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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烈焰般的杀气狠冲天际。
配合每一个吼声,地上总是没来由的炸爆,草、石、尘、灰,激走凹陷,漫荡徘徊;或有上轰,或有下凹;或见笔直穿扬,留下不堪入目的三丈长线,而土石竟快速从那线中外翻狂扬;或见地上连跃或蛇弯似的痕迹走现。
狂乱的罡气此起彼落。满目疮痍的地尽是凹凸不平的坑洞,间夹有不断上炸达六、七丈高的蓬土劲石。
或见焰火腾蛇,或观白冰冻雾。
一道接一道的电芒无情的掣击在广大的平原上。
闪光中,含糊难辨的人影各自拖曳黑色的尾影,似流星窜空,金蛇奔跃、交错、分离。
不由自主的心悸,引牵所有人心神,让人狂颤。
莫名的感动难掩热泪。
他们为何而打?难以形容的沸腾血气,炙伤著在场者的内心,使人难受;更令人无端兴奋莫名!这就是……‘武’!能达此武道高峰,至死无怨。
所有人同时想到了这一件事,尤甚是武盟三大长老,二大护法:此战居然有让他们生出退隐潜修武学之心。
练武者最终目标不是登上一个‘天下第一’的名号,而是突破自身体能之极限,讲求‘天人之道’;这天下间之万物,无一不是练武者体会修链的所在,但是在那背後,必然有一颗俗世不沾的心,故能涤除玄览,以之无蔽。
霎时——激光横空,二个喘息未止的人影现身。
风情身上爪痕、掌印鲜明,其上身衣物业已毁损,一道道战功彪炳下的功勋,错纵复杂横斜歪扭的痕疤,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所有人目不转睛,呆视。
云归尘狼狈的身体,从左颊、肩背、腿弯等处鲜血淋漓,一身伤势亦不亚於风情。
魔宗见著花容惨淡为之失色。
绣儿握紧小拳头,泪水不受控制直落。
众人的心神系在此二人身上,更如紧绷的弓弦,一触即发。
恁谁都感受到战场上这股无形的压力。
刹然——一道道炫目流光华芒从云归尘身上暴射而出。
风情的身体倏分为六,弹射。
只见风情一个个被罡射中,疾然消没。
六道人影,六个风情一同消失。
见著心头大震!云归尘豁然转身怒拳一挥。
一道冰冷寒凉的冷气从心口传出,紧接而来的剧痛更使身躯不由自主发抖,全身功力倏然急泄。
忽然间,他觉得好冷。
云归尘吐了口鲜血问道:“好功夫,这是甚麽功夫?”
魔宗但见云归尘心口突然裂开一个大洞,尖叫一声,脸无血色,摇摇欲坠。
破冰声响,云归尘面前的空间倏地破裂爆开,一块块薄冰所覆盖罩住的风情终於出现。
只见那冰表面平滑如镜,里头又浓雾若雪,奇特的折射角度,令得众人的目光难以凝集於他的身上。
风情亮出头脸,半片身子隐没不见,绫月斋仔细端视,查觉风情是以冰与镜的穿透原理,将不可见的光与视线,应用此二物的特性,在那薄冰层里,令光与视线穿透过去。故於某种程度来说,他是隐形与透明的。
这得要有精密的计算才得施为,况且於对战当中,他又是怎麽做到的?且,这又是谁教他的?这天底下彷佛未曾有过这样一号人物。
风情身形抖震,收回满是血迹的左贯手,薄冰全然掉落,肃容道:“诸葛武侯,三大天书里的‘幻天真诀’”
一震!云归尘喘息问:“是哪个诸葛武侯?”
风情笑了一笑,道:“三国,孔明,诸葛亮”
众人闻言哗然。
风情叹道:“这是奇门幻术,否则我无法赢你”
“哈哈……”云归尘狂笑,咳了几口血後,叫道:“在丞相手里,我输得不冤!”仰身而倒。
“爹……”紫袖不顾一切冲出哀号。
魔宗身形一掠,已到了云归尘身旁,含泪凝视。
云归尘嘴角笑容依旧,只是死去多时。
风情忽现身在紫袖背後,一落掌,将其击昏,探手扛住了她。
幽然的——魔宗托抱住云归尘,感激风情道:“孩子,袖儿就交给你了,好生照顾她吧!”
此话仍针对风情保存住云归尘尸身而说。风情看著魔宗孤寂背影远去忖道:“阿姨,对不起。”
月蚀等月字辈诸女面面相视,各使了一个眼色。
月蚀走到风情跟前轻咳一声,面无表倩道:“情儿,阿姨们要回去了,紫罗她就留下来照顾你吧!”
“喔!甚麽?”风情愣然。
月盈俏眼一翻,瞠道:“这事由不得你”
月亏补充一句道“这是你娘答应的”
月影道:“紫罗她娘是咱们九大侍婢之首,当年大小姐曾口头约定若大小姐生下的是个男的,你自就得结为义兄弟,若是女的,则结为夫妻。”
风情蹙眉道:“我怎麽不知道?”
月满怪笑道:“现在你知道了,不许抵赖。”
风情恍然大悟,原来她们是要把自己与紫罗送做堆,不由得苦笑不止,灵机一动,问道:“那紫罗的爹是谁?”
诸女默然。
良久——月蚀才涩声道:“是本门护法神君”
风情听得一震!原来那千里追杀,只不过是一场戏,自己若不问的话,仍被蒙在鼓里。再想及‘护法神君’拚死救自己一命的情景,这个恩情不能不报。
无可奈何失笑道:“你们怎麽说便怎麽算吧!”
紫罗美目大张,欢天喜地迎上前。
冷常瑛偷偷啜泣,转身就走,直感到自己被忽略了。
玉柳浓也有如此感觉,气得想哭。
绫月斋觎眼一瞧,见二女可怜兮兮直望自己,自己不是给过她们满口保证吗?但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搞不好父子二人还会大打出手呢!为了维持与风情良好的父子关系,绫月斋愧疚於心,一直三缄其口,可是又为了这二个未过门的媳妇,逼不得已只有扯下老脸向风情道歉。
风情侧眼睨视绫月斋举措,已明其意。
庄六郎越众而出,赶至风情面前,双腿一曲,叨了三个响头,高声道:“弟子已经明白师尊所言之意”
风情嘴角一撇,怪叫道:“你找到甚麽?”
“是情!”庄六郎一脸兴奋道。
“情……”风情念著,忽双目蕴泪,含笑道:“行了,你先回小筑去,在那里等我。”口气温和许多。
“谢师尊。”庄六郎再一叩首,这六年来的成果终有代价,一跳而立,望华山而行。
绫月斋欲言又止。
风情睨视,道:“不管我多麽恨你,但是你是娘临死前一直念念不忘的人,我不愿意我娘怨我,在我想叫你一声爹之前,我想问你一句话”
绫月斋道:“甚麽话?”
风情道:“你爱娘吗?”
绫月斋抚心自问无法回答,长叹一声道“不,我恨她!恨她隐瞒自己身分,恨她在成亲之前脱离,恨她没有把怀有身孕的事告诉我。
一直以来……我总是认为她欺骗了我……在我查明她的身分的时刻,我……我简直不知所措!所以我远离她,想忘记有关她的一切事,但是…我没有办法做到。”
风情另有用意道:“你知道‘潼关’附近有个平家村吗?”
“知道。”绫月斋道。
风情笑道:“你有否在那儿遇到一个快要冻死饿死的小孩,然後救了他,并给了他几锭银子”
“不错,你怎知…”绫月斋本来皱眉,忽一震!惊问道:“你就是他!”
风情摇头道:“不是,只不过当时我也躲在一旁等着雪停,情况比起那一个家伙还要惨多了。
从我离开本山后,便有种觉悟,我若不靠自己双手打拚得来的,就算人家送我,我也不会要。”
“他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紫罗、玉柳浓同时想到。
风情开怀一笑,道:“当时,我就在你身旁那一条巷子中,我瞧得清楚,你扶起哪个家伙,拍掉他身上积雪,你说:“可怜的孩子,没有一个父母肯把自己骨肉舍弃。
今日我救了你,不为别人,只为自己,只要我那流离失散的骨肉若也能像你一样,遇到一个帮助他的人,让他不受风吹雪冻,我便安心了。”
当时,我看得很难过,我就想到别人的父亲都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如此,为何我的父亲,却不能像他一样。而事实上,我也不晓得父亲到底长得什么样?”
绫月斋心血来潮,拥前狂抱,激动,涕泗滂沱道:“孩子。”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
绫思快步前奔,紧紧抱在一起,又哭又叫。
动人的一幕,所有人的心全都暖和起来。
玉柳浓发觉冷常瑛递给自己的手帕时,才发现已是泪流满面,两人相视,会心一笑,俱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的光采。
“父亲,我先带你去看你第一个媳妇——甘小花吧。”风情黯然道。
许金看著绫月斋、风情等人离去,蓦然哈哈大笑。
“大哥……”许银颤声道。
许金忽望了在场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一眼,从他们眼里俱看出笑意,心想“自己是否该做些甚麽……”
“阿弥陀佛!”‘天将上人’宣了声佛号,颔首微笑。
许金倏感全身轻了许多,多年重担竟可一朝放下,岂非是刚才那一战乃受上天指引?环视场地,武盟中除了原有的实力派高手得以逃过一劫,其余诸人皆成了这块地上肥沃的肥料,馀生者实为少数。
那‘天狩阁’与‘华靖园’等人俱同‘魔宗’之後离去,不代表其也是魔门子弟,既然魔门有此实力,为何这千、百年来又不占领中原,叱吒江湖,统一武林呢?更何况他们连二十八宿星支流也没发动呢!这又代表甚麽?不是不能,而是不要。
‘魔’只不过是众人心中的成见罢了。
再度轻笑,许金道:“武盟从今日起,解盟归建,各门各派遗至武盟等人员,一律回归!”
一愣!忽地,众人全开心的笑了,这牵连百馀年的枷锁也已解开,各大掌门人二大护法、六君六艺等及一干大大小小组合、门、楼、院、庄、会等龙头亦大声开怀。
今日起,终於能以自己门派的名义行走江湖,对武林贡献一分心力;原先的武盟弟子,本来早是各大门派派遗弟子进驻的,如同‘戍边’宿卫,每几年调动一次。
现在,那种日子不必再过下去,那‘进贡’一事自然可免。
从现在开始,又将是各大门派争执牛耳的局面。
且,看情形,少林一脉是稳操胜算。
因为少林有个‘聪明绝顶’的‘天将上人’在。
“小花……”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活泼倩丽的甘小花,其身旁尚有独孤贞睁著天真的眼眸在浅笑。
东方小笑红著脸道:“是主人救了小花姊以及贞妹子,她说小花姊是受了‘锁魂大法’中‘锁绝生机’之诀,所以在外表下看来并没有受到甚麽伤,因为她本来就没有受伤。
而与‘破魔掌’不同的是‘锁绝生机’会把人的气机全然闭锁,看起来形同死掉一样;那‘破魔掌’可不同,它是由内部毁坏,在外观上也根本看不出甚麽来……哎呀!”
忽看到风情拥住甘小花大肆亲吻,吓得连忙转身子不敢再面对这羞人的一幕。
甘小花迷醉的脸上泛现红晕,香舌微吐,蠕动。
风情眼角觎见到所有的女人全都羞红著脸,唯有自己的父亲绫月斋哈哈大笑。
情之所寄,一往情深。
绣儿道:“爹爹是为了云姨生前的愿望才如此做的,爹说云姨未曾认识公公之前,本有一统武林的大志,未料到……会遇到公公。
爹联同官府大军来消灭‘武盟’亦是为了云姨,而小花姊的事,爹早就说被‘锁绝生机’制住的人,这当世除了娘以外,没人解得了。
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