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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柔情是她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
惶如隔世。
七年了,十八岁的时候父母双亡,正式成为孤儿。记得那时候亲朋好友谁也不愿意将两个累赘的小孩带到身边。刚刚成年的她成了十三岁的夜琳的监护人。她开始被迫坚强,被迫独立。靠着父母留下的遗产以及助学贷款完成大学学业。二十二岁那年,她开始意识到,这社会对于女人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如果要报仇的话,能选择的路只有一条,那就靠男人。在“枫花”,上海最豪华的俱乐部,她在那里工作了两年,守身如玉了两年后,下海了。“枫花”里面出入的男人非富则贵,她的第一个客人是一个美籍华人,四十上下的年龄,香港的第一大信托公司董事长的义子。夜枫还隐约记得他的名字叫刘义庆,在他的身上,她赚到了她生平的“第一桶金”,也顺利的进入了当时已经初具规模的“林氏”。出色的才能加上牺牲的色相,她成了“林氏”的公关部主任。她跟了他两个月,第一次上床的后,她整整吐了两个小时。在浴室里呆了半天,甚至有时候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都会觉得闲恶。若非有报仇的信念支撑着她,只怕早就和九泉之下的父母见面了。
父母去世的时候夜琳11岁,不明白为什么一昔之间所有的亲人都离开了她。抱着她哭的嗓子都哑了。十六岁的时候,夜琳第一次看到姐姐的屋子里面出现一个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男人。
夜琳她明白了为什么一年来姐姐变化会这么大。
她哭着抱着夜枫。
“我只是爱钱。”夜枫面无表情的看着红肿着双眼的夜琳,“我不想这么穷下去。靠男人吃饭有什么不好?大家各取所需,我已经厌倦了只有两套衣服换洗,每天吃泡面的日子。”
“这就是姐姐你自甘堕落的理由?”
“自甘堕落?”夜枫冷笑,“小琳,你知道这世界对像你姐姐一样的女人多么不公平吗?工作上被男人压着,在床上也是一样!我只是趁着年轻,多赚点钱而已,省得像爸爸妈妈一样,两腿一蹬,什么都没有留下来给我们。”
“你!!!”夜琳瞪着一双神似夜枫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的姐姐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你告诉我好吗?我长大了,不要当我还是个小孩子好吗?”
“苦衷?小琳,你是不是小说看太多了?”她扯动脸上的肌肉,勉强摆出一副闲恶的嘴脸。“干这行的女人通常只是为了钱。有了钱什么都好办,我也只是受够了这种穷日子而已。”她故意走过去,拍拍夜琳的肩膀。
“把你的手拿开。你让我觉得恶心!”夜琳推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此之后,夜琳开始和她行同陌路。
而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下海后的不久,她遇见了韩衍默。一个她给了她幸福却又差点毁了她的男人。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枫花的妈妈桑LIZA对她这么说。她在风尘中打滚了三十年,实在没有见到过一个像夜枫一样的女人。“你并不适合吃男人这碗饭,早点把你要办的事情办完,离开这里吧。”LIZA点上一根凉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夜枫的眼睛。水样清澈的眼里蕴涵着桀骜不逊。“他是韩氏的总裁,我相信你的能力,如果你能抓住他的欢心,那么你就掌握了要击跨林正梁的王牌。”
LIZA吐出了一串烟圈,“希望我的决定没错。”她起身,抚平旗袍上的皱纹,“记住,对于这个男人,你可以撒娇,可以争宠,可以暂时倚靠,却不能去爱。”LIZA呆在这个染缸里面太久了,原有的良知早就成了狗屎这两个字了。会去帮夜枫,也只是因为她的身上有她年轻时候的影子。
“叮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夜枫,夜枫!!!”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
“我在,我在。”她收起飘零的思绪。浅尝了另一杯香槟。“怎么了?SALLY?你老哥的公司倒闭了吗?”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SALLY气急败坏。“有没有看今天的新闻?”
“没有。”
“林氏已经宣布破产了。林正梁因为心脏病发作,现在在我们医院急救。刚刚发布的记者招待会,韩氏已经正式入主林氏了。”
“哦??林正梁的情况怎么样?”她最关心的就是这点。
“脑溢血,现在还在手术室。”
“那老家伙没死?”她冷笑,“真是便宜他了。”
“夜枫?”SALLY的声音透着不寻常的担忧。
“怎么?”
“是你!”她的话中没有疑问,只有肯定。
“呵呵。”她轻笑。“这种结果你也早就该料到了。不是吗?”
对于这个唯一的好友。她实在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与心情。“我现在唯一的遗憾也就是林正梁没死了。SALLY,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那,那你早点睡吧。我挂电话了。”
“嗯,拜拜。”
最担心的话,SALLY始终没有说出口。
第2章
她开始觉得她像一个等待君王临幸的后宫嫔妃了。
怎么说呢?她大约有一个月没有看见韩衍默了。不意外的发现自己真的很想他。想也没用,他永远不会属于她,也永远不会属于谁。所以她聪明的克制。不会让自己落到可悲的结局。就像当时LIZA说的那样:这个男人你可以撒娇,可以争宠,可以暂时倚靠,却不能去爱。
大多数的时候她会幻想韩衍默还在她身边的情形。即使他们之间只有短暂的温存。即使这短暂的温存的基础是金钱。
她辞去了“林氏”酒店的工作。整天飘来荡去的无所事事。
一间起名为“空气”的酒吧间里
“我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总要找点什么东西来做做的啊。”她开始向SALLY抱怨。摇晃着酒杯里面血红的液体。
“我知道。”SALLY看着她的侧脸。
“你说我还能做什么呢?”她叹了口气。
“你又不缺钱用,如果真的觉得烦的话出国散心喽。我那个死鬼老爸在德国慕尼黑那边有座别墅,闲置着很久没用了,不然你过去帮我们家打扫打扫啊。”
“去你的。本小姐不做钟点女佣。”她当然知道SALLY是为了她好,不要她在这边胡思乱想。才会让她出去透透气。可是目前真的提不起兴致来。她一口气喝完手中的“血腥玛丽”。向酒保抛了个媚眼。“嘿,帅哥,再来一杯。”
SALLY看不下去了,“拜托,小姐,不要乱发春好不好啊,人家说不定还是个在处男呢,勾引也要看对象啊。”这女人,今天晚上是真的不对劲了。
“SALLY,我本来就是这种女人。”她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从皮包里面拿出一根烟叼上,熟练的点火。吸了一口。“我感觉我现在根本找不到生活的目标。”她冷笑,“或许跟我这种在风尘里面打滚的人根本不配谈人生目标吧。”
“咳。咳。”SALLY挥了挥手,拿掉她手中的香烟。“好女孩是不抽烟的。”
“好女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记忆回到了十多年前。母亲抚摸着她的头发。称赞着夜枫乖,夜枫真是个好女孩一样。“哼。除了我老妈老爸外,没有人说过我是个好女人。SALLY难道你不知道我这种人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的吗?”
“夜枫!”SALLY有点恼怒。“你别这样。”
“SALLY。”她看了她一眼,拿着酒杯轻轻的敲击吧台。“小时候我喜欢做梦,喜欢看王子与公主浪漫一生的爱情。喜欢靠在妈妈的怀里看书,写字,撒娇的叫他们帮我买冰淇淋。十八岁的时候,我的整个人生都被颠覆了。那时候开始的七年,我没睡过一天好觉。可怕的梦魇每天都缠着我。有段时间我竟然连自己都不认得了。呵呵,真的是很可悲。那时候我就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林正梁血债血偿。”
“夜枫,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伯父伯母最希望的并不是要你替他们报仇,而是你们姐妹俩过的好好的。”SALLY看着好友明艳的脸庞。轻轻说道。
“其实我知道的。”她垂下眼敛。低头看着自己涂满蔻丹的双手。突然涌起了一阵厌恶。“其实我知道遗忘仇恨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没有办法,我恨。恨那个夺走了我一切的人。说实话,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你看看我和夜琳搞成这样子。我是个最失败的女儿和姐姐。”
“夜枫!跟夜琳讲明白啊。你要瞒她到什么时候?她有权利知道真相的。”
“以后再说吧。”扮惯了恶毒的后母,她都不知道好人这两个字怎么写了呢。唉,即使一切都事出有因,但是她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夜琳。
“何苦呢你?”SALLY不能了解的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把杯中的酒喝光。
你不会明白的。她在心里低喃。
圣诞节。
耶稣诞生的日子,大街小巷热闹非凡,什么时候中国人也兴起了过西洋的节日。到处都是圣诞树,圣诞老人。放眼可见的五颜六色的气球和丝带飘荡在空灵的天空。
很冷,现在已经是夜晚十点了。巴黎春天百货却依然是人潮汹涌,无意识的闲逛。无意识的刷卡。享受着一种近乎颓废的购物乐趣。
上海这地方似乎没有冷清和夜晚这四个字。这里,只要你有钱,什么都可以拥有。心里突然涌起了无力感与厌倦,失去了逛街的兴致。
招来一辆出租车。直奔回家。
还没来得及开灯,包中的手提电话响了。
“喂。”她听到彼端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愣住了。“夜琳——”
“是我,夜琳。”声音似乎带着某种压抑的悲伤。
“怎么了?小琳,是不是不舒服啊?你在哪里啊?姐姐马上过来看你好吗?”她着急的问。
“我都知道了。姐,我都知道了。”
“你不怪我了?”夜枫觉得自己说话都很困难,急切的想知道妹妹的感觉。
“要请求宽恕的人是我!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不理解,还一味的惹你伤心。”她的声音开始哽咽。当SALLY告诉她真相的时候,她恨不得杀了自己。
“傻妹妹,何苦这么说呢?”她的眼圈也开始红肿。“别说这些了,都过去了啊,现在不是挺好?”她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的说:“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博茨瓦纳。”
“什么?”她瞪大了眼。“跑那么远做什么?”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夜琳的声音已经开始模糊不清,“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我现在的心情,我真的觉得无法面对你和九泉之下的父母。”所以她选择逃避,越远越好。
“小琳!!”她心慌的叫道。
“对不起,姐姐。没跟你说一声就跑那么远。我会回来的,等我。”
电话的声音就这么被夜琳硬生生的恰断了。
“喂,喂,小琳。”她颓然的手捏不住那小小的一部超薄话机。任它摔落在地板上。
“为什么……”体内仿佛缺少了什么似的。三魂七魄总归不了位。她没开灯,就这么靠在冰冷的大门上。泪珠竟然一滴一滴的如同断线的珍珠洒了下来。一碰,满手水渍。她竟然就着样子哭了,思念与悔恨将她折磨的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