于看清楚是个穿着制服胖胖的管道工。“我们是学生,一直买不到票,我们只是想回家。”
他试着跟他作解释。“不管你们是做嘛事的,没有票就要赶出去。”
说完,他做出一种赶人的姿态。“我们已经等了几天了,太难买到票了。你就让我们呆在这里吧,我们保证上车会补票的。”
解释已经变得那么无力,只有苦苦恳求了。“想不出去也可以,这样吧,我可以帮你们送上车,你们也知道这趟车非常不容易上去的,但有我在保管没问题。不过。。”
他的脸上开始露出一种贪婪。“好吧,你就帮我们这个忙吧,不过我们是学生,没有太多钱的。”
“不多不多,每人二十块。”
“啊!这么多,我们的车票才几十块钱。”
“那就一共给三十吧,再说我也没办法了。”
我们知道这是明摆着的敲诈,可这种事情又司空见惯,最终还是把钱给了他。他还算讲信用,火车到达的时候,他首先跑上前去跟乘务员说了一下,我们是第一个上车的。火车上人特别得多,过道里全站满了人,我们只有窝在一个凸出来的角落里,铺上报纸坐在里面,动也不敢动,熬了二十多个小时才回到家。老爸严肃正经,不善交谈;老妈热情好客,忙忙碌碌。所以我们进到家门,全是老妈一个人招呼来招呼去的。虽然他没有表示什么过分得亲热,但家里人还是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哥哥在外地工作,所以他就住在哥的房间里。因为家教较严,所以我们只能在他们睡觉以后才能在一起亲亲我我,互诉衷肠。在家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他迷上了游泳。原来他一直是个旱鸭子,就因为这,他小时候差点没把他妹给耽误在河里,我经常拿这个取笑他,这回他发誓要学会游泳,抹去这段不太光彩的历史。虽然我早就学会了游泳,可我对游泳一点兴趣也没有,去了几次把他教会能游上几米了,就打算解甲归田,辞职不干了。因为我发现有人对教练之职的兴趣更为浓烈。隔壁读中学的小男孩KK好象特别崇拜他,整天窜我家来向他问东问西的。他高中的时候数理化学得特别好,一直是年级第一,所以他对KK的问题没有回答不上来的。小家伙为了能笼络住他,主动请缨做他的游泳陪练,于是,每天傍晚KK准时来叫他一起去游泳场。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技术日渐长进,甚至能游过我了。除了游泳,他还学会了爬山。他长这么大,居然从来没爬过山,我听了一直没敢相信,直到见识了他笨拙的爬山姿势。有一天,我们和几个同学约好了一起去郊外爬山,那是座非常陡峭的山峰,下半部分杂草丛生,上半部分怪石林立,没有登山的小路。刚开始我们还能沿着山羊走过的小道往上爬,可越到上面,山路越陡直,我们几乎是头顶着脚。他的确不会爬山,不是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抓就是不知道脚该怎么放。要开始登岩石了,我真担心他会摔下来,所以我坚持要他走在我前面,傻乎乎地以为我能保护他。跟着前面同学的样子,他总算还能往上攀,我紧紧地在后面跟着。也许我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一点儿没注意前面发生的情况。一声惊叫“当心!”
,我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一块尖利的小石块已经砸在了我的脑袋上,顿时鲜血直流。可我们正爬到半山腰,要退下山去很困难,只有咬咬牙,忍着痛继续往上爬。他在前面非常担心,可又没办法救我,在忧忧忡忡中登上了这片岩石坡。登上来就是一片平坦的草地,我们坐下来休整。他拉我上来后,大家就急忙跑过来为我止血包扎,一番折腾后血不再流了,除了头有点儿晕,没有什么大碍。他可怜兮兮地对我说:“都怪我,早知道让你在前面了。”
我知道他其实是尽了力的,当时滑落下来两块石头,他接住了其中一块,另一块他实在没有多余的手来接了,因为他还得用手扒住岩石。后面的一段路他坚持要走在我的身后,尽力保护我,看他跌跌撞撞的,真够难为他的。山顶的风景很美,我们呆在那儿久久不愿离去。上山后我们才发现山背后有一条比较好走的小路,所以下山很快。山脚下有条小河,他们都想在河里游游泳,他却着急领我回去看伤口。我说没关系,已经不怎么疼了,你跟他们一块儿玩会儿。他说,不行,我要送你回去。说完,架住我就往医院赶。医生说要缝针,但为了不影响大脑,决定不给我打麻药。从来没缝过针,听到这我有点害怕。他尽量保持微笑,说,没事的,你就看着我的眼睛。他温暖深情的目光令我勇敢起来。缝完二针,医生说好了,我还在他的目光里沉醉。暑假结束,我的伤口也好了,那一小撮剪掉的头发也开始长出来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我们又开开心心地回到了学校。大四是校园恋人最难舍最悲痛的一年,似乎谁也逃不过这一劫。这个冬天大家都很闲,宿舍里几乎有男朋友的女孩都开始学织各式各样的围巾和毛衣,这似乎是校园里永远不会消失的风景线。我除了包揽他所有衣服、床单被罩的清洗工作,并没有打算要为他织点什么,我不想也落了俗套。可终究我还是俗人一个,在小丰的悉心指导下,我买来了白色的全毛毛线,没日没夜地开始了制造一条围巾的历程。由于意外的编织错误,我居然织出了一条与众不同但很别致漂亮的围巾。当他每天自豪地围着它进进出出,我才明白有时候俗套还是要落一落的,要不怎么能成为经久不衰。春节后,我们的分配方案已经确定:他分到了深圳,而我要回江南的一个小城,因为家里迁到那里去了。谁也不知道是否还有重聚的那一天,所有爱的承诺都会显得苍白而无力,所以我们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这最后的半年里,我们吵得很少,份外珍惜这最后的日子。春天到了,他的生日也到了。我特意跑到一家大书城里为他精心挑选了几本国外的广告文案和设计的书籍,打算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可他已经去深圳那家广告公司实习了。我只有等他回来。一直到五月,他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拿到这份迟到的生日礼物,他欣喜得抱着我吻了又吻。他对我说:“你的支持是我迈向成功的动力,我一定要好好干,我要把你接到深圳来。”
我对他笑了笑,“倒不如我就不回家了,跟你私奔到深圳吧。”
可最后我还是乖乖地回了家。因为他决定先送我回家再去深圳报到,所以我们分别的感伤还没有那么深刻。我们就各自参加系里、班里的各种聚会。再过几天我们就要离开这个曾经笑过哭过的地方,离别的悲伤感染着每一个人,大家开始轮流坐庄请客,希望四年的情谊在这最后短暂的欢聚中得到升华与记忆。他喝醉了好几次,除了心疼我没有责怪他,谁知道各奔东西后大家还能否再见面,就让放纵停留在这最后的时刻。还有一天我们就要毕业了,回家的车票已经买好,但却发生了意外,这一直成为他心头的痛。等到这一天,学校才开始发派遣证。我很顺利地领到了去江苏的派遣证,而他的却迟迟没有拿到,跑到校毕业生分配办一问才知道,原来那家公司发录用函超过了学校规定的时间(因为当时深圳是分两批下发毕业生入户指标的,他正好被排到了第二批,所以指标下发的时间稍微晚了一些,只是学校自行规定的时间太早了),学校已经把他的档案打回他的家乡,如果要想拿去深圳的派遣证,就要交改派费二千元。他一听就火了,责问他们为什么不早通知,他连自己的档案已经打回去了都不知道,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分配办的老师根本就不理睬我们,一句“我们也是按程序办事,现在工作很忙,你们先走吧。”
就把我们打发了。他愤怒地想要打人,我怕事情闹大了反而不好办,死死地拖着他就往门口走。而后的大半天里,我们就来来回回地奔波于系里,分配办,甚至去找了跟他比较熟的原党委书记。但一切都是徒劳,中国的强权似乎总是霸道地欺压着平民百姓无可奈何,即使学校也不是那么纯洁。谁都明白学校是想最后再从学生身上收刮点什么,也许他们也是费尽了脑子,想尽了名目。他执拗地不肯妥协,说他宁愿不要派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