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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正中立了一张简单的座椅,上面刻着三只金鸟,身乘祥云,身后山川交错,气势非凡。
“这地方,,,得花多少钱呢?”紫络自言自语,一面四处打量。“位高权重的人都这样,,,我见多了,,,人间界层的一些地方比这只好不差,,,”刑垄若有所思起来,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先前带着人秘密潜入了几处豪宅,人果真是一种极为会享受的生物。“爷爷,,,他真的在这里吗?”流真一边小声的问,一边拉扯着嗣砚的衣袖。嗣砚回过神来点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大厅门口一声憔悴的惊呼:“是小真吗?!真的是小真吗?!”。伴随着声音,一个看起来佝偻的过分的矮小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和门外的景色显得有些极为不相称。
“爷,,,爷爷!”流真使劲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待到看清了来人的样貌,情不自禁的轻呼出声,纵然离别十年,可是爷爷的音容笑貌宛在眼前,流真着许多年来的委屈立时暴发了出来“爷爷!!!”。
“好!好啊!”来人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浑身轻轻颤抖,将流真一把拥入了怀中,满是褶皱的脸上老泪纵横,声嘶力竭,甚至连牙齿都咬的“咯吱”直响,听的人心里慎得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爷爷,真是,真是想死你了!”,老人和流真就这么静静的抱着。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
看着两人情真意切,刑垄心中微微移动,随即轻轻一笑,迈步就要出去,嗣砚等人一看,心下释然,也是要有所动作,打算离去。“是,,,是砚哥哥,不然,不然流真就见不到爷爷了!”流真呼喝起来,慌张的抬起了手手,指向了嗣砚的背影,正当所有人刚刚走到门口,打算离去的时候,却听见身后“噗通”一声,众人心里皆是悚然一惊。
回头望去,却看见那个枯瘦的人影竟是冲着嗣砚等人就那样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这一行礼,犹如千斤!璟凡心中一凛,他自然是知道轻重的,这要是在外交上,可不外乎一个国家对你的礼数,众人也是丝毫不敢怠慢,如此一个憔悴的老人,怎能忍心?众人,赶忙上前,将老人的身体扶了起来。握住了老人的手臂,竟是意外的瘦弱和纤细,嗣砚心中一紧,一阵莫名涌上心头,叹道:“您这又是何苦呢?”。
“不!你们帮我找回了人生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叫我如何不苦?!”老人颓然的摇摇头,长叹一声,沧桑的脸庞上此刻满是喜悦之情,那是一种等待了许久之后得来的一丝释然,一丝宽慰,一丝安心,此刻,老人牢牢的握住了嗣砚的手,神情凝重“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哎?那个,,,叫我,嗣砚就可以了,,,”嗣砚被老人拉扯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好啊,,,好啊!英雄出少年啊,,,”老人重重的点了点头,神情欣慰起来“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吧,,,老夫在此谢过了,,,”,说罢,就要再次躬身行礼,连忙被众人制止。
“我,,,我曾经以为,我余下的人生里,什么都,,,没有了,,,”老人深沉的叹了一口气,神色尽是沧桑“对了,,,还没有介绍,老夫祈仲山,有劳各位能够寻回流真,,,老夫实在感激不尽!”。“没有,,,流真在那样的地方,,,”嗣砚顿了顿了,想起刚刚遇见流真时的情景,不由得心中黯然,随即轻叹一声,道“实在是应该的,,,”。
“唉,,,不瞒各位,流真十年前和我的外甥,一同去到灰魔沙海,,,据说那里埋藏着上古至宝玄龙蓝晶,蕴含巨大的力量,,,而且,传说可以具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实在匪夷所思,,,本来我是极力不同意流真当时随行的,奈何当时小真她,,,实在是没有时间了,,,”祈仲山,堂堂巫蛊的位相此刻唏嘘不已。
“时间,,,时间不多是指?”嗣砚疑惑起来,接着心中一凛。“啊,,,是的,当时小真身染重病,已然快要不行了,,,我们取回玄龙蓝晶的目的本是复活一人,,,可是既然那上古至宝能够如此神奇,,,所以就决定带着小真,在找到玄龙蓝晶的时候,试上一试,,,当时的政治情况对我极为不利,所以才铤而走险”祈仲山悲叹一声,满脸的悲戚“只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灰魔沙海远比想象中的艰难,,,一行人之后了无音讯,这一别,,,竟然就是十年!”。
“十年,,,已经太久,太久,,,纵然万人之上,又有何喜?!”祈仲山一边摇着头,一边握着拳狠狠的砸在了一边的木桌之上“失去了人生最为重要的东西,,,我几乎一直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扳倒对手,剿灭竞争对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到头来,,,我却依然一无所有,,,这是多么的可悲?!”。
“爷爷,,,”流真闻言,轻声耳语,低下了头,神色黯然。众人心中也是一动,名利,王权,,,世人所追逐之物,却有几人能够全部收入囊中,又能够和自己最亲的人共度一生?不由得黯然神伤。“好在,,,好在,,,阁下救回了流真,让我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祈仲山感慨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许多年前,我曾经失去了自己的女儿,,,十年前我愚蠢的决定又让我失去了小真,,,如今,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您的女儿,,,”洛念凌心中微微动了动,犹豫了一小会,但还是问了出来。“啊?这位姑娘难道知道老夫的女儿?”祈仲山疑惑起来“可是与我家小女相识?”。“啊,,,不,没什么,只是,,,”洛念凌连忙摆手。“唉,,,说起来都是伤心往事,或许当初,我应该尊重她的决定,也就不会让她白白去死了,,,”祈仲山双眼迷离“祈芒,,,都是我不好啊。”。祈仲山此言一出,嗣砚,刑垄,洛念凌以及璟凡几乎同时“啊!”的一声惊呼,事出突然,惹得祈仲山颇为惊讶:“诸位惊呼,,,所为何事?”。
嗣砚和几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洛念凌上前一步,沉声道:“前一段时间,,,我们见到了您的女儿。”。“什么?!”祈仲山脑海一片轰鸣,胸口如遭重击,声音都快连不起来了“你是说,,,是说,,,你们见到,见到,,,祈芒了!!!”。
当下,看着眼前的这个憔悴的老人,洛念凌也不隐瞒,将自己一行人是如何遇见祈芒,发生的种种情况,以及从泉工那里听来的种种情况,连同最后祈芒的身亡,一起详详细细的告诉了祈仲山。
“芒儿!!!”祈仲山仰天悲呼一声,声泪俱下,一边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咬着牙狠狠的哭泣“是我不好啊,,,芒儿,,,”,这个得知的真相的老人,此刻没有一丝身为巫蛊位相的模样,他坐在那里哭泣,发自肺腑的哭泣,他指控自己,此时的他不过是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脆弱的老人,所期望的,,,只是那一份最简单的感情,那样憔悴的身影看得众人心中一阵唏嘘和感叹。
“奇怪了啊,,,我记得明明在这里的。”图兰介一边皱着眉头,一边举目四顾,嘀咕起来“不会是,,,黑玄城改造的时候给拆了吧,,,这可麻烦了,,,准备这样一个法阵可是需要不少时间呢。”。“你在找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不带一丝感情,那样的寒冷直入骨髓深处。图兰介却是一愣,心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随即回过身来,不由得笑了起来:“我说是谁,,,这不是我们的宁柯·菲尔娜小姐么?”。
“我还是没有找到,,,”宁柯的瞳仁鲜红的颜色中流动着“你知道,,,我还能去哪里?去哪里才能找到?”。图兰介看着宁柯,心中一阵惆怅,随即嘴角轻轻的扬起:“距离上一次我们见面,,,已经有几百年了吧,,,你还是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么?”。宁柯摇了摇头,机械而呆板:“没有,,,什么地方都没有,,,我,,,我突然觉得,,,觉得很难过,,,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图兰介神色黯然,眼前这个寻找了千年的女孩,究竟是什么支撑着她呢:“抱歉,,,我不知道,,,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的话,,,我可以,,,”。“是么,,,你也不知道,,,卡提修斯也说他不知道呢,,,”宁柯的神情似乎有些黯然,淡淡的说了一句,依旧面无表情,既而,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图兰介,身形瞬间化作一团炽烈的红芒,轰然巨响,直贯长空,化作一条犀利的红色缎带一般,消失在了天空的尽头。图兰介看着天空中尚有的一丝惨烈的红色,轻轻的叹了口气。
推辞不掉,嗣砚一行人还是在祈仲山的宅院里了住了下来,其实还有一个更深的原因。“兰大哥如果有了发现,他会找到我们的,,,”惜阳如是说。于是嗣砚等人也算是一边在等待图兰介,一边在祈仲山的家里安身下来,毕竟只要准备完毕,图兰介肯定是会找来的,到时候也就可以用合适的理由离开了,眼下黑玄城中人心惶惶,此处也算一个安身之所。
洛念凌最近老感觉身体里有一种怪怪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只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似乎身体的状态时比以前更加好了,不过为什么会这样,洛念凌自己是百思不得其解。璟凡很喜欢祈仲山家中的那个硕大的花园,那里他可以和黑炎肆无忌惮的上蹿下跳,当然幅度仍然不能过大。
刑垄老是凝视着他唯一剩下的那把手枪,眼神恍惚,刑垄总觉得要出事,可是他毕竟不是先知。紫络老是穿梭于水晶通道和小桥流水之间,她说那里很安详。流真一直在陪着祈仲山,偶尔会来找嗣砚一起去后花园找黑炎玩。
琳琅终日忧心忡忡,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洛念凌问了好几次,都被琳琅半开玩笑的转移了话题,为这,洛念凌没少和嗣砚说过,琳琅也找过几次嗣砚,都是说些有一搭没一搭的话,弄得嗣砚莫名其妙。而嗣砚则是觉得身体里一直有一种莫名的肿胀感,奈何身躯并没有因此发福,活动仍然自如,所以也就没太在意。
正午,刚刚吃过饭,嗣砚一行人舒服的散落在后花园的各处,洛念凌对于花园角落里的一株紫红紫红的植物显得格外感兴趣,刑垄跟干脆的坐在地上来回擦拭着他仅剩的那把枪,璟凡则靠着黑炎,黑炎懒洋洋的张了张嘴,将硕大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前爪之上,流真很惬意的靠着黑炎柔软的皮毛,一个劲的直乐。琳琅则是和紫络在花园一处的石桌上比划着什么。时而一人沉思,一人面带笑容,时而二人皆是眉头紧锁,看得嗣砚莫名其妙。
“你们干什么呢?”洛念凌踱着步子走到了紫络和琳琅的面前,瞟了一眼二人中间的东西,是一张奇怪的棋盘“这是什么?”。“这个啊,,,”琳琅轻轻一笑既而拉过洛念凌在自己身边坐下“这个就是布棋了。”。“布棋?”洛念凌看了看棋盘,一张不大的棋盘被分割成两边对称的形状,然后各自再被分割成不规则的路线一类,棋子上似乎有一些诸如“步”,“空”的棋子,看得洛念凌莫名其妙“哦,,,这是干嘛的?”。
“嘿嘿,,,接招!”紫络轻笑一声,推动了一枚棋子,琳琅低声惊呼,随即轻轻的笑起来:“你又赢了,,,好啦,,,不来了,,,念凌姐姐,你陪我走走吧。”。“恩,好,,,”洛念凌始终没能理解这个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