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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皱了一会儿眉头,突然转过身来面向德拉·斯特里特。
“你能想象得到吗?”德拉大声说道,“到底是谁干的呢,保罗?”
“某个热衷于搜集纪念品的家伙,”德雷克说道,接着又补充说,“这可能会把整个案件搞得一团糟。”
“我是没看出来。”德拉·斯特里特说道,样子一本正经,眼神天真无邪。
“这件事使一连串的证据中少了一环,”德雷克解释说,“警察可不会喜欢,而且他们很恼火,因为现在看来他们犯了错误。”
“你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保罗?”梅森问道。
“通过别人间接得来的。”德雷克模棱两可地回答。
“好的,”梅森说道,“快讲吧。”
“喔,专栏作家克劳在他的栏目里发表了那篇文章后,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兴趣。如果可能的话,他当然想继续跟踪报道。”
梅森点点头。
“唔,”德雷克接着说,“克劳和小加文旧车市场里的推销员领班关系很密切。警察去寻找那颗子弹,结果发现有人抢在他们前头先下了手。这位领班得知消息后,立刻转告给了克劳。明天早上的报纸上会刊登克劳为此事所写的一大篇文章。我在克劳的办公室有个内线,我告诉他我对任何有关此事的消息都感兴趣,几分钟前他打电话来告知了我这一情况。”
“好吧,”梅森说道,“多谢了,保罗,继续调查并随时向我通报。你需要投入多少人力就投入多少,别放过任何一条线索。”
“人数应该限制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吧。”德雷克问道。
“没有任何限制,”梅森说道,“我想了解事情的真相。”
“好的,”德雷克说道,“我会继续调查。”
“谢谢你提供的情况,保罗。这个情况也许会非常、非常重要。”
“别客气,”德雷克说道,脸上显出得意的神情,“我会随时把情况告诉你,佩里。”
他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刚一关上,梅森转向德拉·斯特里特。
“好了,德拉,”他说道,“跟我说实话吧,你……”
通向外间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赫洛克姆警长没有通报一声就闯了进来。
“噢,”他说道,“你们在谈事情?”
“我们在谈一点私事。”梅森说道。
“没关系,”赫洛克姆警长咧开嘴笑了起来,“继续谈吧。是我不让格蒂通报的,我告诉她我要直接进来。”
“你倒是不拘礼节呀。”梅森说道。
“一点没错,”赫洛克姆表示同意,站在门边背靠在墙上。“我代表着神圣的法律,法律可不会坐在某人的外间办公室等着。我们想见谁就见谁。”
“难道也不事先通报吗?”梅森问道。
“有些警官那么做,”赫洛克姆说道。“而我却不,我不相信事先通知要见的人有什么好处。我喜欢来个突然袭击,然后注意地观察他见到我走进来后一两秒内脸上的表情。”
“你从我的脸上了解到什么情况了吗?”梅森问道。
“我想是的。我非常清楚你并不想见到我,这是其一。”
“喔,既然来了,就请坐下吧。摘掉帽子,然后看看我们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现在的样子挺舒服的。”赫洛克姆说道。
“好吧,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可不是一个能猜透别人心思的人,警长,所以我也不打算浪费时间推测你想要的东西。以前和你打交道的经历告诉我,你很善于表述你的观点,需要的东西、善恶爱憎。开始讲吧。”
“应该开始讲的是你,”赫洛克姆警长说道,“你去到了霍默·加文的旧车市场,朝加文的办公桌开了一枪。”
“枪是偶然走火,我亲爱的警长,”梅森说道,“我打算赔偿加文先生损坏了的办公桌。没有人受伤,我不明白这件事怎么会引起警方的兴趣。”
“警方的兴趣,”赫洛克姆警长用讽刺的口吻说道,“来自于这件被你当作无足轻重的小事!那支手枪正是前一天夜里杀害乔治·卡塞尔曼的凶器。”
“你肯定吗?”
“我当然肯定!我想知道你从哪儿得到的那支枪?”
“那支枪,”梅森说道,“是小霍默·加文给我的。我问他是否有枪,他说有。他说他有一支枪,是用来防身对付抢劫犯的。从事旧车买卖行业,有时会收取大笔现金。我想加文有持枪执照。他说他有的,不过你能比我更容易地查看一下。”
“是加文把枪交给你的?”赫洛克姆问道。
“他把枪递给我,说得确切一点,放在我面前,我伸出手去拿起枪来掂量了一下,无意当中扣动了扳机。不管怎么说,加文可没告诉我枪里装了子弹。”
“你认为他会用一支空枪来防身吗?”赫洛克姆警长问道。
“我想当时我根本就没考虑这一点。我既不想告诉你我是有意扣动扳机,也不想说我是无意中扣动扳机。当时我只是在试验枪的平衡,枪就走火了。”
“那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赫洛克姆问道。
“斯蒂芬妮·福克纳是我的一位委托人。我感觉她处在危险之中。她的父亲给人谋杀了,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我建议小加文把枪借给斯蒂芬妮。你知道,小加文结婚前和斯蒂芬妮·福克纳曾是好朋友。”
“我明白,”赫洛克姆冷冰冰地说,“听着,梅森,你很清楚你从加文那儿拿到的那支枪并不是杀害乔治·卡塞尔曼的凶器。”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说,警长。我也认为不是,但由于警察过于武断地认定那支枪就是凶器,我觉得没办法反驳他们。”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赫洛克姆说道,“枪是你调换的。那件杀人凶器原本在你手上,是你的一位委托人交给你的。你去拜访加文时,那把枪就藏在你身上。你问加文是否有枪,他告诉你他有。他把枪放在桌上。你故意装做枪走了火,转移别人的注意力并趁乱把枪调了包。”
“那么说,”梅森说道,“你现在认为加文的枪不是杀人凶器。”
“我是这么认为的。”
“你认为是我用杀人凶器调换了加文的手枪?”
“一点没错。”
“喔,”梅森说道,“你记下杀人凶器上的枪支编号,然后去枪支登记注册机关核查一下,马上就会清楚你下的结论是否正确。”
“我们已经这样做了,”赫洛克姆警长说道,“那支枪是老霍默·加文购买的。”
“那怎么到了小加文的手里呢?”
“他父亲开了一家运动器具商店。老加文从店里拿了3支一模一样的手枪,两英寸短管侦探用手枪,自己留了两支,给了他儿子一支。”
“自己留了两支?”梅森问道。
“小加文是这么告诉我的。”
“根据枪支注册记录,我从小加文那儿拿到的枪是他父亲给他的。是吗?”
“根据枪支注册记录,杀人用的凶器正是霍默·加文购买的3支手枪中的1支。我们现在很清楚地知道你从小加文那儿拿到的枪并不是凶杀案中使用的那支。”
“你怎么知道的?”梅森问道。
“小加文可以说出谋杀案发生当晚每分钟那支枪所在的位置。”
“那么说那支枪不可能是凶器了。”
“这正是我准备要告诉你的,”赫洛克姆警长说道。
“噢,你要拿定主意,”梅森对他说道,“刚开始你说那支枪是凶器,现在又说不是。”
“你清楚我的意思,是你调换了凶器。你知道那把杀人用的手枪就是霍默·加文父亲购买的3支中的1支。他把枪给了斯蒂芬妮·福克纳。她就是用那把枪杀死了乔治·卡塞尔曼,然后向你求助。你带着那件杀人凶器到小加文的旧车场,拿到他的手枪并朝办公桌开了一枪,趁乱将两支枪调了包,然后你让小加文把凶器交给斯蒂芬妮·福克纳。”
“你能说出我为什么要把杀人凶器留在斯蒂芬妮的公寓,等着让警察找到?”梅森问道。
赫洛克姆警长摸了摸下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干,但我敢肯定是你干的。听着,我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自作聪明的家伙。这件案子恐怕你也自身难保。”
“是吗?”梅森问道。
“是的,”赫洛克姆说道,“据法医验尸报告,卡塞尔曼遇害的时间恰好与你去和他会面的时间吻合。”
“也就是说是我杀了他?”梅森问道。
“也就是说有可能是你杀了他。我可以这样说,梅森,我并不认为你去到他的公寓后就残忍地杀害了他,但是如果他对你进行了威胁,或是他要去掏枪,你完全有可能用那把枪顶住他的肚子并扣动扳机。”
梅森边笑边摇头:“你这样办案可不行,警长。你办案可不能只凭猜测。我离开乔治·卡塞尔曼时他活得好好的。我知道他正在等一位神秘的客人。”
“你怎么知道的?”
“卡塞尔曼要我离开。他说他正在等一个人,他说有些很复杂的事情要处理。”
“然后你就离开了吗?”
“是的。”
“然后你就绕到公寓楼后面等在那里,一直到后来一位神秘女郎从服务员专用楼梯上跑了下来,你让她上了车。”
“我是这样做的吗?”
“千真万确,”赫洛克姆警长说道,“那个神秘女郎,不管她是谁,就是杀人凶手,你在竭力保护她。你早就知道她要和卡塞尔曼会面。她从楼梯上跑下来对你说她杀了卡塞尔曼。她把杀人的凶器推到你手里,问你该怎么办。你告诉她别担心,你会处理好那件凶器的,把案情的真相掩盖起来。”
“噢,”梅森说道,“真是个有趣的想法。我想你要是去证明这种想法可要费很多周折啊,警长,因为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我们已经掌握一切证据。”赫洛克姆警长说道。
“真的吗?”梅森说道。
“我们有现场目击证人看见你当时等在公寓楼后,看见你让这位姑娘上了车并开车把她带走。我们还有证人可以证明那件杀人凶器原本在你手上,并且在加文的旧车场你用这把枪朝办公桌开了一枪。”
“你怎么能证明那支枪就是杀人凶器?”梅森问道。
“通过子弹,你这傻瓜!我们的弹道专家可以证明你打出的那颗子弹是不是出自于那把杀人用的手枪。如果是的,就可以公正地推断出你从那个姑娘手中拿到的是杀人凶器。另一方面,如果结果证明那颗子弹不是出自杀人凶器,那就可以证明你在小加文的办公室把两把枪调了包。”
“噢,噢,”梅森说道,“按照你的推理,我是怎么都难逃法网了。”
“呃,有什么不对吗?”
“你的推理显得有点不公正,”梅森略带讽刺口吻地说道,“如果那颗子弹是出自杀人凶器,我就犯了调换证据罪,如果那颗子弹不是出自杀人凶器,我还是有罪。这样推理我觉得不公平。似乎你在思考问题时有点抱有个人偏见,警长。”
赫洛克姆警长说道:“又是老一套的障眼法。每次我们调查枪击事件,你都要扯进其它不相干的枪,然后玩藏豆把戏企图迷惑案件的调查。”
“这有什么不对的吗?”梅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