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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外的语气她听得懂。
雷恩,雷恩,她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
有了雷恩这样的名字就可以相信他吗?
真的,在国外有多少叫雷恩这个名字的男人呢?
妹妹在不断地问着自己。
如果说,他们的长相完全一样的话,我就可以相信他们吗?如果说,雷恩真的就如他所许诺的一样,我就可以放松地走进他的房间并脱去身上全部的衣服?
我是不是那么需要钱?我究竟需要多少钱?假如我能从姐姐家搬出去,那么我是不是就真的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野狗,我的生活方式会不改变,以及我的生活品质会下降到什么地步?
妹妹突然感到可笑,她认为把生活方式和生活品质这样的词用到自己的身上真是太奢侈了。
可是,她忍不住地要用这种词语跟自己说话,否则,我真是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那个问题再次浮出来:我是不是一定要那么多钱?为报社和杂志写文章就不能养活自己吗?
她忽然打起哆嗦,这种事她感到可怕,她活得很辛苦,可是,每月挣的钱不够租房子的,就是住在很差的房子里,那她吃什么,穿什么?还有,她能买得起化妆品吗?
其实,女人可以不化妆的,她们画好了给谁看呢?男人。但是,男人们不配。
妹妹开始恨起了男人。原来以来自己大学毕业以后就真的能跟这些男人一样,不比他们低,但是,没有错,女人们真是很累,不仅要忍受他们身上强大的力量,还要忍受他们在外面找别的女人的爱好,而且还要天天化妆与那些女人比美。为什么要为他们化妆呢?时刻准备着,她对小仙说过的话,其实,这是太出卖自己的一句话了。
不为任何人准备,只为自己活着。
当下了最后的判断之后,她内心稍稍平静了一些。
可是,那个问题又来了:
雷恩。
妹妹认为自己不能就那样的随便走进他的房间,得先观察他,看看他是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大方的男人是好男人。他们完全是挥金如土的,他们花钱时的眼神是放松的,不像姐夫那样的。
仅仅是一点钱,姐夫那个人都会翻江倒海般地折磨一切在他身边的人。
雷恩呢?就会好一些吗?
怎么才能弄弄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大方,或者说讲信誉呢?说话算话。
除非他先把钱放进我的包里或者输入我的帐号。可是这样他又凭什么相信我?贪图小钱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出息。
嫁给他,嫁给雷恩。婚姻能给人经济上的保障。
可是,所有的男人都不愿意结婚,要么就已经结婚。那么雷恩会真的离婚吗?
妹妹是多么希望有一个男人能娶她,而且他有能力养活这个家,并善待她,让她内心平静地生活。
这个男人在哪儿?
妹妹是站在一辆现代跑车旁的时候意识到了那个跟踪的男人有些奇怪。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似乎空气中有了火药的味道。
妹妹的心脏开始狂热的跳动,那种她一直在思想的时候所期待的矛盾和冲突是不是真的来了?
高潮来了?
妹妹尽管不能肯定,可是她知道,高潮来了。
她现在明显地意识到了自己正被人跟踪。
她开始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真的。但是,那个男人,他的头发和他的眼神都让她渐渐地感到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他是在跟踪自己。
在妹妹的感觉中,即使是高潮,也是爱情的高潮。
他手上拿着一大瓶可乐,并与他们若即若离。开始,她对此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似乎觉得那个人有些面熟,但是,他是谁呢?
她不关心。
因为,另外三个人对于家里要买一辆新车的热情正严重地伤害着她的感情。最惹眼的是晃动在面前的姐姐的饱满的屁股,论大小是她的两倍,可恨的是她的腰却跟她的一样纤细。她穿的是一条青蓝色的牛仔裤,那是姐夫为她买的。也许正是这条裤子使她的腰和臀部分得这么清楚,才使她的身体起伏荡漾。
然而此刻,有人走过来了,她听到了几乎是挨着她的脚步声,她惊诧地回头看着他,那不是参加安蒂生日晚会的青年吗?她下意识地走快了一点,怎么会是他?
那个青年居然也走得快了一些,同时,他还略微有些躲闪的样子。
他在跟踪我。
妹妹对自己反复说着,与引同时,阳光似乎变得柔和了。
但是她再不敢回头,她怕看见他的眼睛,他的目光镇定,坦然,似乎还含着笑意。他的脸膛黑黑的,仿佛经过阳光的过滤,这使他的牙也闪烁着漂白的光来。
第一部分制造爱情激素(3)
走着走着,她感到面前伸来了一只手,手里面有可乐,于是她抬起手臂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可乐,并看着他,在他们互相凝视的眼神里,她奇怪地发觉有一种天空括来的一片凉爽的气息,好像是快要下雨的那种感觉。
这种感觉使她受到了安慰和抚摸,她觉得面前的这个跟踪者的眼神,使她多少年来头一次意识到了是她最渴望的眼神,那么湿润和凉爽,有一种在春天里随便在任何一个地方轻轻摘下的刚发芽的树叶往脸上一贴的感觉。
她感到自己似乎又是在进入幻觉,要不明明自己接过了他的可乐,但是,现在她手里明显的没有可乐?
她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手,甚至于忍不住地用舌头挨了一下自己的手,发现不是甜的,而是咸的。
我没有找他要可乐。
她对自己肯定的说。
她开始加快了脚步。
她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
然而,这时,她也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似乎比她还要着急。她的内心里产生了喜悦,感到自己在这种沙漠里有了跟随者,但是,这种游戏是不是不适于在今天玩耍?这种想法让她突然感到累了,她又回到了亚运村汽车市场。
前边三个人仍是没有回头,但是她自己加快了脚步,没有再向后看。她把自己相溶到了前面的三个人里面。
三个人仍然兴奋着,他们一起进了一家捷达专卖店。
里边的灯光显得暗,小仙指着一辆灰色的捷达王,说:“这车是咱们家的了。”
姐夫笑着拉了小仙一下,说:“别这么大声,多不礼貌呵。”
姐姐也在大声说:“我也喜欢灰色的,就是灰色的,或者是香槟色的。”
姐夫没有吭气,他站在灰色的车旁,仔细地看着,就象是艺术家在看着自己的作品。
妹妹说:“在家里你们不是都定了吗,还有什么好看的,买了不就行了。”
小仙厌烦地看了妹妹一眼,她显然有些不高兴。妹妹似乎没有意识到大家的情绪,又说:
“其实灰色,香槟色,白色都一样,这款车太旧了,是别人淘汰的款式,这谁都知道,但是无所谓,它就是代步的工具。”
姐夫看看她,又无奈地看看姐姐。
姐姐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像是有雪花铺满了山岗。那上边云雾在聚集着。
暴风雨就要来了。
妹妹在等着。
姐姐只是看着她,说:“你要是累了,就坐到那儿休息。”
姐姐说着,把一瓶可乐递到她的手上,说:“刚才买可乐的时候,不知道你溜到哪儿去了。”
“我一直在你们后边。”妹妹委屈地说。
姐姐摇头,说:“我们找了半天,没有你的影子。”
“怎么会呢,”妹妹说,“我跟在你们后边,看你们越走越快,我都有些喘不上气来了,但我还是在追你们,我就像赛跑一样。”
姐姐说:“你也太娇气了吧?又不是小孩子,连小仙都能跟得上,她甚至比我们还跑得快,你怎么会连她都不如呢?咱们家又没有多富,从小也没有人娇惯你,你其实是很能吃苦的呀。”
妹妹似乎被刺痛了,她从小就是那么渴望有人能娇惯她,但是没有人愿意这样作,她的确是很能吃苦,这点让姐姐说对了。
看着姐姐不想理她了,她就有些绝望,于是声音提高了八度,大声说:“捷达车连其瑞都不如,你们来来回回地看,有什么好看的?”
妹妹的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姐夫明显地不愉快了,他走过来,看着她。妹妹也毫不示弱,她作好了准备,她想,如果姐夫冲她叫嚷,她就把他在清晨的偷窥说出来,啊,应该让这样的事情有一种结果了。
可是,姐夫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看看她,在那瞬间,总算还能自持。他再次回到了那辆银灰色的捷达旁边。
小仙来到了她的身边,用身体挨了挨她说:“你怎么了?”
她看看姐姐,又看看小仙,嫣然一笑:
“对不起,我来例假了。”
小仙说:“那也不该这样呀,我也来了。”
妹妹听她这么说,就笑出声来。
她笑的声音也挺大,像个粗野的女人,其它人又开始看她。
妹妹边笑边出了大厅,站在门口时,她又看到了那个跟踪的男人正站在远处,朝这边看着。
她的笑没有从脸上褪下来。但是她感到与往日的爱情经历不同,因为此刻这个男人的眼睛里充满着冷漠,甚至还有几分残忍的气息。但是妹妹又在心里说,如果没有他的出现,这个下午会何等乏味。
她想对他笑一笑,专门为他笑,但是他不看她,他们的目光无法相对。
第一部分老人与蜻蜓
妹妹的身边有一个放着风筝的老人,正在缓慢地走动着。
老人走得有点吃力,但是在他的喘息中有某种唱歌的意味。她看着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在春日的午后里走在田野上的少年。
老人看看她,问她在这儿转什么。
她说:“你还没有问我的名字呢。”
老人微微笑了一下:“好吧,那你叫什么?”
她说:“我叫妹妹。”
“妹妹,谁的妹妹?”
她低头想到了姐夫,于是说:“姐姐的妹妹。”
老人说:“谁的姐姐?”
妹妹说:“能反复问出这样的问题,你肯定不是知识分子。”
她又一次用了“知识分子”这个词。
老人手拿着风筝又一次开始微笑,就在那一瞬间,一只蜻蜓从他眼前飞过,他说:“最近有一本书不知道你读过没有?”
妹妹没有说话,她只是望着老人,想立即识别出他还有什么花招。
老人说:“即使我看得出你对书籍不感兴趣,那我也要告诉你,那是《祖宗大词典》。”
妹妹不说话,她看着老人,有些吃惊,因为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老人竟然想的是跟自己一样的问题。
老人说着,把风筝扯了扯,然后开始跑着抓蜻蜓,他的动作有些可笑,因为他笨拙,他回头说:我们没有信仰了,可以不信上帝,但是,我们却不可以不信祖宗吧?
妹妹说:“好像不该是一本词典,而应该是一座牌坊,最少也应该是一首交响乐。”
可就在那个时候,风筝的线断了,老人随风筝而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