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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身世(二)
楚炎鹤继续说道:“后来,家里知道她怀孕了,就把她赶了出来,学也上不成了,她想,也许这是天意,就把孩子生下来吧。”
那个年代,像孟禾那种小村庄,未婚先孕,尤其还是个学生,那对家里简直是奇耻大辱,几辈子都翻不了身。孟禾在村子里被人家戳着脊梁骨骂不要脸,说她打着上学的幌子出去勾引野男人,现在把肚子搞大了回来,丢了整个村的人。
还时不时的有老光棍半夜去爬她的窗户,父母听见了也当没听见,就恨不得她马上死了。
孟禾被逼的无奈,在村头的破房子里住到孩子出生,是的,那个时候,就是村主任家里生孩子也是请个产婆在家里生,哪里有钱去医院。孟禾连个产婆都请不到,是拼着一口气把孩子生下来的。
孩子一生下来,孟禾便带着孩子离开了,到处漂泊打工,什么活都做,只要能赚钱就行。
小炎鹤懂事的很早,从没问过有关爸爸的问题,他每天都和妈妈一块五点钟起,妈妈洗衣服他就帮着打水。
他们住的地方根本没有自来水,整个大院子共用一口井,有一次,小炎鹤见妈妈太累,想给妈妈分担一下,把自己打水的小桶换成大桶,差点被绳子拽进井里淹死,幸亏邻居路过救了上来。
这样苦哈哈的日子过到12岁,这片难民区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是的,楚云天来了,他看着身量只有五六岁孩子大小、瘦的皮包骨头的男孩,眼里闪过一抹男孩不懂的幽光。
而当年俊秀的孟禾也不复青春靓丽,生活的苦难把她磨得像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妇人,光滑白皙的皮肤早被浊蚀地粗糙暗黄。
这几个人把他和母亲请到当地一座很大的宅院里,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那是小炎鹤第一次见到熟了的猪肉,第一次吃到肉,知道肉是香的。
那一天,他把肚子塞得鼓鼓的,还是一个劲往里塞,最后吃的都吐了,妈妈却一个人在一旁看着他直掉眼泪。
她问他,如果离开妈妈可以天天吃猪肉,他去不去。
听到这句话,小炎鹤立刻扔下筷子,抱着妈妈直摇头,他不去,哪也不去,只跟着妈妈。
孟禾还是狠心把儿子交给了楚云天,她的要求不高,只要儿子能吃上饭上得起学就行。
楚云天当时的表情很和蔼,一如他下乡去慰问百姓,他热情的邀请孟禾陪着儿子多住一晚。
晚上,孟禾搂着儿子默默的流泪,她还没有和儿子说自己抛弃了她,可她不得不这么做,看着儿子发育不良的身体,她只能狠心把儿子推出去,跟着楚云天儿子才有活路。
只是,在凌晨两三点,人的防范意识最弱的时候,孟禾被烟呛醒。
她睁开眼,满屋子都是呛鼻的烟雾,她走到窗前,却发现,屋外有火光。
外面着火了?
孟禾把儿子叫起来,给他穿上衣服,去开门,却发现门被锁了,再去开窗户,她看到,窗户外面被交叉钉了木条。也就是说,有人封死了出去的路!
联想到屋子里的烟和屋外的火光,孟禾后退了好几步,撞到床差点倒下去!
“他要烧死我们娘俩!就因为我们可能阻挡他的仕途。”楚炎鹤说道这儿,反而平静了,哀莫大于心死,那时候,小小的他对于那个给他肉吃的男人只有恨。这个男人让他第一次知道了猪肉是什么滋味,也让他知道了恨是什么滋味,更让他知道了死亡是什么滋味!
“后来,我妈拼了命抱着我逃出来,却毁了大半个脸,我还记得,肉烧的滋滋响的味道,是人肉被烧熟了的味道。”楚炎鹤点燃最后一根烟,没有再吸,只是看着烟火明明灭灭,“后来,我妈就死了,活活累死的。”
“她死前还拿着针给人家绣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倒在了铺了满床的绣布上,绣针还被她紧紧攥在手里。”楚炎鹤弯了下嘴角,却没笑出来,“我妈没了,我也就成了孤儿,学也不上了,整天跟着地痞流氓混,一直到18岁。”
“可笑的是,我没想到我会再次见到这个让我恨之入骨的男人,他竟然敢来找我!”楚炎鹤咬着牙,脸颊上的肉绷紧颤颤的动着,“可惜,我没杀了他,还被他打个半死。”
“我当时想,就算杀不了他,我也要成为楚云天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一辈子的污点。我拒绝跟他回去,”现在想来,那时的想法真是孩子气,楚炎鹤自嘲的笑笑。
“那你怎么又回去了?”顾伊想,楚炎鹤和楚云天之间算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这样的性格,怎么会又回去了?
“想通了呗,不管我怎么放任自己,耽误毁掉的还是我自己,既然他是我老子,为什么不回去压榨他?就是天天气他我也高兴。”想着刚才老爷子气得发狂的样子,心情莫名的好,好像从他到楚家,楚家就从没有过安生日子,没错,这就是他要的。
“四年前我找到他,说要回来,便回来了,就是这样。”楚炎鹤说的云淡风轻,顾伊却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那你……”顾伊想问你现在还恨他吗,却发现自己的话是多余的。这就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感觉到他那股沉在骨子里沧桑感的原因吧。
“小丫头把你吓到了吧?”楚炎鹤抹去顾伊脸上的泪水,“我都没哭你倒是哭了。放心,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是几年前的毛头小子,不会冲动做出不该做的事。”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我有这么个便宜老子,凭什么不借机好好发展我的事业。总得把这些年受的苦加倍在他身上讨回来,没事借助他的势力开发开发事业,臭臭他的名声,整天看他被气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也是挺好的。”楚炎鹤说得轻松,顾伊却知道其中的艰辛。
楚炎鹤除了起步的第一笔资金是跟楚云天借的外,其他都靠自己,他甚至在外都不承认自己和楚云天的关系,哪来的靠楚云天发家创业?
【046】二少求包养!
自从和顾伊说了自己的身世后,楚炎鹤感觉自己和顾伊又近了一步,可为什么,他发现顾伊最近老躲着自己?
楚炎鹤敲着桌子看着梁向,“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梁向苦着脸冥思苦想,他又不是女人,他怎么知道女人是怎么想的!
“是不是……”梁向斟酌了下,得到老板的鼓励壮了壮胆,咽了口唾沫说:“是不是因为顾小姐知道了你……你……那个私生子的身份才……”
“胡说!”楚炎鹤一个笔筒扔过去,梁向险险得接住,“伊伊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呼--梁向摸了摸额头,他还以为老板是因为听到私生子三个字而生气,现在看来,老板简直就是色令智昏!
“那就是老板你太没原则了。”梁向再次开口。
“说说看。”
“这女人嘛,都是犯贱的动物……不不,我是说有些女人,你越是对她好,她越不懂得珍惜,有些时候,反而应该来个欲擒故纵,欲语还迎,让她抓不住,捏不着,她有了危机感了才会珍惜。”梁向把以前上学时候偷看的追妞守则都用上了,只希望楚炎鹤能开恩放他一马。
“欲擒故纵?”
“是的是的。”
“欲语还迎?”
“对对。”
楚炎鹤眯着眼看着点头如小鸡啄米的梁向,“我记得上个月说奖给你辆车?”
梁向一听,心花怒放,这次是不是要加一辆?其实他不需要那么多车,换成钱行不行?
“我该欲擒故纵是不是?”满意的看着梁向点头,楚炎鹤缓缓开口:“那辆车就等下次吧,年终奖也取消吧。”
什么?梁向张着嘴像要吃了楚炎鹤,老板,你上过学没有,这不叫欲擒故纵,这叫克扣员工工资!
楚炎鹤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对顾伊用欲擒故纵的戏码,那肯定是越纵越远,对付顾伊那种淡漠性子就应该紧追不舍强取而攻之。
眼见快下班了还没想出个头绪,楚炎鹤急匆匆的便闯去顾伊办公室,正与开门的顾伊撞个正着。
“你干什么?”顾伊揉着被撞疼的头,脸色不善地问。
“你这几天为什么躲着我?”还问他干什么,这女人见了他就走人,连个招呼都不打,搞得跟陌生人似的。
“我没有。”顾伊辩驳,难道她要见了他就往上凑,他又不是RMB,人见人爱。
“那好,陪我去吃饭!”楚炎鹤不由分说,拉着顾伊就走,还惩罚的用力捏了下她的小手。
“这是在公司!”顾伊一手掰着他的手指挣脱出来,“我吃过饭了,你找别人吧。”
“吃过了?那好,你陪着我吃。”用这种理由打发他?门都没有!
“我还有工作要做。”顾伊不想跟他在门口争吵惹来异样的眼光,转身回到办公室,就没见过这么死缠烂打的人。
顾伊坐着工作了一会,发现楚炎鹤没有进来,便起身要去吃饭,谁知道门刚打开,便看到梁向顶着汗的脑袋,后面跟着优哉游哉的楚炎鹤,“把饭放在那,就那,伊伊桌子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顾伊看着摆了一桌子的菜,这还怎么工作,没自己陪着他是不是就饿死了!
“吃饭啊,没事,你工作你的,我吃我的。”楚炎鹤搬过一个椅子坐下,开始有滋有味的吃起来。
顾伊努力集中精力,不去闻飘散的饭香味,肚子却不争气的叫起来。
楚炎鹤夹了一块红烧牛肉递过去,“吃一块?”
“不需要!”顾伊态度坚决的拒绝,坚决不为一块红烧肉折腰!
楚炎鹤状似可惜的放进自己嘴巴里,还故意砸吧了几声。
这个时间,公司员工们陆陆续续吃完饭回来了,有眼尖的发现顾伊办公室里竟然坐着个男人!这个男人貌似有点像他们老板!不禁挤在一块窃窃私语。
“你到底想怎样啊!”顾伊拍案而起,堂堂皇娱总裁,坐在她办公室里吃饭这成什么样子,偏偏他自己还不自知。
“我想怎么样?”楚炎鹤也生气了,声音跟着太高:“第一次见面,你就闯进男厕所抢了我的初吻,你说我想怎么样!”
“初吻?”顾伊简直要笑掉大牙了,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级人物跟自己来要初吻?“你都是当叔的人了还有初吻?”
随便编个慌话都比这个可信,何况他堂堂娱乐公司老板守着这么多美女,还敢满大街嚷嚷他还保留着初吻,“你怎么不开口要初夜呢!”
对于顾伊的嗤笑,他很受伤,老男人就没有初吻了?老男人也是可以很贞洁的!难道伊伊是嫌他太老了?但是听到顾伊后一句。。。。。。
楚炎鹤两眼放光,如一头狼看到了鲜美的肥肉,下一秒就要扑上去:“那就改要初夜。”
“楚炎鹤,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什么时候能够正经点!”顾伊就不明白了,他怎么能不管什么事都往那上面扯,整天把这些黄色思想挂在嘴边很帅吗?
“好,我很正经,很严肃的问你,你为什么躲着我,以前好好的,你为什么突然就见了我如见了洪水猛兽似的?”他只有在顾伊面前才会这么放得开,去问问皇娱的员工,哪个不说老板心狠手辣,顶着一张黑面煞星的脸。
“我没有躲着你,如果你认为整天粘着你才不叫躲着你那我做不到。”顾伊避开楚炎鹤逼视的眼神,继续说:“更何况,你帮我骗过了我爸,我也帮你气到了楚书记,我想,我们之间扯平了,没有什么再纠缠下去的意义。”
“这就是你疏远我的原因?还是说,你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理由?”楚炎鹤怎么也没想到,顾伊是想跟他彻底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