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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桑里的手拿式短波无线电发出吡吡的声音,从仪表盘上滑了下来。
威尔拿了起来:“喂?”
一个粗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是阿列特,你们的司令官。回来!你们在做什么?”他用的是秘密安全的无线电频道。伊拉克人是听不到的。
威尔说:“我们取捷径去哈巴尼亚空军基地。”
“我建议你们回来。你们没权利擅离车队。”
“我们并没有离开。这只是暂时的脱离。”
“胡说!快回来!”
马克盯着电子绘图仪的屏幕说:“告诉他我们迷路了。”
“我们迷路了。”威尔对着无线电说。
“回来!”
威尔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的拇指按下了无线电的面板。他的手指灵活而又准确地摆弄着一些电线。突然,咕噜咕噜的尖叫声从无线电中传了出来。
“遇到电离层了?白痴!”
威尔把无线电放回到仪表板上,电线悬在板外。无线电还在尖叫。他又用指尖触到无线电,猛地一拉,把葵花子大小的一个部件拉了下来。那是电阻。尖利的声音变成了奇怪的忽强忽弱的声音。他在摆弄无线电的时候,汽车左右摇晃。
“我希望你能搞定。”马克说。
短波无线电里说法语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歇斯底里。
“我们的伊拉克朋友是听不到的。”马克对威尔说,“所以,他们并不知道阿列特命令我们回去。我了解阿列特,他是不敢让伊拉克人知道我们擅离职守的。他会跟着我们,因为上头给他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持检查小组的整体。所以,伊拉克人会认为这是一次授权过的突击检查,因为阿列特就跟在我们后面。估计他们会放我们进去。”
“我们要不要穿上安全服?”
马克转过身,摸到后座,在黑色手提箱旁边,他拽起了一个全遮脸的生物危害面罩,面罩上还带着紫色的HEPA过滤器。他让威尔把它夹在腰带上。
“我们并不是对整个大楼有兴趣,”马克说,“我只是想看看其中的一扇门。国家安全局的那些人对那扇门有所记录。”
“你肯定你知道我们该怎样到达那扇门?”
马克按下一个按钮,举起了测绘仪。屏幕上显示了一栋建筑的详细图示。“我们假装是无意中闯进了那扇门。到时你不要跟着我,威尔。给我一分钟,我马上出来。”
“然后呢?”
“深深致歉。重新加入到阿列特的队伍中去。他会很生气,可是他将不得不假装整件事是被授权的。我们今晚之前会到达巴林。”
威尔没有问马克他们要找的是什么,不过他知道肯定不是化学武器。他猜可能是细菌或是病毒。细菌武器是在发酵池中制造的,它有时会发出一种类似啤酒发酵的味道,有时又会发出类似肉羹的肉味。而病毒武器不是在发酵池中制造的,因为病毒在成长过程中不引起发酵。病毒的成长原理是一个病毒把活细胞传递给更多的病毒。这叫病毒扩张。扩张病毒的机器叫生物反应器。病毒扩张没有发酵现象,没有气体产生,因而不会产生任何气味。
第三部分:诊断巴比伦以西(6)
生物反应器是一个很小的器皿,尽管有时其内部结构会很复杂。器皿中有一个装温热液体的容器,里面是饱和的活细胞液。那些细胞都被正在复制的病毒所感染。它们把病毒微粒渗漏出来,然后,生物反应器对那些微粒进行处理。病毒微粒中外围是小块蛋白质(有时还带薄膜),中心是包含DNA或RNA纽带的遗传物质核。那些像带子一样的分子携带了指导生命活动的主要基因代码。典型病毒微粒的体积是细胞体积的千分之一。如果病毒微粒的直径是1英寸的话,一根头发的直径就是1000英尺。病毒利用它们的基因代码控制细胞,指挥细胞自身的运作机制制造出更多的病毒微粒。在细胞中充满病毒复制品之前,病毒会一直使细胞存活,之后,细胞会突然爆炸,释放出成百上千的病毒复制品。
许多病毒都被制成了武器。威尔知道他们在即将到达的楼里什么东西都可能找到。时刻掌握伊拉克人在实验室中研制何种武器的信息是很难的。其中的几种可能包括委内瑞拉马脑炎和东部马脑炎(大脑病毒),刚果-克里米亚出血热,伊波拉病毒(当被冷冻干燥时对肺部具有高度感染性),马尔堡病毒,马丘波病毒,裂谷热病毒,拉萨病毒,胡宁病毒,巴西出血热,肠病毒17,骆驼痘,猴痘和天花。另外,他们还可能会见到想不到会用来当作武器的病毒,也可能见到从没听说过的病毒。
尼桑追逐着尘土驰骋在满眼是棕色和灰色的原野上。道路开始折向北走,沿途可以看到稀疏的沙漠灌木丛和白色的地表。前方很远的地方出现了一排海枣树,与公路倾斜成一定角度排列着。威尔看到了紧随其后的汽车,它们的车前灯在尘土中闪烁。伊拉克汽车正在拉近与他们的距离。
威尔发现他刚路经一条单行辅路,路上没有路标。在车轮迅速旋转的同时,他拉下了紧急制动器。尼桑从公路脱离,冲进干燥的平原,扬起了漫天尘土,它自己也消失在尘雾之中。突然,它又从尘土中跳了出来,向相反的方向冲去。它大开着车前灯,在开阔的土地上驰骋。然后,车身一斜,尼桑转到了那条辅路上去。威尔加大了油门。这条路是向东的。
“向左转,威尔,该死的!”
威尔转到了另一条路上,路边是绿色的棉花地。棉桃在沙漠气候下已经成熟。
一栋金属的预制安装建筑出现在路的尽头。那栋楼大概有40英尺高,没有窗户,看上去像个仓库。房顶上竖着银色的透气管。楼的周围有一圈带刺的铁丝网作为围墙,有一个大门和一个看上去很坚固的守卫亭。
威尔把脚从油门踏板上移了下来,尼桑开始减速。
“不要减速!”马克急忙喊道,“冲向围墙,假装你根本没准备停车。”
威尔又踩下了油门。突然,正前方的守卫亭开始闪光。守卫冲着他们开火了。
威尔喘了口气,向旁边座位一歪躲了下去。尼桑滑出路面,失去了控制。
而马克则直直地盯着炮火的方向,为威尔把着方向盘。“把头从我大腿上抬起来。他们不会向联合国汽车开火的。”
威尔把头抬起来,盯着仪表板,重新操起了方向盘。尼桑以极高的速度向前冲去。
“刹车,威尔。”
他踩了刹车,可是已经太晚了。尼桑急速转向,冲进门里,撞在了铁丝网上,两个车尾灯全撞破了。大门也被撞开了。过了一会儿,后面的伊拉克汽车追上来了,他们跟着尼桑也冲了进来,淹没在尘土中。
奔驰的后车门打开了,一个瘦瘦的身穿酸洗牛仔裤和白色短袖球衣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手上带了一个夸张的金表,脸上一副担忧的表情。
“哎呀,马克,你真是吓死我们了。”那个穿牛仔裤的年轻人说。他是阿兹里·费达克博士,不过联合国的检查人员叫他“小孩子”。他是在加利福尼亚受的教育,如今是个分子生物学家。据说,他是伊拉克生物武器计划方面的顶尖科学家之一。
“这是突击检查,”马克对“小孩子”说,“检察长下达的命令。”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呀。”阿兹里·费达克回答道。
第三部分:诊断巴比伦以西(7)
“这个楼是干吗的?”
“我认为它是艾尔葛哈农业试验室。”
大楼的门大敞着。检察官员们可以若隐若现地看到,在里面阴暗的地方摆放着超现代化不锈钢的生物产品制造设备。
一个身穿白色实验室工作服的女人急急地跑出了门,她周围还有几个男人。“他们是谁?”那个女人尖声问道。在实验室工作服里面,她穿了一件看上去很昂贵的衣服。她戴了一副猫眼眼镜,棕色的卷发松松地扎在脑后。
“联合国武器检查小组,夫人。”威尔答道。
“我们正在进行突击检查。”马克补充说,“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玛丽安娜·维斯托夫博士,顾问工程师。这位是哈马克博士,总工程师。”
哈马克博士又矮又胖,而且明显不会说英语。他的眼睛一直在威尔和马克的脸上扫来扫去,可是却始终没有说话。
维斯托夫博士抗议着说道:“我们这儿已经检查过了。”
“我们只是做个后续检查。”马克说,“你们目前在这里从事什么工作?”
“这些是病毒疫苗。” 维斯托夫边说着边扬起了手臂。
“哦,好的。那么具体是哪种病毒呢?”
“小孩子”插话说:“我会检查的。”
“维斯托夫博士知道吗?”
“我们的工作是医疗性的。”她答道。
“我们走吧。”马克说完就钻进车里,抓起其中一个黑色金属手提箱,开始向大楼跑去。伊拉克的护送人员都闪到一边给他让路。每个人似乎都很糊涂。
“马克!我们的生物危害装怎么办?”威尔在后面喊道。
“别管那该死的太空服!”马克说,“快点来啊,威尔!把无线电频道设在亚音频上。”马克想在护送人员发疯地向他们开枪之前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威尔抓起他的手提箱和无线电,向马克追去。他脖子上挂着个机动尼康照相机,腰带上勾着个面罩。一群人紧跟在他们后面也跑进了这个不锈钢丛林。空气中没有任何气味。
大楼没有窗户,楼里都是靠荧光灯照明。地面是粗糙的水磨石地板。他们的周围全是不锈钢池和乱七八糟的管子。那些池子是生物反应器,它们都是装在车子上的,工人们需要站在可移动过道上才能够得到。伊拉克工厂里的设备都是便携式的。整个工厂都可以移动。
几十个工人正在看管这些设备。他们都穿着白色外套,戴着外科面罩和橡胶手套,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防护装备。看到了检查人员之后,他们都向后退,分组站在一边看着。
马克快步走到其中一个较大的生物反应器前,抓起一副橡胶外科手套戴上。威尔也戴上了一副。
“这个设备加了标签吗?”马克向维斯托夫博士问道。
“是的。当然!”她指给他看那些大大的带有识别信息的联合国标签。联合国特别委员会生物武器调查小组想在伊拉克所有制造生物产品的设备上都加上标签。知道了设备的活动和地点,就可以追踪它的运作了。
马克研究着一个标签。“真有意思。”他说。池子里冒出阵阵暖暖的热气,温度大概和人的体温一样。“你这儿的机器真不错。”他对维斯托夫博士说。
维斯托夫博士呆滞地站着,两只脚并在一起,头发被打理得很整齐。她的镇静与那些伊拉克护送人员的焦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们采集一些样本之后就会离开。”马克说。他打开一个塑料盒,取出一个长约4英寸,一头带有吸收垫的小木棍,像是一个特大的Q…Tip棉棒。那是药签棍。然后,他嘭地打开一个塑料试管的盖子,这个盖子可以勾住试管,试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