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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冲向雨里抱住你的那一刻,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是傻子?你是不是在心里说,看,这个女人真傻,我明明不是来找她的,她却感动的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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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楚炎鹤的重大工程
楚炎鹤看着坐在床边的顾伊,他挣扎着坐起来,可是发烧的不适让他脑袋晕眩,身体向一边倾斜倒去。
女孩儿适时伸出手扶了楚炎鹤一把,在他背后塞了一个枕头,让他借力支撑着靠在床上。
女孩儿见楚炎鹤只是看着顾伊不说话,心里气闷,撅着嘴不高兴的说道:“她怎么会在我的房间?你怎么能让不相干的陌生人随便进我的房间?”
顾伊收在肥大袖子里的手指动了动,她低垂着头,细碎的头发从肩后滑下来,挡住了大半边脸。
“你怎么能这样啊,我的房间怎么能让人随便进啊,我不管,你让她出去,让她出去。”女孩儿得意的看着顾伊垂着头等待审判的样子。
一个弃妇罢了,还敢跟她张扬跋扈,她以为在男人生病的时候照顾男人一下,男人就会感恩戴德地回到她身边?
“出去!”
顾伊倏地抬头,撞进楚炎鹤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她看不透他眸底伸出隐藏的情绪,但是,那翻涌的黑昭示着他的愤怒。
既然人家都开口赶人了,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自取其辱?
顾伊站起来,不让自己有委屈,有愤怒,她保持着脸上的平静无波,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质问楚炎鹤的冲动。
现在让她出去,可是,是谁在昏迷中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是谁声声低喃,让她留下?
原来,口是心非不止是女人的专利,也是男人哄骗女人的最佳手段。
顾伊走的很快,她没有抱有丝毫幻想,经历了这么多,该希望的,该幻想的,早就破灭了。
“我让你出去!”就在顾伊的手快要碰到门的时候,楚炎鹤嘶哑着嗓子又吼了一声。
还真是迫不及待呢,顾伊想,脚下也加快了速度,她现在只恨自己的腿不够长,不能一步就跨出门口。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顾伊还没反应过来,门便被身后的人打开。
楚炎鹤腰间为了一条床单,看看遮住身下的春光,他的手臂撑在顾伊头顶扶着门,一手捉住顾伊的胳膊,眼神阴沉的盯着房间的某个方向,“我让你出去,说的是你!”
顾伊抬头顺着楚炎鹤的视线望去,女孩儿站在床边,玩着衣摆歪着脑袋看他们。
楚炎鹤再次出声警告,女孩儿才放下衣摆慢慢的走过来,对上楚炎鹤那双要杀人似的眸子,脸色变了变,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好了好了,出去就出去,你吼什么吼啊。”
“你们好好玩儿。”女孩转头,伸手想拍拍楚炎鹤的肩膀,但是奈何男人太高,女孩儿改为拍他的胸口,被楚炎鹤让了过去,女孩儿也不介意,“你要是不要她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哦。”
“出去,立刻!”楚炎鹤的耐心显然已经绷到了极致。
女孩儿吐吐舌头出去,临走前,还挑衅的看了顾伊一眼,顾伊能够从女孩儿的眼神里面感觉出不友善。
楚炎鹤关上房门,整个人向顾伊靠去,引得顾伊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楚炎鹤抓着顾伊手臂的手紧了紧,声音低沉,透着无可奈何,“你说过不走的。”
顾伊不知道该在怎么回答,她以为……“这是她的房间,我以为你是让我走。”
“小骗子,我让你走,你也应该死赖着不走。”楚炎鹤不给顾伊后退的机会,上前一步,把顾伊揽在怀里,“顾伊你这个骗子!”
顾伊瞪他一眼,哪有他这样的?“你都赶我走了,我还赖在这里不走,那我成什么了?”
“反正你答应我了不走,你答应我不会去找屈……”觉察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人,楚炎鹤立刻闭嘴,仔细观察顾伊的脸色。
“你烧还没退,回床休息吧。”顾伊把楚炎鹤推开,他赤裸的肌肤贴在她身上,能感觉到过烫的温度。
楚炎鹤揽在顾伊腰上的手紧拥着不放,人一个劲儿往她身上蹭,起初,顾伊还没有察觉,只是扶着他往床上走,直到两个人肌肤相贴,感受到不属于身体正常不部位的温度,顾伊一手拍掉楚炎鹤放在腰间的爪子,“上床,穿衣服!”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楚炎鹤围在腰间的床单掉了,他整个人就那么光溜溜的贴在顾伊身上。
“伊伊我……”楚炎鹤高大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显然发烧的后遗症让他的身体很虚弱,这一番折腾下来,身上又出了不少虚汗。
“这里没有医生,我从旅店老板那里要了点退烧药,你吃了盖着被子睡一觉会好受一点。”顾伊没有理会楚炎鹤的欲言又止,也好似没有听到他提屈铭枫。
楚炎鹤看着转身进入浴室的顾伊,嘴巴张了张,什么也没说。他颓唐的爬上床,就那样大喇喇的躺在床上,任由冰凉的空气抚摸着肌肤,也不盖被子。
出过汗的肌肤遇上冰冷的空气,毛孔自我保护的收缩,让他冷的一哆嗦,却还是执拗的把自己晾在空气里,任凭某物跟着自己的信心不安的躁动着。
顾伊短了一脸盆热水出来,就看到楚炎鹤像个初生婴儿一样躺在床上,眼神湿湿的看着她。
顾伊把脸盆放在床边的椅子上,拽起被楚炎鹤压在身子底下的被子给他盖上,不可避免的碰触到他的肌肤。
想要收回的手被火热的大掌抓住,顾伊没有给楚炎鹤说话的机会,把拧好的毛巾塞进他手里,“你身上又出汗了,自己擦一擦,睡的时候会舒服些,烧退的也快些。”
手心内柔软的小手被粗糙的毛巾代替,天差地别的触感让楚炎鹤不高兴的皱了皱眉,“伊伊你还在生气是不是?”
“你擦好了叫我,我就在外面。”顾伊起身,慌乱中撞了一下椅子,险些把脸盆撞倒在地上。
腿部的隐痛告诉她,腿上又添了新伤。
“伊伊……”楚炎鹤撑起着手臂做起来,什么也顾不上,赤着脚踩在地上。
“噗通--!”
巨大的撞击声,震得整个房间都晃了晃,顾伊回头,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楚炎鹤面朝下趴在地上,脸盆正扣在他脑袋上,盆里的水,湿漉漉的全洒在身上,地上。
“你……”顾伊深深的吸了口气,“你不在床上,下来干什么?”
楚炎鹤撑着湿滑的地抬起头,一缕头发湿哒哒的搭在额前,水一滴一滴的滴在他脸上,那样子,很是狼狈,他却丝毫不在意,“你说过你不离开我,你这个骗子。”
顾伊无语的扶着额头,生病中的男人都这么难缠吗?先前那个暴虐的男人难道是她的错觉?
“我说过,我在外面等着,你擦完了可以叫我。”顾伊看着水流四溅的地面,任命的叹了口气,“算了,我先把这里收拾好。”
顾伊去浴室拿了抹布,看着依旧趴在冰凉的水泥地面上的楚炎鹤,开口问道,“你自己不能起来吗?我这里没有多余的退烧药,你要是感冒加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伊伊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楚炎鹤湿漉漉的眼眸闪烁着亮光,不再是幽深的不见底的黑暗。
“你需要我的关心吗?”顾伊把脸盆拿起来放在椅子上,半跪在地上擦地面的水渍,“如果你讨厌我,不想我来照顾,你大可以说出声,不必把房间弄得这么糟乱折磨我。我还不至于跟人家抢着去伺候人。”
一席话,楚炎鹤亮起的眸子暗了下去,他拽了拽顾伊手里的抹布,被顾伊躲开,“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耐心一次一次的帮你洗澡、洗手。”
“伊伊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楚炎鹤声音低低的,带着懊恼,“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那个女孩儿在哪儿,我去把她找来。”顾伊答非所问,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依旧趴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向的楚炎鹤。
“你还在生气。”这次不是问句,不在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而是肯定句。
“所以,鉴于我还没有发火,你立刻上床,自己躺好,盖好被子。”楚炎鹤现在是清醒的,既然他能自己从床上翻下去,自然也能上去。别指望她像他昏迷时一样,把他给抱上床。
听了顾伊的话,楚炎鹤动作利落的从地上起来,自己爬到床上去,然后……拿被子盖住腰部。还偷偷看了黑着脸的顾伊一眼,把戏被她给识破了。
顾伊从地上站起来,端起椅子上的脸盆,走了几步,又倒回来,把楚炎鹤围在腰间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盖住重要部位。
楚炎鹤不舒服的搓着腿,想要把被子拿开,在顾伊威慑的目光下,还是忍住了。
因为刚才扑倒在床下,脸盆里的水撒了一地,弄得他浑身都是,尤其是那一处,湿哒哒的难受死了,顾伊又没有给他擦,他只祈祷着空气能够让身子快速干爽。
顾伊重新打了一盆水过来,拧好了毛巾递给楚炎鹤,“要是再打翻盆子,我没有力气在收拾一遍。”
“伊伊……对不起……”见顾伊要走,楚炎鹤握住她的手,滚烫的温度通过手心相握处传递着他的不安,“对不起,我当时实在是失控了,我……”楚炎鹤看着顾伊颈项上的伤口,虽然已经不流血了,却,那个位置,还是触目惊心。
他忘不了在他回神那一刻,看到顾伊脖子上的血时的心颤,那时候他害怕,却被顾伊接下来的话刺激的失去了理智。
“我不想谈这些,你好好休息吧。”顾伊抽回自己的手,因为,她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心。确切的说,她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从楚炎鹤现在的表现看,他是不会和她离婚的,或者说,他还对她有那么一丝感情?但是,那个女孩儿呢?那个她在电话里听到的暧昧声音呢?
她问自己,她能够接受楚炎鹤身边有其他女人吗?她爱楚炎鹤,但是她能够因为爱,而接受自己的爱人爱着其他人吗?
答案很明显,不能。精神的洁癖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选择,是的,楚炎鹤之前的私生活,她不会追究,也无权追究,但是,他们已经领过证了,是国家承认的受法律保护的夫妻,在这期间,楚炎鹤做出那样的事,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她可以潇洒的转身,可以不管不问,但是不会因为爱而失去自尊委屈自己。
“不,伊伊,我们谈谈。”楚炎鹤伸手捉住顾伊的衣摆,随着顾伊向前走的力道,毛衣被拉长,肩膀上的咬痕露出来,楚炎鹤惊得松手,这也是他做的?
“你……你别走,我们谈谈。”楚炎鹤知道,他们之间出问题了,他必须马上解决,不然夜长梦多,他不知道还会生出多少事来。
当看到顾伊和屈铭枫躺在一张床上的照片时,他整个脑袋都炸了,他告诉自己,这是假的,他的伊伊不会背叛他,可是,接下来的调查,让他如堕冰窖。
两天两夜,顾伊都和屈铭枫在一起,两个人在一个单人房间里,而他知道,这样的单人房间里,只有一张小的不能再小的单人床,正是他在照片上看到的那种床。
当他听到两个人甜蜜的在厨房里生火烤鞋子,煮菜的时候,深埋藏在心底的不安爆发出来,变成洪水猛兽袭击了他的理智。他的心中只剩下了顾伊的背叛,他们两个人的甜蜜,这样他发狂,变得暴虐的不像他自己。
“我们是需要谈谈,但不是现在,你先养好病……我们再把我们之间的问题解决一下。”顾伊顿了顿,他们之间的问题,不就是