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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非白那强大的冷气场与低气压,委胆慑人心魂。
宾客大多都是有身份的,可再有身份到了于家也不是个事。
这种情况下只能装聋作哑,唯有一脸不白,略有尴尬地看着这一切。
于家老大于一科,眼睛射出了闪电的利剑瞪着贺谨彤,脸色凝重肃穆:“谨彤,你说,怎么回事?!”
贺谨彤早哭了,已是泣不成声:“爸,都是我不好,没有注意看前面,所以顾小姐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没收拿稳手上的杯子,把杯里的酒给弄洒了……呜呜呜……爸,是我的错,我没有拿稳杯子,呜呜呜……对不起,爷爷,我不是有意的……”
顾攸里的脸色,有些僵硬了起来。
很想冲动的上前,抽贺谨彤一耳光,居然以退为进,把所有的错全部都推到了她的头上。
可恶!
现在怎么办?
她是多么想低调,不想在爷爷寿辰上面生出什么事来。
可是为什么,最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呢?
现在,这场面她要如何收拾,那画还能补救吗?
顾攸里紧紧咬着唇,低头垂眸,瞥向那边被弄脏的画。
在帝王珠宝上班时,与她的花卉系列,一同推出的属于言栖的至尊系列,是根据中国古代字画设计而来。
所以她曾经有一段时间,专门研究过古画,希望借着古画看看能不看找出灵感。
这个图是名为古树茅堂图,是明代吴中四大才子文征明的作品,这人的书法据说天下第一,一般写字的人,做梦都想与他比肩。
不是超越,而是比肩。
他的字画一直供不应求,人们拿他的字画来千临万摹,到处都是假冒与赝品之作。
而且许多高仿,都是出自晚辈、名人之手。
目前国内常见的文征明伪作,大多都是山水、兰竹与书法。
那么这副古树茅堂图,会不会也是伪作呢?
有此一想之后,顾攸里细细观察,被酒水淋湿的那一块。
明代的用墨大都是松烟墨与油烟墨,比清代普遍使用的漆烟墨要较淡,但是抗水性能好,在染色过程中不容易溶化。
制造过程中经三冬四夏,还要加许多香料等,能防虫蛀。
这也是历代名画,可以完整保存下来的原因。
但是这会儿,才一杯酒散在上面,画上的墨就慢慢晕开了,而且她被酒浸酒之后,画受到了水,墨里的香味被酒掩饰也没有算了。
可为什么她会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呢?
于非白看顾攸里半天没出声,以为她是不知所措,眸色冷冽地勾勾嘴角。
“是我……”于非白迈步上前,轻轻抬高了嗓音,冷眸如剑一般扫向贺谨彤,缓声道,“是我推了里里一下,所以才会撞上你的。”
贺谨彤双眸里面,一片紧张!!
说实话,她很怕于非白,真的很怕。
见识过他比恶魔更残忍的一面,她不再沉浸于这个男人俊美的外表。
可她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个表情看似云淡风轻,实际比魔鬼更恐怖的男人,居然会有那么宠人的一面。
居然,就这么把一切都扛在了自己身上。
顾攸里你何德何能,可以有这样的好命,贺谨彤在心里不平衡的想着,牙齿咯咯地打着颤。
众人屏息,都在等着于老爷子发话。
而于老爷子目光沉沉地,看着一言不发的顾攸里。
似乎在等待她说什么。
可是顾攸里一直都不说话,于老爷子的目光里,微微滑过一抹失望。
644。第644章 伪品?真品?
不太愿意相信,顾攸里会是一个出事了不出声,也不愿意承担责任。
而要靠于非白帮她解决一切,背负一切的女孩。
可不待于老爷子心思下沉,顾攸里迈步,突然走到于老爷子身边。
她垫起脚,然后在于老爷子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什么。
有些话有些事情,她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与于老爷子讲。
不然,就是太不给老爷子面子了。
也不知道两人在低低说什么,众人疑惑的目光向他们扫了过去!
最后,他们看到顾攸里轻轻凑开了,低头对老爷子认错:“对不起爷爷,请您原谅我这一次吧!”
也不知道顾攸里说了,一向稳如泰山,面不改色的于老爷子,脸色居然沉重了起来。
他看了看那边被酒水弄脏的画,又看了看站在那边紧张的贺谨彤。
贺谨彤全身,立刻僵硬了起来,心跳如雷。
顾攸里和于老爷子说了什么,让他这般看向自己,难道知道自己故意撞向顾攸里的吗?
她以为于老爷子会说什么,可于老爷子的目光,又轻轻移开了,回到了低头认错的顾攸里身上。
叹息一声,于老爷子出声道:“算了,不就是一副画而已,散了吧,宴会要开始了吧。”
于老爷子一番话说出来,贺谨彤脑子里炸开了一声惊雷!
怎么回事,怎么老爷子突然间就不计较了呢?
尖锐的指甲掐入掌心,贺谨彤立刻柔弱地道:“爷爷,是我不好,是我把浩宇送给您的画弄脏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顾小姐会撞到我!”
说着,泪水便涌了出来,一脸委屈,无限委屈,除了委屈还是委屈。
“爷爷,这可是我找了半年,才给您找的画?送给您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于浩宇无限惋惜地说道。
不甘心呀,这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买来哄老爷子的,怎么能就这么糟蹋了呢?
而且,老爷子居然就这么轻易原谅了,让他更觉得不甘心。
凭什么?难道就凭她就是于非白带回来的女人吗?
太厚此薄彼了,于浩宇背在身后的拳头,紧紧攒了起来!
顾攸里没有想到,自己想息事宁人,留给某些人面子。
可某些人,却是不答应了。
“爷爷……”顾攸里抬眸看着于老爷子,有些为难。
于老爷子严肃着一张脸,走到画边用力嗅了嗅,特别是被洒酒过的位置。
这幅画没有古画的清香味,除了酒味之外,就是一种烟的刺鼻味道?”
于老爷子是爱收藏字画的,那自然也是有些了解的。
当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又伸手摸了一下纸张的边缘,再望了眼被洒浸泡过的字,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爷爷,是不是还可以挽救吗?”于浩宇紧张地问道。
于老爷子瞠了他一眼,“还救什么呀,它不是真品,而是仿品!”
语气平平,似乎并没有生气。
或许他之前收到画的时候,在品画的时候,就是没有完全相信,只是不想驳了晚辈的面子,什么话也没有说而已。
他的话像是轰然一声惊雷,炸开在房间里。
客气则像烧开的水,一下子沸腾了,人人脸上都混合着惊讶、不信、怀疑,好奇……
贺谨彤震惊地瞠大眼球,此刻手脚都是凉的,“怎么可能呢?”
于浩宇脸色微白,颤抖着声音:“爷爷,这怎么可能?这……”
这时贺谨彤的爷爷,贺谨彤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和于老爷子一样,先是用鼻子嗅了嗅。
于老爷子在旁边说道:“这纸一被浸湿,怎么会有烟的味道呢?我想老亲家你应该明白了吧!”
贺老爷子点了点头,然后轻道:“知道,是因为纸张是用烟水浸泡做旧的!做旧的画纸看着虽然是黄黄的,可并非历史沉淀下来的颜色。
于老爷子接着说道:“所以,有的地方这黄色会显得深一些,有的地方黄色会浅一点,这是因为浸泡的时候,没办法让整张纸都保持同一种程度的缘故,刚刚也是奇怪了很久,现在算是明白了,多亏了这一杯酒!”
贺老爷子皱眉道:“可是这样,也不能代表这画不是真品!要知道明代的松烟墨要经三冬四夏,还要加许多香料、烟叶等,为了防虫蛀。”
瞬间一场由贺谨彤引发的闹剧,变成了两位老人家的鉴画大会了。
两人不愧是曾经沙场的老将,阅历丰富,吃的盐比小辈吃的米还多。
这学问,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于老爷子抬手,放在纸张上面又摸了摸:“我之所以确定,主要是因为这个,明代的棉纸特点是纸的表面并不平匀,用手摸上去会有小小的纸刺,而且纸的颜色是灰白色,表里如一,那么经过这几百年的沉淀,纸张应该已经风化出一层光滑而又平亮的包浆,古朴光润,且略略的发硬,可是这幅画用的纸,明显是现代制作的棉纸,虽然是做旧了,但还是很柔软,因为表面的光滑并不是包浆的光滑,老贺你要是不信,你摸摸看。”
贺老爷子上前,照着于老爷子所说摸了摸:“确实是如此,这幅画的纸经硬度不免,应该是没有包浆的,可是这也不能代表就是伪品!”
于老爷子瞠大眼睛,不悦地说道:“怎么就不能代表了呢?看这水倒在纸上,墨会化开是正常的,但是,那仅仅是在刚画好没有多久的情况画,才会有这样的情况,若真是古画,画面上的包浆会对墨迹有一定保护,就算是泼水在上面,也没那么快就化开的,现在怎么化开了,原因很简单,因为时间短!”
众人凑上去,瞪大了眼睛仔细看,墨痕确实有些散开了。
都感觉到于老爷子说的对,众人是频频点头。
两个老爷子说到后面,其实已经忘记了画被泼酒的事情了。
就着画的真假,讨论的那叫一个轰轰烈烈。
645。第645章 隆重介绍,很重要的人
其实画的真假他们也不在意了,已经无所重要的,只是两个老人家一辈子斗习惯了。
他们在意的,或者说重要的,是要彼此说的有理,彼此的认为是对的。
人说:老人如小孩。
除了说老人要如小孩一样,去给他关怀和照顾,也是说了老人和小孩,在脾性上的相似。
贺老爷子又道:“这还是不一听,听说看作品的真伪,最关键的步骤是看作者落款,也就是签名,每个文人的笔法不同,自然书写风格上会有千差万别,文征明小楷的主要特点是笔画圆劲,丰润遒丽,结体稳健,善于留白,精巧漂亮很大程度上要靠充分运用笔尖的弹性,用中锋轻快地甩出漂亮的弧线,所以后人伪仿,独不敢仿文氏小楷,现在你看此落款和印鉴对照文氏所流传款,那是一模一样,准备无误的。”
于老爷子指着画作上的印章道:“还有这个呢,你怎么不看这个呢,这历经数百年时间的印,竟然颜色都是朱红色,经过那么长时间,想要保持成朱红色很难!”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呢?”
“那我高兴晕了头,一会儿没有注意到很正常,现在冷静下来了,那我自然就能慢慢分析出来了!”
两个老人越说越激动,已经把周围的人,全部都给忘记了。
眼看着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于贺两家的人都知道,就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这两老人家爱争,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现在是寿辰,就这样下去会错过吉时开宴。
就在众人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两位两人家,暂停议论时。
一个清脆轻盈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两位爷爷,你们真的好厉害呀!”
于老爷子与贺谨彤下意识地收了声,齐齐转头看向出声的顾攸里。
于非墨邪笑出声:“爷爷,要不是你们这样说,我们还真不知道看画有这么多名堂!”
于二少都出声了,立刻便有附和上了,谄媚地说道:“是呀,今天真是好好上了一课,以后肯定会看画了?”
又有人说道:“我还是不太会看画,于老,贺老,你们真是好厉害呀!”
“于老,贺老,我家有一幅古画,我一直觉得它是伪品,不知道能不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