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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不会的!
就在她惊恐万分之际,房门被推开,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她两眼一亮,使劲地冲他摇摇手。
“沫沫姐,你醒了?”彩鹰就站在门外,会五分钟进来看她一次。
白沫想说话,可只能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沫沫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喉咙吗?”彩鹰看着白沫指着自己的喉咙,神情微怔。
白沫急了,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划开屏幕,调出信息,然后打上几个字,随即递给了彩鹰。
彩鹰伸手接过,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沫沫姐,你别急,头儿就在楼下,我去叫他。”
彩鹰转身冲出了卧室,焦急得连房门都来不及关上。
很快,外面便传来有人快速上楼梯的声音,紧接着,白沫看到龙昊天率先冲进卧室,他的后面,竟然跟着皇少冷。
来不及想太多,因为此刻,她已经被龙昊天抱进怀里,低沉的嗓音中不再是一贯的冷冽无波,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不安,“别心急,慢慢说给我听。”
白沫看着他,不安的一颗心缓缓落了下去,犹豫了片刻,张嘴,努力地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却只见嘴巴动,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发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龙昊天的漆黑双眸间划过一抹难以言喻的伤痛。
就在众人呆愣时刻,白沫突然像疯了似地,一把推开原本将她紧紧搂抱的龙昊天,身上仿佛突然有了力气,掀开被子下床,直直地扑向被窗帘紧紧遮盖的落地窗。
所有人都被白沫突然之间的动作弄蒙了,眼睁睁地看着她拉开了窗帘,就在她试图打开窗户的那一刻,龙昊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随即,不顾她的大力挣扎,打横抱起转身回到床上,还没来得及将她放下,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女人扑了过来,一把将白沫搂进怀里,大哭起来,“暖,别怕,妈妈在这儿,别怕别怕我的乖乖……”
原本还想挣扎的白沫,在听到女人说的话时,瞬间停止了所有动作,愣在那里。
她伸手推开将她抱着的丝欢,眼神间满是疑惑,失去了血色的苍白脸上带着浓浓的不解。
她张了张嘴,想开口,想起自己失音的事实,黯然神伤的闭上了嘴巴。
原本商量好的,等白沫病好之后再母女相认。
可就在上一刻,丝欢看到白沫不顾一切地冲到床边,一脸绝望地想打开窗户跳下去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一股子冲动涌了上来,当龙昊天将她抱回床前,下意识地,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不管了!
什么都不管了!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生骨肉受苦折磨却不能近前疼着爱着守着护着……那种只能看着却不能守着的痛,无人体会。
丝欢对上白沫疑惑的视线,抬头看了一旁的龙昊天一眼,龙昊天眼神微沉,随即薄唇微启,“毒鹰,彩鹰,先出去。”
“是!”
两只老鹰转身出了卧室,并关上了房门。
白沫被龙昊天调整了位置,或许是为了防止她再做傻事,他将她抱在怀里,半躺在床上。
丝欢坐在床边,离白沫很紧。
她一直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皇少冷坐在沙发上,蓝眸微沉,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室内一片寂静,丝欢的嗓音缓缓响了起来,“二十二年前,我跟着我的丈夫回来G市探亲,那时候我已经有了三十七周的身孕,原本这一趟探亲之旅会平安愉快,谁知,在返程的当晚突然有了变故,对方好像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人数很多,在逃跑过程中,我们本来藏好了地方,但我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那疼痛的感觉很熟悉,明显的阵痛,一波接着一波;我害怕极了,这样下去,藏身的地方肯定会暴露,我和少冷爸爸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死;最后,无奈之下,少冷爸爸只得暴露了目标,带着那一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阵痛越来越明显,宫缩的频率越来越紧,那时那刻,我想到的不是活命,而是怎么把孩子生下来;我也从那藏身之处爬了出来,一路爬出了巷子,爬到一半的时候,羊水也破了。”说道这里,丝欢有些哽咽,“那个时代的人们还不像现在人这么冷漠无情,我很快被人发现了,几个人合伙将我抬进了不远处的医院,我记得很清楚,那叫医院叫‘G市第一人民医院’,现在依旧是这个名字,不过,那矮小的楼房早就改换成高楼大厦,我差点没认出来,G市变化很大,
当年住过的酒店早就找不到了,连南新街那家我最爱吃的小笼包铺子都没了,那可是保留了上百年的老招牌,唉,可惜了……”
“妈,你扯远了!”皇少冷淡淡地睨了丝欢一眼,开口提醒道。
“哦不好意思。”丝欢不好意思笑笑,看着听得认真的白沫,双眼中带着浓浓的母爱,“一进医院,我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再出来时,身边的保温箱里就多了个小丫头。”
白沫微微皱眉,有种强烈的预感充斥在她的心底,随着丝欢的讲叙,答案呼之即出,她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不!
怎么可能?
她的妈妈明明是吴静珊,怎么会是眼前这个女人?
“只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伙人竟然找到医院来了,当时,和我住一个病房的是一个叫吴静珊的产妇,她和我前后生的,不过,她难产剖腹,被推进病房时昏迷不醒,当那伙人找上我的时候,她老公正好出去拎热水,我便将她刚出生的女儿和我的女儿掉了包……”
当听到‘吴静珊’三个字时,白沫猛然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抱着她的龙昊天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明显地僵硬了下,寒眸微闪,随即,将她抱得更紧。
丝欢握着她的手,温柔一笑,满目慈爱,“乖,别紧张,听我慢慢说。”
白沫对上她慈祥的视线,紧绷的身子缓缓软了下来,倚在龙昊天的怀里,她轻轻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莫名地,她看着眼前的丝欢,体内涌动着一股子忍不住想要亲近的冲动。
这难道就是传说当中奇异的血缘之妙?
丝欢一边摩挲着她娇嫩的手背,再次开口道,“我还知道,你之前的那个爸爸叫白杨,是不是?”
白沫心底一紧,使劲点点头。
“当时我之所以要将你掉包,是怕他们真的残忍到连小孩都不放过,只是,万幸的是,在被关了两天之后,少冷的爸爸将我们救了出去,而那些人也被全部清缴了。”
白沫心底一窒,虽然丝欢用言语轻描淡写地几句带过,但她能想象得出来,在被关的那两天里,她一个刚生过孩子的产妇,抱着怀里刚出生的小婴儿,那时那刻,该是多么的困苦和绝望。
突然,丝欢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可是,当我们回去医院,才发现吴静珊已经出了院,我们按照医院的家庭地址找过去,却发现住着别人,一打听,说是白杨夫妇昨天就走了,至于去哪,他们都不知道。”
“孩子,你不知道,在听到这话的那一刻,妈妈该是多么的绝望。”丝欢满眼的激动,直接落下泪来,握着白沫的手也渐渐收紧,“我突然后悔,为什么在医院被带走的时候,非要自作聪明把你掉了包,如果不是那样,你也不会离开我……”
白沫使劲地摇头,挣扎着从龙昊天怀里出来,靠近丝欢,抬手想抹去她脸上的泪水,f却在即将碰触上的瞬间又缩了回去。
这一切是真的吗?
她真的不是吴静珊的女儿?
她原来是眼前这个女人的亲生骨肉?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但当她看到丝欢落泪时,心会隐隐作痛,她很想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告诉她,“不要哭,你当时也是迫不得已!”
丝欢看着白沫犹豫的动作,哭得愈发伤心了,“你是我的暖暖,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的暖暖,妈妈再也不丢下你了,再也不会了!”
这一刻,面对想了整整二十二年的女儿,丝欢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完全没了平日里优雅尊贵的皇家夫人的完美形象。
面对突然大哭的丝欢,白沫突一下子慌了神,在她没来得及想清楚之前,已经将手伸到了丝欢面前,将她脸上的泪水一下又一下的抹去。
“暖暖,你不可以不要妈妈,你不能不原谅妈妈,不然,妈妈真的不活了。”
丝欢泪眼朦胧的看着白沫,一脸的可怜和期盼。
听了她的话,一旁的龙昊天和皇少冷同时抽了下眉头,却依旧沉默不语。
白沫真急了,想开口说什么却发不出音,只得用手不停地摇着,最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迅速地在屏幕上
摁着,片刻后,将手机递给丝欢。
丝欢伸手接过,看了一眼,再次哭了!
这一次,很明显,是喜极而泣。
屏幕上写着,“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您能给我点时间消化吗?还有,别太自责,当初你也是迫不得已,我真的不怪你!”
因为,当丝欢讲叙那一切的时候,白沫就在想,如果是她,她是不是也会和丝欢一样,留下自己的亲生骨肉,带走别人的孩子。
虽然,对别人孩子是残忍的,但是,天底下哪个母亲不是自私的?
房门突然被敲响,红鹰的声音传来,“头儿,出事了。”
“进来。”
房门推开,红鹰快速走了进来,“丝喜夫人不见了。”
“什么?”
皇少冷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双蓝眸掀起惊涛骇浪,“到底怎么回事?”
“酒店房门完好无损,房间内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应该是丝喜夫人认识的人带走了她;最后我们调了监控录像,却发现,监控在她被带走的前五分钟被破坏掉。”
“把皇少晴带来!”
龙昊天的声音突然森冷响起,透着嗜血的阴鸷。
皇少冷看了他一眼,蓝眸一沉,眸光变得可怕骇人,“该死!”
皇少晴是怎么知道丝喜来G市的?
最近几天,为了防止她出来作乱,每天在她的饭菜中,都下了一定的药量。
那药不仅让她睡得很沉,更重要的是,一整天的时间,她都是昏昏沉沉,除了想睡觉,根本提不起任何精神。
如果不是母亲心慈,求他放过她;皇少冷想,皇少晴此刻早就不知滚去哪个角落等死,哪里有命会再次出来兴风作浪。
这边,当丝欢听到‘皇少晴’的三个字时,神情一怔,急切地问道,“真的是晴晴干的?”
“她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如果没猜错,银蛇和她联手了。”
龙昊天让白沫轻轻躺回床上,一脸的凝重;低头看着她满眼的不解和疑惑,上一刻冰冷异常的声音变得柔和低沉,“我去布置一下,一会儿再来陪你。”
白沫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唇瓣一张一合,“你要小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深爱的人之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叫做心有灵犀。
龙昊天显然听懂了她说的话,点点头,随即低头,不顾一旁站着的其他三人,一个吻重重地落在她的额间,仿佛是凝聚了他对她所有的深爱。
白沫微微闭眼,再次睁开时,龙昊天已经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一旁的皇少冷也紧跟着大步走了出去,红鹰也走了,瞬间,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坐在一旁发愣的丝欢。
白沫躺在那里,视线落在丝欢那张保养得很好的脸上,静下心来,她发现,原来,她长得真像她,那眉眼鼻梁和嘴唇,都像!
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她亲生母亲吗?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