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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武士-第3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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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我的实验体,实在没什么必要善待你。该怎么处置呢?给个建议如何?”

翻出白眼,口吐白沫的雷蒙司只拖着一条命,根本无法言语。子爵有点伤心地说:”真可惜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量力而为’这句话,实在是至理名言呀。看到你这副模样,都可以拿出去当教材了。”

站起身,吉他、长椅消失。子爵拉住雷蒙司的右臂,就往外拖,隐没在黑暗之中。另一边,有个披着火一般,红色头发的男子走近。他温和的眼神,直让人心中升起暖意。蹲在曾为’打鸟’的男人身边。”你没事情吧。”

茫然失焦的眼神,朝着问话的男人集中。连字汇、话语都要努力去想,才得以开口。”我,我不知道。我失去了很多。我,我是谁?”

”打鸟,你总是要我们这么叫你。”

”救,救救我。”

”被那个男人抹去的记忆,无法恢复。连父亲都没办法救你。”

打鸟沉默,红发男子却是开示着对方。”有多少人舍命一求,人生重新来过,却不可得。你今天就有这样的机会。对你曾有过的人生来说,悔恨跟你无缘。但是各种第一次难忘的经验,却是逐渐稀少,难得体会。记得第一次看北陇山上的日出,自云海而生的感动,你可以重新体会。记得第一次吃到新鲜竹笋,那甘甜的美味,你可以重新感动。记得第一次跳入溪涧中,嬉戏玩水,那痛快的冰凉感,你可以重新享受。这些都是让人羡慕的,包括我。”

”该,该怎么做?”

一挥手,黑暗空间中再展现实的画面。男子一一解说:”醒来之后,对着背后的台上,大喊’彩虹汽水’。当你看到一瓶红蓝绿黄,各种色彩混杂在其中的玻璃瓶时,拉开瓶盖,大口畅饮。你就会知道应该做什么了。”

”为什么帮我?”逐渐恢复精力的打鸟,从地上缓缓起身。

”一点点小私心。”

”私心?”他看向红发男子,眼神中尽是困惑。

”没错。这样子,我才能抢当你的第一个朋友。您好,初次见面,打鸟。我的名字是捷雷,只是你们总爱叫我莎莉。那是错误的发音,造成太过女性化的名字。这里我要郑重声明,我不是叫……”“初次见面,莎莉,这样叫你就好。实在很高兴认识你!”

”……父亲,能够再让他失去记忆一次吗?”

在激战之中,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的动作停止。雷蒙司突然翻出白眼,吐血跪地。青紫色的焰光从胸口窜出,直到吞食了整个人。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燃烧的人也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眼前犹如炫烂的光舞,烧尽了雷蒙司。

被打鸟搂住的优秀,茫茫然的神识逐渐恢复。混杂在脑海中的思绪,需要一小段时间整理。唯有打鸟,一醒来就跳起身。跑到了神殿中安置宝物的平台,弹指大喊:”彩虹汽水。”

器物流转,一样变化过一样。巨大的钢铁机械,变成细长的狙击枪,又变成等身的人型石雕。当最后出现一瓶五颜六色,不停转变的冒泡汽水时,打鸟立刻拔掉瓶盖,咕噜下肚。

”他又喝彩虹汽水了。”“咕噜。”“第二口。”“咕噜。”“第三口。”“咕噜。咕噜。”“他会变什么东西?创创造?还是打打鸟?”“搞不好变’通打’,或者是通杀、通吃。”“终于停了。”山水、九星、书虫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不知道要变啥的打鸟。

只见畅饮的男人一抹嘴,便奔下台阶。言妮看了,着急地大喊:”打鸟,你没有事情吧。”

”妳是谁?”

”言妮呀,你忘了吗?”急出来的泪珠滚在眼眶。陌生却又熟悉的男人,一把猛抓言妮的双手,上下摇摆。”很高兴认识妳,言妮。我是打鸟,英俊热情到不行的男人。”

突然火焰袭身。藏在神殿外未现身的红龙,忍不住久候,朝内喷出最为强大的龙焰。无预警的人们和妖魔,唯有浴身在高温的熔岩流之中。连包裹在负力甲之内的秀夷,都在高温下哀嚎,更不用提肉身以对的言妮等人。烧焦的皮肉,掀融起头皮,全身上下的感觉都被痛楚所掩盖。

在放弃生存、放弃生命的前一瞬间,冰凉的光芒温柔地罩住所有人。痛楚浸凝在其中,渐渐消退。视力重回双眼,强烈却不刺眼的白光抵抗着红龙的火焰。身上的伤痕恢复,就连失去的气力都逐渐回来。

当中只有打鸟能动。平举右手的他,带着不平的忿怒眼神,一步步向前走。”伤害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了。”

蹬足猛冲,打鸟投入神殿外红龙的怀中。为了闪避,双翼用力振动,却甩不掉近身的男人。疼痛中,唯有更奋力振翅,一人一龙交相缠斗,直没入天际。

同样莫名其妙恢复的妖魔们,再一次怒目以对,看着仅有的几个人类。言妮、山水等也是一愣,才记得警戒眼前的敌人。

在对峙的两方间,突然走出一个身穿净白长袍的男子。优雅的神态,与那双暗藏忧郁的眼神,直勾住所有人的魂魄。”刚刚又喝下彩虹汽水的人呢?”

看着齐一的动作,他有些失望地说:”跑掉啦。真是快。”转头,走过了言妮等人,来到宝物台阶之前。”隐魂。”

不断的变化间,与水色浮球并立的男子,恭恭敬敬地半跪于地。”主人。从前次见面,已经过了氦历八千四百一十一年。”

”那么久了。该守护在这边的呢?”

”现在和八龙在一起,地点在二七一点三三,六九一点七四。”

”嗯。”

忽略很容易让人生气。特别是脾气不好的妖魔们,已经破口大骂。突然现身的男子,也成为他们攻击的目标。被怒斥的人,无辜地回过身,看着怪模怪样的一群。”哪里来的低俗种族呀?不会是我挑选的吧。”

背后的隐魂恭声回答:”主人,大约在十多年前,有人类利用转生魔镜。”

”真是低级的趣味呀,那些模样。”

”可恶的小白脸!”“生吞活剥你,应该会很有趣。”“要不要讨饶呀,要不要哀号呀。有任何想发泄的,快,快,快!”“去死吧,去死吧,你不够格得到任何宽恕。”……

被谩骂的男人,唯有轻声叹息。他回避过,不再将视线投向准备冲上前的妖魔。”真是碍眼又吵耳呀。清掉了。”

”是的。”

神殿内部射出无数密集光束。痛苦的哀号声不及响起,不可一世的妖魔们已自人间蒸发。神殿中干干净净,如同不曾发生过任何事般。直看的其它人惊骇不已。

”你到底是谁?”

”问我吗?”回头报以充满魅力的笑容。”肯尼?罗博兹,子爵。职业:造物者兼差破坏神。看心情决定哪边是正职的。可以直接叫我的勋位,子爵就可以了。”

”等一下。”言妮跨开大步,一把翻过子爵。”莫非什么忌部神石碑的,就是你设的。”

”忌部神石碑?喔,忌部系统吗。没错,那是我设的。”

”解除它。”

”做不到。”

”什么!”言妮拉高声音大怒。

”这是我做实验的最后一点道德良知。假如让实验体毁掉实验环境,造成原生物种的无法生存,这不是罪过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处境。凭什么,谁凭什么可以决定我们的生死。只因为,只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

”不要误会,没有人决定你们的生死。忌部系统的启动条件,就是面临你们毁灭世界的前一刻,先一步毁灭你们,再把环境恢复成原有的模样而已。反正你们都要死了,犯不着拖着别人下水吧。”

”假如让有心人利用,毁掉我们的话呢?这一回,就差点面临到这样的处境。就算少了刚刚被你解决的那一群,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批、第三批,来破坏此处的忌部神石碑。要知道,除了这里以外,整个大陆上只剩下另一个忌部神石碑还在。”

”你们只要不发生我所说的情形,就不会有忌部系统启动的问题。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再多的保证也没有用。说到底,那还是危险的东西。不管是不是在真正的危机前,才会启动。对我们而言,它就是不该存在的危险东西。”

”你们只要没人想用忌部系统,也没人将整个星球带领到那最后状况,就不会发生你不想看到的情形。这样还不够吗?控制权操之在你们,又不是我说启动就启动。”

”控制权在谁手上,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我们要背着那么危险的东西,生活在这块大陆上。假如发生万一……”

”等一下。”喝止歇斯底里的言妮,子爵回头问起隐魂。”该不会到现在,各族之间,都还得不到一个和平理性的型态吗?”

”是的,主人。大陆上只存在短暂的无争战时间,文化程度也尚未开化。”

”经过多久了,彩虹汽水计划开始?”

”氦历五千五百九十一年。”

只手覆额,子爵大叫一声:”惨,输了。”

惨字还没讲完片刻,身边已经冒出一支响铃的黄金古董电话。子爵不甘不愿地接听。

”嘟,您拨的号码现在没人接听,请稍后在拨……

”被发现啦。

”哎呀,说什么我赌他们,五千年内能够进化到文明时代。你赌不能。没错,当初约定是这样。我不过是忽略了过多的高等智慧种族,其交互影响之下所带来的效果。

”是……我知道,输了就是输了。我又没说要耍赖。

”好啦好啦,总是你说的有理。唉,太过信任人性本善。伤心、难过。

”什么!当初只有说要请你吃顿饭,没说规模要搞那么大呀!

”所谓的吃饭,可以很简单。我亲自下厨,弄点家常小菜,保证可以正常吃下肚……

”喂喂,你是担心吃到什么怪东西?不过就是我家后院,亲自栽培的那些蔬菜。”

话筒拿开。好一会儿,才又放回耳边。”好啦,别用吼的。非得要搞的跟大拜拜一样,你才会高兴。以后要跟你说话,可真得小心。立下的约定,可都得白纸黑字界定清楚。

”不了。千年以内,不再跟你打赌。就这样。”挂上电话,金色古董凭空消失。子爵一径往外走。

”等一下!”言妮正想追上,子爵已停步。回身递出一张名片,说:”很抱歉,我有事情要忙。那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讨论,暂时延期。上面有记载我家的地址,要讨论,妳可以过来找我。向守门人出示这张名片,它会引领妳进来的。”

拿着名片,上头满是看不懂的文字。言妮不满地问:”你家到底是在哪里?”

”那个星星所属的恒星系,第六号行星。”子爵高指神殿顶,变化成星空的天花板。”详细的路径与坐标,问问应该看守在此地的马克卢布安披索。”

”我们要怎么过去……?”

”什么!你们连穿越星系的技术都还没有。对抗四海龙兵的战争前期,几乎是用上各地最先进的科技了。你们的文明进程,倒退走了啊。五千年呢,你们都在做什么?”子爵脸上满是讶异的表情。他无奈地摇摇头,拍拍言妮垮下的肩膀。”乖,惜惜。等到你们可以来找我时,再来讨论那些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吧。我还要忙。”

来不及严重抗议,造物者已自眼前消失。在场的人毋宁说惊讶,更多是愤怒的心情。

”那个王八羔子!”言妮磨着牙。上窜的火气快要自头顶冒出。”我要把这边知道的事情,告诉所有人。总有一天,一定要拉大队人马,在他家门前敲锣打鼓,吵到他睡不好觉。”

那不是重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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