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两个人影立时冲了出来,见他晕倒地上,不由大吃一惊,一女声叫道:“纪大哥?你怎么了?”黑衣人闻声惨然笑道:“芬儿,我没事,不过是跑累了,想躺下歇息会儿。”他伸手扯下蒙着面上的黑布,露出一副精瘦的面孔,却不是纪天伦又是谁?
芬儿扶着天伦让他坐起来。孙大夫蹲下替他把脉,虽看不见他的面色,却探知他脉象不明,身体虚弱,不由惊愕失色,问他如何受此重伤。芬儿听见纪大哥竟然受伤了,更加心急万状,催促爹爹快点为他治疗。
天伦喘过口气,摇头苦笑道:“没用了!我已经时日无多了······趁我还有力气,芬儿你静静听我说这前因后果,说完你们便要和孙大哥会合——芬儿不要哭!人谁无死,最要紧的是死得其所!我今生今世能与孙伯父、孙大哥以及芬儿你相遇,是最幸福的事了,已别无所求······心足了!”孙大夫这时也老泪纵横,伤感不已,只是紧紧地握着天伦的手,默言不语。
天伦用力吸了口气,定了定神说道:“其实,我真正的身份······是江湖传言的‘翼天鼠’。那一夜,我乘夜偷了柯府与蒙古互通消息的信件,柯达富为了取回那信件,便抓了孙大哥作为利诱引我上钩。当我打听到孙大哥被他们秘密囚禁到柯府时,便准备好一切,就在今晚潜入柯府,救走了孙大哥,但是不小心被利箭射中。那时我已心知自己不行了,于是用了尊师‘盗亦侠’的‘回光大法’,这才脱离险境。这‘回光大法’尽管厉害,一旦施用,却是必死无疑了。”孙大夫和芬儿遽然听到这匪夷所思的事,一时难以置信,但又不得不信,不由都惊恐得面色煞白。
天伦缓过气又道:“孙大哥现在在离这里几十里外的花水村郊外一间草屋中,若然午时不到达便要到成都天籁客栈与他会合。”芬儿咽泪说道:“纪大哥也要一起去!”天伦摇头强颜笑道:“纪大哥这几年一直东奔西跑,所盗的财物都‘交还’给贫苦百姓,这担子太重了,现在终于可以久久地休息了。我哪里也不去了,要长眠在这遍快乐的土地上。”
他把话说完,身子已难以支撑坐直,倒在芬儿怀中了。这时天色渐亮,他仰望着芬儿,瞧着她梨花带雨,清秀可人的娇容,不由幸福地微笑着,心中说道:“此时我将油尽灯枯了,即使讲出心中想说没说的话,都是枉然了!我不想破坏在她心目中的大哥哥形象,不如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给她······”他觉得双眼皮越来越沉重了,仿佛有万钧重量压在上面,无论如何使力也睁不开眼了······此刻,天下已大白,旭日缓缓升起,朝霞慢慢铺满了他全身······
正文 第二十章 飞来姻缘好飞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安兴离成都尚有好长一段路要走,若然在现代便可乘汽车,五六个小时即到达,此时唯有靠上帝赋予人类的游走四方的工具——跑腿,一步一个脚印地奔赴目的地,沿途亦可游山玩水,观摩美景。一日,孙斌跋涉来到一个叫木格错的小乡镇,时日已至黄昏,正不知要到何处住宿。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间不大不小的房子,由高高的土墙围着。孙斌知道古代人家好留夜客,读书人上京赴考若遇无处投宿时,多到民家借宿一宵。
他壮着胆子上前敲门,只见出来一个穿着朴素的,年纪四十多岁的妇人。他作了个揖,模仿古代书生的口吻说道:“大娘好!晚生乃上京城赶考的一介书生,少出远门,人生路不熟,路过贵地,不想错过了投宿的时候,望大娘随便挪个地方让晚生将就睡一晚,天明即便离开。”那大娘见孙斌仪表斯文,便叫他在此稍待片刻,随即转身回去通报主人。不久,那大娘又走出来,请了孙斌进去。孙斌不想主人家答应得这般快,高兴之余也颇感意外。
那大娘引他到厅中,由一位衣着平素的中年男人以及他衣着华贵的夫人招呼着。主人家姓陈,孙斌便称他们为陈老爷和陈夫人。跟主人家交谈几句后,孙斌觉得那陈老爷和颜厚道,老实可亲,便与他大谈务农之事。陈夫人见孙斌谈吐不俗,便问他一些仕途经济上的问题,孙斌亦颇有见地的回复了她。
待得吃晚饭时,陈夫人捧了些饭菜进入房间,原来是给房内的女儿送吃去。孙斌深知古代的未婚女子大多足不出户,不轻易见陌生男子。他所处的朝代是南宋,一个正值理学盛行的年代;于是,女子一切言行都必须受到封建礼教的禁锢。
孙斌用过饭,又跟主人家闲话家常,大谈了一个多时辰后,便即到一间简陋的客房中歇息去了。由于睡不惯陌生地方,一时倒难以入睡,于是走出房外,以便纾解心中之郁闷。走至后院,只觉四下幽静,风清月朗,花香淡淡;又见青草攀上石阶,月亮光华洒地。不由想起清代文人郑板桥“月来满地水,云起一天山”的联句来,口中不知不觉吟了出来。
中国文人见月总思故情,孙斌自然也不例外了。这时他念起已故父母对己的深恩,又念起尚在现代的亲人的厚爱以及这个年代新结交的知己好友的情义。这所有一切都值得回忆,而一切美好的回忆,都值得深深收藏。他突然又读起台湾当代作家席慕蓉的《乡愁》:“故乡的歌,是—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别离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正自全神投入于诗句中所蕴含的情感时,朦胧中听到一个女子轻轻的叹息声。他环顾四周,却不见有人,自是以为听错了,这时感到自己确实有些疲倦,转身便要回房就寝去。
忽闻墙上一声轻响,他立即警觉,回首一望,只见高墙上一个蒙面汉子正探头探脑地向屋内望。孙斌以为不过是个小毛贼想入屋行窃,于是悄悄躲在花圃中,看清形势,待机再发。那蒙面汉子轻身一跃,无声无息地跳了下来,孙斌一见,心中惊愕,暗暗道声“好轻功”。他慢慢地走出来,对那汉子道:“足下夜登贵府,不请自来,可是找什么来着?”那汉子不料此间还有第二人,略略吃了一惊,侧头对孙斌笑道:“没错没错!我确实是为找东西而来。”
孙斌更肯定对方是盗贼,便皱眉道:“那么你想找什么呢?”那汉子微笑道:“花!”孙斌颇为意外地说:“花?你要找什么花?”“就是人间一朵独一无二的鲜花!”“那么你不认自己是贼了?”那汉子轻笑道:“非也非也,我确实是贼,一个偷花的贼。”孙斌道:“这个小偷故弄玄虚,还真当我是傻子。我虽是这里的客人,可不容你在此作案。”那汉子笑道:“好,你口气如此大,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领!”
蒙面汉子说完,跃身一掠,闪电般飞至孙斌身前,挥掌一拍其肩头,把他拍翻在地上,随后哈哈一笑道:“不想你小子竟然如此没用!空口的大话个个可以说,但英雄不是人人都做得来的。”孙斌哪想到这小贼轻功居然如此了得,说到就到,一时没防备,竟被对方突袭成功。他马上爬起来,两手摆出“降马势”,待敌进招。那汉子见他还想过招,于是轻身一飘,一下子窜到孙斌右侧,缓了一缓,故意露出破绽,反身螺旋腿踢出,以为这一脚可以叫对方立时晕厥倒下。
谁知孙斌不中他诱敌之计,急忙连退几步,拳分前后,身子轻轻跳动起来。那汉子咦了一声,又再飘身过来,双拳混使连环击,再次被孙斌避开。他不禁惊奇,腰身一蹲,使出地趟腿,横扫败叶。孙斌劲运下身,使一式“左右蹬腿”,两面互击,被那汉子躲开,他大跨一步,以快拳截击对方。
蒙面汉子以电闪的速度把他的快攻一一挡下,却见孙斌一时展劈腰腿攻自己下盘,一时施踢云腿攻上身,不由一笑,飘然落到其后面,双手使出“钳臂锁”,一腿踢向孙斌下腿,欲把他摔倒于地。孙斌双脚后蹬,不防被对方上前抱紧,动弹不得,于是马上使出“寸肘”后击,却又被对方绵掌化掉。那汉子轻笑道:“你这小子有点门道,但我如今无时间跟你玩,日后有空再跟你过几招。”说罢,一脚扫跌孙斌,右手运劲一推,把他直摔在地上。随后脚一蹬,已经飘出两丈远。
孙斌被摔得直冒金星,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一见那汉子径往屋子里去,不禁又惊又怒,随手拿起一个扫把追上去,喝了一声道:“你要干嘛!”那汉子仍自笑道:“你这小子真是笨,都说了采花,你跟过来可是要帮我将花采?”孙斌这才明白,原来面前这位竟然是古代的强奸犯,名为“采花贼”,他不由怒道:“原来你是色魔!哼!更加可恶,万恶淫为首,罪不容诛!”那采花贼听了不怒反笑道:“呵呵!多谢美言!‘色魔’这个词很有新意,符合我个性!所谓‘山岳有顶尖,行行出状元’,既有剑神、枪王,为何不能有色魔?好色成魔,可算是采花贼之王!好!好极!”
孙斌一听,顿时气结,飞身一扫把朝其头顶打下去。那采花贼一笑闪开,随即回身一掌拍去,说道:“你这小子怎么死缠烂打,还想较量吗?你不是我的对手,快点去吧,不要妨碍我这头亲事。”孙斌不听他胡扯,静气专心应敌,只见他右手使扫环腰一交左手,凌空两翻身,一条扫把竟似神龙之尾狂拍而去,居然便是罗家枪法的“天地回龙”。
原来,孙斌自见孟翔施展罗家枪神技时,早已神往不已,又见神州枪王罗仲大显身手,更加敬如神人,是以对两人的枪法一招招记在心头,虽然不得其枪法之神韵要领,但招式还是使得似模似样,威力仍存。其实,此时六脉天机点穴的效用在他体内已渐渐体现出来,一旦其潜能发挥出来,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招一式,熟如经久,得心应手,如有神助。
采花贼见他突然使出如此精妙的棍法来,不由惊愕失色,待要躲避已然迟了,于是双臂推前一挡,以求护住头脑。只见那扫把狠狠地打在他俏脸上,让他感到一丝丝火辣辣的痛。孙斌一招得手,连自己也吓住了,却见那采花贼怒气冲冲地打来,不由他多想,又一招罗家枪法的“游鱼穿水”直奔对方胸前。
那采花贼轻功不凡,一下子便跃到树上,摸着脸上伤痕,笑道:“你这小子哪里学得这几招奥妙的‘扫帚鬼影法’?我还真看走眼了。”孙斌忍不住笑道:“什么扫帚鬼影法,不要胡说。喂!你还打不打?躲在树上干嘛,上面有花采吗?”采花贼无可奈何地笑着说:“说得没错,这树上只有叶,还没打花,确实没花我采,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了!不过想要我无功而返,你倒要留下一手使我心服才行。”
说着,一跃就跳到孙斌头顶上,施“飞花插瓶”招式,飞腿直罩他全身上下,这一招来势凶猛,怪异狠辣,腿影重重,笼罩四面八方,有如倾覆之水,铺天盖地,灌顶袭来,看来是采花贼终于使出他的看家本领了。孙斌一见大惊,身子马上后翻,顺手使出罗家枪的“气煞狂沙”,回击对方胯下两腿,却由于后劲不足,身子失却重心,一时横摔在地。他一招险中得胜,随即坐起地上,使出第二招“鹰扬地击”,以求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果然这一式打得那采花贼手忙脚乱,一时无力招架。
孙斌又一招“猛虎出笼”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