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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记起了绣儿临走前所说的那句狠话,跺了一下脚,尾随风情的步伐追入密林。
※ ※ ※ ※
风情刚进入林里,身子一轻,眼前景物倒飞急逝,竞被人从背後衣领提著走。
正将破口大骂,耳里传来那个人的声音:“你还不能这么早死!”
竟是魔门“护法神君”。
他这话是甚么意思?风情绞尽脑汁怎样也想不出来。
转眼间,是一座山崖峰顶。
“护法神君”将风情丢掷地上,默然盯著他不放。
风情斜睨一眼,在月光下这片危崖绝壁,光滑陡峭如似刀削,目光所及仍然乌黑一片深不见底,峰峰间隙犹有浪滔吼啸之声传来。
风情弄性尚气道:“这倒是个埋骨的好所在。”
索性就地盘坐。
“护法神君”二话不说,亦学他一样,在他正对面坐下。从怀中掏出一个酒壶,自己先仰饮一口再拿给风情。
微愣!风情不解其意,却还是接过就口而饮。
“护法神君”忽道:“你真的叫做风情?”神情露出异色。
风情道:“难道还假得了。”
护法再道:“你是哪里长大的……嗯!我是说你的出生地?”
风情莫名奇妙,反问道:“我的出生地在哪里与你有何关系?”
“有关!绝对有关。”“护法神君”正色道。
“不知道!”风情摇头道。
“是不知道还是忘记了。”“护法神君”神色略急道。
“不知道!我只记得母亲死去的那一幕,其余的我全忘了。”风情困惑道。
“你母亲怎么死的?”“护法神君”逼问道。
风情突然狂了,发出一种连“护法神君”也心惊胆颤的声音,他面目狰狞、妖邪异常,说话的时候隐然含有无穷阴森凄绝之意,道:
“是云紫袖那贱人害死我娘!云紫袖……是天下十大高手云归尘之女……他们父女……我全都要杀!我要将他们灭门!杀得鸡犬不留!杀!杀!杀……”
倏然的,“护法神君”面若死灰,戳指风情失声道:“果然是你……你……你真的没死!”
风情浮躁道:“我死不死干你屁事?你不是要杀我?来吧!我等着!”
“杀你……”“护法神君”有若泄气的皮球,苦笑道:“我怎么敢?要不是听到‘天君’与‘魔宗’的对话我还不知……”
“你话太多了,神君!”
一道声音阴森如冰飘来,“护法神君”回首一望,正是冷眼瞧著自己的魔门公主——胡绣儿。
“护法神君”豪气干云站立,与绣儿对峙。
风情正觉得奇怪,这二人不是同门中人,怎地竟会为了自己这一个“外人”如此仇视?
绣儿眼如秋水,流波迅变,媚笑道:“今日你二人绝对无法生离此处!”
“未必!”
“退!”
“护法神君”迅然狠退,反手一操,将风情纳入怀中,朝那万仞绝崖下一跳。
绣儿见“护法神君”後退,目中杀气一闪而逝,在他刚刚跃离山崖防御力最为低下的时刻,突然拔出发簪向“护法神君”背後一射!
在空中换形不易,兼而“护法神君”又带了风情这一大包袱,心一横,刚牙怒磕。
发簪在月色下溜过一抹银华,威爆之气横亘天际,瞬间到了他背後。
杀近“护法神君”不及一尺,他暴吼一声,宛若霹雳雷鸣,整个身子轰然涨破衣物,连风情也感受到他肌肉里气劲充斥的强大压力。
发簪扎入。
炸轰一团血雾,“护法神君”整个背部像是挤烂的血柿子,骨、肉、筋、血模糊不可辨认,和风情一块掉下万丈深崖。
绣儿一叹,灵觉怱现,豁然转身,是紫罗。
紫罗已非吴下阿蒙,非可等闲视之,她刚才一入林中便失去风情踪迹,知道丧失功力的风情亦是不可能无声无息从自个眼前消失。
忙运起“天听地视”秘法,查知有一道细不可辨的足声掠向山顶,忙追了去。
才刚到,便见到“护法神君”抱著风情跳崖,绣儿追击的一幕。
平静的,紫罗问道:“为甚么杀他?”
他!指的是“护法神君”,尚不明白绣儿为何会杀他?
绣儿冷然道:“泄密者死!”
“甚么秘密?”紫罗心中一动,问道。
“你不配问!”
肃然,紫罗运起功力道:“风情是我第一个男人。”
“哈哈……”绣儿花枝招展道:“你敢这么说,真不要脸!你刚才打他一个巴掌,还说与他办事等於被蚊子咬的话,岂不是自相矛盾?”
一愣!紫罗嗔道:“原来你一直躲在暗处监视我们。”
绣儿掩口娇笑道:“咱家早先说过,下次见到他必定不择手段杀他,这是你护卫不周哪能怪我。”
“可恶!”
紫罗纵身狂击,一道雄浑的罡气冲出。
绣儿娇体微闪,避过!身形如似飞燕投入林中,传来临走前一句话道:“回去告诉那群不知死活的老鬼,他们要找的人早已死了。”
一震!紫罗突然回头凝望山崖,心中不由得恐慌。
※ ※ ※ ※
在百余丈以上的高度往海里跳,即使是平静波澜不起的水面,亦会坚硬得似岩石地板。
何况这是峭壁巉岩的万仞危崖。
“护法神君”抱住风情,火热的血不断从他口鼻冲进了风情头脸,使得他满身鲜血。
耳中风吼云号,大气的压力挤迫得风情几乎窒息。
这时候风情竟然有一种近乎道统的感觉,极为安宁。
“护法神君”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道:“你……你身上受着……一种禁……禁制……你,一……定要解开……解开它……为,为……她报仇……你……一定……要杀了‘天君’……记……住!”
风压逼得风情眼睛睁不开,他勉强错开一道细缝,那泪水却不住狂涌。他想发问,但在这高速风压的威胁下即使说出话来,那“护法神君”也听不见。
风情细细以极微小的眼缝看到“护法神君”的脸,只见他头上紫气奔腾,并且透过他的肩头看到他身後景物。
月色映及谷底。
“护法神君”的背後竟是怪石嶙峋的山岩,那奔号怒涛的河川尚在五丈之外。
两人若以接近时速三百公里的速度摔在岩石上,怕不霎时挤碎成烂肉泥,也分不出你我。
可真是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我肉中有你,你肉中有我,想及此处,风情竟失声而笑,丝毫不露出震惊神色。
刹间,两人离地不及十丈!
“护法神君”双目紫电焰射,吼喝一声,发出了他这一生当中威力最为强大的罡气,一举圆圆罩住风情,将他往上击飞数丈。
他将风情朝上一抛,身形更加快速掉落。
风情顿然被“护法神君”所发出的气罩困住,透过那一层紫色罡气,他看见“护法神君”的双眼,心头一阵痉挛。
风情水远也忘不了那一双眼睛。
在大漠中风情所遇到过的那个魔门宿星级元老,以及“西帝”华贵,他们在看自己的时候同样是这样的神色。
一种充满著回忆与喜悦,以及受伤、温和、关怀等复杂的眼神。
刹地!
血肉激飞,风情眼睁睁的瞠视“护法神君”摔成一团肉泥,他的身体宛如一块豆腐被人用力摔在地板上,顿然四分五裂,连五脏六腑都破开洒落一地。
“啪!”
风情随後摔跌地上,身上却连一个伤痕也没有,他知道若不是“护法神君”用尽浑身真气,击出一道护住自己身体的罡气的话,只怕自己早已与他一块儿同游地府。
呆呆的看著三尺前的一颗眼珠子。
再度想起这一个男人的眼神。
“他为甚么要救我?”风情忖道,内心中猛然浮现一种难以言语悲恸,以及那一种无能为力的伤感。
※ ※ ※ ※
“很好,你回来了。”面目阴沉的女人说道。
“是谁帮你解开禁制的?”双颊削瘦的女人道。
紫罗在一间石室中站著,两旁排开各坐八个中年女人,烛火焰晃,正前方的两张太师椅后各竖一幅图像。
这八个女人以及正中央那两张人像,风情与紫罗皆曾见过,她们是紫罗身上“千年遗留大法”的传功者。
倏然的!
冷不防其中一个女人掴了紫罗一巴掌,毫不留情,她脸上指痕鲜明,口角溢血。
众人一愣!
她就是以魔门“姹女玄功”闻名天下的极道九魔中排名第八的“姹女”月盈,只见她戳指紫罗俏鼻,怒不可扼,道:“你这浪蹄子,不要脸的骚货!你说,你的红丸给了谁?”
此话一出,众人的神色不由得从震惊转而骤怒。
面色阴沉的女人,九魔中排名第七的“毒计”月亏阴笑道:“那个男人是谁?”这话隐约露现残忍阴毒的意思。
“风情,是解除我身上禁制的人”。紫罗在众人目光询视下垂泪道。
“他呢?”全身肌肉垒结,九魔中排名第五的“万鼎”不满暴暍道。
“不知道,可能死了,我亲眼看到‘护法神君’抱着他跳下万丈悬崖。”紫罗黯然道。
“甚么?你竟让他死了。”月盈再度打了紫罗一巴掌,倏然一愣!想起她话中含意。
八人面面相觑,最後由九魔中排行第二,以“化功大法”震撼江湖的“化绝”月蚀出声询问,道:“你把事情始末说来。”
她的话中似含有无上威力,紫罗不敢隐瞒,把从“华阴”遇上风月斋起,一直到他与“护法神君”跳崖为止的一段经过全盘托出,连风情那荒唐裸奔之事亦不敢隐瞒。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良久……
“毒计”月亏突伏身形大震,面若死灰大叫道:“糟了。”
“化绝”月蚀同样脸上失去血色,颤声道:“不会吧!会是他……少主!”
其余的人同时想到一种可能性,颜面骇然。
紫罗娇声道:“八位阿姨,你们怎么了?”
月蚀颤声道:“你……你快到那座山崖下去……去找那个叫风情的男人……他……他有可能是……是少主。”
排行第三的“无踪”月隐颓然道:“若他真的死了,咱们只怕没有脸到地底去见主人和大姊。”语气中强烈肯定着。
紫罗心神一颤!月隐口中的大姊正是自己的母亲——“魔魅”月弦,而风情他真的是八位阿姨寻找多年的少主吗?
※ ※ ※ ※
轰隆雷吼,雨水像断线一样,条条从空中射落。
风情找遍了这百丈多长的狭谷,只可惜无出路。
“难道我居然要饿死在这里”风情不服气的瞪视暴涨的河水。
暗地咬牙,风情往怒奔的溪流走去。
倏然,一阵惊天动地,响彻云霄的雷鸣由上游迅疾到来。
风情才侧眼一瞧,竟见到一只百丈高的惊天巨兽,浮天卷地鹁ɑ兀坪频窗阃蚪镅苟ザ础
脸上瞬间尽失血色。
好大的山洪。
※ ※ ※ ※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翁江渚上,笑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罗贯中。
风情从漫长的睡眠中醒来,定眼一瞧,洞顶上斗大夜明珠光洋洒洞内,每隔三丈均有一颗,令此洞明亮如昼。
暗中苦笑,忖道:“我又没死。”一翻站立,全身俱湿,发觉若非是仰躺於小水潭边,怕不溺毙多时。
不禁庆幸,连那么大的洪水都淹不死自己,可见大难不死,定有後福,此话必真:不然,自己为何又会到了这一处福地洞天来呢?光是洞顶明珠就足以价值连城。
四处端顾,洞窟内仆拙清幽,湿气不重,两壁匠智天形,显然人工所造。
疑虑中,风情续往前行,未及十丈,忽然拐弯,眼前豁然开朗,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