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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怀中揣出一张薄笺,内力一吐,薄如蝉翼的纸笺平平飞向大魔神王。
大魔神王手不动身不移,薄笺白然飞到他匣则,半空凝住不动。半晌,大魔神王缓缓道:“这张纸你从何而得?”
玉皇大帝道:“是朕从后羿神弓身上拓印来的。”
大魔神王道:“你已得到后羿神弓?”
玉皇大帝道:“正是,否则朕又从何得知斯巴斯达之名?”
大魔神王默然半晌,说道:“后羿神弓之上,真的刻着魔族源流之谜?”
他此言一出,群魔尽皆寂然无声,洗耳恭听。心中均奇难到这玉皇大帝真的知道魔族源流之谜?然而他又从何得知?如若不是,大魔神王又怎会这样说来?
魔族介乎人鬼山精兽妖之间,居于地底深处,不见天日,不知几千年也。魔族九大族,衍生于太古之初,传说纷纭,语皆虚妄不可信。魔族源流,是魔族最大奥秘,魔魔皆欲知道,却是无处得知。
玉皇大帝点头道:“这样的拓笺,朕一共有十张。”
大魔神王徐徐道:“你既欲往斯巴斯达,想必已得后羿神箭。”
玉皇大帝颌首道:“不错,一共有三枚神箭。”
大魔神王道:“后羿弓箭威力无俦,朕若让你前往斯巴斯达,习得使用弓箭之法,只须你神箭一施,魔族灰飞烟灭。”
玉皇大帝道:“朕答允以神弓神箭取得天下,以后与魔族划地分洽,朕管人界,王兄管魔界,永享和平。”
大魔神王道:“魔族怕光,不能长居地面,只盼与人类并存,本亦不望灭绝人类。
阁下此议虽甚合朕意,然而你狡计多端,如何能信?”
玉皇大帝忽地跪下,垂手道:“朕愿人魔族,受王兄年毒驱使。”
年毒是大魔神王的独门剧毒,一年须服解药一次,否则便会血流上脑,头爆而亡。
玉皇大帝若中年毒,便是真的使用后羿神箭灭去大魔神官,也再活不过一年。
大魔神王慢慢道:“你与魔族血仇深重,朕如何许得你人魔族?”
玉皇大帝道“朕与魔族之血仇,唯以血洗之。”从身上拔出九柄短刃,分别插人双肩、双臂、大腿、小腿,最后一柄打横刺人脸颊,穿面而出。血流如注,玉皇大帝却是目光坚定,不露痛意。
大魔神王毫不动容,飘身下地,伸出白如凝脂的手,缓缓替玉皇大帝拔出身上九柄短刀,吟道“魔界有道,贪嗅妄痴。人间有道,情义连枝。魔道无常,人道有常。情灭义绝,人消魔长!”
耋魔见状,尽皆伏地高呼“大王魔照天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魔神王拔出九柄短刃,魔法白光连点九点,封住玉皇大帝伤口,说道:“朕谨以持魔族族主之名,许你人魔族。”
玉皇大帝顿首道:“谢大王!”
大魔神王道:“放贺兰客奴出来!”
金毛老妖越班而出,叩首道“遵命!”飞奔离开魔官。
大魔神王牵着玉皇大帝的手,说道“朕带你去见一位故人。”
二人御风而行,迂迂迥,越转越下,终来到一间简朴石室门前。
大魔神王道:“咱们进去。”双手推门,石门缓缓向内陷进,越陷越深,犹未见尽,怕不有十丈之享。
石门终于推到尽头,露出仅容一身的空隙,飒飒风声,尖锐凄厉如鬼号神哭,骇人心魄。
玉皇大帝心下惊异:“这是剑声!究竟内里是谁人?便是朱五重生、蝶梦再现,也决没有这样的剑法。”
二人走人石室。弹指间同时急窜出来,身法快胜闪电。
大魔神王默念咒语,石门缓缓关上。他上臂鲜血迸流,渐渐鲜血止住,伤口慢慢愈合。
玉皇大帝神色惊恐,胸日已给横割开一道长长的日子,说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快杀了他!”
大魔神王缓缓道:“朕正欲他继任魔官传人。”
玉皇大帝惊恐渐失,长长太息,不语。
开场
武当山上,榔梅祠前,日出如轮,光不可直视。
辽东彭州人张君宝漫游武当,摘榔梅而食。榔梅形状如金橘,味似蜂液,金相玉质,人间极品。
天上鹤唳翱翔,大鹤疾飞而下,直啄至地,目标竟是一头庞然巨龟的颈项。巨龟缩颈入壳,大鹤一啄不中,冲天而起,更不回首,远飞无踪。
张君宝心道:“龟遐鹤龄,寿命为鸟兽之最,一静一动,其寿一也。究竟动静之道,其本为何?何以延寿,何以养生,何以培元?”
这张君宝年方三十,却已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高手,他童年即入少林,习得五形拳、十八式,其后因犯荤戒,被少林逐出门墙,转投全真,学道于火龙真人,集佛、道之所长,二十岁下山,一战慑少林,一怒杀元军,名噪天下。
他行侠仗义,足迹遍及天下,这一日来到武当山,忽见龟鹤搏击,顿然有所领悟:“动为阳,静为阴,阴阳互克互生,合成太极。”苦思太极奥蕴,手之舞之足之蹈之,隐然成招,却又似乎全然不成章法。
便在此时,一阵阵衣袂破风之声,来得好快。
一名高大汉子满身浴血,手上抱着一名垂髻小童,神色仓惶,快步上山。
飒的一声,一柄戒刀疾飞而至,穿破高大汉子的大腿,高大汉子砰声跌倒,双手高举小童,不让他给自己身体压倒。
六名番僧从山坳追上来,五人手持戒刀,另一人却是两手空空,狞笑道:“戴天驹,你还想保住这小孩子?”
张君宝走到戴天驹面前,说道:“我是张君宝。这小孩子,便交到我手里好了。”从他手上接过孩子。
戴天驹脸上露出喜色,挣扎道:“谢……谢……”闭目而逝。他肺叶洞穿,大肠更给戒刀切断,本该早已死亡,全仗着一股保全小孩性命的意志,方才挺到今时。如今得悉眼前人便是鼎鼎大名、千金一诺的张君宝,并且答应负起保护小童之责,当堂心头一宽,便即死去。
张君宝移步面对六名番僧,说道:“六本喇嘛,我早就想会一会你们了。”
这六本喇嘛是当今国师的得意弟子,助纣为虐,无恶不作,这些年来,不知杀害了多少汉人义士。由于他们都是西藏本教的喇嘛,是以合称六本喇嘛。
六本喇嘛当然听过张君宝的大名,心下也感忌惮,不敢造次。为首喇嘛大声道:“张君宝,识相的便放下小孩,佛爷便让你乖乖走路。否则你得罪朝廷,必定没有好的下场!”
张君宝寻思:“这名小童居然招得六本喇嘛亲自追杀,父母的身份定然大非寻常。嗯,戴天驹是韩林儿的下属,莫非这小童居然是韩林儿的儿子?”他心知六本喇嘛武功非同小可。若然只得一人二人,自己决计不惧,可是六人齐上,自己却无丝毫把握取胜,不敢怠慢,放下小孩坐在一块大石之上,说道:“我张君宝手下杀的蒙古勒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要说得罪朝廷,早就得罪了!也不见得没有好下场!”
六本喇嘛叽里咕噜交互说了几句蒙古话,哈喝一声,四名喇嘛持刀扑将上来,刀光如雪,交织成天罗地网,分砍向张君宝全身。
张君宝叫道:“好招!”吐气扬声,左横臂,右掌一推而出,正是他自创的长拳十段锦。
他这套长拳十段锦源出自少林派的五形拳、十八式,再揉合全真教的玄门正宗内家心法,招式看似平淡,其实博大精深,自他深厚无俦的内力使将出来,威力奇大,四名喇嘛同时给他震退,其中一名喇嘛中了他的右掌,吐血而飞,撞在大树树干,倒地晕倒。
四名喇嘛一退,张君宝方才醒觉:“糟糕,中计!”
另一名喇嘛乘着适才刀网掩护,戒刀已然掩至张君宝小腹不及三寸。
张君宝居然并不闪开这戒刀一刺,忽然转身,戒刀刺入他背部肌肉一寸,鲜血迸流。他一转身便飞扑面出,戒刀离体,避开了洞穿背部之厄。
五名喇嘛分散张君宝注意,另一名已然掩至小童身前,蒲扇般的大手霍地抓住小孩的头颅,突见张君宝如同一头大鹏鸟般扑至,心下一惊:“便是杀掉这小杂种,也不能白白让张君宝救回他!”五指发劲,便要捏碎小童的头颅。
张君宝手掌直砍竟将喇嘛半截手臂硬生生砍掉下来。
喇嘛捧着断臂惨嚎,鲜血自伤口如同喷泉般飞射而出。他内力才运到手臂,未到指头,已经被张君宝手刀砍断,鲜血随着泄去的内力喷涌而出,不可收拾。
张君宝飞脚蹬飞喇嘛,伸臂揽实小孩,说道:“不用怕。”
小童双目睁大,喇嘛断臂的鲜血虽溅得他一脸都是,小脸全无害怕神色。适才他目睹戴天驹死亡,张君宝为己迎战六本喇嘛,喇嘛擒杀自已,亦一直无露出任何哀伤悲戚、担惊紧张之色,只是紧咬下唇,盯实战场。
张君宝同哼一声,四柄戒刀同时砍在他背部,鲜血溅出。如非他及时抱起小童,以背挡刀,这四刀将不是劈在他背,而是已将小童分尸了。
刀劲未衰,张君宝飞前卸力,以免内脏为刀劲所伤,猛地一个千斤堕,重重踏在地上,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他双脚相距悬崖不及二尺,只须刚才不是及时见着,落地稍慢,此时已摔下万丈保渊了。
张君宝寻思:“此闻形势险峻,我若丢下这孩子,尚可独自逃生,否则只有和孩子一起枉死的份儿!”不容细想,钢刀又已重重砍到面前,心下叹道:“我既答允戴天驹临死托孤,今番无力护孩,何能独自寻生,惟有一死以谢!”
他决定已下,飞起一腿,一柄戒刀砍在胚骨,他叫道:“喇嘛,你就是大爷拿回的本钱!”右爪擒拿,抓住喇嘛手腕,身体往后一仰,拉着喇嘛,跌下万丈悬崖。
喇嘛吓得魂飞魄散,长声惨呼,叫声响彻整个武当山。
张君宝与小童却均默然不语,从容待死。蓦地张君宝眼睛一亮,右手放开喇嘛手腕,急攫在山壁突出来的一根高大树干。
树干虽粗如小童腰围,却始终禁不住张君宝及小童百丈下来的急速堕势,卡声折成两截。
张君宝应变奇速,拗腰起脚,豁全力蹬向石壁,心想:“此刻借石壁之力再缓一缓下堕之势,只须走运再遇上一根半根树干,便可拾回性命。”谁知他这一脚竟把石壁蹬穿,腿劲未消,更把他与小童冲入石壁之内。
只听得喇嘛的惨呼声越离越远,终不可闻,连堕地之声也听不见,可知其崖之深。
张君宝跌在地上,发出砰然巨响,口鼻鲜血狂喷,背部伤口血液涌出。他下堕劲道实在太强,虽则藉着树干卸去不少力道,终究还是非同小可。
石壁之内,昏暗黝黑,只藉张君宝适才踢破的洞穴透进一丝日光,周遭景物隐约难见。
张君室放下小童,挣扎着想拿出火把子,忽觉小腿右臂均是剧痛难当,刚才他用右手抓住树干,用力过猛,扭伤了筋脉。他咬着牙,找出砍在小腿上的戒刀,伸指点住伤口附近穴道,再撕下衣襟牢牢包扎。他适才强行以脚蹬石壁,小腿的伤又已加重不少。
他正欲擦燃火摺子,谁知火光一闪,石壁洞穴突然亮了起来。
只见洞内别有“洞天”,深入山腹,方圆数百丈。四方石壁光滑如镜,石床石几各一,形状古朴,姬周古物也。池盛钟乳,中央放一青铜瑞兽古鼎,地上一堆腐布碎屑,却是朽破不堪的一套古服。
古服旁边,另有一副硕大龟壳,一副蛇头人身的骸骨,估计龟蛇生前均是巨大胜人,不知怎的会葬身此地。
燃亮火把子的是小童,他拍下面上衣服中的石壁碎片,却原来只是一块块凝结的泥石,不知过了几千百年,泥石风化结合,盖住洞穴入口。洞穴更处于此等悬崖险地,若非张君宝与小童今日误打误撞,跌入洞穴,恐怕再过几千百年,也不会被人发现。
张君室只见洞穴四壁刻满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