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次次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李娃-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止。    
    “我最近正学笛子,吹一曲给你们醒酒好不好?”素娘对郑徽说,眼睛却看着韦庆度。    
    “谁耐烦听那些呜呜咽咽的东西!”郑徽还未答话,韦庆度抢在前面说了。    
    “那么羯鼓如何?”郑徽问。    
    “这是当今皇上最喜爱的乐器,你也爱玩?”    
    “只是爱玩而已。”郑徽说:“我击一曲御制的鼓曲‘春光好’。”    
    “不好,不好!”韦庆度立即提出异议,“一非春天,二不催花,‘春光好’不如‘秋风高’。”    
    于是侍儿在堂前当门设下羯鼓。秋庭微月,高树有声,那一股萧爽之气,助长了郑徽的兴致,下手尽情纵击;只听得一片苍凉的秋声,卷地而起,令人想到塞外的角声、霜郊的马嘶,油然而兴驰驱逐北之思。    
    “好鼓,好鼓!值得浮一大白!”在鼓声的余韵中,韦庆度举起银制的“酒船”,一饮而尽。    
    “别喝了吧!”素娘拉拉他的衣袖,又说:“要喝,也别喝得那么猛!”    
    “你以为我醉了?”韦庆度歪着头,闭着眼,醉态可掬地答说:“我一点都没有醉。要不信,我试给你看。”他张开眼,一眼看到绣春,便招招手把她叫过来,执着她的手,昵声说道:“好绣春,好姊姊,你替我找一块木板来,行不行?”    
    绣春只是微扭着身子,掩口发笑,好久都答不上话来。    
    “你要木板干什么?”素娘开了口,“谢谢你,要闹回家去闹;别在这里搅得人家不安。”    
    “不,不!”阿娃赶紧说,“十五郎一定有什么有趣的玩意儿,我们等着看呢!”然后又微微瞪了绣春一眼,说:“你倒是去呀!”    
    绣春笑着挣脱了手,转身去了。不一会儿,找来一块两尺见方、三五分厚的新木板,问说:“这块板合用不合用?”    
    “太合用了!好绣春,你真会办事。再劳驾,把你们小娘子的胭脂取来我用一用!”    
    这一下,引起满座的好奇,连所有的侍儿都一齐围在韦庆度身边,要看他做些什么?    
    韦庆度用手指蘸着胭脂,画了一个人头,倒吊眉、招风耳、歪鼻、小眼。侍儿们看着一齐大笑,郑徽和阿娃也觉得有趣,只有素娘不笑。    
    画完,韦庆度又在上面写了四个字——酒囊饭袋。


第二章我们的花烛(8)

    “这是……”郑徽要想发问,看到阿娃的眼色,便住口不语了。    
    韦庆度自己动手,把那块木板倚在门口,然后回座,从腰间解下一柄食用烧炙、割肉的小刀,说:“你们也看看我的本事,我钉他的左眼。”话一完,手腕一翻,大喝道:“李六,看刀!”    
    大家都吓一跳!定神去看,那柄雪亮的小刀,正挥在“李六”的左眼上。    
    “你们看我没有醉吧?”韦庆度大声地问。    
    绣春和那些侍儿们,都不敢接口,一个个面容庄严地悄悄退了下去。    
    “李六是什么人,刚才说了半天我还不明白。”郑徽低声问素娘。    
    “宰相……”    
    “什么宰相?”韦庆度抢着愤愤地说道:“奸臣李林甫,纵容子侄为恶。”    
    “又来了!”素娘以呵责的声音说:“开口奸臣,闭口奸臣,叫人听见了多不合适?”    
    “怕什么?难道李林甫不是奸臣?”    
    “是奸臣也不与你相干!”    
    “李六仗势欺人,怎么不与我相干?”    
    “那你得想办法啊!”素娘紧接着他的话说,“光在背后骂人家叔叔两声奸臣,挡不了事!”    
    “你以为我不敢惹李六?”韦庆度猛然一跳而起,指着素娘的鼻子说:“你看看,明天午后我在你家门口等李六,他要敢来,看我不宰了他!”    
    没有一个人会怀疑韦庆度说出来的话会做不到。于是郑徽正色规箴道:“祝三,读书明理,你这样子做,充其量只是匹夫之勇,不像读书人,也不像世家子弟,没有人看得起你!”    
    在大义的责备下,虽是酒醉的韦庆度,也面有惭色,他强辩似地说:“那是叫人逼得我这样的。”    
    “谁逼你了?”素娘抗声相争,“事情临到头上,要想办法应付,这就叫逼你吗?”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第一,事情还不急;第二,我有的是办法。你又怕,又不相信我,只一个劲的催着要我替你赎身——你不想想,转眼试期到了,我不忙着应试,先来办这个不急之务,怎么对我家里的人开口!你明知道我办不到,定要我这样办,那不是故意逼我?素娘,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只是要逼我松一句口,要我死心塌地说一句‘我没有办法,我对不起你’,你好心安理得的去嫁李六。是不是?”    
    他的话还没有完,已把素娘气得发抖:“你们看,他的话屈心不屈心?”她哭着对郑徽和李娃说:“李六已经许了我妈八百贯,钱一到就看不见我的人了,他还说不急!早就跟他商量,总说‘有办法,有办法’,也不知道办法在哪里?催得紧一点,又怕他真的要杀人——要闯了那样的祸,怎么得了!你们替我想想,我难不难?”    
    素娘越说越伤心,泪流不止。郑徽知道泛泛的劝慰,无济于事,便叫阿娃把她扶到里面去休息;然后低声责备韦庆度说:“你辜负了素娘的一片深情!”    
    韦庆度低头喝着闷酒,只是不响。    
    “我知道你也有困难,”郑徽又说:“可是不能以‘事情不急’这些话来搪塞。”    
    “倒也不是搪塞。”韦庆度答道:“我已经叫人告诉王四娘,素娘的事,无论如何要等明年试期过了,再作了断。”    
    “这就是你的办法?”郑徽问。    
    “办法之一。”    
    “如果王四娘拒绝,或者那个‘酒囊饭袋’逼得她太紧呢?”    
    “当然还有办法之二。”韦庆度停了一下,又说:“有一个办法,万试万灵。那是最后一个办法,我也已经在准备了。”    
    郑徽想了一会儿,懂了他的意思,便不再说下去。看看时间不早,酒也够了,便向侍儿做一个手势——拿来热气腾腾的肉糜酪粥。韦庆度素性亢爽,并不因为心绪不好而影响食欲,连尽三盂,然后摩腹离座,随手带走了郑徽的窗课,在烛光下倚着绣墩,细细吟读。    
    郑徽却惦念着素娘,走到东面帷幕前,问说:“阿娃,我要进来方便吗?”    
    “进来吧!”阿娃隔着帷幕答道:“素娘正要向你诉苦呢!”    
    进去一看,素娘和阿娃倚着薰笼,相向而坐。素娘泪痕已干,双眼却还红肿着;看见郑徽要想站起来,表示礼貌,他一按她的肩头止住了她,自己就势也在熏笼前面坐下。    
    “事缓则圆,”他劝素娘说,“祝三正在想办法。我——我替你催着他。”    
    “多谢一郎。”素娘沉吟半晌,徐徐说道:“办法自然很多,只不过要动手去做才行。他……”    
    郑徽不知道她意何所指?不能不追问一句:“怎么样?”    
    “一郎,你问阿娃。”    
    “十五郎用心何在?似乎惹人猜疑。”阿娃接着替素娘代言,“韦家老太爷在江淮,这里老家只有叔伯,十五郎有些话不便说,素娘都知道的。试期在即,不忙着读书,先忙着置侧室,对家里交代不过去,这,素娘也知道的。不过这一切都无关紧要,紧要的是有一笔钱……”    
    “对了!”郑徽插嘴说:“症结就在这里。”    
    “别打岔!”阿娃轻轻打了他一下手,又说:“有八百贯摆在王四娘面前,先找个地方把素娘接出去,李六只好干瞪眼。这话,素娘跟十五郎商量过;她约摸有两百贯的私蓄,愿意全数拿出来,还有些首饰,也值百把贯,如果十五郎再想办法凑一揍,一天大事,不都烟消云散了吗?”    
    “噢!”郑徽问道:“十五郎怎么说呢?”    
    “他不置可否。只说他自有办法,叫素娘不必着急。事到如此,哪能不急呢?”阿娃停了一下,以极谨慎的语气说:“也许,十五郎根本不打算办这件事,却又不便明说,才这样拖着。”    
    “不会的,决不会的。十五郎对素娘也是深情一片。”郑徽这样替韦庆度辩白,其实心里也不免怀疑。    
    “我不管他怎么样,我只把我的一颗心交了给他。如果——”素娘容颜惨淡,两眼直勾勾地望着郑徽,然后以低缓的声音,自言自语地说:“那只有死!”    
    在温煦的帷幕之中,荧荧的银灯之下,郑徽和阿娃,感到阴森森如有鬼气,毛骨悚然地一齐伸手出来,执住素娘的臂,“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阿娃急促地说:“你可千万不能胡闹。”    
    “素娘!”郑徽也用极有力的声音说:“你把你的事交给我,我一定替你办好!”    
    素娘呆滞的眼光,忽又眨闪不停。渐渐地,有两滴晶莹的泪珠,浮现在眼角。    
    “别又哭了!”阿娃用罗帕替她拭着泪说:“两眼这么肿,回去当心王四娘又问长问短。要不,你今天就住在这里。”    
    这一夜素娘与阿娃同榻,韦庆度仍旧回家。第二天,郑徽睡到正午才起来,饭后开箱子找出贡举人才——就试礼部的公文,又工笔缮写三代履历和名帖,整整忙了一下午——从搬入李姥家以后,这是他惟一做的一件正经事。    
    由于事先已告诉了贾兴,投文的那天,他在天色微明时,就来叩西堂的门;李娃也早有准备,先唤起侍儿,再把郑徽叫醒,服侍他漱洗穿戴,饱餐一顿,然后送出车门,看着他上马离去。


第二章我们的花烛(9)

    一主一仆先到韦庆度那里会齐,一起出平康坊西门,刚转入皇城大街,就望见汹涌的人潮,一个个玄衣革带,脚下乌皮履,头上藤胎席帽,是最通行的举子服色。    
    郑徽和韦庆度跟所有来投文的举子一样,在皇城南面东首的安上门下马,将马匹交给贾兴看管;然后带着韦庆度的家僮秦赤儿,步行进入皇城,由安上门大街一直往北,越过太常寺、太府寺、礼部南院,看到一条特别宽阔的横街,往左一转,过街就是尚书省;一带青砖围墙,东起安上门大街,西至皇城正中的承天门大街,几乎一眼望不到底,气派大极了。    
    韦庆度是第二次应试,秦赤儿跟主人办过户部投文的手续,一切都很内行,他不慌不忙地引着他们进入尚书省,进门就是一个大院子,中间一条甬道,直通大厅,厅前悬着一块横匾,大书“都堂”二字,是尚书令的治事之所;但因太宗未即位前,曾以秦王的封号兼领尚书命,所以,后世皇帝为尊祟此一官位,不拜尚书令,成为久悬之缺——尚书省只有左右仆射,左仆射领吏部、户部、礼部;右仆射领兵部、刑部、工部。每部之下,各设四司,考试归礼部考功司掌管,考功员外郎是六部中最煊赫的一个职位。    
    秦赤儿在甬道之东,一株极茂盛的古槐之下,设下毯席,“两位郎君,先请休息,我去站队挂号。”他说。    
    “坐下吧!”韦庆度说,“轮到我们还早得很呢!”    
    郑徽举目四顾,只见到处是人,三三两两,或立或坐,约摸估计一下,总有四五百人之多。但他看来看去,找不出一个丰逸特俊,可以让他钦佩仰慕的人。    
    “今年的人物不见得出色。”他说。    
    “从何见得?”韦庆度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