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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生气,也不过是因为段文希明知他待她之心,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亦觉得十分灰心。而段文希呢,因为范怀远,她不顾与许先生达成的一致,也不顾许先生对她的警告甚至姨妈的安危,而不肯对范怀远不利,可范怀远却这样待她,再看自己的际遇,若大一个世界,却无人真正容她,心中只觉得十分委屈悲戚。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屋内一个屋外,隔着一扇薄薄的门板,却怀着一样的心思,静静看着的月光渐渐隐去,天际慢慢放亮。
第14章(下)
段文希不知道许先生为什么临时变了主意,那个夜晚,他甚至已经快要解下她的衣衫。可是最后却还是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只是静静的看着段文希,看着她微微发抖,看着她眼中泪水辗转,看着她想逃却选择坚定承受。
“段小姐,你怕欠我人情,不肯走,而我一个老头子,对于女色实在已经没有兴趣。如果你真的想要了断,也许可以帮我一个忙。”
段文希不说话,只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帮我从一个年轻人那里拿一件东西,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件东西要能帮助我扳倒他,至少让他大伤元气。至于为什么,我不需要说给你听,江湖恩怨,知道得多了,对你没有好处。”
“你姨妈的事情交给我来办,你完全不用担心,了了这件事情,你和我便不再有任何关系,你也不会欠下我什么,我也不在认识你,我们全然是两个世界的人。”
许先生看她平静的样子便知事情已经谈好,也不再多说什么。段文希不说话,也不多问,因为许先生自会将一切安置妥当,她只要拿到许先生想要的东西就好,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太多挣扎,只要能脱离这一切,她愿意去做她可以做到的事情,反正,在那样一个世界里,也没有什么对错,不过是蝇营狗苟的你争我夺,而她可以用的,不过美色而已。
那个时候,许先生是给过她选择的,是段文希自己同意了这一场交易,也许许先生不过是早已料准了她的决定,所有的温情不过是欲擒故纵的铺垫而已。
段文希不知道范怀远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她的企图的,也许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也许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而其他人各自暗中角力,在一旁看她辗转反侧。可是就是这样,她还是一头陷了进去,迷失在范怀远的关爱与温情中,原本来偷东西的人,东西未偷到,却丢失了完整的心。
真相现了出来,段文希的心反而轻松了下来,少了惶恐、防备,挣扎,只觉得如释重负,虽然并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后果,却反而多了一种豁出去的勇气。
段文希原本以为就算范怀远不找她麻烦,许先生也不会放过她,可是事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她依然上班,下班,生活平静得没有微澜,只是偶尔会看到住的地方有人守着,虽然看上去并不良善,对她却是恭敬的很。甚至范怀远有时还会回来,虽然有时并不能碰面,但是段文希还是清晰的感觉得到,他回来过。有时碰上了,两个人都不说话,范怀远要么在阳台上喝酒看风景,要么一个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想什么。而段文希也不管他,只管做自己的事情,饭做好了,也会拿他的碗筷,盛好了饭,摆在那里,看着范怀远,就是不肯叫他,如果范怀远不过来,段文希就自己一个人吃。
有一天,范怀远居然没有出去,一直留在屋子里,他睡得晚,段文希一个人躺上床上,听见范怀远的脚步声,心中只是莫名的紧张,还有一点点说不出的期待。而范怀远也似乎十分犹豫,很久才掀开被子睡了进来。
段文希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只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静静的等待着,范怀远隔了很久才翻身转向段文希,好一会才轻轻用一只手轻轻圈住段文希的腰。段文希因着久违的碰触,还是忍不住轻轻瑟缩了一下,其实心中不是不欣喜的。可范怀远却因为她这着轻轻的瑟缩停住了动作,顿了很久,段文希好似听见他轻不可闻的叹息,然后便听见范怀远开门离开了。
段文希还是范怀远的轻声离开的动作中流下泪来,他们两个人也许真的到尽头,原本开始就充满了轻率,欺骗与背叛,现在即便奉上真心,也隔着防备、猜忌与试探。纵然有怀念,有委屈,可是那些曾经真心现在看来也只是假意。也许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彼此分离,然后相忘于人海。
第 15 章(上)
石头在屋外的走廊上抽烟,抬头看见杜晓超走过来,连忙笑着迎了上去道:“超子,你来了,找大哥。”
杜晓超点点头,拍了拍石头的肩问道:“大哥在里面做什么?”
“不知道。”说着翻了翻白眼道:“大哥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段小姐还真他妈的有本事。你说,阿倩跟了大哥也有两三年了吧,真是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他看了,也没见他怎么样,这个段小姐,才几天啊,真不知道大哥怎么想的。”
“你懂什么,大哥的私事,你少掺和,最近事多,和那边的交易眼看就到了的,场子里面你多留点心,别就知道泡妞和赌博。”
石头嘿嘿一笑道:“我也就是随便玩玩,误不了事,超子,你就放心吧。”
杜晓超不理他,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应了,才推门走进去。
范怀远坐在一张桌子后,嘴里衔着烟,却并没点燃,只是空衔着,一只手拿着火机一开一合,屋里一阵拼叮拼叮的声音。见杜晓超进来才停住,看了一眼杜晓超,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
杜晓超看了他一眼顿了一下道:“大哥,和那边基本谈好了,还是老规矩,价格加了三成,现在这个时候,也还算公道。但他们说现在风声太紧,那边指明要你亲自去,说是信不过别人,否则就不谈了。”
杜晓超边说边打量着范怀远,见他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范怀远对对方的要求怎么想,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范怀远看着窗外,明晃晃的阳光晃得人眼花,他将头转过来,点燃了烟,吸了一口,看向杜晓超道:“你跟他们说既然看得起我,我一定亲自去拜会,但我话说明白了,他有情,我有义,要是玩花样,别到时候大家伤了和气。”
杜晓超听得一愣,连忙道:“大哥,你真要亲自去?我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不去怎么办,那边指明了让我去,三合那边的定金已经收了,难道因为怕出事就把钱退了,那以后还混不混,这条线好不容易才搭起来的,总不能让它断了。况且,要收东升的地盘,那么多场子,那么多人,哪样不是钱,容不得我不去。”
杜晓超知道范怀远说的都是实情,头略低了一下,顿了一会还是抬起头来道:“这事,还是我和石头先去吧,实在不行,大哥你再出马。”
石头也在一旁附和道:“那边他妈的还上脸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敢跟中兴讲条件,要不我先带几个人去问候问候,否则,都他妈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范怀远脸一沉,对着石头道:“这个东西,有的时候不值什么,紧的时候,是有价无市,你现在跟人寻别扭,气是出了,生意砸了,你拿什么给三合。石头,你也不是刚出来混了,别成天就想着打打杀杀,有时候,做事得用脑子。”
石头听了讪讪一笑说着:“用脑子不是有超子么,他是诸葛亮;我就是个粗人,再说咱们道上混的,那还不得看拳头厉害。”
范怀远见他这样,也笑了一下不再说他。只问道:“这两天不是让你跟着文希吗?怎么还到处乱晃?”
“段小姐那边我派了人跟着了,我哪能天天守着她啊,场子里面那么多事我也得盯着不是。”
“派得人稳当不稳当?我跟你说,文希出了事,你把脑袋剁了都没用。”
石头抽着烟,一脸不满,低低说道:“为一个女人,值得费这么大事吗?”
范怀远脸色一暗,沉声道:“你什么时候对我的事情有这么多意见了。”
见范怀远真的动了气,石头才噤了声不再说话,屋子里正一片寂静,门被一阵大力推开,突然闯进一个人来,闯进来的小伙子大约跑得急了,还大口的喘着气,一脸的油汗,也顾不得和石头和超子打超呼,一见范怀远,蹭得一下跪到范怀远的面前。
石头一见这年轻人的样子,脸色一变,走上前问道:“是不是段小姐出了事?”
杜晓超和范怀远听了石头的话,脸色一变,话还未问出口,就听到跪着的年轻人道:“段小姐是上的中兴的许老大的车。我们跟了一段路,跟丢了。”
“跟丢了,你还回来干什么。”石头大步跑上去对着那个年轻人就是一脚将那个年青人蹬翻在地,自已却一时手足无措的看着范怀远。
只见范怀远眼光瞬间变得阴沉,紧抿着嘴,知道他定是发了狠,一时之间也不禁有些心虚,范怀远也不说话,只狠狠得看了石头两眼便走出去了。
第 15 章(下)
杜晓超和石头快步跟了出来,看着他问道:“大哥,你说怎么办?”
范怀远看见满街的人潮,一时不禁有些发怔,不知道该走向哪个方向。他突然觉得莫名的紧张,这么些年来,打打杀杀见得多了,渐渐也就麻目,他狠过,难过过,失意过,就是没有怕过,可是此刻,想着突然失了消息的段文希,心中竟生出一种惧意,范怀远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爱情吗?也许是,也许不是。他身边的女人真真假假,来来去去,有的要么是怕他,要么有的是对他有所图谋,也有人真心待他。可是那个时候他忙于江湖争斗,与其说是对女人的喜爱,还不如说是对女人的需要。
他顿了一下,闷着声道:“等,你去叫人来,顺便给道上的人都先打个招呼,免得说我范怀远到时候翻脸无情。”
杜晓超扭头看了范怀远一眼,只见他脸上木无表情,唯有那双眼睛透出阴沉的目光,虽然十分着急,却没有失了理智。他跟着他也有些年头了,很少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暗暗感叹,不管是神仙鬼怪,男女老少,只要一入情爱之门便真是心深似海了。
石头因为范怀远这样,犹自己有些不服气,觉得范怀远有点小题大做了,虽然是他没有将人看好,但嘴里仍自嘟囔道:“大哥,至于嘛,咱们是不是弄得有点太过了。”
范怀远扭头将他瞪了一眼道:“你还他妈这么多话,让你把人看好,怎么还被人绑走了?交待这么点事你都办不好,跟你说,要是人平安回来了,凡事还好说,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不用再叫我大哥了。”
石头听见范怀远说出来这样的狠话,先是一怔,心中只觉得既委屈又伤心,也不禁动了气,也没好气道:“大哥,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我就算再不对,为一个女人跟过命的兄弟翻脸值得吗?还说兄弟如手足。”
杜晓超怕两真伤了和气,只示意石头不要再说了,也看着范怀远略有不满。范怀远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没说话。三人就这样僵在那里,过了好一会范怀远才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头不服气,其实段文希与别的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我是真心喜欢她的,并不是因为她年轻貌美,也不是因为她的学识气度。而是段文希即便处于此种境地,也从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