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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邹铁,也是一样。
“是我不明白还是你不肯正视自己的心意?”邹铁觉得不来点儿狠的是不行了,想要除掉顽症那就得下猛药。“你倒是说说看,先前为什么非要坚持让那个叫什么京京的跟小东睡一块儿去?别告诉我你就是想看个热闹图个乐,我还没有那么笨。”当时他就已经猜出她的心思,只是没去点破而已。
“我能有什么别的目地,你想多了。”
“不是我想多了,是你不肯承认而已。”李燕再次陷入沉默,邹铁看着她接着道:“你明知道小东最反感别的女人离他过近,更不要说肢体接触了。当时他跟那女的又是说笑又是喝酒,傻子都看出来那是故意气你,想看看你的反应。可你倒好,啥表示没有,最后还把那女人弄他床上去了。这要是换了乐乐对我这样,我不一巴掌抽死她才怪。”
李燕不屑的反辱相讥道:“得了吧,真要换了乐乐,你哭都没地儿哭去,哄她都来不及还有那本事去揍人?”完全一副不是我瞧不起你的表情。
邹铁不无心虚的干咳两声:“我这就是打个比喻,我当然不能真打了,那可是我亲老婆,哪舍得啊?”正了正表情,又道:“你这么做可气归可气,我倒是也能理解。你这人看着挺淡漠,像是什么事都不太爱计较,其实呢最是没有安全感。别问我怎么看得这么透彻,只要细心点儿观察,再用点儿脑子分析,就不难得出结论。你嘴上说对小东没啥意思,可心里头早就喜欢上了,哎,你不要否认,否认也没有用。”
李燕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可能连你自己都不觉的可旁观者清,你是又喜欢又别扭,还想测验下小东的心思,看他是不是真的对别的女人不动心。于是,你就来招狠的,小东发飚虽然挺可怕,可你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吧?”
是吗,她真是这样的吗?李燕扪心自问,陷入短暂的迷茫中。
邹铁看她这种表情,故作老成的叹道:“我是过来人,很清楚你的心情,当时我和乐乐在一起的时候也曾有过这样的迷茫,觉得凭我这么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极别的人物,怎么可能因为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呢?把对乐乐的感情也没太当回事儿,直到她打算跟老家那个暴发户结婚,我这才傻了眼,知道她对我多重要。李燕,其实正视自己的心并非是多么丢脸的事,相反,你以后会因此而感谢自己能够及时醒悟。人这一生不能说没有一件后悔的事,可是在还能掌控的范围内,还是尽量不要让自己后悔的好。”
他这一番剖心似的劝告,让李燕陷入长时间的沉默,邹铁知道她需要时间去思考,就没再打扰她,而是选择拿起了杂志,静静的坐在一旁当个可以呼吸的背景墙。
李燕从没像此刻这样正视自己的内心,邹铁说的不错,她确实是在自欺欺人,对于勒小东的感情并非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全然不在乎。让勒小东和那个叫京京的女孩儿睡在一起,她一方面是想让两人发生点儿什么,这样也就有了足够借口跟他彻底分开。可另一方面,又不希望他真的那么做,见他真的发飙,内心深处却在窃喜。
仔细回想下,其实早先就已经有这种感觉,只是自己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邹铁拿眼从杂志边缘偷偷观察,见她一会皱眉一会凝思,实在忍不住的道:“其实你有什么好怀疑不明白的呢?你只需要问下自己,如果那个人不是小东,而是换了别人,你还会想也不想的扑过去替他挨枪子挡刀子吗?”
李燕眉头拧的更紧了,先前或许还可以说是为了自救,要不是不冲出去,静等着只有挨宰的份儿了。那个杀手的目标虽然是勒小东,可是杀完了他,也肯定不会放过她这个目击者。这点她想的是相当的清楚,正是如此才会冒险一试,为勒小东争取了时间,救人也是救已。
可是后来呢,那个保安手里只拿了把刀子,她完全可以扭着跑路啊,为什么就想也不想的挡了过去?难道不是打从心里觉得身旁的这个人是她最亲密的人,绝对不能受到伤害吗?虽说那一瞬间容不得她去思考,可是印在骨子里的感受是骗不了人的。若非是潜意识里把他划归不能当着她的面前被伤害的一类人里头,她不会半点迟疑都没有。
都说人性本善,要是换成了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或者相识的普通人,她或许倒也能去救,不过至少会迟疑那么一下,毕竟拿肉去跟刀子拼,并不是件太容易办到的事。
不需要再过多思考,单就这一件事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李燕不仅暗自苦笑的自嘲,真是白两世为人了,竟然还这么糊涂,既然早已经变了心意,明明就是喜欢上了,还不肯承认?李燕啊李燕,你真是越活越抽抽了。
眉宇间释然明朗,让邹铁明白她这是想清楚了,旋即一笑:“想明白了吧,就知道你不笨,一点就透。李燕,其实你真的很幸运,现在这年月上哪去找小东这么死心塌地的男人?你这么别扭,那么别扭,他都没说什么,只是一味的顺从你,想他堂堂勒氏的总裁大老板,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名没份的连自己女朋友是谁都没敢明说,你说说他委屈不委屈吧?这回你可得主动点儿,怎么着也得把你们的关系公开了?”
“公不公开的那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倒不是那么太重要,只要让他知道我心里有他就行了。”即使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李燕也不想把两人的关系弄得人尽皆知,她并不习惯把自己的感情私事拿出来晒。
既然都已经承认了这份心思,那就完全没有必要再忸怩下去,跟勒小东直说就行了。不过,在那之前她需要再确认一下。
孙乐乐回来的很快,只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把清淡的营养粥给弄好拿了过来。
李燕饿了两三天,不适合过多进食,只是喝了一小碗就行打住:“乐乐,让你受累了,到现在还没吃饭,邹铁买回来的饭都凉了,再叫一份吧?”
“行,你不用管我了,我饿了会自己弄吃的,你这会儿怎么样,还像之前那么疼吗?”
邹铁插话道:“被划开那么长条口子,能不疼吗?疼也得忍着,谁让她英雄呢?”
“滚边儿去,别在这里兴灾乐祸,燕子要是不去挡,那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小东了,看你也敢这么说?别见人下菜碟儿,柿子专挑软的捏?”
被爱妻教训了,邹铁摸了摸鼻子,道:“我这不是提醒她吗,往后可别再这么冲动了。”
孙乐乐道:“还有什么往后?你以为小东他还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啊?吃这一次教训就够受了,难道还不知道还击吗?你之前不也说小东她姑姑被抓了起来,老太太也倒下了吗?”
提到这个邹铁来了精神,道:“对了李燕,还没跟你说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呢。你知道吧,那两个杀手都是小东他们家那两个老女人搞的鬼。”当下,就把了解到的内情一五一十的都道了出来。
原来,自打勒小东把股份分给众人后,洛文芝气到中风,勒宝萍的日子过的也不再有以前风光,母女俩算是彻底把他给恨上了。这段时间一直在谋划着对勒小东不利,打算痛下杀手,清除掉他这个麻烦,到时候再想办法把勒氏给弄到手。
这种心思不可谓不毒,在利益和面子面前,本来就淡薄的亲情根本就经不住日以继日的恨意,最终全都消失的半点不剩。
两人花钱雇来了杀手,一直等待时机,这次当她们知道了勒小东就在罗曼的消息准确后,就不再犹豫的出手了。
如果不是李燕挡了那一下,勒小东很有可能就中招了。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彻彻底底把勒小东给惹毛了,两人一个是他的姑姑,一个是奶奶,全都是血源至亲,可也是想要他性命的背后主使。
勒小东不是个心慈面软的人,向来都是睚眦必报,更何况是有人想要他的命,这么重的罪。想让他手下留情放过,那真是做梦都别想了。
李燕晕迷的这两天,他以雷霆之势出击,打了套漂亮的报复组合拳。先是把勒宝萍当着洛文芝的面儿让警察给带走,跟着又对她名下的所有生意一连串的接连打压,短短两天工夫就被逼的全部关门停业。
勒宝萍的老公软弱无能,家里所有事都依仗着她,她这一被抓进去,店铺生意也全部都停了摆。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女儿女婿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闹离婚,原因是小三上位。唯一的外孙还被学校退了学,市内所有的托儿所幼稚园全部统一口径,人满拒收。
如果这些都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那么所有信用卡帐户存款被冻结,就绝对是件要命的事了。这年月,有几个人会把大量现金放在家里,不都存放在银行吗?这么一来,手上现金花光了后,这一家人就面临着财务危机问题了。
银监会给出的解释是这家的存款来历不明,有洗黑钱的嫌疑,这一调查下去不知道猴年马月会结束。在那之前,所有相关帐户里的钱都不能动用。用钱替勒宝萍疏通关系的想法只能破灭。
谁都不是傻瓜,哪会猜不到这些事件背后的主使人。勒小东倒也不避讳,直言道:“让我过不舒坦的人也别想过舒坦了,想杀我,那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不是冲我一人儿来吗,我冲你一家子,看谁更狠?
对于事件的另一主谋,洛文芝中风年纪又大,对于她最好的惩罚就是让她每天都听一次自己女儿在里头的状况,比如新人刚进去挨人揍,再比如那么大年纪了还要每天都去搬砖扛瓦,再再比如经常被其他犯人欺负吃不饱等等,诸如此类,这样的新闻恐怕以后会多得是。
除此之外,老太太身边侍候多年的老妈子都被打发回了家,重新雇俩个年青的小保姆,除了正常的吃喝拉撒睡和每日必知的狱报,其他时间一概不许跟她闲聊。对于一个年迈的老人,没有什么比听到最在乎的至亲受苦却无能无力和忍受孤独更能让她难以接受的了。这种时候,死亡倒成了一种奢侈。
勒小东如此一番行径,那些个叔伯姑姑们并没有多大反对意见,毕竟他是受害者,险些就丢掉了小命儿,无论怎么报复那都是应该的。勒宝萍被抓起来,谁都没有意见。老太太那里,就算有个别人觉得不忍心,也最终没有反对。不管怎么说,衣食无缺,身体上也没受到虐待,那也就行了。人家差点儿都死了,还不行出口恶气吗?
至于那两杀手,死的那个不用说了,活的那个倒是被警察带走了,不过第二天就被发现死在了医院,也不知道被注射了什么,整个人身体都缩水了一号,满脸狰狞,眼睛都要鼓出来了,显而易见,死前是相当的痛苦。而他们身上的那些枪伤,直接就被忽略掉了,没人去追究。以勒小东的身份能耐,这个对他来说可以说根本就不是件难事。
邹铁讲述的整个过程,李燕都相当平静,没有感到半点儿意外,以勒小东的个性,要是不反击报复回去,那就是他了。
到底是刚手术后的身体,元气大伤,这一番话听下来也觉着累了,孙乐乐调暗了灯光,让她好好睡一觉,不用管她和邹铁俩。
李燕点点头,身体上的虚弱疲倦和忍耐疼痛消耗掉了她太多精神力,也就没心思再去客套,没用上两分钟就浅浅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并不算太安稳,伤口处的疼痛让她在睡梦里都受纠缠,噩梦连连,不是被人持枪围追堵截就是有人提刀追杀,她东躲西藏最终没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