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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前面还有三个人就轮到她了,正盯着菜目板琢磨着要打哪个菜的时候,就听见刚打完饭出去的一个四班男生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李燕,李燕,外面有人找你——”
就这一嗓子,全食堂的人都停下了动作,认识的就瞅李燕,不认识的就跟那喳喳:“谁啊,谁叫李燕?”
李燕真心郁闷,好不容易才占了个好位置,还没过着先打菜的优越瘾,是真心不愿意走啊,啊,啊——
也不知道是谁,非得赶在大中午的过来找她吗?还没见着人,心里一阵不满的数落。
拿着空饭缸出了食堂,四下里寻摸着没见着‘可疑’的人,李燕就扬声喊了嗓子:“谁啊,谁找我?”该不会是谁恶作剧把她骗出来的吧?
这嗓了喊完,就听有人应声道:“唉,在这里,是我们找你——”
李燕寻着声儿看过去,墙角边儿上站着两人,一老一少,老得正冲她招手,满脸堆笑,一副讨好谄媚的模样。少的手操在兜里,背过身儿见不着脸儿。
李燕微蹙着眉头,往前走了两步:“你是——”眼前这男人四五十岁,穿得挺体面,看着像是有些身份,只是她并不认识。
男人顶着太阳,可能是晒得的时间有些长,又或者是长年坐办公室缺乏运动,体虚的额头上已经见了汗,笑容却不改的道:“你就是李燕同学吧?我叫余致远,是余威光的父亲。初次见面,就挑在这个时候,真是不好意思。”他没有忽略李燕手上的空饭缸,对于打扰她正常吃午饭,真诚的表示了歉意。
“哦,那你有事儿吗?没事儿我还得回去打饭呢。”一听他说出自己的身份,李燕的声音立时就冷了下来,态度明显变得冷淡,直接表明态度不待见他。还以为是谁呢,被他们给打断了,真是不值当,烦死人了!
余致远赶紧道:“不要紧,一会儿咱们出去吃,我来做东。”看出她的不满,先把午饭的事情给定下了,以此想增添对方的好感度。
“不用了,我胃口不好,有些人在旁边我吃不下去饭。”她就没明摆着说我看见你儿子得恶心吐了。
余致远觉得难堪的干干笑了两声,道:“李燕同学你消消气,我今天来就是带余威光给你赔礼道歉来了。”转回身揪住儿子的胳膊就拽拎了过来:“你好好向李燕同学道歉,让她大人不计小人过,还不赶快点儿说——”
余威光别扭的侧过头,看都没看李燕一眼,嘴里横叼叼的道:“对不起。”翻了个白眼儿抬头去望天。
李燕眉毛一挑,冲余致远道:“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欣赏你儿子鼻孔朝天道歉的方式吗?那对不起,我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在这里陪你们干耗。”
“唉唉,李燕同学,你别走——”余致远赶在她要走之前挡在前面,回头照着余威光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脚:“你个臭小子,之前都怎么说的你现在跑这里来耍牛逼,你要真是有刚儿往后就别再伸手朝我要一分钱,要是办不到你就痛快的给我认错,听见没有?”
李燕冷哼道:“余先生,你要教子麻烦请回家去,别在这里大呼小叫。请让开,我还得进去吃饭。”拨开挡在前面的人就要走。
“……对不起!”身后小若蚊呓的声音响起。
李燕顿了下,全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混蛋玩意儿,你嗓子坏掉了,给我大声点儿——”‘啪啪’两声,余致远恨铁不成钢的照着儿子的肩膀头用力拍了两巴掌。
余威光被刺激着了,可了嗓子拉着长音儿的吼道:“李燕——对不起——!”
李燕:“……”
这一嗓子惊人无数,门里门外打饭的学生全都纷纷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
李燕脑门儿直抽抽,可以想想就因为这句话多少人得误会浮想联翩?反正这也不是第一回当众出丑了,她都习惯了。保持镇定的回过头看向余致远,不无讽刺的道:“你儿子是不是吃金嗓子喉宝吃多了,这么能喊是显摆自己嗓子好呗?那行,你让他照着这个音量再喊个一百遍。”丢下这句话抹身回食堂打饭去了。
道歉讲究得是诚心诚意,既然他这么不情不愿,她听了还更生气,趁早打发了省得碍眼。就凭他这吊炸天的样儿,别说再喊个一百遍,就是再喊个十遍八遍的都未必肯。
李燕进了食堂里果然没听见声音,以为他们这是知难而退了,没再分心去想这件事,排队打完了饭就往宿舍里走。一路上也没看见余家父了的身影,估计着是离开学校了。
等到吃完了午饭洗好了饭缸,从水房里出来刚转过弯儿来,就看见余威光站在宿舍门口,他爹正拿根滕条抽他后背,边打还边骂:“我让你再霸道,让你再欺负人——”
余威光被抽得‘嗷嗷’直叫唤,很没出息的往下掉眼泪儿,不和道是疼得慌还是臊得慌,又或者是两者皆有。
李燕无视他们存在,路过的时候眼睛斜都没斜一下就迈进了宿舍里。他们越是这样演戏,她就越觉得来气,这不明摆着演给她看的吗?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她要是不开口,别人只会说她心狠,迫于舆论压力她也得点头原谅。
这对父子打得倒是一手好算盘,只可惜她就不吃这一套。想逼她就犯,别说窗户了,连门儿都没有。
眼见她走进去,连个话都没说一句,余致远落下的滕条迟疑了,他没想到李燕这么狠,原本的打算落了空,只能腼着脸站在门外召唤:“那个李燕同学,你看我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的气也该消消了吧?”
他这举动吸引来了众多围观者,走廊里每个宿舍门前都站了不少人,纷纷议论着这件事。十七舍里倒是挺安静,也都在等着李燕做出反应。
“我说那位大叔,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并没有让你这么做,你想管教儿子那是你的事,请别把我牵扯进去好吗?还有,现在是午休时间,你这个样子耽误大家伙睡午觉了,麻烦你想打到外面去?”李燕擦擦手,拿起小说靠在床头,打算不再理会。
余致远心说这小丫头还真TM操蛋,他这张老脸都豁出去了,还没把事情办妥。心里头来气,照着余威光腚蛋上就是一脚,小声嘟囔了句:“要不是你,老子需要这么低三下四受这份儿窝囊气?”
余威光脸上眼泪还没干透,这两天他是真被折腾怕了,原先的锐气全都不见了,想到就这样回去可能的结果,几乎是哀求的道:“爸,别再舍不得了,就给她钱吧,我不想被剁掉手还要去蹲大牢,算我求你了爸——”
“你这时候知道哭眼抹泪了,那刚才干什么去了,让你赔个不是像要了你命一样,一早儿就这么老实至于弄成这副熊样吗?”有这么作祸的儿子,余致远觉得头发都跟着白了不少。
“我那不是、那不是拉不下脸吗?”余威光小声的嗫嚅道。怎么说他原先在学校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你女生赔礼道歉他哪能一下子就适应了。
“那你这回能拉下脸了?”
余威光不放声,他倒是想不拉了,可能行吗?残疾和面子相比还是前者重要。反正这学校他也没办法再念下去了,丢人现眼就丢去吧,现在也顾不过来了。
余致远也是真没招儿了,就算肉疼不舍得也得这么做了,咬了咬牙一狠心从上衣兜里拿出支票夹,走过场儿的在敝开的宿舍门上敲了两下,没人应声让他进来,他也没管径自走到李燕面前,把手上的支票递了过去:“这是一百万的支票,算是小小的补偿,给李燕同学你压压惊——”
宿舍里的十四个女生大多数都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少数来自小康家庭,可也没听说过这么大笔钱。九十年代的一百万绝对比十几年后来得有份量的多。
这些乍舌惊诧那都在余致远的意料之中,别说是这帮黄毛小丫头,就是他这个年龄做生意的又有几个能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一百万?肉疼的同时也不无得意的等着看李燕惊喜的表情,下一秒肯定就会忙不迭的伸出手接走。想到事情可以就此解决,轻松的舒了口气。
可惜,他轻松的早了些。
李燕确实挺吃惊,倒不是为了钱的本身,而是没想到勒小东他们会跟对方要了十倍的数目。还真是够狠,像他的风格。
她这迟迟不伸手,完全出乎余致远的意料之外,面对如此巨款而毫不见失态,甚至于连脸色变都没变一下,像是早已经有了经验习以为常了一样。心中不仅惊讶不已,看来这个叫李燕的真不是一般的小丫头,难怪能支使动勒家和邹家的公子,倒是他小看她了。
原本还觉得板上钉钉十拿九稳的事立时变得没有定数起来,想到可能这些钱还不足以摆平这件事,余致远不仅暗暗叫苦。
第一百八十七章
李燕最终没有接下这张百万元的支票,并直接说明了这件事她并不知情,让余家父子去找勒小东和邹铁。当然,她并没有指名道姓,只是含蓄的说主事的人。余威光或许不知道,余致远却是最清楚不过了。要不是惧着他们的名头和手段,对于她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大可不必拉下脸来又是赔笑又是赔钱的。
之所以这么做倒不是她有多圣母多清高,钱是好东西啊谁会不爱?可问题是,她要是真的收下了那张支票,就得时刻提防着走在路上不被人打闷棍绑票儿了。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一百万,那绝对的实打实,特别是对没有任何经济收入的学生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她可不想被哪个没有钱打游戏的小子绑了票诈出油水来好去买装备。直接把余家父子引走,一来是解除了这种危险,二来也显得她比较无辜。
只不过,这风头却是出尽了,想挽回也是不可能了,也就随之任之,爱怎么样怎么样去吧。
当天下午她就给勒小东和邹铁去了电话,这件事就算打住了,周伟娜这边道了歉就让她继续留在学校,余威光那边开除学籍再收了精神赔偿也就结了。对他们来说无论从精神、肉体、金钱这三方面都给予了处罚,而之于她这口恶气也算是出了,可以了!
与此同时,开发区某部队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季云正在听别人的汇报,只是跟公事却沾不上半点儿关系。
“……据大安阁的服务员说,那天吃饭的有三个人,后经我调查核实确实是你猜测的人。而且,他们三个还不止一次的碰面,前两天又在牡丹厅吃了顿晚饭。还谈到了资金缺口的事,就你说那姑娘好像要帮着张罗。”
季云一直听着,由始至终都在沉默,脸色如常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上次跟李燕见面时,她含糊其词的说跟人一起合伙做生意,是谁却没有说。当时他就怀疑了,却并没有追问下去。回头就找了人调查,想要弄个明白到底是不是他所想的那个人。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准确的,李燕确实跟勒小东还有交往,而且还在刻意的隐瞒他。这个事实让他觉得非常非常的不痛快。
“有件事我不知道用不用跟你说一下,最近‘远帆’建设余家的工地上频频发生事故,听说跟黑涩会有关。余家还在建校读书的公子也正在受黑道人威胁,据可靠消息说这背后是勒氏掌权者和邹市长的那位私生子有关系。”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哦,这个我倒没有详细打听,说是跟余家公子的女朋友叫什么周什么娜的有关。”
季云闻言心中一动,道:“是不是叫周伟娜?”
“哦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季云沉吟了下,道:“这样,你回去把这件事尽快打听清楚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