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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他的下巴,正在纳闷,冷不盯地,听到他突然说,“脸皮的材料我答应过别人,不说出去的,不过,我们互相揭下来,你看我的我看你的就算违背诺言,至于能看出多少就凭自己的本事,如何?”
揭下来?他说的血淋淋的,长笑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
“好的,不过,男士优先。”她说。
“这是什么规矩?”他低问,但也没指望她回答,转身又绕回,长笑忽觉得眼前一亮。
好吧,好吧!她承认,卿卿真的很有眼光,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眼前这张脸,又如何称得上普通?那双眼,已不用多说,生在那张平凡的面皮上时已让人惊艳,而如今,更是美到极点,还有那鼻,高耸挺直,那唇,厚薄适中,丰润诱人,脸是长长的,下巴略微有些尖,整张脸,如鬼斧神工的杰作,线条冷硬,细节部分却柔软细腻之极。
她呆了又呆,等到某人不耐烦的咳出声,才回过神来,手心忽然一凉,就看到一个薄如蝉翼的透明面皮。
“该你了!”他挑眉示意,眼神里有掩不住的见猎心喜。
“我?”长笑犯难。
“怎么?你不愿意?”他沉下脸,冷眼看着她。
被他这么一看,长笑差点岔气,连不迭地说,“不是,不是,我愿意,完全愿意,真的。”
看他还是一脸怀疑的样子,只好也学他的样子,转身再转身,然后,在杀气袭来之前,快速地坦白,“我没易容,不信,师父你可以再摸摸看。”
为了保命,长笑不惜牺牲色相,捉着他的手,将脸凑了过去。
反正是卿卿的,长笑心里暗自嘀咕,抓起他的手沿着她的脸型划了起来。
他愣住,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手下的触感清晰而真实,滑腻而柔软,那小巧的鼻,略微有些苍白的唇,和那微眯着的杏眼,怎么,越瞧越顺眼了呢?
慢慢地,那双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自己摩挲起来,这一刻,空气里弥漫着暧昧,长笑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看着他深思的眉眼,万分认真又像在神游他处,然后,那手在她脸上颈上不停的游移。
“师父,好了没?”她红着脸,不耐烦地问。
斐满仿如梦醒,轻“哦”一声,然后后退一步,脸上有些可疑的红,镇定一下,才缓缓地问,“你是卿卿,又不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这身体里了。”长笑老老实实地说,边说边仔细看他的反应。
在这身体里?“你是说——”他看看她,满眼震惊。
长笑知道他已经猜到,就轻轻地点头。一个人背着这秘密太累,况且了,既然斐满已生疑心,还不若直接告诉他,反正,大家都有秘密。
“那,原来那个卿卿呢?”斐满问。
“不清楚,许是死了吧!”长笑有点累,起身坐到床上,围了被子。
“怎么死的?”他不自觉的跟了过去,拉个凳子坐在床边,很有长谈的架势。
“这个就要问你了?卿卿和斐满吃了执手携老,这种药,吃了的两个人,生死同命,我怀疑另外的某个斐满可能也出事了!”靠在床头,长笑有点昏昏欲睡。
“只有两个斐满。”他轻轻低语,语气有点颤抖,“你猜的没错,另一个他,他,是走了。”
长笑睁大眼,疑惑地看向忽然沉寂下来的斐满,无边的萧瑟缭绕在他的周围,他的眼神黯淡,似是想到了什么,深沉的痛一点一滴在漆黑的眸子里弥漫开来。
“你真好命!差那么一点,死的就是你了!”轻笑两声,长笑的语气里满是惋惜。
什么意思?风暴迅速在斐满眼里汇集,她就这么巴不得他死?十分不悦地,他不动声色地道,“命好的是你!要是我吃了药,你还不知道在哪里飘荡,说不定附到什么死狗死猪上面去。”
恢复过来的斐满,反击一如既往的很迅速,也,恶毒。长笑暗自点头,果真,她还是喜欢看到这般毒舌到让人气的牙痒的师父。
啊呀呀——难道,受虐也会上瘾?
“你说,要是梅家知道了你这幽魂身份会怎样?”斐满慢条斯理的笑,期望看到眼前这张淡定的小脸大惊失色的样子。
长笑果然没令他失望,脸色攸地一变,沉默半天,等细眉舒展,才慢悠悠地说,“你也别忘了自己见不得人的身份!普通人没事会易容?更别说两个人交替着假扮一个人?别说你对梅府没任何居心,我死都不信,你说,到时梅家是相信我这个身体说的话,还是你?”她伸出修长的手指,在他面前晃晃,不慌不忙的笑。“如今,我们都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人,一荣具荣,一损具损。”
两人畅谈半夜后,终于达成协议,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送走了斐满,长笑忽然想到,她还是不知道那天龙牙山究竟发生了什么?脸上一阵热,一阵冷,她站在门口,望着蓦然消失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斐满没问她生前的身份,她亦没问他的,彼此心照不宣,只是刚开始,谁又会对谁肝脑涂地的信任呢?他还叫她卿卿,她仍唤他师父。不过,从斐满的话里,长笑明白,另一个斐满有不得不死的理由,因而连累了任性的卿卿姑娘,所以,好命的她,莫名的新生了。
斐满一定有很复杂的身份,她很想知道却又不敢知道,所谓的秘密,绝对能颠覆看似平静的生活,而如今,她最需要的就是波澜不惊的平静。
往后的日子,很平淡,很温馨,很幸福。
梅家大哥一看到她说两三句话就火烧屁股的借口离开,唉!做出那种事想必需要勇气,而探察的结果跟预计的又不一样,这,简直就不是一个羞愧了得!躲吧,躲吧,时间会带走一切。
斐满的教导比以前用心,她身上的伤早在那个晚上之前就已好了,基本功倒也不在话下,毕竟,上世那些为了强身健体而做的锻炼并不是白做的,而且,卿卿这个身体的柔软性和协调度很好。
长笑曾试着用这个身体使出太极和擒拿,效果比以前好太多,斐满认真看了遍后,道:“前一套很省力,以守为主,攻击明显不足,后一套,设计的颇有意思,没有多余的花俏动作,简练,直奔正题,但你的速度跟手上力道都不行。”
那是自然。长笑肚里腹诽,对付普通人是可以了,对付那些武林中人?算了吧,还是凌波微步比较实用。想到这儿,她又想起了上次的对话,于是不死心的问,“师父,你真的不会什么凌波微步、一苇渡江吗?”
“不会。”斐满肯定的说,看她垮下的小脸,有些不忍,又接着说,“不过,上次你讲的那个轻功我可以教你,你好好练习,虽然达不到你说的一苇渡江,但也差不多,只要不遇上轻功绝顶的人,逃命是够了。”他道,取笑的意味甚浓。
然后,给她吃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药丸,不知道是这个时代中医发展的太过匪夷所思,还是这里人的体制很特殊,吃过一些日子后,长笑忽然发现自己健步如飞,身体很是清爽,轻轻一跃都有三四米的高度,只是她控制不住,总是兴奋的跳上去,重重的摔下来,身上以外的多了很多青青红红。
那些心诀很拗口,体会着有些不容易,还有体内那股越来越绵长的气,她总是不能静心控制它流动的方向,然后,她飞起来,又掉下来,不幸中的万幸是,某人终于良心发现,在旁边江湖救急——接住她。
最开始的时候她吓了一跳,慢慢的却习惯了那个怀抱。人就是这样,身边没有可依靠的,才会故作坚强,而一旦有了,就总想着去依靠他人,却忘了去弄明白,这一切是不是镜花水月。
终于,几次之后,他不耐烦了,冷下脸,说。“最后一次,你要是再不能控制落地,就等着摔死吧!”
这般喜怒无常,长笑早就适应,可这次,心却有些微微的刺疼,她轻轻一笑,淡淡说,“好。”
路,总归是一个人走的!还在期待什么呢?长笑仰起脸,自嘲的笑笑。真的很快!就在刚才的一刹那,她以为找到了阿斐,又发现认错人了,她欢喜过,失望过,最终剩下的就是云淡风轻的淡然。
天空很蓝,她笑着伸手,托起那自由自在的白云,身影攸地一闪,驭风而翔,浅紫的影子在半空中翻飞,清清浅浅地笑回荡在周围,忽地一个黑影自下而上冲来,长笑一惊,忽觉体内真气停滞,整个身子重重向下落去。
完了,长笑下意识抱住那个黑影,等两人落地,她才惊魂未定地怒道,“师父你干吗?我好不容易才飞起来一次。”
长笑脾气一向好,说话温温婉婉,很少这么生气,斐满愣住,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难道要他说自己看花眼,以为她会飞走,心里一慌,回过神就把她扯下来了吗?
扯一抹嘲讽的微笑,他退后一步,斜睨长笑,“刚开始就不要好高骛远,以你现在的能力,不要想在半空滑翔,还是先控制好降落再说吧。”
“谢谢师父。”长笑压下满腹怨气,“刚才飞的是太高,有些力不从心,要不是师父,摔的可能更惨重。”她转过头,轻轻说,“不过,师父对我越好,我进步会越慢呢!所谓严师才能出高徒,我去前面练了……”
含糊的余音里,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鹅卵石铺就的青石小道上,他站在那里,负手而立,带了面具的脸上,喜怒不辨。
日子如斯,长笑一日千里的突飞猛进,而斐满也很少再出言打击她。
相处长了,她慢慢了解,原来有那么一种男人,跟女人一样,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别扭不正常。
长笑偷偷笑。她自我调整很好,生气是因为在意,可如果不在意了,还有什么气可生的?再说了,生气伤肝伤脾,斐满充其量也不过是不得已跟她分享秘密的人而已,连朋友都不是,更遑论其他,这么想开了,就宠辱不惊。
日子划的飞快,弹指间,朝升日落。
这一日夜晚,长笑刚洗完澡,正要站起身,再次发现擅闯闺阁的宵小,然而,今非昔比,分花拂柳加上凌波微步,她成功地在发现来人后的十秒钟内着装完毕,看向黑衣黑裤黑面巾的来人,长笑诧异,“师父?”她叫,很是肯定。
拉下面罩,一张让人失神的俊脸便猝不及防地闯入她眼。“你没易容?”愣了一下,长笑开始问废话。
斐满忽然觉得心情很好,唇角忍不住偷偷勾起一抹小小的笑容。
嗯。他颔首,神色力求淡然,但是相当不成功,因为,长笑又说了,“师父,你偶尔漏次脸还真让人惊艳!”
她笑眯眯地,不吝话语的大力赞美,他的脸微微有些红,不自在咳咳两声,打算引回发言的主动权,无数次经验告诉他,她挑起的话题往往没营养,没品位,而且离题万里,不知所云,因为,她的注意力总是放在正常人都不屑理之的地方。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沉默一会儿,斐满说。
呃。一时没反应过来,长笑无意识的低应。
他的心莫名沉了下去,黝黑的眼眸浮现出淡淡的恼怒,仔细的看着已经很熟悉的容颜,轻轻问,“你没什么跟师父讲的?”
再怎么说,这十几日,两人也算相处甚欢,而且,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