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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面,她为这样圆满的人生而欣慰着,但倏地,眼前切换成了这样一副画面,杜思骏把容诗压在墙上疯狂的接吻。杜思骏的手使劲的揉捏着容诗的臀部,而容诗的手也紧紧地搂着他,甚至都把双腿勾了起来。
紧接着,画面又迅速切换成黑夜中一束强烈的灯光迅速的射向她,下一瞬间,她就被驶来的车子碾在了车轮底下,身体支离破碎,甚至脸内脏都破膛而出。
这些可怕的梦魇让躺在病床上的容卉珊不断呓语,颤抖着直冒冷汗。接着,她似乎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手抚上自己的额间,带给自己力量,耳边传来的轻声细语也让自己安定下来。
容卉珊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多久,就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累很累,不想醒过来。偶尔意识会有一些清明,但却使不上力气掀开眼皮。那些时候,她往往会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对话。
“谷心啊,你怎么还不醒过来。”好像是一个妇人在哭泣,声音很破碎。
“谷心啊,你怎么会想不开去…。。你的心事从来都不和妈讲。”原来这个妇人是谷心的妈。
“谷心啊,妈现在别的不求,只求你快点醒过来,你爸虽然没有空来看你,可是他也很着急。”
……。。
容卉珊睡够了,无聊的时候,就会听这个妇人讲话来解乏。久而久之,她就明白了自己的躯体不再是以前的她的了,而是一个叫做谷心的女人。以这个妇人的声音判断,她应该是中年的样子,那么这副身躯的年龄也应该不会太老,估计和她以前差不多大。很多时候,这个妇人会在自己耳边诉说一些谷心小的时候的事情,在她的回忆里,看得出她对自己的女儿浓浓的爱。
不过,谷心的父亲好像从未出现,确切的说是在她意识清明的时候没有来过。所以,她在心里默默的比较了一下,还是母亲比父亲更疼她。
她的营养来源全是手上一直悬着的吊瓶,她觉得自己要是继续这样睡下去,总有一天会因为营养不良又死了。不知怎么的,她很想吃肉。于是,她努力的试图睁开自己的双眼,但每每却总是以失败告终。
终于有一次,在容卉珊蓄了很久的力量之后,她能够微微的掀开自己的眼皮。紧接着,强烈的光束射进自己的双眼,她下意识的又阖上眼皮。兴许是她这细小的动静被那妇人发现了,她听到了她激动的声音。
“谷心,你要醒过来了吗?谷心,谷心,妈在这里,快点醒过来吧。”容卉珊能够感受到她颤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传递给她一股温暖的力量。于是,她再一次努力打开自己的双眼。
强忍的光线射入的不适感,容卉珊看到一张朦朦胧胧的脸的轮廓。
“谷心,你真的醒了!你等着,妈马上去叫医生。”
眼前的轮廓渐渐清晰,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哑的厉害,而那妇人已经兴奋的跑出病房。
没过多久,病房里就进来了几名医生护士,这次,她能够清楚的看见他们每个人的模样了。在医生对她轮番检查过后,她听到有一名医生开口说,“夫人,恭喜您,您女儿已经清醒了,她的身体现在没什么大碍,接下来好好调养就行了。”
“谢谢你,医生。”妇人脸上是挂不住的笑容。
医生护士们陆续的走出病房,接下来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
“谷心,你终于醒了。”妇人激动着握住她的手,眼眶里也不自觉的盈满泪花。
妇人的长相和她想象中的相差无几,柔和的五官,关切的眼神,慈祥而高贵,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容卉珊张开嘴,努力的憋出“水”这个字眼,她也不忍心打断妇人这时候的情绪,只是她实在渴呀,唯一能发出的声音也十分嘶哑。
“谷心,你是说要喝水吗?”妇人抹了抹眼角的泪。
她点点头。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大杯水之后,她觉得喉咙也清爽许多。面对这么温柔体贴的妇人,她潜意识里想亲切的唤她一声。“阿…。”,“姨”字还没脱口而出,她马上意识到这样的叫法不对,立马改口叫了一声“妈”。
这一声“妈”又让那妇人激动的差点落泪,但是,下一句话就把她愣住了。
“我想吃肉。”不过,这确实是容卉珊心里的真实想法,但是说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
“肉?”妇人乍一听确实觉得很奇怪,笑容都敛了起来。让容卉珊顿感不妙,恐怕要被发现了。妇人想了想,顿悟过来,又重新扬起笑容,“你是说想吃妈烧的红烧肉了吧,不过现在可不能吃啊,医生说你现在才刚醒过来,饮食要以清淡为主。”
还好,容卉珊心里虚惊一场,以后说话可得小心一点了。
“等你身体康复了,妈一定给你烧你爱吃的菜,让你一次吃个够。”那妇人开心的说着,欣慰的心情也感染到了容卉珊。
“谢谢妈。”
她抚了抚容卉珊的脸颊,“傻孩子,跟妈说什么谢谢,我只要你好好的,别像这一次……”说到这里,她就不由自主的哽咽了。
“妈,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不忍心看到妇人伤心,容卉珊握住妇人的手安慰她。她想不明白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干嘛要想不开自杀,有这么好的母亲幸福还来不及。既然她已经死了,那么以后就由她来好好孝敬这个妇人了。
她的一席话让妇人着实感动,再一次忍不住溢出泪花。摸到自己的脸,她猛然想到她现在还不知道这具身体是长的什么样子,要是是个丑八怪,那她以后岂不是完了。不过看这妇人得体的五官,应该不会难看。
“妈,我想照镜子。”
“好好的照什么镜子啊。”
“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随便扯个借口,“我在水了泡了很久,我想看看脸有没有浮肿。”
“你昏迷了这么多天,该肿的地方也消了。”妇人这话的意思是不准备顺她的意了。
“可是,妈,我就想照照嘛。”没办法之下,她只好选择撒娇了,这一招应该管用吧,一般女儿不都对自己的妈这样嘛。
妇人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又把她给愣住了。她像这样对自己撒娇好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吧,于是,心中再一次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看来这次溺水,让她对自己更亲切了。
容卉珊看她没有反应,就继续撒娇,抱着她的手臂说,“好不好嘛,妈。”
“好好好,妈这就去给你拿。”
接到镜子的那一刻,容卉珊又犹豫了,她以后是要用这个躯体走完人生的,它会跟随她一辈子,但是现在它对她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物体。
“怎么了,你不是要照镜子吗。”
妇人的话把容卉珊的思绪拉了回来,横了横心,举起镜子放到自己的眼前。只是接下来,她被震惊了。漆黑明亮的眸子上是长而浓密的睫毛,挺翘的鼻子,微微张开的小嘴,再配上细润温嫩的肌肤,没错,这就是镜子里的自己。这样的长相确实要比她之前容卉珊的五官好看多了,虽然她对之前的自己还是很有信心,但要是将两个人摆在一起,她绝对会自惭形秽。
不过,现在这张脸可是她的了。再一次望向镜中的自己,仔细琢磨还是能看到几分妇人的影子。
“好了,照个镜子怎么要这么久,自己的样子还没看够吗?”
“现在看完了。”容卉珊迅速把手里的镜子交到她的手上。
“对了,你醒过来的事情我还没告诉你爸呢,我得赶紧给他打个电话。你昏迷的这段日子他也很担心你。”
看来这爸不太亲啊,女儿昏迷了这么久都不来看一眼,容卉珊心里这么想着。
见她不说话,那妇人连忙解释道,“你也不要怪你爸,你也知道他部队里的事情实在很多,总是不能抽空来看你。”
原来是这样,她爸居然还是军人,“我知道。”容卉珊淡淡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003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是那妇人在照顾容卉珊,不对,现在她应该叫做程谷心了。这几天的时间里,她通过和她妈对话,也套出了一些讯息。比如她今年二十七岁,这到比她之前的年龄大了几岁,但还是能够接受。还有,她妈的名字叫做何素敏,她爸的名字叫做程博海,她爸是B军区的副司令,所以常年在家的时间少的可怜。不过,这样的背景可实实在在地把她吓了一条,既然她爸是副司令的话,那现在可是高干子弟了。这是她从没想过的,顶着这样的长相,生在这样的家庭,她已经能意识到以后的生活不会简单。她宁愿自己可以和上辈子一样,生活在一个简简单单的家庭里。
程谷心终于见到了她现在的父亲,那是在她和何素敏吃完饭没多久,程博海一身戎装出现在了病房里。威武的身材,英挺的眉毛,紧抿的双唇,无一处不散发了军人的力量,只有额间和眼角的皱纹透露出了他年龄的变迁。仔细一比较,程谷心觉得自己的长相还是像她爸比较多一点。
“咳咳。”程博海不自然的咳了两声,但是程谷心依旧盯着他若有所思。
“谷心,是不是很久没看见你爸了,连爸都忘了喊。”何素敏的提醒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爸。”
“嗯,她现在的身体康复的怎么样了?”他转过去问何素敏。
“挺好的,医生说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女儿身体恢复了,程博海就立马严肃起来,“哼,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跳湖?你不觉得这种事情做出来丢人吗?”
浑厚的声音窜进程谷心的耳蜗,把她震了一下,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说变就变?
“我…。。”程谷心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来,天知道那个跳湖的人不是她。
“谷心只是一时的想不开,你就别怪她了。”何素敏帮着她解释。
“想不开?她这么大的人还会想不开,说出去不是笑话吗。”
这是她亲爸吗,她还躺在病床上呢,一句关心都没有反而训斥起她来了。程谷心索性埋在被子里不吭声,也不理他。
程博海根本就没想过程谷心会回答他,“每次说你两句都是这个样子,哼。”
“博海,你就消消火,这次谷心也知道错了,是吧?”何素敏故意扬起了声音示意程谷心,她便只好在被窝里哼了一下。
“这次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以后别给我懂什么歪脑筋,安安分分的在组织工作。”程司令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病房,直到程谷心出院都没有再出现过一次。
后来的一段时间,陆续有两批访客前来看望程谷心。
那天,程谷心在睡午觉,却被何素敏叫醒了。疑惑的睁开眼睛,满屋子的绿色惊得她睡意全无。
“谷心啊,你的学生们来看你了。”何素敏和蔼的望着床前的学生。
“学生?”程谷心有一些不解,看到病床前站的几个衣着军装的人,难道之前的她也是教书的?
“报告程老师,计算机113班的代表前来医院看望你,敬礼!”接着,一群人齐刷刷的敬起了军礼,眼前的景象让程谷心感觉甚为壮观,这种画面她以前一般只在电视里看到。
“礼毕!”领头的男生发出铿锵的声音,“程老师,我们祝愿你早日康复,回到学校。”
说完,就有另一名男生送上鲜花。
“谢谢。”虽然程谷心对现在的局势还没摸清,但还是表达了她的感谢。
送走这批学生后,程谷心才了解到,她的职业和她之前一样,都是大学里的导师,而且很巧,她们教的都是计算机。不过,现在的身份要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