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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毒虫也许是一片巨浪,是一片怒海,但是他的心却像是大地般宽容,像银河般绵延,像宇宙般浩瀚。甚至有时感觉不到他的心,又到处感觉到他的心。
那是不是一种叫作,叫作“无相”的境界呢?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天要亮了。
观音大士已经称道升天了。
幻生国师的周围忽然出现了万道金光,那辉煌壮阔的光明像喷薄的红日一样。
没有鲜血,没有杀戮,没有生命的死亡与哭泣,所有的毒虫忽然幡然醒悟,像是罪大恶极的强盗放下了心中的邪念。毒虫顷刻间朝四面八方散去,像是带着佛的恩赐传播天下去了。
不,不可能的!
他怎么会破了我修炼毕生的五蛊驱毒!
吹笛者再次横管驱蛊,音律陡然激扬,所有退却的毒山毒海再次受到蛊惑一样,找了魔地卷土而来。
“阿弥陀佛,罪孽啊!”幻生袍袖一挥,一片蒙胧的还带着檀香的紫色毒雾居然硬生生从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逼了出来!
以毒攻毒!
那紫色的毒物轰的一声爆炸开来,方圆数里血液激溅,无比血腥。
而神秘的吹笛者就那声轰然之后,脚下踉跄,胸口郁结,凄楚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紫檀藻瘴!”幻生喝道,“原来紫檀香没有毒,藻明松脂也没有毒,但是两者合二为一,在子夜时分吸收天地阴气,却生出天底下至毒的紫檀藻障!”
“果然是一代宗师,天赋过人!”吹笛声咬牙道,鲜血从嘴角恐怖地流了出来。黑色的鲜血。
“你到底是谁?”幻生已经猜到了来者的一丝去脉,但他却不可妄自宣布。
可是让他怀疑的是,他突然感觉到了遥远的钟楼上还隐藏着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这人到底是敌是友?
为何观而不战!
“我,我……”忽然间,蒙面的吹笛者像是发现了天底下最可怕的一件事。她捂着自己的喉咙道,“笛,笛里有血丝蛟……”
幻生愕然,“血丝蛟细如青烟,杀人于无形,天下只有大理王室贮存养之,你,你真的是……”
“老太婆,灭我的口……”吹笛者话音刚落,一阵巨响从她体内爆炸,她整个人被炸得尸骨无存,血肉横飞,从她的骸骨中坠落下一块花瓣般的物事。
《救世》 茉莉绽剑穿柔心,歧黄引泪医迷魂茉莉绽剑穿柔心,歧黄引泪医迷魂(7)
幻生还来不及看,在淋漓喷溅的血光中,一道肉眼无法识别的红光朝幻生面门霹雳般窜来!
来袭的正是杀人元凶——血丝蛟!
幻生暴退十丈,轻柔如梦地飘远。
谁知那血丝蛟却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周遭的空气犹如被厉虹破开,发出吱吱的声响。
血丝蛟忽然暴胀千倍,一颗硕大无朋的头像一鼎钟朝幻生砸了过来,黑夜中弥漫着腥臭的恶气,血丝蛟锋利的獠牙,闪光的鳞片,绞拧的长须都是那么可怖异常。
幻生移形换影,但毕竟身中紫檀藻障后元气未复,因而只是一瞬间的停滞,他的左肩已经暴露在血丝蛟的血盆大口之下。
眼看血丝蛟就要将自己的左臂生吞活剥而去!
尾蜘蛛抱蛋
忽然,幻生左肩上的浮云开始变化万千。
很多年前,佛陀对幻生说,你的左肩上隐藏着你的身相。
幻生感觉那片云开始瑞气蒸腾,变化莫测。
血丝蛟突然惨怛大叫,嘶吼着朝北急遁而去……
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梦,幻生精疲力竭地瘫坐在地上。
正在这时,遥远的钟楼上的那个青影忽然如鬼魅般飘来。
难道他要趁人之危,幻生鼓足余勇,准备誓死一击!
残忍的血雨依旧在下,青影在凄惨的废墟中一掠而过,似乎抓走了吹笛者遗留在地上的那片花瓣。
幻生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样子,青影人已经转瞬不见。
幻生长长舒了一口气,压抑到了极点的肃杀松懈了下来。
吹笛子的人到底是谁?
是谁指使她来的?
幕后真凶为什么又把血丝蛟藏在笛子里杀人灭口?
哎,无论行刺成与不成,吹笛者的幕后元凶总是会让她消失的。
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钟楼上的那个神秘观战者又是谁?
她又带走了吹笛者的什么物事?
难道是她?幻生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张凤眼嫣然的花容,一双碧绿莫测的瞳孔。
为什么血丝蛟见到他的左臂后会惶恐而逃?
有太多的谜等着他去一一解开。
走出尸骨满地的弥天寺,幻生浑身乏力。
在寺庙的莲池边,幻生找到了酣睡的倏影。
原来,它早已被吹笛者的魔曲所催眠。
倏影抱歉地舔去了幻生身上的血迹和尘埃,幻生跨上狻猊,一路向北,侧影还是很美。
天刚刚亮。
长安街依然热闹,一些郊区的菜农在绘声绘色地形容昨夜蛊神赶毒的传闻。
叫卖声,赶马声,讨价声,清晨的阳光下,总是让人感到生命的可爱。
火狻猊横空而过,势如惊虹。
这时,忽然朱雀街人头攒集,似乎发生了什么重大的要事。
幻生按下云头,轻轻落在人群当中。
火狻猊隐藏在天空中的一片云中,安静地等待着主人。
“臭八婆!快让开!”人群中一个高大威武的马夫喝道。他驾驶着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车辏沾满了带露的泥土,风尘仆仆。
“你赔,赔我的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哭着挡住了道。
“真是的,把别人一篮子鸡蛋打坏了还想走!”旁边的百姓议论纷纷。
可能是先前马夫急于赶路,把老人家的鸡蛋掀飞了。
原来是如此的些微小事,幻生不禁摇了摇头,正想扔下几两碎银给老人家。
忽然,马夫急得大叫,“他妈的!老婆子自己挡我道,老子愿意赔,可天下有一个蛋一两黄金的吗!”
什么?
一个鸡蛋一两黄金?
幻生迟疑了一下,这弱不禁风的老婆婆莫不是疯了?
“那就要看是谁的蛋了。”老婆婆叹息了一句,“哎,你到底是赔是不赔?”
“你这到底是什么破蛋?”马夫怒道,满脸络腮因为生气而发抖。
“蜘蛛,抱蛋。”老婆婆滑稽地说。
“你耍我啊!”马夫怒不可遏,随手一鞭子朝老婆婆头上打去。
这时,马车里忽然有个清悦文雅的声音道,“毛虎,给她一张银票吧。”
“是,主人。”丈八金钢般的毛虎忽然变的恭敬而谨慎。
帘动,铃响,一双吹弹可破的手,递出了一张银票。
“一百两,拿去买棺材吧!”毛虎骂咧咧的。
“嘿嘿,”老婆婆露骨地笑着,“不知车上是何贵客出后阔气,老妪想请觌一面。”
“妈的!你烦死了!”毛虎火冒三丈,要不是昨夜赶车遇见了蛊虫泛滥如河而耽搁了一程,现在他的马车早就在天亮前抵达神秘高贵的朝天府了吧。
《救世》 茉莉绽剑穿柔心,歧黄引泪医迷魂茉莉绽剑穿柔心,歧黄引泪医迷魂(8)
“不见不要紧,既然贵人买下了这一篮子鸡蛋,我就把这块布也送给你吧。”老婆婆扯出了鸡蛋篮子下的一块紫色的破布。
这一看让幻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尽管那块紫布被故意揉得皱巴巴的,但是幻生还是一眼看出了那蛛网罗结的本相——
紫色是尊贵的颜色。把紫色揉的破破烂烂的,本来就是一件很可疑的事。
毛虎终于发现了这一点。
可是已经太迟了。
紫经八卦网像铜墙铁壁一样笼罩住了华美的马车。
老婆婆掀开了一张人皮面具,麻裙下露出了毛森森的八条怪腿——正是禁卫府的紫蛛!
“唰唰唰!“刀剑齐响,身边上百个围观的平民居然都露出了随身兵器,这一大半便装的居然都是大内的一等一高手!
真正的平民们早就树倒猢狲散,哭爹喊娘地跑远了。
肃杀的空气里,大内的禁卫捕快把马车围在了中央,剑拔弩张,杀意膨胀!
紫蛛在瞬间已经吐出了数道毒涎朝毛虎面门射去,那毛虎也是条汉子,竟然举起胸前一个葫芦酒瓶,哗啦喷出一大口酒雾。
毒涎与酒舞激溅,空气中嘶嘶作响,有好闻而怪异的味道飘荡开来。旁边来不及散去的百姓居然倒了一大半。
“黑海醒醐!”紫蛛媚然一笑,“匈奴人果然藏龙卧虎!”
什么?这辆马车上的人竟然是匈奴人吗?
箕雷神之箭
“杀!”紫蛛娇叱一声,数百大内高手同时出手!
刀光如厉虹,剑影如寒霜,弓箭如闪电,无数的暗器朝马车乱天飞雨地疾飞而去。
毛虎也当真一条铁汉,硬是绷紧全身肌肉,在身体周围竖起一层气罩。
“金鼎铁布衫!”紫蛛变色道,“三十年前,少林烧火头陀焦面和尚偷学佛门上层武功,弑师灭祖后潜逃西域,难道他是你的师傅?”
“正是!”毛虎大吼一声,双拳击出,“大力金刚拳!”
虽然隔着八卦紫经网,那刚猛无敌的拳风却仍然扫倒了一大片大内禁卫。
紫蛛见一时无法立取,却也不急,挥手指挥众高手围成八卦九宫,把毛虎与那神秘人包在垓心。
“干龙矛!”只见身后一片狂喝,紫蜘从干位撤开一条通道。
数十名早有准备的虎贲扛着丈八神矛朝马车戳了过去!干龙矛像蛟龙一样翻腾变幻着,迸发出七彩缤纷的光华,然而那却是华丽而颓废的死亡之美!
数十条黄龙从长矛的枪口激窜而出,疯狂犀利地插入了马车的中心!
毛虎大声咆哮,无奈两杆长矛托住了他的钢铁胳膊,一杆击中了他的檀中,却硬是无法再刺入半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华美奢侈的马车里头。
那个人死了吗?
如果没死?
为什么这么安静无声?
如果死了?
该如何收拾这血腥残忍的现场呢?
幻生远远地立在一家关门的酒店门口,冷冷观战着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
风,凛冽而起。
酒店门口的灯笼摇晃着。
酒香弥漫。
毛虎咬牙切齿,兀自僵持。
异常恐惧的静谧。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呼吸,但谁都感觉到了马车内散发的强烈凌厉的杀气。
看不见,摸不着,只有感觉才能意识到的杀机!
訇!!!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马车的舆盖、窗板、壁面全都破裂而飞,紫蛛的八卦紫经网也被强大的气浪震飞,紫蜘狂吐鲜血。
与此同时,数十杆插入的干龙矛全都咯喇折断!齐刷刷地飞了出来,精确无误地插在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