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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自学,学校也是允许的,但其中也有人租房是在悄悄地做无耻的皮肉生意,特别是那些贫困地区的女生,这个秘密是众所周知的,因为校方已不止一次接到公安局通知让去领人。莉雅是城市富家,怎么也会这样?玉霞想不透。莉雅在她脸上拍拍:“我真当了暗娼,还让你来见嫖客呀!告诉你,他是个朋友,在西部汽车城工作,以后我毕业了得靠他呢。”“你是在和他恋爱?”莉雅捅她一下,毫不隐瞒地说:“他儿子都上幼儿园了,是我的情人。”大学生谈恋爱,找情人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玉霞还是为莉雅惋惜,堂堂正正找一个男朋友不行非得要找情人?
玉霞放下包坐在床沿上,她看着镜子里的那个玉霞,一股孤独感又漫上了脸颊。在这个几百万人的城市里,她没有亲属,认识的同学都分散了,都融人了社会洪流中,她怎么办?这个问题现在才浮现在她脑子里。本来她也遇上过几家来学校招聘人才的单位要聘她,她都婉言谢绝了。让好多同学都不解,说她太傻了,留在省城发展是很多同学梦寐以求的,她倒好,放着好去处不干,还端着大学生的招牌摆啥臭架子?其实玉霞最清楚,那些单位并不理想,什么大酒店、娱乐城,分明就是冲着她漂亮的面孔来的。
现在她不得不正视现实了,她得生存,要生存就得工作。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屋子,玉霞上街买了盒饭吃,然后又买了一张新出版的《城市商报》回到租房里。
这天晚上,玉霞对这张报纸上的一整版招聘广告分析研究到半夜,最后决定明天一早到西城区锦红人才交流市场去看看,因为明天将有上百家单位在那里公开招聘人才。
放下手里的报纸,关灯上床,夜的黑幕在她闭着的眼前漫延开来。也许是白日所思,也许是身下这张双人床的启示,她怎么也睡不着。她想到好友莉雅和情人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掀起爱海的波涛,她浑身燥热不安。眼前的黑幕缓缓拉开了,是银月在天湖中悠然晃荡的夜晚,夜风轻轻地吹着,他在月光下向她走来,那么潇洒倜傥。她奔向了他。他搂着她在月影下旋转,咯咯咯的笑声在夜风中四处飘散。她躺在了翠绿的草坪上,躺在他宽厚的胸膛里。他亲吻着她,吻她俏丽的脸,吻她薄薄的唇,吻她白皙的颈脖……吻着吻着,他噙住了她的胸,他轻轻地吮吸着,让她美美地感到了酥痒。他说他要让她的胸脯变成最美最美的风景,即使是穿着衣服,也要让男人们见了心旌摇荡。她让他的手伸下去,那是她爱海的港弯,温润潮涌……她赤裸裸地白皙胴体展现在月光下,展现在他面前,他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的欲火从心中升腾而起,烈烈燃烧,他拥住了她,在飞升的火焰中,他们一起化成风中的金色羽毛,在高天中旋转,飞翔……黑暗中,她扯下了胸罩,双手揉着,她感觉到它们是长大了,丰满而圆腻,母性的骄傲让她心中的温流激荡不已……她拉亮了电灯,睡梦中的他无影无踪,眼前的一切都陌生得让她生畏。她坐起身来,炽白的灯光照着她精赤的乳房,她掂掂它们,不无自嘲地摇摇头。她起身从包里取出了一方手绢,和所有传统的描述一样,这白洁的手绢上留着她贞操的花蕊,那是一朵艳丽得耀眼的红花,已经是红得发紫了。她捧着它轻轻地低头去嗅,她闻到上面令她迷醉的气味,那是混合着他雄性的特殊气味。这方手绢仅仅是在两个月前她和他的杰作,然而,他已从她眼前悄然消失了,消失得让她迷惑不解。他等待着他,直等到校院里空空荡荡,等到她孤独一人睡在别人造爱的床上,他仍然没有出现。就像无月无星的夜空,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有。只有这方手绢陪伴着她,聊以寄慰她的幽思。她捧着手绢躺下了……
28
第二天早上,玉霞早早地就起了床。昨夜一夜没能睡好,她在镜子里看见自己明显地露出了憔悴的面容。这个样子去应聘肯定是要让别人生疑的,别人很容易误认为是生病了或者干脆就往夜生活频繁上想,那还能找到工作?人才交易市场她没去过,但离学校两站路远的劳务市场她经过那里时见过,那些进城找活干的农村妹子,一群群地站在那里,招聘的那些男人就那么无耻地睁着狼似的眼睛在她们面前看,就像看一件商品一样,当然毫不含糊是在挑选那些面容姣好一点的妹子。这是现实,谁不想看见一个靓一点的女孩呢。为了应聘找工作,玉霞拿出了化妆用品,在学校里她是很难化一次妆的,除了星期天,好友莉雅约她上街,催她化妆,一般她是不朝脸上扑粉描眉的,最多抹一点口红。她知道自己的女性优势,即使不化妆,走到大街上,回头率也很高。连这化妆品也是莉雅送她的,莉雅曾对她说,你总有一个时候要用的。今天她得好好化妆。姻脂、口红、眼影,一鼓脑儿地全派上了用场,半个小时后,连玉霞自己也对着镜子吃惊了,那镜中的美人貌若天仙,一颦一笑都显出娇柔艳丽。她自己也想到了那四个字:魂不守舍。连她自己都惊诧于自己的美貌,男人看见会怎样?她看看时间不早了,心想,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这句话差不多中文系的同学都捧为至理名言。现在,她就是带着这种心情走上了街头。
转了两次车,也走了一点冤枉路,一个半小时后她才来到西城区锦红人才交流市场。
这是一家商场的旧有仓库腾空后开办的人才市场,房子宽大得可以踢足球,砖墙上抹过白石灰,残留着一处雨水浸淫过的斑斑印痕,形成大大小小的地图,就在这些分布着水渍斑斑的墙下,一排排摆放着参差不齐的桌椅,桌边坐着用人单位招聘人员,墙上贴着一张张大小不一的招聘内容。
玉霞买了五元钱一张的门票进入大厅。
进门左侧的墙上,张贴着二十多家本市各类报纸刊物招聘记者、编辑,广告策划人才的告示。玉霞看见一张名为《生活与社交报》的招聘告示,上面注明总编办公室招聘一名助理,女性,二十岁左右,大学本科,能写作,会电脑,身高一米七左右,像貌端庄,月薪面议(不低于一千五百元)。这张招聘广告下面坐着三人,两个女青年,一个中年男子。两个女青年在给报名者登记,中年男子在向问询者解答。玉霞觉这个总编助理的条件自己基本具备,就走上去,原本围在条桌前的人见她走过来,都让开了一条道。她听见人群里有人在说:“这个小姐凭模样就没人能和她竞争了。”另一个在说:“可惜她也来晚了。”那个中年男人一见玉霞走到桌边,严肃的脸上马上出现了笑意,问:“小姐是要找个什么样的工作?”玉霞指着他身后的上说:“那上面写的总编助理。”埋头填写着表格的一个年轻女人抬起头来看她一眼,说:“这个名额已报满了,三个人竞争,你看记者什么的行不行?”中年男人却对她说:“小姐,总编助理名额只有一个,现在报了三个人,都已去现场面试去了。不过……”那中年男人盯着她脸上出现了意味深长的笑意,玉霞觉得那笑里藏着什么,让她感到莫来由的讨厌。“不过,”那中年男人在她脸上扫视了一下说:“我这里可以破例地再开一张介绍过去,我估计总编见了你会大加赞赏的,说不定就招聘你了。”玉霞按他的要求,把身份证、毕业证都交给他。一个办事的女青年接过手正要填表,那中年男人哂笑道:“表就暂时不忙填了,我这里专门给你开一张便条,说着就飞快在在纸上写了几句。玉霞一看,他写的是:何经理,请单独接待来人,具体事务你定夺。中年男人把纸条交给玉霞,又对她说:“你去竹湘宾馆六楼612房找何经理,行不行就看你自己了。”
玉霞从人群里钻出来,心里暗暗好笑,这家名为《生活与社交报》从没看见过,也不知道是哪个部门办的,这是她怀疑的一点,二是中年男人给她的纸条上写的“单独接待”这很容易让人想到自投罗网;三是这家报纸怎么办到竹湘宾馆去了?那里什么时候招租过写字间、办公室,明明就是个纯粹的宾馆加酒楼嘛? 果真有一个眉目清秀的女人拉她到了一边,对她说:“这里面哄人的事多得很,你知道不知道竹湘宾馆前两天还有一个小姐跳楼死了,里面复杂得很。”玉霞一听,心里颤了一下,把手里的便条两把撕了。那个眉清目秀的女人说:“你是学中文的?要找工作跟我来。”
玉霞就跟着她走到西墙根下。墙根下放了一张会议室用的长茶几,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子见她们过来,就对眉清目秀的女人说:“秦姐,刚介绍一个走。”叫秦姐的女人就指着墙上对玉霞说:“你自己先看看,觉得可以,就办理一下手续。”玉霞看墙上告示:本部红叶职介所保证在一个月内帮你找到心满意足的工作,联系电话01324678,地址木木街3号。玉霞觉得这个职介所比较正规,敢于告诉你电话、地址,蒙骗的成份显然就少多了。再注意看职介内容也多记者、编辑、电视策划等专业,心里就动了。
秦姐说:“一个月之内如果没你满意的工作,退还所有的费用。你可以天天来,我们也随时安排你去招聘单位看,至到满意为止。我们和全市三百多家单位建立了人才联系业务关系,今天你就可以先到电视台有线频道‘西部纵横’专栏组去应试。” 玉霞一听心里好不欢喜,问:“这是真的?”
秦姐说:“我们是有信誉的,怎么能空口说白话,我给你写个证明,你自己去,如果是骗你,你可以马上打举报电话。红叶职介所你都没听说过?几家报上天天都有我们的招聘广告,你看看。”秦姐从茶几下拿出几张报纸,里面也有昨天玉霞买过的《城市商报》,上面果真有这家的广告,电话、地址一样不少。玉霞就说:“那你介绍我去电视台试试吧。”秦姐就给她填了表,盖上章,交给她说:“挺简单的,说不定明天你就坐进办公室了。玉霞笑笑收了表格。秦姐说:“你交六十元中介费,有发票可以报账。”玉霞笑道:“我能有单位报账还来这里干啥?”就交了六十元钱换了张收据。临走时,秦姐和善地朝她笑笑说:“祝你走运。” 总算没白跑,玉霞心里宽慰多了。在街上的快餐店里吃过午饭,玉霞就开始搭乘公共汽车去东城区寻找电视台“西部纵横”专栏组。这个下午,玉霞才知道了什么叫辛苦,什么叫劳累。她转了三次车,走了多少路她无法计算,也不知道问了多少人,最后还是狠着心肠掏了七块钱坐人力三轮车找到那个小街深巷的。她根本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电视台“西部纵横”专栏组会躲在这样一个委琐的地方。 玉霞走进办公室,里面正中有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两边档板隔着一个小间,里面也放着两张学生课桌一样的办公桌,上面放着一台电脑。宽大的办公桌后一个四十多岁的眼镜坐在高靠背皮椅上打电话,见玉霞进来,一边仍在对着话筒说话,一边示意玉霞坐在一张翻板椅上。这眼镜倒是文静潇洒,很像学校里的教授。眼镜打完电话才接过玉霞递给他的表格看,一边看着一边又朝里面喊:“小美,给这位小姐泡杯茶出来。”一个模样艳丽,身材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